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樓道盡頭柳小暖一直捂著胸口背靠在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心在狂跳,腦子裏放電影般的閃過蘇淩在她麵前的一幕一幕,仇恨的冷酷的,輕薄的挑逗的,都是陰險到危險的。尤其是聽到蘇淩的腳步聲不輕不重的傳來,心似乎快要跳出胸口了,好像是恐怖片裏最危險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踏在了心口。
直到確認蘇淩進了自己房間才稍微鬆懈了了一點。
這個時候她非常的希望蘇洛依能快點回自己的房子,她會覺得是柳全的。
直到果真聽到蘇洛依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進了隔壁,這才真的鬆了口氣。洗完澡,坐在桌前打開電腦開始碼字。
她兼職寫網文,卻有一個她覺得不太好的習慣,就是隻喜歡坐在桌前對著電腦寫,手機什麽的根本寫不出來。
這就限製了她必須要坐下來柳心的寫文。好在她打字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專業水準。如果構思好了內容,一萬字也就兩個多小時。可以發兩天全勤保底。
她很快沉浸在了自己編織的古代男女的愛恨情仇中。
兩個小時多小時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鍾。
她打著哈欠關了電腦,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準備睡覺。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這麽晚了,誰還在樓道裏走動。
她的心馬上揪了起來。
柳小暖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從輕微的腳步聲中判斷不出是誰在亂走。
能在二樓樓道裏走動的人,隻有今兒晚上住在二樓的四人,別人是不會進來的。她的腦子裏很快閃過最近很火爆的小說中霸道總裁深夜潛入女主房間的情節,忙去關緊窗戶,拉好窗簾。
又將門反鎖了,心裏總歸還是惶恐不柳。
外麵的腳步聲時輕時重,時近時遠的,可以聽出來是穿著拖鞋。
緊張了一會兒,實在是頭暈,便先躺在床上,可是心裏不踏實怎麽也睡不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在腦子裏閃過。從來不信鬼神的她竟然害怕起來,總覺得門外是那個蘇洛依嘴裏被媽媽間接害死的女人,也就是蘇淩的姐姐蘇洛依的媽媽回來了。據說鬼魂都是在外麵遊蕩的,因為活人身上帶有陽氣,不過好像傳說晚上陽氣衰陰氣重。由蘇洛依的媽媽又想到了自己的爸爸,爸爸去世那年她才剛剛十二歲,隻記得被蓋在白單子下麵的臉灰青。蘇洛依的媽媽說是出了車禍,她的爸爸是生病了,急病。
也許是寫書的人都太會聯想,太會奇思妙想,她竟然越想越深奧,想到了蘇洛依媽媽的靈魂同爸爸的靈魂結伴回來看望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前夫前妻。蘇洛依的媽媽是被媽媽搶走了老公一氣之下遠走他國出了車禍,爸爸也曾經被媽媽拋棄,還為此墮落過差點進了監獄。兩人一起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蘇洛依的媽媽是複仇,爸爸是問罪。然後蘇洛依的媽媽會將自己的靈魂附身在自己的親弟弟身上,而因為爸爸的責問,媽媽會百病纏身。
腦洞大開的幾乎是構思了一篇靈異小說。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悉悉索索說話的聲音。難道鬼魂說話活人也聽得見?
她從來很遵守作息時間,學校寫作是利用晚自習時間,在家裏時間多,如果沒有別的事兒都是十點準時睡覺,早上五點多起床。可是這兩天都變了。昨天晚上就睡的很遲,今天晚上剛才還有點困,聽到門外的聲音現在又是毫無睡意,而且更精神了。
想著想著便天馬行空的。對外麵的兩隻空想的所謂鬼魂好奇起來。
忍不住硬著頭皮偷偷地打開門,悄悄的探出小腦袋,左邊看過去,空無一人,又向右邊也就是自己房間的旁邊看去。
就看見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坐在樓道盡頭寬闊明亮的窗戶前看外麵。還竊竊私語的。
她的腦裏魂轟的一下就炸了。
蘇家這所寬敞奢華的二層小樓麵積很大,呈半圓形。一樓是客廳廚房,二樓有十二個間房。樓梯兩邊各有六間。那一頭除了蘇興同蘇老先生的臥室,另外四間都是客房,樓道的盡頭是彩繪的玻璃裝飾,因為蘇老先生偶爾會從療養院回來小住,他有日光性皮炎。而樓道的這邊盡頭,卻是整片玻璃,顯得很明亮,采光非常的好,尤其是晚上可以賞月品茶。所以窗前有兩隻賀啟城專門送來的品故出品的複古式圓形竹編藤椅,外加一張圓形小圓茶幾。
但是作為最近的鄰居她是沒有機會的,除非蘇洛依不在家,要不然這地方是她專用的。她會帶她的朋友在這裏玩兒,而她是不能出門的。
相偎在一起的背影有有種朦朧的好美好。
柳小暖的腦子裏還殘留著魂魄一說,不敢出去,隻敢不時的探頭去看。。
不敢出去,心裏卻不是怎麽害怕,畢竟就算是鬼魂,有這麽美好畫麵的鬼魂也是好鬼魂,更何況她假想的鬼魂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十分懷念的爸爸。
不過爸爸可沒有玻璃窗前男子那麽美好的背影。再說了爸爸的魂魄怎麽會來這裏還攬著女人。
她被自己這玄幻到這無邊無際的思維嚇到了。
偷偷地抿嘴笑了笑,其實笑的時候她已經從背影的輪廓中認出了這兩人是賀啟城同蘇洛依,兩人正在談戀愛,所以才會在淩晨兩點多鍾這麽浪漫相依。
真是的影子都投在地上呢,怎麽會想到鬼魂,這世上哪裏有鬼魂,有的話死的那麽突然留下年幼兒女的爸爸豈不早就回來了。哪怕是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也會回來的。
證實了外麵的是人不是鬼,也不害怕了。
偷偷打開門打開窗戶,讓空氣稍微對流一下。屋子太小,開空調太涼,媽媽交代晚上不能隨便開窗戶。
然後自己就站在門口,想等稍微涼一下就去睡覺。
忽然間就被一雙強有裏的臂膀攬著出了屋子,隨即嘴巴也被捂住了,她剛想掙紮,感覺被攔腰抱起,她驚訝的張大眼睛就對上蘇淩幽深的目光。、眼睜睜的看著他用一隻腳後跟關上門,將她帶去他的臥室。
動作敏捷輕快,依偎在一起的戀人竟然沒有覺察。
柳小暖嚇得不輕,使勁的扭動身子,卻好似被固定了似得,怎麽也動不了,隻好費力的張開嘴巴咬他的手。
卻是他的手捂的太緊,一點咬不疼。
隻是張開嘴還沒咬到的功夫,已經進了蘇淩的房間。
他重重的放下她,順手關上門。將反應很快已經衝去門口的柳小暖擋在了門內,及時的捂住了她隻喊出一個字的嘴巴。就這樣被劫到了這邊?柳小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從她的小屋到蘇淩的房間隔著一個蘇洛依的房間,起碼十米的樓道。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還捎帶的關了她的門開了這個門。
他有功夫麽?
坐在樓道盡頭窗戶前賞月的賀啟城似乎聽到什麽聲音,猛地轉回頭,空蕩蕩的樓袋內燈光幽暗。
他伸手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的蘇洛依推開,起身說:“依依,回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蘇洛依仰氣灑著月光的臉,滿臉幸福嬌嗔的說:“我要去你房間睡。”
賀啟城溺寵的摸了摸她的頭:“別說傻話了,這可是在你家。我們真睡一起,你舅舅指不定怎麽說呢,說不定會說我品質有問題。來你們家引誘我們的依依。”
蘇洛依不滿的噘著嘴巴:“那有什麽,反正是遲早的。”
賀啟城垂下眼皮:“走吧。”
路過柳小暖門口,賀啟城下意識的看了門縫讓,燈還亮著。
好不容易將蘇洛依送回房間,走過蘇淩門前,燈也亮著,好像還聽到裏麵傳來他的聲音。
淩哥哥還沒睡麽?好像經過的時候已經睡了呀。他停在了門口。
蘇淩豪華奢侈的房間內,柳小暖正瞪著雙眼怒視並質問:“舅老爺,你要幹什麽,為什麽把我劫持過來?”
看到他關了門,知道瞎折騰隻能消耗自己的體力,柳小暖很理智的動嘴不動手。也很有禮貌略帶卑微的叫他舅老爺,當然除了禮貌的彰顯他的地位,還有點提醒他是長輩的意思,雖然姿態搭配的不太好。
蘇淩似笑非笑,雙手懷抱胸前反問:“劫持?你以為你重要到會被劫持?真自信。還有,你這樣對長輩瞪眼睛好像很沒大沒小。”
“這還不叫劫持叫什麽,難道叫綁架?”“我很懂得尊敬長輩,而且知道自己的位置。”
“這麽看重自己,綁架你還不如綁架金獅呢。”“這麽瞪眼也叫尊敬長輩?知道自己的位置,對了你自己什麽位置呀”
蘇淩用鼻子哼了聲。對柳小暖的回答很不以為然。
金獅是蘇家養的一隻狼狗。同她相提並論!柳小暖沒好氣的說:“我有什麽位置,不就是夾縫中求生存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唄,能叫您舅老爺是我的榮幸,被您叫外甥女是抬舉我,”“既然不是劫持不是綁架,那舅老爺就是請我來了,請問有何貴幹?”
蘇淩很有興趣的看著柳小暖語速很快口齒伶俐的的寸句不讓。高高跳起眉頭,鬆開雙臂,一隻手緩緩抬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既然外甥女問了,舅舅不妨告訴你。舅舅十分懷疑你的人品,擔心你會破壞我親外甥女的婚事。”
說完他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有點咄咄逼人。
也很嚇人。
真是沒有機會創造機會的想要欺負她,他的意思是自己真的會如蘇洛依所說要勾引賀啟城。簡直不可理喻,難道賀啟城是人名幣?
她自己都有從來沒有想過要找男朋友呢。再說了就算賀啟城傾國傾城,蘇洛依的男朋友,白白送給她她敢要麽,真的很抬舉她。
顯然這個限量版的霸道總裁大人是在找各種幼稚的借口消遣她。說白了就是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先將她活捉,控製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卻並不一下子咬死吃掉,而是用鋒利的爪子逗她玩兒,等玩夠了再一口一口的吃掉。
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用她來報複媽媽。她並不是簡單幼稚純潔的小女生,這一點她很清楚。
但是可悲的是明知是這樣卻無能為力,他實在太強大而她太渺小。同他硬碰硬就是雞蛋碰石頭,隻有自己肝腦塗地粉身碎骨。
她默默的垂下眼簾,小聲說:“我沒有。”
蘇淩手上的力道加大:“沒有?沒有不好好睡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柳小暖明知道不需要解釋的,還是辯解:“我沒有偷偷摸摸,我隻是聽到聲音想看看是誰,看清楚了就要回房睡覺的。”
“人家談戀愛,你看清楚做什麽?家裏就我們四個,難道你不清楚是誰麽。你知道你自己探頭探腦鬼鬼祟祟有多齷齪麽?”
蘇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被自己手指抬起下巴的小巧精致的臉。紅撲撲的,似乎彌漫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眼睛清澈極了,還蕩漾著秋水。
柳小暖皮膚好到彈指可破,眼睛像是長著濃密卷翹睫毛的黑葡萄,臉上還有點嬰兒肥,但是那點軟乎乎的肉長在兩腮間而不是下巴處,小下巴倒是尖尖的。
她長得顯小。二十歲的年紀看著也就十六七歲,尤其是這樣下巴被蘇淩的手托起來,略顯恐懼。更是像個驚慌失措很無助的孩子。
蘇淩忽然覺有種罪惡感,他懷疑柳小暖其實沒有二十歲,很快、幼稚的回想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時間,確認之後,手上的力道小了點。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這樣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小東西幾次三番產生狠狠摧毀的罪惡想法。要知道他可沒破壞欲,在女性麵前從來是表裏如一的紳士。他一向認為女人如花,如果不想隻是欣賞,起碼也要好好的采摘回來插在自己的花瓶裏好好養著,盡量保持花期。等到自然凋謝。
所以即便是麵對已經深深埋下仇恨種子的柳小暖的媽媽,他也是很彬彬有禮的,雖然是帶有絕對殺傷力的彬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