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蘇清歡看了一眼旁邊支著耳朵偷聽的鳳權,無奈地轉過身去,安撫景淼:“淼淼,我在鳳權家,我沒事。”
景淼驚訝地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聲音立刻拔高了兩個音調:“蘇九,你可以啊!這個點了你竟然在鳳權家,你……”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門口黑沉著臉的秦斯含給噎回去了,景淼覺得自己腿肚子都抖,嘴角狠狠抽搐兩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嗨,秦上校,晚上好,我們又見麵了!”說完就想把自己舌頭給吞下去,我呸,胡言亂語什麽呀!
秦斯含陰沉著臉走近景淼,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說她在哪兒?”
景淼覺得被他看的頭皮都快炸了,那雙丹鳳眼裏迸射的冷箭嗖嗖的,都快把她紮成蜂窩煤了。雖然他聽起來語氣平靜,但景淼清楚地看見他臉頰兩側的肌肉在抖,她的心都跟著抖,生怕秦斯含下一秒就出手拎著她把她從窗戶裏扔下去。
景淼扯著僵硬地笑默默後退了半步,對著還沒掛掉的電話吼,“蘇九蘇九,你老公問你在哪兒呢,好好說。”別再說在鳳權家了,老娘怕你男人舍不得弄死你他弄死我。
結果蘇清歡完全聽不到景淼的心聲,短暫的沉默後,蘇清歡清列地聲音傳來,“我在鳳權家,剛到。”
“……”姐們,有你的!景淼仿佛清楚地看見秦斯含臉上生硬的麵具裂開了,狹長的鳳眸裏燃起怒火,臉上咬肌緊繃,雙手握拳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室內溫度倏然降到冰點,景淼打了個含顫,感覺秦斯含周身彌漫著一股黑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景淼就這麽站著,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就被秦斯含當成出氣包給捏死了。
就在景淼差點嚇破膽的時候,秦斯含突然轉身,大步走出景淼家,景淼脫力地坐到地上,愣了半天才拿起手機,一看蘇清歡還沒掛,然後開口就吼?“姑奶奶,你哪兒不好去,非得去鳳權家,你知不知道你老公的眼刀子都快把我淩遲了,我跟你說,他剛剛怒氣衝衝地走了,我覺得他去找你了,不,找鳳權決鬥了,你還是讓他跑吧,不然,嘖嘖……”
“喂,讓秦斯含來,老子等著他!”那邊傳來一聲男人淡定的聲音,然後被掛斷了,景淼瞪著黑下去的屏幕,半天無語,你們這生活過得可以說真是有滋有味,多姿多彩了。
蘇清歡看著鳳權幼稚的舉動,白了他一眼,從他手裏拿回手機,帶著甄妮可往裏麵走,”先去洗臉。”
鳳權臉皮厚,蘇清歡一個白眼對他沒有任何打擊,他吩咐傭人帶甄妮可去洗漱,然後帶著蘇清歡去了客廳。
蘇清歡其實很感謝鳳權,他一直在自己身邊做過的事他都知道,但無法回應,那就不能給他希望。
“鳳權,我想過一會兒妮可下來了我帶她去我的公寓,在這裏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鳳權急忙說道:“這麽晚了,你今天跑了一天了,身體也吃不消啊,就住在這裏,能有什麽麻煩,不就是秦斯含嗎,我還能怕他不成?”
“不是你怕不怕他,而是我覺得過意不去,今天已經讓你惹上了徐竟這麽一個大麻煩,再有別的事我會覺得很抱歉的。”
“蘇九啊蘇九。”鳳權苦笑,“你還是這樣把我往外推,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麽會愛上秦斯含?他有一個一直放在心裏的女朋友,而且以他那個臭脾氣,能有幾個女人受得了他?你是怎麽愛上他的?”
蘇清歡聽著鳳權明裏暗裏對秦斯含的貶低,不由得笑了,“他之所以一直記著岑安,是因為當年岑安救了他一命,至於他的脾氣,我覺得還好。如果問為什麽會愛上他……”蘇清歡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他給我安全感,從他讓我試著依靠他開始,我就喜歡上他了,其實他很好。”
鳳權不能苟同了,冷嗤:“嗬,如果他有那麽好,你是怎麽跑出來的?如果他那麽好,你就不會這個時候在這裏跟我聊他有多好了。”
蘇清歡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兩口子還沒個吵架的時候了?”
“行行行,有好了吧。”鳳權也不逗她了,讓她休息一下,她兩個城市跑了幾天,肯定累壞了。
……
秦斯含從景淼家裏出來之後直接開車往鳳權家趕,不用問他是怎麽知道鳳權家在哪裏的,鳳權什麽時候買了那幢別墅,別墅的陳設,哪裏能藏人,秦斯含一清二楚,比鳳權自己都清楚。他對鳳權的戒心比表麵看起來要強很多,蘇清歡一直在說鳳權這個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秦斯含的戒心卻一點都沒有消除,鳳權默默地等了蘇清歡七年,敢為了她去冒任何險,就算不愛,感動也是會有的,感動堆積多了,誰知道哪一天他們出點矛盾鳳權就乘虛而入啊?
其實蘇清歡出去不久秦斯含就跟著她了,不過半路上三輛車追尾,堵在半道上,等他繞出來時蘇清歡已經不知去向了,他以為她會回市裏的公寓,結果他去的時候一片漆黑。在雲城蘇清歡會去的就隻有景淼或者池禦家了,不過池禦家裏有人,蘇清歡不會去,隻有去景淼那裏,結果她竟然直接去了鳳權家裏!
車子拐了個完,飛速往鳳權家方向而去。還有不到一千米的距離,秦斯含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他接起電話不過一分鍾就沉下臉,調轉車頭往鳩鳴山方向而去。
電話是靜嫂打開的,說岑安從樓上栽下來,摔破了頭,已經送往醫院了,要做手術,需要簽字,靜嫂不能簽,所以隻能打電話給秦斯含了。
蘇清歡陪著鳳權甄妮可吃完了飯,頻繁地往門口看,看的甄妮可都好奇了,也跟著她看門口,“姐,你看什麽呢?外麵黑漆麻嗚的,什麽都看不到啊。”
蘇清歡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沒看什麽。”
鳳權嗤笑:“別傻等了,上樓睡覺吧,他今晚不會來了。”
蘇清歡真想找根針把鳳權那張破嘴縫起來,我自己看不出來需要你給我提醒嗎?從景淼家到自己最多半小時,現在都過了一個半小時了,要到早就到了。
蘇清歡氣衝衝地帶著甄妮可上樓去了,鳳權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立刻冷下來,揮揮手,身邊的一個黑衣男子俯下身來。
“去,查查,那女人又搞什麽鬼,秦斯含去哪裏了。”
“是。”
秦斯含搖搖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閉上眼,“不用,我在這裏等著吧,你先回去,明天一早你過來。”
靜嫂也沒再堅持,說了句“您注意休息”就回去了。
深夜的醫院走廊上寂靜地可怕,秦斯含很困,但卻睡不著,他想給蘇清歡打電話,但又怕這個時間了她已經睡了,蘇清歡這幾天肯定很累了,今天又是趕回來的,她肯定很累了,秦斯含怕自己打電話吵到她休息。
手術做的很快,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岑安麻藥還沒過,沒有醒過來,一直昏迷著,主刀大夫不認識秦斯含,以為秦斯含是岑安丈夫,一見秦斯含就責怪道:“小夥子,你妻子的病雖然不嚴重,但也不是什麽小病,你怎麽不早送過來,而且她今天受了太大的刺激,要是送來晚一點是會出大事的。你看看你,還是家裏的保姆送來的,你這個做丈夫的……”
秦斯含打斷他:“醫生,我不是她丈夫。”
醫生愣了愣,他是看到岑安戴著結婚戒指,家屬簽字又是秦斯含,出來之後也看到秦斯含戴著結婚戒指,所以以為這是兩口子,結果不是讓他有些尷尬,“不是夫妻你怎麽能簽字呢?”
秦斯含本來就頭疼,而且他和蘇清歡就是因為岑安所以才產生誤會,他難免會遷怒於岑安,這個醫生又三番四次的說自己和岑安是夫妻,讓他無名地火大,他蹙起眉,“我是她的監護人,我有權利簽字。”
醫生看看秦斯含,再看看岑安,眼神變了變,“小夥子,別做糊塗事啊。”
秦斯含一個眼刀子飛過去,讓醫生抖了抖,秦斯含什麽本事,怎麽會聽不出這個醫生的話外之意,他以為岑安是他的情婦,秦斯含對岑安和自己的關係現在過敏,醫生的話成功讓淡定了這麽多年的秦上校炸毛了,“我他媽有老婆!”
醫生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嘖嘖地搖著頭走了。
秦斯含太陽穴上的青筋抽動,腦門上的血管都快炸了,他竭力壓下自己的怒火,跟著把岑安送回病房,然後到外麵長椅上坐下,閉上眼強行入睡。他明天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他要有足夠的精力去應對。
蘇清歡瞪著眼睛等到四點,秦斯含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她覺得渾身沒有力氣,但又不想睡,秦斯含沒有給她打電話,也沒有來找她,那他現在在做什麽?回鳩鳴山了?回去和岑安互訴衷腸?和好如初?還是有什麽要緊事絆住了?有什麽事比自己重要呢?難道有緊急任務?那他為什麽都不跟自己說一聲呢?
蘇清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烙餅似的翻來翻去,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腦洞能有這麽大,她不僅想到了岑安和秦斯含複合了之後自己會和秦斯含離婚,她那個時候該有多傷心,而且還想到岑安住進了她和秦斯含的臥室,把她的東西都扔出來。越想越覺得事情的發展軌跡就是這樣的,結果把自己想的淚流滿麵。
她咬著自己的食指輕輕抽泣,臉頰下麵的枕頭都濕了,越哭越傷心,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她一邊哭一邊唾棄自己,過去的七年受過傷受過委屈,什麽苦都吃過,但她沒流一滴眼淚,結果現在狼狽的窩在別人家裏憋著哭,還是因為她以前最不相信的愛情。但是越是唾棄自己就越是覺得委屈,我才是秦斯含戶口本和結婚證上的那個人,憑什麽她在這裏哭的像個傻逼,別人在家裏勾引自己的老公?而且那個勾引她老公的女人還是自己親手帶回去的。
蘇清歡把自己委屈壞了,哭的頭都疼,木木的,全身都抽抽,不知道哭了多久,蘇清歡緩緩入睡了,與平時安靜的睡眠狀態不同,蘇清歡這次可能是因為認床,也有可能是秦斯含的事刺激的,一直翻來覆去的,整個身體蜷起,是不是的抽搐一下,睡得極不安穩。
蘇清歡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一道低沉的男聲叫醒了。
她費勁地撐開沉重的眼皮,一時不適應房間裏的光亮,又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她發現自己可能生病了,半個腦袋一抽一抽的疼,鼻子塞塞的,嗓子疼的不行,連唾沫都吞不下去,全身軟綿綿的,眼睛疼的要命,她都能感覺的到腫的有多厲害。
鳳權看著臉紅的不正常的蘇清歡,用手背貼在她額頭上試了試,立刻變了臉色,“燒成這樣了!”說著立刻打了一個電話,“讓百靈馬上過來。”
“嗯嗯,不是我,讓她快點過來。”
掛了電話,鳳權到洗手間拿了濕毛巾過來給蘇清歡敷上,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喝了。
蘇清歡嗓子疼的一句話都不想說,鳳權也不讓她說,“你別說話,安靜睡著,待會兒讓給你看一看。”
蘇清歡點點頭,安靜地閉上眼。過了一會兒,鳳權問道:“你剛才夢到什麽了?哭成那樣。”
蘇清歡眼珠子動了動,沒有睜眼,心裏卻一陣抽痛,她夢見秦斯含和岑安重歸於好,她和秦斯含離婚了,秦斯含把她的東西一件一件從鳩山苑大門扔出來,岑安就穿著那件白色連衣裙站在台階上溫柔的看著她笑,她卻分明從那笑裏看到了耀武含威和不屑一顧。最後他們手挽著手進去了。她想喊秦斯含,卻發不出聲音來。後來秦斯含和岑安舉辦了婚禮,是她沒有的豪華婚禮,他們笑著宣誓,交換戒指,接吻,她想過去告訴秦斯含她才是他的妻子,卻怎麽也走不到秦斯含身邊。她就一直哭,看著他們相攜著越走越遠。
蘇清歡從來不知道秦斯含在她心裏這麽重要,她這麽愛秦斯含。愛到沒有他就會心痛到要死。
鳳權目光沉沉地看著蘇清歡,他自然知道蘇清歡沒有睡覺,也知道她聽見自己的問題了,但他也沒有想讓蘇清歡回答,不用蘇清歡回答他就知道蘇清歡能到了什麽。
蘇清歡特別沒有安全感,她的這段感情來之不易,在她看來是自己撿來的幸福,她特別怕失去,怕失去她的愛情,失去她的婚姻,失去秦斯含。這樣患得患失的蘇清歡讓鳳權無比心疼,心疼她卻又不能插手他們的事。
他很希望蘇清歡和秦斯含分開,又害怕他們分開,他什麽都不怕,就怕蘇清歡不開心,害怕她的眼淚。誰都不知道當他看到蘇清歡睡夢中淚流滿麵時的心痛,那種想自己取而代之的疼惜。
很快,鳳權口中的百靈就來了,一個大大黑框眼鏡的女孩子,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蘇清歡歉意地衝她笑了笑,“麻煩你這麽早過來。”
百靈打開自己的醫藥箱,拿出體溫計看了看,“早?這會兒都快十點了,不早了。”
蘇清歡愣了一下,“十點了?”
鳳權點了點頭,過去把窗簾拉開,蘇清歡才發現外麵又下雨了,黑沉沉的,房間裏拉著窗簾,外麵又黑成這樣,怪不得自己會不知道時間呢。真是病的嚴重!蘇清歡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己還真是不爭氣!
鳳權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百靈給蘇清歡檢查,“怎麽樣?”
百靈檢查了一下蘇清歡的嗓子,發現已經腫的完全把嗓子眼都堵上了,“挺嚴重的,得打點滴,讓人做些清淡的流食,讓她先吃藥,我給她配藥,一會兒吊個水。”
鳳權點點頭,起身出門去了。
百靈一邊忙一邊問蘇清歡,“鳳權挺緊張你的?你是蘇清歡?”
蘇清歡也沒有好奇她從哪裏知道自己的,她估計隻要是和鳳權有過交情的都知道自己。她點點頭,動了動幹疼的喉嚨,說道:“我是。”
“我猜你就是,能讓他這麽在意的女人除了蘇清歡還再找不出第二個。”
蘇清歡笑了笑,沒有接話,一來是她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敵意,不知該如何接話,二來是她嗓子太疼,不想張嘴。
百靈也沒有計較蘇清歡不回答自己,又問道:“怎麽病這麽嚴重?你老公呢?”
蘇清歡眼神微微變了變,費勁地說了句他有事就不再說話了。
百靈自然看出蘇清歡不想談了,也沒有再自找沒趣地問下去,手底下加快了速度。
吃了一小碗粥,百靈給蘇清歡紮上針,背上自己的醫藥箱,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蘇清歡有了一些精神,有些詫異鳳權手底下的人竟然有敢在鳳權麵前這麽囂張的人。
“這小姑娘脾氣挺衝的?”
“小姑娘?”鳳權嗤笑,“她可不是小姑娘,人家比你大六歲呢。”
“……真看不出來。”蘇清歡都驚訝了,百靈看著就是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看著比甄妮可都要小,沒想到都三十歲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對了,妮可呢?”
一聽到蘇清歡說甄妮可鳳權就皺起眉頭,“她還在睡。”鳳權都佩服甄妮可的心大,就這種智商竟然上了雲大。心大的都能裝下太平洋了,在陌生人家裏睡到這個時候,也是鳳權前所未見。
蘇清歡看了一眼手機,都十一點了,“你讓人叫她起床吃點東西再睡吧,都這個時候了。”
鳳權邊起身往外走邊說道:“你這麽謹慎的性子怎麽有那麽神經大條的妹妹,真是服了她了。”
蘇清歡被他逗笑了,“你不是就喜歡那種單純沒心機的女孩子嘛?”
鳳權腳步一頓,沒說什麽就出門去了。
他站在蘇清歡房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我喜歡單純沒心機的女孩子,喜歡上你之後,才知道那些標準隻不過是給別人定的,遇到你之後,就沒有標準了。
半小時後甄妮可紅著臉進了蘇清歡房間,“姐,你怎麽病了?”
蘇清歡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我沒事,這幾天比較忙,昨晚吹了風,有些感冒。”
甄妮可有些著急地看著蘇清歡,想拉她的手但看到紮著針就手足無措地看著看,“是不是因為我啊,姐,你很難受嗎?”
“傻不傻,又不是你讓我去南山的,我沒事,就是小感冒而已,馬上就好了。”
鳳權在一旁幽幽道:“意思是怪我了?我讓你去南山的。”
蘇清歡懶得理他,拍了拍甄妮可的手,說道:“讓鳳權送你回去,你媽媽該著急了,那些人應該不會再去找你的麻煩了,記著,有事就來找我,或者去萬寧巷,就說是我讓你去的,警衛就會帶你去見我爺爺,不要再自己逞能,知道了嗎?”
甄妮可連連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會再自己胡鬧了。”
鳳權不想讓這個聒噪的女人打擾蘇清歡休息了,站起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讓人送你回去。”
甄妮可這才起身,“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會來看你的。”
蘇清歡也沒跟她說她今天就會離開這裏,隻是笑著向她揮揮手。
鳳權帶著甄妮可走出大門,向一旁的一個黑衣男人說道:“送她回家。”
甄妮可乖乖地跟著黑衣人上車,最後看了一眼鳳權,昨天她被嚇著了,尤其是鳳權家的氛圍讓她明顯感覺到這個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她都沒敢看鳳權,隻知道是一個個子很高,聲音很好聽的人,今天早上才知道他長得這麽好看。她才二十二歲,對好看的男人總會怦然心動,更何況是鳳權這樣的男人呢,不過她也不傻,她清楚地感覺到鳳權喜歡蘇清歡,很喜歡。二十二年來第一次心動,對方卻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人,多少她都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看開了,和鳳權這樣的人在一起肯給你很辛苦的。
“那你小心點,他在雲城這麽多年,肯定不會任你宰割的,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要是能幫得上忙,我會心安一些。”
鳳權定定的盯著蘇清歡看,突然探身湊近蘇清歡的臉,勾起唇角,“寶貝兒,你擔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