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了張準
第七章 殺了張準
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我要是不趕在寒假期間動手,恐怕到了學校更沒有希望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天理不容,喪心病狂,但為了我自己隻能犧牲張淮了。
張淮對不起,你要是死了以後就去找扶蘇算賬,都是他搞的幺蛾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對不起啊對不起,你可別怪我啊!
不過怎麽做得滴水不漏讓張家人查不出,這倒是我的頭號難題,因為一旦被發現,不隻是我的命保不住,整個家族都會跟著我遭殃。
張淮每天出門都有人跟著,在她家更是毫無機會,根本就無從下手。
我這幾天日思夜想也沒心情去上課,頭發都快抓掉完了,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但一個電話打破了這個僵局,張淮打電話來約我去逛街,反正還沒想好怎麽殺她,那就挨在她身邊等機會。
我穿了一件特別大的羽絨服,因為我在腰上別了一把水果刀,就是那種比較小巧鋒利的水果刀刀,不管有沒有機會我都要試一試。
這是我第一次計劃殺人,心裏本來就忐忑。在看見她身後的保鏢後,冷汗都冒了一身。
自從張淮六年級被綁架一次後,他家人不管去到哪裏都會給她派一個保鏢,還是牛高馬大的壯漢,一拳就可以打死我的那種,讓我心裏發虛的很。
一路上保鏢都形影不離地跟著我們,買內衣跟著,吃東西跟著,就連試衣服都守在外麵,我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我得想個辦法甩掉他。
走了一個上午腿都麻了,我們找了一個咖啡館坐了下來,保鏢就坐在我們旁邊的一個桌,我喝著咖啡心裏在絞盡腦汁地盤算著。
“木籽,木籽。”
“啊?” 我回過神來,就看見張淮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張淮努了努嘴小聲抱怨地說道。
“哦,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麽來的?”我尷尬地笑了笑問道。
“我說等一下我們去幹嘛?”
等一下去幹嘛?對啊,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要是沒事做她就要回去了,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天。可要幹什麽才能留住她,並且甩掉保鏢呢?
我昂著頭努力地想著,無意間望見遠處的東西,腦袋立馬閃過一個念頭,有了!
“走!”我抓起羽絨服就把她直接拉走了,然後我們來到了遊樂場。
因為是冬天所以來玩的人很少,整個遊樂場都冷冷清清,看不見幾個人。
不過這正好,人少眼線也少,不容易被人察覺。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張淮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看著我。
“來玩啊。”
“這麽冷有什麽好玩的。”
天氣這麽冷室外的這些她肯定不喜歡,那就隻有玩室內的,順著我的視線望去,前麵就有一個鬼屋。
今天來玩鬼屋的人肯定很少,說不定就我們三個,沒有遊客避免了我下手的時候被他們發覺;可鬼屋裏又很多工作人員,如果我真的得手了,也不至於立馬懷疑到我身上;而且鬼屋裏麵一片漆黑,保鏢也不一定能時時刻刻守著她,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最重要的一點是,裏麵沒有監控,既沒有物證又沒有人證。
我要做的就是不被保鏢當場捉住和得手後立馬逃出來,其他的就看我的命了。
“我想去玩鬼屋吧。”我表現出非常想去的樣子,拉著她的手眼巴巴地望著她。
“不要吧,我怕。”她膽子很小,性格又柔弱,要她去鬼屋卻確實很難,不過經不住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苦苦懇求,最終她還是勉勉強強答應了。
這個鬼屋是A市最恐怖最大的鬼屋,原因是這個以前是一片墳場,後來被建成鬼屋據說真的有遊客遇見過鬼。我去過一次,幾乎快要嚇尿,最後是我朋友背我出來的。
要不是被逼無奈,我是絕對不願意再進來嚇掉半條命。
鬼屋有日式靈堂,貞子客廳,木乃伊實驗室,屍袋陣,精神病院,萬人墳場,血池等40餘個獨立的禁區,它們都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有很多不同的岔路,方便我等下甩掉保鏢。
不過裏麵的設施非常恐怖,上一次進去後就已經成為了我一輩子的噩夢,我都擔心這次我還能不能走出來。
這一次我需要邊走邊等待時機,大概要在第二十到三十個房間之間殺了張淮,挖出她的心髒,並且不能被保鏢和其他的工作人員發現。
在得手後我需要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後麵恐怖驚悚的十來個鬼屋,出來後要用最短的時間回的家把心髒交給扶蘇,早知道我就要他跟我一起來了,這樣我要跑回去風險又大了好幾分。
理清頭緒後我們三個人進到了鬼屋,張淮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我心裏也在打鼓,保鏢就跟在我們後麵,我得找準時機甩掉他。
鬼屋裏麵全程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亮光,我打著工作人員給我的小電筒,這個光線暗的看不見一米外的路。
空氣陰冷潮濕,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和像是屍體的腐爛味。牆上斑駁的血跡和吊在路中間的死屍,耳邊還回蕩著隱隱約約的哭泣低吟。
我的腿開始忍不住地打顫,張淮的手心也出了好多汗,保鏢緊緊地跟在後麵,我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在經過無頭女屍,天花板掉落的殘肢斷臂,停屍房突然坐起的腐屍,從腐爛不堪的棺材上踏過,幾次被棺材裏伸出了白骨拉腳後,我們來到了第一個分岔路口,有兩扇門豎立在眼前,第一個機會來了。
“要不我們分開走吧!”空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劃開,顯得格外的恐怖刺耳。
保鏢站在身後沒有說話,但張淮往我身上靠了靠,聲音顫抖著說道:“不要,我怕。”
既然她沒有同意我也沒有多說,才走到第五個房間我不急。
右邊的門上有一個標誌,如果推開這扇門就隻有一條路要順著走完40個房間,左邊的已經腐爛的木門,我咬咬牙推開了左邊的門。借著微光看清了這大概是一個手術室,牆壁被刷得雪白,手術床,手術燈,各種試管儀器都精心擺放著。
手術床上躺了一個穿著病服的病人,床頭的心電檢測儀還在工作者,屏幕發出幽幽的光還伴隨著“滴滴”的響聲。
手術頭緊挨著出口,幾乎把門口擋住了一半,我們要過去就必須經過手術床,而且要摩擦著擠過去。
房間很幹淨,手術床上躺著的也不知道是人還是模型,蓋著白色的被子一動不動。
我吊著嗓子走在前麵,經過手術床前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在走到門口,準備擠出去的時候,突然有隻手抓住了我的膝蓋,我回頭一看床上的人正睜著沒有瞳孔的白眼看著我,咧嘴一笑鮮血從嘴裏湧出,笑聲“咯咯”響無比滲人。
“啊!”我沒忍住直接尖叫出聲,一把推開了床上的人,然後就看見他從床上滾下來,肚子破了一個大口,腸子心肺都從口中一齊噴灑出來,鋪了滿地,鮮血慢慢流到了我腳邊。
然後掙紮著朝我爬過來,腦袋以奇怪的姿勢偏在一邊,臉上非常猙獰痛苦。
我慌不擇路地拉住張淮就往外跑,誰知剛到門邊就從頭頂掉來一個屍體,我嚇得身體僵硬跑不了了。
定眼一看是個模型,不過做得也太嚇人,我膽戰心驚地回頭看了看還在努力往我這邊爬的人。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些都隻是道具工作人員,沒有什麽可怕,想明白後我拉著張淮跨過了假屍體,來到了下一個房間。
但我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剛才那個人的痛苦太真實,真實的讓我都信以為真。
張淮幾乎是嚇傻了,聲都沒有出,就一直扯著我的胳膊戰戰兢兢的。
中間我們穿過了血池,就是一個十平米大的屋子被圍了一層嚴密的欄板,裏麵是一汪血水。
玫紅的血集聚了整個屋子,血水有二十公分左右,匯在了我的小腿上下。
走在血池裏根本就不知道底下有什麽,總會踩到奇怪的東西,甚至還有什麽在血中拽我們的腳,保鏢在血池中就不知道被什麽拖住了腳,直接摔倒在了池裏。
張淮都嚇得忍不住尖叫起來,我趁這個機會和她快速地跑出了血池,把保鏢甩在了身後,隨便進了一個屋子。
現在大概已經過了十個房間,但我們不是走得全程路,所以我不確定後麵還有幾個房間,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我拿出了腰間的短刀,握在了右手,張淮在我左手邊嚇得快要崩潰了。她精神極度緊張,我安慰了一下她,試圖讓她放鬆警惕。
我們來到的這個房間,正中央擺著兩口棺材,都緊緊地蓋著。出口的門關著的而且門口放了一張矮桌,上麵擺滿了水果,喜餅若幹盤。兩側燒著長長的白蠟,搖曳的燭火映得房間特別的鮮紅豔麗。牆上還貼著大大的喜字,隻不過它是用白紙剪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靈堂,而且是冥婚的靈堂,可棺材裏麵有沒有人?
我感覺這裏詭異的很,它不像前麵的鬼屋都有各種道具聲音嚇你,這個房間安靜的可怕。
我要想從這裏過去,要走過兩具棺材中間,還要把桌子移開。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棺材裏有沒有東西會跳出來妨礙我。
我不能直接走過去,因為我要在這裏殺了張淮,所以我準備打開棺材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我大著膽子慢慢靠近左邊的棺材,張淮緊張地扯了扯我的衣服意識我不要去,我勉強對她笑了一下,然後繼續靠近。
我馬上就碰到了棺材蓋,我試著推開它,沒想到輕輕一用力棺材蓋就移動了,我把它完全推開,發現裏麵沒有人,隻有一塊紅布鋪在棺底。
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如果另外一個棺材還是沒有人,我就可以在這裏直接殺了張淮,然後把她放在棺材裏,這樣屍體會慢一些被發現。
我開始慢慢移到另一邊,碰到棺材蓋後也用力一推但絲毫沒有推動它,難不成被封緊了?我再用了全身力氣試了一次,依然沒有撼動它半點。
我大概能確定這口棺材被封緊了,不管裏麵有沒有人都出不來,也就妨礙不到我。
既然這樣,那我就可以動手了。
“張淮,你過來幫我推一下,我手好像扭到了。”我轉頭朝身後的張淮請求道,還抱著手腕臉上做出很痛苦的表情。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來幫我了。
我站在身後看著她努力地推著棺材蓋,慢慢掏出口袋裏的水果刀,小心地朝她靠近。
我舉起刀來準備捅下去時,她的聲音突然又響起來。
“木籽,這個好像打不開。”她的語氣有些焦急。
“你再試試。”我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但幸好她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在推。
我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用力地捅了下去。
預想中的感覺沒有出現,反而像是捅在了什麽硬硬的東西上。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刀則捅在了棺材蓋上,我下意識鬆開了刀柄。
接著迅速環顧了一周,卻沒有發現張淮的身影。
人呢?怎麽會消失了?
我疑惑地轉過去來,卻看見熟悉的麵孔在眼前放大,嘴角掛著一絲從沒見過的詭異笑容。
“張淮你……”
我還沒有說完,胸口就一陣劇痛。
我不敢相信地低下頭,看見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插中我的心髒。
抬頭就看見她殘忍地大笑著,眼神是我從沒見過的凶狠。
為什麽?我話還沒說出口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