第六十四章 燈塔
熱那亞是意大利利古裏亞大區首府,也是意大利最大的港口城市,與米蘭和都靈構成了意大利的工業三角區。
隻是自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來自美洲的黃金白銀充斥著歐洲,熱那亞這座通往東方的古老門戶相對冷清蕭條了許多。
但隨著蘇伊士運河1869年修築通航,熱那亞這座古老的港口城市又獲得了新生,重新成了貨物航運的重要樞紐。
源夕月帶著風魔小次郎從“鹿丸號”踏上碼頭,長長方方的集裝箱堆積成山,時不時有幾輛叉車或者推車裝卸著集裝箱、
“夕月大人,按照‘阪本會’頭目所說,隻要我們前往‘燈籠塔’與守塔人用意大利語對上接頭暗號,很快就會有發貨人與我們聯係。”風魔小次郎低聲道。
“好。”源夕月點了點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地圖,找到了“燈籠塔”的位置。
在“鹿丸號”上由於太過無聊,他就抽空順便學會了法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以及德語。
事實上,這些同屬拉丁語係的語言可以說是大同小異,對現在的源夕月而言這些語言學習起來十分輕鬆。
並不需要找當地人問路,源夕月和風魔小次郎就輕鬆找到了“燈籠塔”,因為這座熱那亞港口的地標建築實在是太顯眼了。
它修建在一座山丘上,高聳的塔身上紋刻著基督教符號和聖喬治十字架,給人一種古老肅穆和神聖莊嚴的感覺。
源夕月帶著風魔小次郎走到“燈籠塔”下方入口,看到了一個坐在搖椅上看著《花花公子》雜誌的老人。
老人穿著花襯衫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看雜誌的同時嘴裏還哼著小調,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在。
“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源夕月走上前,用剛學會不久的意大利語說道。
老人打量了一下源夕月與站在源夕月身後風魔小次郎,把《花花公子》雜誌放到一旁道:“是啊,暴風雨要來了。”
“暗號沒錯,”老人點點頭,“可你們看起來有些眼生,上次來的似乎不是你們。”
他問這話時表情漫不經心,似乎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可源夕月卻發現了他眼中的驚疑不定。
“由於上次貨物獲利巨大,阪本老大他得以高升到了更高層的幫派組織,所以我們代替了他進行這次的交易。”源夕月臉不紅心不跳張開就來。
這當然是鬼話,阪本會的老大現在正乖乖地在蛇岐八家的監獄裏坐牢呢。
“是這樣麽,”老人若有所思,然後淡淡起身道:“那你們跟我進來吧。”
源夕月和風魔小次郎沒有再說什麽,靜靜地跟著老人走進了燈塔裏。
燈塔雖然從外麵看很有曆史氣息,內部卻十分現代化,用電燈取代了油燈。
老人在某處按動了機關,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地板便出現了一條暗道,長長的階梯向下而去。
老人沒有多說什麽,沉默地走進了暗道。
風魔小次郎看著源夕月,等待源夕月做出指示。
源夕月對風魔小次郎點了點頭,帶著他跟著老人走進了暗道。
然而兩人剛下暗道不久,頭頂便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暗道入口處重新合上了。
“不必擔心,這是為了防止有外人闖進來。”老人頭也沒回地說道。
風魔小次郎卻有些不安,但源夕月安撫了他的焦躁,用眼神示意他跟著自己。
暗道很快由傾斜向下變成了螺旋向下,源夕月估計他們已經重新到達了山丘底部。
果然,很快暗道由螺旋向下轉為筆直向前,大約又行進了一百多米後,前方出現了一扇青銅大門。
大門上一邊刻著天使,一邊刻著惡魔,看起來十分古怪。
“請進吧,你們要見的人以及在裏麵等著你了。”老人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他按動了某個機關,緊閉的青銅大門便轟然打開。
源夕月望向門後,裏麵漆黑一片,似乎什麽都沒有。
風魔小次郎望著門後,卻隻感覺心驚肉跳,似乎有什麽凶猛的野獸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源夕月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不對,直接邁步走向大門。
風魔小次郎咬了咬牙,悄悄握住腰間的手槍,跟上了源夕月的步伐。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並沒有錯,在兩人步入門後的瞬間,老人冷笑著再次按動了機關,將青銅大門重新合上。
上方忽然發出刺目的光芒,照亮了門後的場景。
“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家長您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陷阱都沒能看破,看來是那群家夥太高估你了。”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很是優雅的青年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不過也是,那群家夥能力不足辦砸了刺殺任務,也隻能通過鼓吹你的強大來掩蓋自己的無能。”青年男人嗤笑道。
風魔小次郎瞬間拔槍對準了那個青年男人。
被槍口對準,青年男人卻不慌不忙,十分淡定地微笑道:“建議你們先看清楚情況哦,我保證,在開槍打中我之前,你們會先被打成篩子。”
他身後,十多個光頭大漢從陰影處走出。
大漢們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長相幾乎沒什麽區別。
他們戴著黑色墨鏡,每個人都雙持著衝鋒槍,將槍口對準了源夕月與風魔小次郎。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本人安德魯·加圖索,是偉大的加圖索家族的一員。”青年男子臉上滿是誌得意滿,“記住這個偉大的姓氏,然後去地獄裏懺悔與這個偉大的姓氏為敵。”
“我聽說,越是無能的人,才越是會拚命顯擺自己的出身。”雖然被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源夕月卻絲毫不慌。
安德魯·加圖索頓時像被采到尾巴的貓一樣暴躁起來,他顧不上之前偽裝出的冷靜優雅形象,獰笑著大吼道:“開槍!”
麵無表情的光頭大漢們紛紛扣動扳機,衝鋒槍的槍口吐出紅色的火舌,黃銅彈殼掉到石板鋪成的地板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