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來這兒的二奶也並不一定就是自己願意的,她們與雇主之間總有這些或那些不得不糾纏在一起的理由。
聽說這個村子的幕後老板是個非常大的BOSS,程殷廷也隻是知道這裏,卻不知道這裏到底是誰的地盤。
不管是誰的地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收集這個沈嬌,娘的證據,如果順便的話,他倒不介意救下那尉遲蘇清歡。
這個女人給了他太多的詫異了,但也僅僅詫異而已。
“好了,我人都坐在這裏了,讓你的老板出來吧!”
主動進入了屋內,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他們倒給她的茶水,輕輕的把玩著,卻沒有任何喝下的意向。
沈嬌,娘看了一眼蘇清歡,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戒備,倒也不在意她是否喝下這杯茶水,舉起右手向旁邊的人動了動,立刻便有人迎了上去。
隻見她附在那人耳邊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對方便退了下去。
“尉遲小姐,這裏就我一個人,老板現在還不願意見你。”
“哦,那行,把證據拿給我看看也行。”
蘇清歡神色微的輕鬆了些許,本就沒有想能在這兒見到那幕後的人,如果幕後的人願意見她,根本就不需要在中間找這麽個人了。
其實不見比見好,不見證明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見了的話,她的處境就危險了許多。
或許是她還有什麽利用價值,使得對方不願意那麽快就打破了僵局。
其實就是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一件事,就是她沒有跟誰有深仇大恨,上次孟晨綁架自己是為了愛情,那這次呢?這個幕後人綁架自己又是為了什麽呢?
在自己的身上,幕後人又能得到什麽呢?
“嗬嗬,我答應尉遲小姐的,自然會辦到。”
剛才蘇清歡神色中的輕鬆之意並沒有逃脫她的眼睛,使得她的自信心再度爆滿,這一路過來,對方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出她的預料之外。
她有百分百的信心,能美滿的完成這件任務。
不多時,剛才離去的男人拿了一份資料過來,放在了蘇清歡的眼前,而後看了沈嬌,娘一眼,在看到對方眼中微透出的精芒後,男子又退去。
在蘇清歡迫不及待的打開眼前的資料時,屋子的周圍已經布滿了人,儼然已成牢籠。
在拿出資料的那一瞬間,蘇清歡看到了一個男人。
“轟!”的一聲,她的腦子衝上了一股熱血。
一直在努力加固的心房,在此刻轟然崩塌。
這個男人,她見過的,當時也是在照片上,在劉老三的相冊裏。
她還深深的記著當時秦斯含的反應,還有後來勞師動眾的來了那麽多人,將她引了出去。
不用去看其他,她敢肯定這就是她的父親,陳一山。
那天秦斯含和洪立對劉老三做了什麽呢?她不敢去想,也沒力氣去想,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比起劉老三來,還是自己的父親更重要,現在的她隻想知道父親到底做了些什麽。
秦斯含是知道自己父親的,或者說他一直就知道這件事情。
就算不看資料,從這麽多年秦斯含對自己時冷時熱的態度,也完全的印證了那句自己的父親是殺害秦斯含母親的凶手。
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麵對著殺母仇敵人的女兒,麵對著奪父仇人的女兒,當他的愛多一分的時候,他的痛想必會多上無數倍。
她的眼角濕潤了,明知道不能在敵人麵前展示自己的軟弱,可她還是不能自持,就算是母親去世的時候,她也沒有這般的控製不住自己。
並不是她對母親的感情不夠深,隻是此刻的她心頭湧上來的全部都是對秦斯含無盡的心疼。
也隻有到了現在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權利去恨秦斯含。
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就像母親死前說的,她們欠他的太多太多,根本不是她所能了解的。
就算結婚那天,他是故意逃開的,她也不在乎了,隻要他能開心,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隻是她還能那麽厚顏無恥的跟在他的身邊嗎?
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就像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那樣?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了,她做不到。
他深愛著她的同時,她又何嚐不是在深受著他呢。
她的愛帶給他的痛苦多過於快樂,她想放他一條生路。
可她舍得嗎?她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的偉大。
她的不偉大更甚至在於,想到了這真相後的第一個反應是考慮到秦斯含的痛,考慮到自己的愛,卻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父親與秦斯含的母親,更沒有考慮劉老三受到的痛。
像她這麽自私的人,還有什麽臉站在秦斯含的身邊。
蘇清歡的內心在掙紮著,僅僅是一張照片,僅僅是幾個片斷的連接,便引發了她無數的念頭。
沈嬌,娘也沒有催她,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就坐在那裏,靜靜的欣賞著蘇清歡臉上的哀痛。
這是她的一種癖好,她喜歡看年輕又漂亮的姑娘,傷心的模樣。
隻有這樣,她才能獲得一種變態的快感。
接下來的一張照片是陳一山手中拿著一條麻袋,在麻袋中裝著某些東西。
再下來便是陳一山拿著麻袋趴在秦家的牆外。
而後一條條的蛇被他從麻袋裏倒了出去。
再下麵有一張陳一山的特寫,滿臉的無賴氣息,那狹長的雙眼中透露著令人不喜的陰毒,裝點著他那張麵容,一看就感覺不會是個好人。
再下來便是秦斯含母親被咬傷的過程。
從秦斯含見到毒蛇,到紀玉琳被咬傷,這一個個的鏡頭,無一遺漏的被抓拍了下來。
難怪,難怪秦斯含會那麽怕蛇,可他縱然再害怕,為了自己也還是那麽的勇敢。
原來自己取笑他的每一個弱點,都是他用性命在保護著自己。
她隻是仇人的女兒,他又何必要這樣子,他一定很痛。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傻,還是他傻。
看完了有關陳一山的照片,蘇清歡又拿起另一個文件袋。
一張張照片,一張張回憶。
其中囊括了她和秦斯含從小的幸福時光。
有些是她所知道的,但還有些卻是她所不知道的。
原來當母親離開後,每天的深夜,秦斯含都會過來陪伴著她,隻是不知道為何她卻忘記了。
那一張張的照片,顯示了少年的側臉,是多麽的深情,隻是那深情中卻又帶著那不可言喻的痛楚。
原來她的童年從來都不缺乏溫暖與關懷,隻是她忘記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忘記,她恨自己為什麽要忘記。
再接下來的照片便是秦斯含站在各處時,他的身上總有隱而不現的紅點,那紅點卻偏偏被這照片給拍攝了下來。
她看的出來,這其中包括了秦宅和秦氏。
危險,他有危險,非常的危險。
深吸了一口氣,蘇清歡的身體升起了一種陰冷的感覺,原來一直有那麽一雙眼睛在盯著秦家,盯著秦斯含,不行,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離開這裏,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秦斯含,就算不可以再站在他的身邊,她也要盡全力保他的安全。
蘇清歡這一看約有半個小時,沈嬌,娘杯中的咖啡早就飲盡了,在見到她拿著最後一張照片,瞪大著雙眼,眼瞳中滿滿的震驚與害怕之時,她造作的開了口。
“看完了,感覺怎麽樣,這是我見過最最最感人的愛情故事,當然還有你那父親,真是可悲的人!”
蘇清歡此刻根本沒心思理這個老女人,她知道對方早就準備好了,如果剛開始她就知道這裏還有秦斯含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會選擇如此輕易的跟她走。
她還是太單純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將事情想的很複雜化了,可到結果才發現自己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蘇清歡並不知道此刻監控自己的對自己起了淫,心,就算她知道,現在也毫無辦法。
睜大著淚眼,旁若無助的轉動著,這讓外人看起來更加的我見猶憐。
尤其是那監控室中的三個早已餓極了的男子,看到她這副表情的時候,真的恨不得立馬將她懲於胯下。
幾番打量之後,蘇清歡才確定,在這裏想離開不放倒那些守衛是絕對不可能的。
房間的玻璃外都裝上了防盜窗,就算破了這防盜窗,出去也還是在這房子裏。
這裏的窗戶的存在給她的感覺,隻是為了讓那些囚禁她的更易於掌握她的動向而已。
這個就像一個監獄,一個早已備下的監獄。
在進來之前看到旁邊還有那些多的房子,想來也是和這幢一樣,是用來囚禁人的監獄。
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一定要將消息傳遞給含。
一想到秦斯含,就有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就算是從這裏出去,她也沒有勇氣再站到他的身邊了,能靜靜的遠遠的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算了、算了、自己現在連這裏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想那麽遠幹什麽。
一陣陣惡心又將她從各種思緒中拉了出來。
直至過了一會,惡心的感覺才消失。
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說之前她是猜測的,那現在她確定自己百分之九十是懷孕了,若是被這些人知道,恐怕又要生出新的惡念來了,幸好沒吐。
為了寶寶,更要堅強。
既然防備也沒有什麽用,不如先休息好,看機會再逃吧。
假裝很累,蘇清歡緩緩的站了起來,爬上了那張床,蓋上了被子,雙眼帶著害怕又看了一圈房子,而後似累極了,閉上眼睛睡覺。
起初她有些睡不著,想起那些恩恩怨怨的,又有誰能輕易入睡呢,可轉念一想到肚子裏的寶寶,她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天慢慢的黑了,夜慢慢的深了,來到這裏後,蘇清歡滴水未進,幸好在出來之前,她有吃過東西。
她有預料會有人盯著她,但卻沒有料到是三個**,更不會想到,這三個**已經在商量著如何對她下手了。
如果她知道,恐怕真要無眠了。
千裏之外,茂旺的群山中,秦斯含正和馮小武一起匍匐在一塊石頭後麵。
到這裏也有幾天了,陳一山是極狡猾的,那麽多日根本就沒有露麵,若不是秦斯含相信馮小武的判斷還有憑他自己的經驗,可能他都要懷疑陳一山到底在不在這裏了。
獵人想捕獲狡猾的狐狸,除了要比狐狸更狡猾外,最重要的是有耐心。
隻要陳一山露麵,他相信就一定不會讓他逃跑的。
時值深秋,在這群山的夜晚已不是有些涼意那麽簡單了,也幸好兩人的身體都比較強壯。
他們目光所及的地方有幾幢破舊的房子,雖有些破舊但其中依然有人居住著,也正是因為那裏有著幾幢房子,他們在沒有百分百確認目標的時候,是絕不會出擊的。
一擊必中,是他們的目標。
“老大,都這麽多天了,他也真能忍。”馮小武手中拿著望遠鏡,用非常之低的聲音說著。
他住的旅店那裏的那個癮君子手上的錢花光了,來找他說帶他去試試本地的特色賭場,諾大的一個茂旺,他要找人也不簡單。
想著陳一山的品性,他也就答應了下來,跟那個癮君子去了賭場,也就是現在他們眼前的幾幢破舊房子。
也算他運氣好,一進去就看到了陳一山,隻是陳一山十分的戒備,在見到馮小武的第一時間便閃人不見了。
倒是癮君子在陳一山的後頭喊了幾聲“阿陳三”,見陳一山不理,他直接丟下了馮小武追了過去。
這時候馮小武自然是跟上去的,隻聽那癮君子和陳一山在那說了幾句。
“阿陳三,我帶人來了,你先給我點。”癮君子祈求似的對著陳一山說話。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帶人來可以,但來之前要先跟我說。”陳一山的語中有些擔心,剛才那個男人看到了自己,不知道為什麽他從那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
這些年他一直四處躲藏,回到這裏這些年,好不容易安樂下來,他可不願意出一點差錯。
“阿陳三,這有什麽嘛,不是一直都沒事嘛,放心啦,他不可能是你仇家。”
“好了好了,這個給你,你帶他走吧,不要再來了。”陳一山越想越不對,隨手拿出小小的一包遞給了那個癮君子,讓他將人帶走。
“阿三叔,怎麽隻有這麽點,再多給一些嘛。”拿著東西的癮君子激動的手都抖動了,但他還想再多要一些,連稱呼都變了。
或許是陳一山心中的不安太盛,這次他也沒有跟對方再討價還價,又拿了一包遞給對方。
“隻此一次,下次你要再這樣就帶人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快走吧,快走吧!”
陳一山語氣十分的惡狠狠,不耐的揮手讓那癮君子走人。
癮君子似乎也對陳一山有所忌諱,一時不敢再吭聲,拿著二包東西美滋滋的轉身。
這一切,都被馮小武給聽個正著,他也更確定這是陳一山,隻是這裏環境複雜,陳一山的後麵便是出了國,如果他就這麽過去,打草驚蛇不說,陳一山還會直接逃脫,那等到下次再抓到他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
畢竟在繁華的都市中好抓,但在這裏龍蛇混雜的地方,說句難聽的,陳一山若是一輩子躲在某個深山中,誰能抓得住他?
隨後馮小武假裝上了個廁所剛回來,那癮君子在見到他之後隨意的問了一句他剛才去哪裏了,然後便拉著他強行離開了這處賭場。
不過這期間馮小武展露出的對賭濃厚的興趣,卻是引得他十分的高興,心想著下次再帶他過去。
這裏的山脈太廣,就是本地人也很難記得住哪裏是哪裏,他們根本就不擔心一個外鄉人會將那裏記下。
回來後的第二天,那癮君子在看到馮小武獨自玩牌後,他又精光一現,嘟囔著要再去問一下阿陳三可不可以將馮小武帶去。
這事後來就沒影了,見馮小武也明白,肯定是陳一山知道了什麽,避而不見自己。
當然為防打草驚蛇,他也不會故意去問那癮君子,隻是給秦斯含打了個電話。
雖然他也是特戰隊員,但並沒有幾次實踐,尤其是這種時候,他隻能求助於秦斯含了。
“快了。”秦斯含低著頭一直盯著自己狙擊槍上的鏡片,二十多年了,這陳一山能躲這麽久,現在終於有他的消息了,他決不會放過的。
他們之所以呆在這裏這麽多天而不動手的原因,就怕陳一山已經翻過後麵的地界,出了國。
“老大,你看。”馮小武有些激動的抬起頭。
“趴下。”秦斯含的手一個按在了馮小武的頭上,使得馮小武剛翹起的頭被死死的摁住。
雖然他沒見過陳一山,但一個背影他都能將這個男人認出來,秦斯含眼中爆發出濤天的恨意,他真想立馬上去撕碎這個男人。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上去是抓不住他的,除非他想將對方擊斃,但如果隻是要擊斃的話,他隻要扣動扳機就好了。
他要讓他活著,還有用。
在他將馮小武摁下之後,破屋前陳一山的目光剛好掃過他們所隱藏的區域。
雖然這是黑夜,但他就像有所感知似的。
“阿陳三,怎麽了?”
陳一山旁邊有個女子,二十來歲,打扮的十分妖嬈,隻是那一對烏黑的眼圈,破壞了美感。
她一隻手不停的在陳一山的衣衫裏動著,似想尋找什麽,就不知道她想掏什麽東西。
“小桃,別亂碰,早上剛給了你一包,想再要,你得去拉客。”
陳一山不客氣的推開了身邊名喚小桃的女子,這女人也是一個癮君子,推開了身邊的女子,他眼神中帶著戒備再次看了看秦斯含他們所埋伏的地方。
自從那天見過那個陌生的男人,他就一直有不好的感覺,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為此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出門,考慮著要不要換個地方。
現在這麽多天過去了,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他的防備心才稍稍的減少,才會拉著女人出來玩。
說話間,她又向陳一山勢了幾次眉眼,挑逗了幾下他。
“老色鬼。”馮小武輕聲碎了一句
秦斯含輕扯了馮小武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不希望陳一山回房間裏去,看他剛才的樣子,可不像回房間那麽簡單,更像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老狐狸的警戒心真的非常之高。
隻見陳一山再次看了看四周,隱約之中總有一股危險的感覺,那感覺縈繞在他的心中怎麽也揮散不去,這麽多年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幸好他及時逃跑了,不然早就被那孟秦給殺了。
眼中帶閃過一絲堅決,他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想逃,現在要是給他逃了,我們又前功盡棄了。”馮小武臉上有著擔憂,看那陳一山的表情分明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透過狙擊槍,秦斯含看到了陳一山臉上的貪婪和還有眼中那**裸的淫意。
“安靜,他暫時還不會走的。”
這麽多年,他研究他這麽多年了,豈能不知道他所鍾情與愛好的呢。
正如秦斯含所料,陳一山開了手。
“放心吧,不會少的,給你加倍。”陳一山這種人又豈能不知道如小桃這般的女子心中在想些什麽呢。
聽了陳一山的話,小桃心中一樂,但隨即似是想到什麽,又轉過頭嘟著嘴巴問了句。
“那小芬呢?”
陳一山輕笑著。
“小狐狸,隻給她一份,再多加你一份,你知道該怎麽報答我吧!”
這個答案是她最想聽到的,小桃拋了個媚眼,不再有所停留,扭動著腰肢便往房間裏走去,她要趕緊去找小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