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蘇淩的眼睛盯著柳小暖,看著她低著的小臉,呈現出好看的錐形。
更顯得睫毛濃密卷翹修長,簡直就是一把扇子,在煽動他的心。
、蘇興猜對了。
他確實知道了賀啟城疏遠蘇洛依的原因,還真同柳小暖有關係,雖然不是直接的關係。
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小狐狸精。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讓他很生氣。
所以剛才明知道蘇洛依不對,也沒出口阻止。
感覺柳小暖已經被他的眼神鎮壓的差不多了,才冷冷的說:“柳小暖,我有沒有告訴你,作為蘇家的小姐,要端莊本分。”
難道她這樣還不夠端莊本分?她覺得除了在他麵前不是,別的任何場合都是。
再說了她姓柳,不姓蘇。
可是她不敢直說,隻敢低低的回答:“我就是這麽做的。”
“是麽?我怎麽沒看出來?”
蘇淩的眼神沒放過她倉皇抬頭那一抹驚豔,好像受驚的小鹿般,晃的他眼花心跳。
這小女人絕對是狐狸精,
想到一會兒要用三十萬將她重新收回自己身邊,眼神緩和下來。
為了這個計劃他可是費了心思了。先是打聽柳小致的愛好,成績,然後爭取到了幾個交換生的名額,點名其中一個給柳小致。
報出費用三十萬。
最後堵截她所有的經濟來源。
本來這事兒不急,他可以將她逼得她比須找自己。
但是現在他等不急了,他想親自出手。
蘇洛依很讚成蘇淩的話,連連符合:“對,我舅舅說得對,既然住在我們蘇家,就要端莊本分。你看看你那雙眼睛,滴溜溜骨碌碌的,簡直就是狐狸眼。”
說實話她剛才很害怕,畢竟是她壞了規矩。舅舅不向著她說話好幾次了。卻沒想到這次很意外,這讓她有點小小的得意。
看來還是親舅舅好,關鍵時刻護著她。
卻不料蘇淩盯著柳小暖的眼睛移過來一點看了看她:“依依,你也是。你是蘇家正宗的小姐,更應該有規矩,看看你剛才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千金小該有的樣子,你這樣就算嫁給啟城,也不會好的。以後這樣的事情舅舅不希望發生。”
還是說她不對了,蘇洛依瞬間低下頭噘起嘴巴,卻不敢說話。
舅舅今天的樣子很奇怪。
如果換做以前,就算不開口阻止她,那雙眼神也會讓她閉嘴的。
柳小暖卻覺得這兩人純粹在演戲給她看。蘇家人一個兩個都很偏心。蘇洛依之所以這麽多年對她對媽媽這樣,都是他們縱容的。
而且剛才蘇洛依那麽咄咄逼人,對她對媽媽都很不禮貌。老爺子蘇叔卻沒有半點的責怪,反而關心她同賀啟城之前發生了什麽。
而這個該死的渣男,竟然隻顧著吃飯。好像隻長了嘴巴沒帶耳朵。
柳小暖在心底問候遍了蘇淩的八輩子祖宗。
卻是始終沒有開口。
這更讓蘇洛依生氣,她覺得自己被無視了。不是說沉默是最有力的反抗麽。她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無痛無癢的不舒服感。
“舅舅,你看看她什麽態度。一句話都不說,好像委屈的還不行了。”
“柳小暖,別以為這樣就算了。舅舅不說你,不等於你沒問題。啟城對我這樣,都是你害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淩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柳小暖。
這麽多天不見,她的皮膚似乎更好了,好到像是剛剛盛開的花瓣般。讓人想摸一摸。
那尖尖的下巴,因為頭低著的太深,更加的可憐可愛,他想伸手捏一捏。還有軟軟的粉嫩的嘴唇。
臉上卻看不出一點點的波動。
聽著蘇洛依很恨的話,柳小暖繼續忍耐,就是不說話。今天她打定主意,不接他們的茬,愛咋咋地。反正現在她有地方可去,以後少來就是。
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要去哪裏湊小致出國的費用。,
媽媽這裏不能說了,羅子謙是蘇淩的人,好不容易蘇淩放過自己,更不能說。
那麽要去找誰幫忙呢。算來算去,認識的人裏頭能拿出三十萬,不,是二十五萬的人也沒誰了。
隻有肖繁。
可是她是在不想同肖繁有錢的關係,她想他們是純粹的戀人。
“柳小暖,小狐狸精!你聽到我的話了麽?”
她徹底無視,思想明顯拋錨的小樣子,更加激怒了蘇洛依。她看了眼好像也生氣了的蘇淩。
重重的拍了拍餐桌。
嚇得在廚房洗刷碗碟的蘭嫂忙不迭的接下圍裙溜了出去,還不忘同情的看了眼柳小暖。聽到拍桌子的聲音,柳小暖茫然的抬起頭直直的看著蘇洛依。
用眼神告訴她自己的心不在焉。就不信氣不死她、
“舅舅,你,你看看她。什麽態度!””
蘇洛依果然被氣的臉都快白了。差不多成了內傷。
“舅舅,她就是狐狸精。”嘴裏也就隻能把這句話來來回回的說。
蘇淩對上柳小暖被雨水洗過的黑葡萄般的眼睛,心跳就慢了半拍。
這小女人可比自己的傻外甥女厲害多了,這種用沉默反抗的方法就是用於蘇洛依這樣平時霸道,無理取鬧的主兒。
看看那清澈茫然的眼神,真的是氣啊,簡直氣死人不償命。不過在他眼裏是最可愛誘人的。這段時間他可沒少懷念。
就看蘇洛依像隻炸了毛的獅子,拿起一隻杯子狠狠地摔了下去。
他想都沒想伸手就將砸下的杯子接在手裏,重重的放下。
輕輕咳了聲。“依依,坐下,不要太激動。舅舅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力,蘇洛依順了順氣,乖乖的坐下來。
柳小暖心裏再次將蘇淩祖宗三輩問候了一個遍。
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還要為她主持公道,對她公道就是對自己不公道。
這個該死的渣男,自己欺負她,還縱容蘇洛依欺負她,還是不是人呀,她的心裏產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真後悔沒有在哪天晚上下毒手,廢了他。
蘇洛依坐下之後忽然覺得必須去一趟衛生間,便狠狠的瞪了柳小暖一眼,警告她老實點,等她回來。
柳小暖下意識的也想起身,相比蠻橫無理取鬧的蘇洛依,她更不想同蘇淩單獨相處,哪怕隻是一泡尿的功夫。
卻發現蘇淩的雙腿不知什麽時候隔著桌子靠在了她的腿兩側,固定著她動不了。
她瞪大雙眼狠狠的看向蘇淩,對上的是一雙深不見得眼眸,平靜深邃,嘴角帶著些許的諷刺。
蘇洛依去衛生間,蘇淩嘴角微微扯起。
“後悔了?後悔沒殺了我是吧。你還有機會。”
蘇淩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固定著她雙腿的兩條腿也用了點力。
柳小暖將自己的腿向外使盡擴了擴,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走開!”
蘇淩稍稍揚了楊眉毛:“腿在你哪兒怎麽走?起不來呀,。”
說完還露出賤賤的浪笑。
簡直是在調戲!柳小暖徹底無語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剛剛才同親外甥女合夥欺負她,現在轉臉就調戲她,。當她是什麽呀。他們的玩物?
柳小暖伸手狠狠地掐了掐蘇淩的大腿麵,罵了句:“下流無恥。”
、便覺得眼眶發熱,接著眼圈泛紅,眼淚開始打轉。
說實話,對於蘇洛依的刁難,胡言亂語,她根本不往心裏去,這些年來早已習慣了。
可是蘇淩不一樣啊。
就算再渣,再無恥,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說別的,單說關係。不是應該稍微維護她一點麽。
都說男人無情,男人難認,這話一點也不假。想想他對自己做過的令人羞恥的事兒,柳小暖心裏很堵。
堵得慌。眼淚便一股腦兒的湧出了眼眶。
怎麽這麽沒出息,不能哭,哭了就輸了。
柳小暖使勁的想把眼淚憋回去,卻是越想憋回去嗎,眼淚越不聽指揮。
就這麽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桌上。
蘇淩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柳小暖黃豆大小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掉在桌上,好像聽到花落花開的綻放。眼裏壞的有點發浪的笑容漸漸凝固,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輕伸出手去想幫她把眼淚堵上。那綻放的聲音重重的砸在他從來陰冷的心上,有點疼。
“假惺惺,別碰我。你說過不欺負我的,說話不算數,偽君子,言而無信,我討厭你!”
柳小暖憋了很久的情緒在蘇淩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爆發,雖然聲音小的自己都清不清楚,卻絕對的咬牙切齒帶著恨之入骨的味道。
“欺負你?我怎麽沒覺得。你是想太多了呢,還是對我抱有幻想還是太高估自己了。我要欺負你還用這樣呀。真天真幼稚到可笑。”
不得不說這小女人說的沒錯,他在對她的態度上還真是言而無信,偽君子一個。
本來說好的放手,可是無論從身心他都放不下。沒有這個小女人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身體好像枯萎了,思維好像定格了,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這個女人就好像美麗的罌粟花,明知道她是危險的,卻身不由己的想要。哪怕是她最美麗的綻放之後就是毀滅性的毒癮,卻戒不了。
他都有點看不起自己。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哪怕是心裏想的是哪怕失信也要擁有,嘴上也要給自己一點威嚴。
“我就是這麽幼稚,我本來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是你毀了我這朵還沒綻放的花骨朵。”
柳小暖心情非常不好,因為錢,因為蘇淩。說話也就很不客氣。帶著孩子般的任性。
“都二十歲了還孩子,有這麽大的孩子麽。還沒綻放的花骨朵呢,都快殘了。”
蘇淩心裏早已柔的一塌糊塗,卻實在是太懷念跟她鬥嘴的樂趣了。
“你才殘了呢,你個老……老。大叔。”
說她殘了,他才風燭殘年了呢,她可比他小很多歲呢,一個代溝的差距呢,
蘇淩就喜歡看柳小暖著急的樣子,那雙眼睛清澈的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影子。小臉緋紅,好像天邊的那抹雲彩。
他嘴角露出一個自己都沒覺察的笑意。
“舅舅。”
就看見蘇洛依甩著手走了過來,看到了柳小暖紅紅的眼圈,得意的叫了聲。
到底是親舅舅。
“依依,坐好了。我們的好好談談。還有你,柳小暖。”
蘇淩對蘇洛依出現打破了剛才的樂趣很不高興,但是他知道得給小女人撐撐腰了。不要說他真的很疼這個小女人不想看到她這副逆來順受的小樣子,就蘇洛依這樣跋扈的習慣以後對她也很不好。賀啟城那麽儒暖的人怎麽能忍受。、
“好,小狐兒,我們去沙發上坐,去拿點水果來,我要葡萄。”
蘇洛依很自信舅舅今天今天一定會偏向自己。
不過坐在餐桌前有點太不舒服了。
蘇洛依這個提議很好,柳小暖乘機身子往後挪了挪,起身。
剛才蘇淩的腿好像固定了似得,怎麽都動不了。
柳小暖去冰箱拿了葡萄,蘋果,洗幹淨,看到有核桃,拿了過來,還拿了核桃夾子。
他們想要給自己上課,那就聽著就是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早就煉得爐火純青了。
不過她的腦子裏還想著要怎樣為小致籌到去C國做交換生的錢。機會千載難逢,機不可失啊。可是如果真的沒錢那也隻好不去了,錢是硬頭貨,一分錢難倒配英雄漢,實在沒錢她也沒辦法。
可是她已經在小致麵前誇下海口。
要不然一會兒求求羅子謙,管他是不是蘇淩的人。隻要有錢。
“柳小暖,認真點兒,不要心不在焉,舅舅。我們談吧。”
蘇洛依也看出了柳小暖的心不在焉,她看到她拿起核桃直接放進嘴裏。,
心想該不是自己信口雌黃的事兒是真的吧,如果是,她一定要剝下她的狐狸皮。
“好,依依,說說為什麽總是罵柳小暖是狐狸精,她有沒有做過什麽狐狸精的事兒?”
蘇淩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點點長輩的味道。
什麽意思?什麽叫狐狸精的事兒?蘇洛依有點發愣,很快的想了想,還真沒有。
唯一的一次就是對哥哥蘇洛辰,可是那事兒不能說出來,畢竟是她當年下的套兒。
不過她很快的說:“有,舅舅。你是不知到這個柳小暖,就是會裝,別看她在家裏像個受氣的老鼠,出了門可是活脫脫一個狐狸精,以前我們家門口總是守著幾個不正經的小青年,如果不是我想辦法給嚇唬走,都快追到家裏來了。還有啊,那天啟城的哥哥,林聰叔叔,子謙叔叔他們來,你看看她那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真惡心。”
還有人守在門口追她?她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