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像是蘇清歡這種，能夠猜測出人物命運的，還真是不太多，而且女人方才說的那個細節，十分仔細，一看就是用了功夫的。
思及此處，米洛璃不自覺地收起了自己方才的輕視。
米洛璃問的問題，還真是蘇清歡有自己思考過的。
抿了抿唇，女人將自己的看法，一一托盤而出。
‘她應該是病死的。’
這個病死，並不像蘇清歡方才說的那般有依據，完全都是女人自己的胡思亂想。
卻是不料，正好撞到了米洛璃的‘心口’上。
‘張導，您怎麽看？’
此刻在米洛璃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她選擇將這個棒子，交接到張方裏的手上。
看出米洛璃眼底的戲謔，張方裏倒是穩重。
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蘇清歡的回答，表現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眼下聽到米洛璃的詢問，也隻是低聲，很是冷靜自持的說道。
‘還行，隻是不知道演技如何？你就表演一段你方才說的那個場麵吧，大街上那個。’
張方裏的語氣很是隨意，隻是蘇清歡聽完，卻是麵色有些沉重。
倒不是別的，隻是這場大街上的戲，著實是不好演。
‘怎麽？有問題？’
隨意一瞥，似是看出蘇清歡麵上的難色，張方裏問道，細細聽來，其實還有可能聽出，這話裏竟是有幾分諷刺的意味在裏麵。
‘沒有。’
自己如今還沒有進劇組，蘇清歡怎麽敢在導演麵前，說自己不會演，演不好這樣的話題。
這不是讓她自己難堪嗎？
也罷，大不了一會兒盡全力就好。
好在蘇清歡入戲還是很快的，雖然最後演得並不怎麽樣，但是也算是艱巨地完成了任務。
演完，蘇清歡抬眸，心情忐忑的看著張方裏和米洛璃，等待著二人的最後‘宣判’。
還是張方裏先鬆了口。
‘你先回去吧，等消息通知。’
聽這語氣，再看看這神色，隻怕自己多半是沒希望了。
蘇清歡眼底劃過一抹暗淡，但還是微笑地走出了試鏡的屋子。
今天蕭蕭沒有陪她過來，所以就連回去，女人都是一個人離開的。
夜晚
蘇清歡本來都打算梳洗梳洗睡覺了，卻是沒想到，手機上發來一個信息。
疑惑地打開手機翻看，在看到內容之後，蘇清歡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
‘啊，太好了，我選上了。’
彼時，秦斯含剛好從書房回來，就看到像是個兔子一樣，不斷地在蹦躂的蘇清歡。
眼眸劃過一抹笑意，秦斯含走上前去，詢問道。
‘歡歡，你這是高興什麽呢？’
蘇清歡一把抓住秦斯含的胳膊，笑逐顏開。
‘斯含哥哥，我今天不是去《青春正好》劇組試鏡了嗎，我還以為自己沒選上呢，沒想到劇組那邊剛給我發消息了，說是過幾天就要進組了，讓我好好準備準備，還把劇本都發給我了。’
女人是開心了，隻是秦斯含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麽開心。
男人的麵色看起來有些陰沉，遲遲沒有接話，察覺到異樣的蘇清歡，收起自己的興奮，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斯含哥哥，你怎麽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歡歡，我們是不是又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了？’
以前女人拍戲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跑去酒店，好不容易女人休息了這麽一段時間，結果又要開始接戲了，秦斯含的心情，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蘇清歡沒有陪在他身邊的很多時間，秦斯含的心底都有一股狹隘的聲音在說著，不要讓女人再出去拋頭露麵，不要讓女人再繼續接戲，當演員，將女人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斷地在秦斯含的耳邊響起，且逐漸的生根發芽。
此刻，再聽到蘇清歡說起自己要接戲了，秦斯含怎麽可能開心地起來？
對上男人深邃到看不見底的眼眸，蘇清歡驀地感覺到一陣哆嗦，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定了定神，蘇清歡解釋道。
‘斯含哥哥，這是我的工作，就像你要上班是一樣的，我沒有辦法決定這些的。’
女人的解釋，並沒有讓秦斯含安靜下來，反倒是越發地暴躁。
一把將女人攬在自己的懷裏，秦斯含將頭輕輕地搭在女人的肩頭。
‘歡歡，不要拍戲了好嗎？乖乖地待在家，好嗎？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你，那些人為你發狂的樣子，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要殺了他們。歡歡，乖乖地待在這裏好嗎？’
這是第一次，秦斯含將自己心底醜陋不堪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了蘇清歡。
男人說完，蘇清歡的擔憂變成了滿臉的震驚。
‘斯含哥哥.……’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嗎？
驀地蘇清歡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上次他們兩人第一次吃飯的時候，秦斯含‘發狂’，讓她離開的那一刻，男人的神情就很是不對勁。
也是她忘性大，竟是將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拋之腦後。
猶豫再三，蘇清歡輕拍男人的脊背，循循善誘道。
‘斯含哥哥，這是我喜歡的工作，我如果一直待在這裏的話，會很無聊的，你在公斯，我也不能去公斯陪你的，所以斯含哥哥，我去拍戲，你去上班，這不是很正常嗎？’
蘇清歡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解’秦斯含，但是男人此時的想法，對她來說，無異乎是很危險的。
若是讓男人繼續保持這樣的想法下去，指不定以後要出什麽事情呢？
‘歡歡，不要再說了.……’
秦斯含打斷了蘇清歡的解釋，抱著女人的手臂，越發地用力，像是要把女人嵌進自己的胸膛中似的。
見狀，蘇清歡哪裏還能繼續說下去，隻得中斷樂自己的話題。
任由男人抱著。
但是也還在秦斯含沒有太過激的行為，隻是這麽一直抱著她，也不說話。
‘斯含哥哥，我們談一談好嗎？’
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不能給個因為一些矛盾，而出現了大的偏差，導致了什麽不可彌補的錯誤之類的，這對蘇清歡來說，自然是要極力避免的。
聞言，秦斯含抬起的腳步，慢慢地落下。
垂眸，對上女人認真的雙眸，秦斯含的神情閃爍，也不知到底是為何？
隻是，男人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女人的請求。
也是，秦斯含從來不會拒絕蘇清歡的要求，不管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
男人一步步地靠近蘇清歡，當當當響起的皮鞋聲，就像是在敲擊著女人的心髒似的，莫名地讓蘇清歡生出一股緊張感。
秦斯含落座了。
‘斯含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出去，我的意思是，不喜歡我出去工作？’
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蘇清歡隻得慢慢地試探道。
女人的雙眸緊緊盯著秦斯含的麵色，不放過任何一抹神色的變化。
蘇清歡的話剛說完，秦斯含的麵色便一滯。
不喜歡？他何止是不喜歡，他甚至恨不得將蘇清歡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每每看著她微博下麵那些粉絲的評論時，秦斯含就無法抑製自己想要殺人的心思。
他已經很克製了，能夠到現在還什麽都沒做，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可是這一切，他都不能夠說給蘇清歡聽，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是病，若是讓蘇清歡知道了，女人害怕他怎麽遠，疏遠他怎麽辦？
不管是哪一種後果，都不是秦斯含可以承受的起的。
所以哪怕是和蘇清歡成為了男女朋友，他也沒有坦白過自己的不對勁。
一開始他還會慶幸自己沒有被發現，可是現在，到了這一刻，他終究是沒辦法再繼續慶幸下去了。
此刻的秦斯含，可謂是坐立不安。
誰能夠想到，在商場上麵對一切困境，麵不改色的顧大總裁，竟是會因為一個女人的質問，而這般的忐忑呢？
‘斯含哥哥，我是你的女朋友，不管你有什麽想法，你都應該告訴我的啊。’
讓蘇清歡很不解的並不是男人到底是在隱瞞什麽，而是男人有了事情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的竟然不是告訴她這個女朋友，這讓她情何以堪？
說著這話的時候，女人不自知的透露出了埋怨來。
將蘇清歡的神色盡收眼底，秦斯含抿了抿嘴唇，開口道。
‘歡歡，我不喜歡你出門，不喜歡看到別的男人為了你發瘋發狂，不喜歡讓更多的人喜歡你，不喜歡你演戲……我不喜歡很多很多，可是就算是我說了，歡歡你就會放棄嗎？不會的，歡歡，我和你相處了這麽多年，對於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地改變，就算是我想要你為了我改變，可是又有什麽資格呢？歡歡，你知不知道當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這一輩子要對你好，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心思，就算是拚盡了全力，也控製不住啊。歡歡，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啊？’
說到最後，秦斯含甚至都在用一種祈求的方式在訴說著自己的心境。
身為當事人的蘇清歡，滿臉的複雜。
她以為他們在一起都是快樂，卻是不曾想過，原來自己給了男人這麽多痛苦。
走到男人的身邊坐下，蘇清歡憐惜地摸了摸秦斯含的腦袋。
‘斯含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情，對不起.……’
聞言，秦斯含抬起低垂著的頭顱，抬頭一臉期翼的看著蘇清歡，希望能夠從女人的口中，得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可是，蘇清歡並沒有給出那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來。
秦斯含眼底的期翼，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失望。
歡歡她.……終究還是想要離開他啊？
深邃的眼眸，越發地漆黑，若是此時蘇清歡對上男人的視線，定會發現，男人不知不覺的變化。
‘歡歡，留在家裏好不好，或者跟著我去公斯好不好？’
明明是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但是秦斯含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再問一遍。
也不知男人到底是在固執些什麽？
其實啊，秦斯含從頭到尾固執的也隻有一個人而已啊。
聞言，蘇清歡的麵上是難以掩飾的拒絕。
‘斯含哥哥，我有我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空間，你不能這樣子強迫我。’
秦斯含沒有說話，隻是湊近，用手指慢慢地撫摸著女人皺起的眉頭。
輕輕地揉了揉，像是想要女人的眉毛舒展開來似的。
‘歡歡，我不能沒有你的，你知道的對嗎？秦斯含不能沒有蘇清歡的。’
出國的那幾年，沒有蘇清歡陪在身邊，秦斯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
之所以能夠和虞晚晚多加接觸，不過是因為那女人的側顏看起來，同歡歡有幾分相像罷了。
男人將女人攬在懷裏，輕聲說道。
感受著男人胸膛的溫暖，蘇清歡想要再次出口拒絕的話語，到底是沒忍心說出口。
隻是有些事情，蘇清歡覺得，自己一定要和男人說清楚。
‘斯含哥哥，我不是那種依靠男人養活的人，我有喜歡的職業，喜歡的東西，這一點，你是沒有辦法限製我的。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演員，那麽我就要承擔演員都應該要承擔的東西，就像是你的工作是企業老板一樣，你也要承擔你應該要承擔的東西的，斯含哥哥，我們不要任性了好嗎？’
‘任性？’
盯著女人的發間，秦斯含心頭突然湧起一陣荒涼。
他隻是想要霸占自己的女人，這有錯嗎？
‘歡歡，我上班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不想再和女人談下去，秦斯含推開蘇清歡，疾步走出了房門。
‘斯含哥哥.……’
蘇清歡站起來，著急地喊道，隻是並未喚來男人的回頭。
‘哎，這該怎麽辦呢？’
女人的神情很是懊惱，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一直未曾移開視線。
蘇清歡清楚地意識到秦斯含這是生氣了，還是距離男人上一次生氣四年之久了。
算上男人出國的那三年，蘇清歡心中已經多半猜測得出來，這一次秦斯含生氣會是怎樣的後果。
一如秦斯含對她的熟悉和了解，蘇清歡對秦斯含亦是如此。
男人在外人的麵前或許生氣的次數多，但是在她的麵前，卻是很少生氣的。
上一次對她生氣，也是因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非要熬夜看書複習，最後搞得自己發高燒，不得不停課。
顧氏企業
但凡是顧氏企業的員工最近都形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最近誰也不能夠對自己的工作不認真，插科打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