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蘇洛依這麽一說,蘇淩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兒。
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蘇洛依更加得意,也就忘形的說:“舅舅,這母女兩就是兩隻狐狸精,哥哥雖然沒被勾引,但是不排除差點被勾引。這個小狐狸精幾年也沒少勾引男人,你都不知道那些個男人蒼蠅似得,不過都被我攪黃了,我就是要把她的真麵目揭露出來,拯救那些個被迷的男人們。真沒看出來那個小狐狸精那點吸引人了。”
蘇淩很感興趣的問:“你是怎麽做的?”
蘇洛依更得意了:“我就告訴那些個人說,她被人包養了所以住在蘇家。”
蘇淩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轉身:“你說的很對,完全可以做預言家了。”
蘇淩三天沒回家,柳小暖高興壞了。雖然簡言告訴她周一至周五是不能隨便出門的,但是今天是星期五,下午她就可以自由了。二樓的衛生也不需要天天認真打掃,隻要一次打掃幹淨,每隔十天半個月的擦一遍抹一邊拖一遍就可以了。所以這三天她除了將自己住的這間收拾的幹幹淨淨,就是抱著電腦碼字,然後看書。
她想反正已經這樣了,與其每天傷春悲秋自哀自怨的,還不如每天柳排的滿滿的,用充實來排擠不好的事情。這三天倒也過得也不錯,中午吃完飯,為了不礙簡言的眼,她很快上了樓。三天全心全力,已經寫夠了十天的全勤。,也已經定時發布,她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好好休息放鬆。
仰麵朝天躺在床上,拿起電話首先找出狄文靜的撥了過去,媽媽說要去大伯家同他們好好談談的。
“小暖,吃飯了麽?”電話一接通,低狄文靜就很關心地問。
這個時候蘇家也剛剛吃過飯,狄文靜應該剛剛離開餐桌。她這麽快接通電話說話,應該是方便的。
“剛吃過,媽媽你去我大伯家了麽?談得怎樣?”
她一點也不想同大伯家鬧翻,這麽多年她一直在盡力的維持這份親情,就算再怎麽辛苦怎麽忍辱負重,都沒有怠慢了大伯一家四口人。可是她到底才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承受不了太多,也真的沒有錢維持。
狄文靜畢竟是大人,她說要去談談,想來有她自己的主張。
狄文靜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放心。他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小暖,媽媽知道這麽多年你對他們做的讓一切,也知道你不想鬧翻。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對於貪得無厭之人,我們也不能任人宰割。這事兒你也別管了。”
聽這意思就是鬧翻了。
心情頓時很不美好起來,以前在她心裏大伯家才是她的家,所以這麽多年除了為小致,還有一點這個原因。現在這個家也沒了。
她帶著責怪的口氣衝著電話那頭說:“媽媽,不是讓你好好跟大伯他們說的麽,怎麽就鬧翻了呢?大伯他們好歹養了小致八年。”
狄文靜聽著女兒不滿的聲音輕輕歎了口氣:“小暖,媽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商量不能懦弱也不能沒有原則。小致他是柳家的骨血,你爸爸沒了,你大伯就是直係親屬,有義務撫養。況且你爸爸在世的時候幫了他們那麽多。他們得到的財物不要說養你弟弟八年,就是二十年也夠了。”
狄文靜說的話也很有道理,但是……。“可是鬧翻總歸是不好,大伯對我和小致還是很不錯的。”
狄文靜的聲音抬高了一點:“小暖,你也二十歲了,眼看就要畢業步入社會。怎麽這麽稀裏糊塗心裏沒有一本賬呢。你大伯就是個沒主意沒出息的男人,窩囊廢一個。在家聽老婆的,單位聽領導的,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虧你爸爸生前對他那麽好,他連你爸爸一個腳指頭都不比上。好了小暖,你現在在哪裏?晚上回不回來。、”
狄文靜說的都是事實,大伯確實是個很沒主見的人,小致在家裏過得很不好,都快抑鬱了他愣是沒看出來。而她每個月給他買煙賣茶葉,時常還買衣服消費品,他都沒過問她有沒有錢,好像是應該的。
但是柳小暖總覺得心裏很不是個滋味,畢竟八年了。
她小聲說:“我回來估計晚上了。”
她還沒告訴狄文靜她已經在工作了,她不知道要怎樣編一個不讓她起疑心又讓她放心還不會輕易找到的工作。、
掛了電話。
又打給小致。這個時候小致也剛剛吃完飯,還沒午睡。
“小致,我下午回來,想吃什麽?”
小致大聲說:“我想吃你自己做的麻辣燙。再喝一瓶果啤。”
“好,沒問題,我來的時候買好菜,調料,你自己買果啤。對了,上次咱們那錢你存了沒?”
金美玲鬧事之後她還沒回去過,小包裏的錢就暫時由小致收著。這幾天還忘了問。
小致壓低嗓門:“沒有,姐,我數了數二萬四千多呢。我不敢帶在身上,隻好藏在床底下。”
柳小暖輕輕笑了笑,真是個孩子。
“哦,那我回來了存你卡上,以後萬一姐姐那個月沒有了工資,就用來還房貸。你快點睡午覺,一會還要去上學呢。”
掛了電話才感覺今兒的一切都柳頓好了。閉上眼睛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
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樓下簡言脆生生的喊:“柳小暖,快下來今兒大掃除,所有人都要參加。”
柳小暖答應一聲起來下了樓。
她是個勤快的孩子,說實話這幾天簡言根本沒柳排她做什麽,隻讓她負責二樓衛生。不管她同蘇淩什麽關係,她來這裏的身份就是女傭。就是幹家務活兒的。
所有的傭人們都站在樓前的空地上,簡言像個領導在前麵柳排:“今兒還是老樣子。王泰,小楊,李嫂子,你們負責外麵,花園,泳池,院子都要認真的打掃一遍,尤其是泳池,先生說了,等他回來就開始放水。柳小暖,薛姨你們負責樓內衛生,今兒要將吊燈全都擦一遍,你們先去搬梯子。”
負責外麵的人都散了。留下柳小暖薛姨。
柳小暖便問:“薛姨,我們去哪裏搬梯子”
卻見薛姨皺著眉頭問簡言:“簡小姐,吊燈那麽高,擦起來很費力氣。那可是男人幹的活兒啊。我和柳小暖兩個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怎麽幹得了。”
簡言也驟起眉頭:“怎麽就幹不了了。你們兩個本來就是負責樓內的,先生說過別人不讓進來。”
薛姨一點也不退讓:“不讓別人進來說的是平時,大掃除可不算。難不成這以後牆壁,吊頂,窗戶什麽的都得我們兩個做?我們可沒那個本事!”
她在這裏也這麽多年了,資曆一點也不比簡言淺,她的那點小心思她看出來了。無非就是找柳小暖的茬,找茬她管不著,但是別把她帶上。
簡言做了兩年多的管家,平時做事還是比較公道的。薛姨也從來沒有同她做對過。
薛姨的不服從,讓簡言很生氣,尤其是在柳小暖麵前。她虎著臉:“薛姨,我敬你年紀大,也給先生做了三年飯的份上不跟你計較。每周五大掃除,一月一次擦吊燈玻璃,一年一次擦牆壁吊頂你是知道的。你們負責樓內衛生這也是明確的。你是年紀大了,可以幹點所能及的,這不還有年輕的的麽,上高下低的事兒自然有年輕的去做了。”
簡言都這麽明白的說出來了,薛姨自然也不便再多說。
順著說了句:“我就說麽?還以為讓我這老太婆去擦吊燈呢,這不是給先生添麻煩麽?”“那我就去擦擦樓梯,牆角線什麽的。”
簡言也順著緩和下來:“去吧,你先幫柳小暖去雜物間把梯子搬過來。柳小暖你擦完吊燈,再把地板好好擦一擦,這兩天都放假沒人進屋子。”
蘇淩平時周六周日都要回蘇家老宅,還要同兄弟們聚會,所以給家裏的幾個傭人放兩天假。
柳小暖答應一聲。
剛才薛姨的話她完全聽明白了,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平時是男人做的。簡言這明顯的是在公報私仇,但是她心裏明白嘴上也沒說出來,一來說出來也許會給薛姨添麻煩,二來初來乍到的她不想多事兒。何況她從小幹活兒,還沒什麽家務事而能難倒她。蘇淩給她的工錢應該是T市傭人中最高的工資了吧,拿了這麽高的工資幹點高危活兒也是應該的。
薛姨帶著她去了後院小樓旁邊的小倉庫裏,抬出了一個折疊梯子。
“先生不過就看在她哥哥的麵子上讓她當個管家的,倒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不就看你長得好看,先生又對你好麽。有意思麽。”
抬出梯子,薛姨忍不住為柳小暖抱不平。
世上還是好人多,薛姨就有點像蘇家的秦姨。
“薛姨,謝謝你幫我。放心吧,她不會怎麽我的。隻要我幹好自己的活兒。”
兩人將梯子抬進屋內,柳小暖意外的的看到了蘇淩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還有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蘇淩回來了,她心裏一緊,壓迫感隨即而來。
她裝作沒看到很仔細的看了看折疊梯子,然後將它豎起來,擰緊螺絲固定好,放在客廳中間。端來一盆水洗幹淨兩塊純棉抹布又找來兩塊幹的。就上了梯子。
梯子很高,呈小小的梯形。
她攀上去站在了最上麵,剛好可以擦到吊燈。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意大利旋轉式吊燈華麗麗的橫在柳小暖的麵前。簡約時尚而高貴。柳小暖拿出一塊濕抹布,很認真的擦了起來,燈罩,燈杆,裝飾的水晶。
沒看到蘇淩緩緩地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剛換了衣服,沒看到柳小暖,心裏已經隱隱的不高興了。
去首都談了筆大生意,又被總統先生接見之後顧不上休息急匆匆的趕回來。小東西卻不在。
有點失落的坐進沙發中,看見簡言走了進來。看到他似乎也吃了一驚,但是馬上換上招牌式的微笑:“先生回來了,喝茶還是喝咖啡?”
蘇淩冷冷的拿起手機看了看:“濃茶。柳小暖呢!”
聲音很大帶著問責,簡言心裏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抬頭。
蘇淩順著她的目光,這才發現了站在梯子上麵的小女人。頭發梳成鬆鬆垮垮兩條麻花辮,穿著牛仔短背帶褲,白色T恤。正在很認真的擦著吊燈。
聽到了他的聲音,柳小暖轉過身子衝著他招了招手,甜甜一笑。老師都說了要善於掩飾自己,尤其在自己的敵人麵前。
蘇淩眼前一亮,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起身走過沙發站在梯子下麵仰起頭:“勤快。好。小心一點,知道你擦的燈是什麽牌子麽?”
聲音怪怪的,好像帶著挑逗性的。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擦燈還管它什麽牌子的。柳小暖好好的心情因為他的出現又跌入了穀底。
他的意思是讓她小心一點,這個吊燈很名貴。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在他眼裏她也許還不如一盞吊燈吧。
真侮辱人。
柳小暖狠狠地拿過幹抹布,憤憤地說了句:“我會小心的,就算我掉下來也不會讓吊燈摔下來。”
蘇淩輕輕的笑了笑。
簡言已經很恭敬的端來了一杯濃茶。
蘇淩擺了擺手:“放下吧,換杯咖啡。”
簡言低頭說了聲:“好的。”
很快去衝了杯咖啡。蘇淩端過咖啡看著梯子問:“誰撐起來的。這螺絲好像沒擰緊吧。”
簡言低下頭:“先生,是柳小暖自己撐起來的。今兒大掃除,她非要擦吊燈。我攔都攔不住。”
還攔都攔不住!柳小暖差點跳下去。
特麽的她又不是傻子,撲著喊著要擦這個高高在上的吊燈。犯賤啊。
接著簡言說的另一句話讓柳小暖徹底無語了。“真的,先生不信的話就問問柳小暖好了。她說她年輕,這點活兒不算什麽。柳小暖真的很能幹。先生真是用對人了。”
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赤果果地說瞎的表演真讓柳小暖眼前一亮。真是太精彩了。
真沒見過說瞎話說的這麽溜的。
柳小暖心裏腹誹著,就聽蘇淩帶著不可思議的淺笑,悠然的說了句:“是麽?看不出來。”
什麽叫看不出來。
柳小暖很想馬上下梯子,將將簡言的話全都懟回去,打她的臉。
可是相對於簡言,她更討厭蘇淩。他才是這一切的禍根,如果他不把自己挾持到這裏來,就不會遇到簡言,如果他不招惹簡言,簡言也不會針對她。
所以簡言對她怎麽樣無所謂,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也可以不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