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路斯容真的想把拳頭狠狠的揮到晨辰的臉上。
晨辰又把頭低了下去,良久,他輕輕的點了下頭,“我知道。”
路斯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戾氣,“你知道,你還要跟她分手,晨辰我看你是不是坐牢把腦子給坐壞了。”
路斯容的怒氣快要控製不住了。
晨辰還是那幅不溫不火的樣子,“我就是想這個時候跟她提分手,這樣她才會恨我,我寧可她恨我,這樣她才能離開我,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說著晨辰突然間把頭抬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他看著路斯容的臉,“我知道她的身邊有了比我更適合的,那個會好好照顧她的。”
路斯容被晨辰一番鬼話氣的又錘了下桌子,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晨辰的臉,大罵道,“我真想揍你一頓,美蘿喜歡的你,不是別的男人,你就這樣把她給推出去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晨辰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他低下頭小聲的懇求道,“我配不上她了,你就讓我爛在這淤泥裏吧,我放過美蘿,她那麽好,她值得更好的男人的。”
路斯容再也忍不住了,他衝著晨辰的方向吼了一句,“信我會替你帶到的,隻要你自己不後悔就好。”
說著路斯容手裏緊緊捏著信,就要往門外走去,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晨辰就在後麵喊了一句,“路總。”
路斯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並沒有回過頭,也沒有說話。
晨辰沉默了幾秒鍾,還是忍不住問道,“美蘿,美蘿她還好嗎,她受的傷嚴不嚴重,現在誰在照顧她啊。”
路斯容冷哼了一聲,“既然,你都要跟她分手了,這些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說著路斯容拉開大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門還沒有關上,晨辰就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他的心真的很痛,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這麽的難受,又生不了,隻是活生生的被扯著的痛,如果現在給他一把刀子,他一定會用刀子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起碼這樣就不會很痛了。
……
路斯容站在美蘿的病房外很久,他都沒有勇氣進去。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的瞧不起自己,他是誰啊,路斯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男人,竟然現在也有兩難的時候。
他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推開美蘿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推開門就看到美蘿站在地上,準備邁開一隻腳,想試著走動一下。
路斯容皺著眉頭,忍不住關心的埋怨了一句,“你搞什麽,你的傷還沒有好,別亂動。”
美蘿看到是路斯容進來了,她立刻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去看晨辰了啊,他怎麽樣好不好,我都好幾天沒有看到了他了,我特別的想他呢,他有沒有跟你提起我啊。”
一提到晨辰,美蘿的眼睛裏閃動著幸福的光芒,刺的路斯容眼睛疼,心裏更難受。
他扯住美蘿的胳膊把美蘿重新的扯回到了病床上,“老實的給我待在床上,別在動了,你的骨頭好不容易才長上的。”
美蘿老實的窩在病房上,她吐了一下舌頭,對著路斯容說道,“我隻想快點好,能走路就好,這樣我就可以去看晨辰了。”
說著美蘿抬起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懷希望的看著路斯容,“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晨辰到底怎麽樣?”
路斯容冷哼了一聲,“挺好的,還沒死。”路斯容一想到剛才晨辰那副絕決的表情,他一身的怒氣就無從發泄。
美蘿看到路斯容的臉色不太好,她一臉擔心的問道,“是不是晨辰出什麽事了,路斯容,你可別瞞著我啊,別讓我擔心啊。”
路斯容看向美蘿的臉,她的臉上全都是擔心的表情,路斯容緊緊捏著自己口袋裏的那封絕情信,他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跟美蘿開這個口,路斯容在心底裏已經把晨辰罵了一萬次了。
美蘿看著路斯容臉上不停變化的臉色,她更緊張了,她靠近路斯容的麵前,用手重重的推了一下路斯容的肩膀,“路斯容,你給我說話啊,晨辰到底怎麽了,你別讓我著急。”
美蘿最後幾句話都帶著哭腔。
路斯容一咬牙,把信從自己的褲兜裏掏了出來,甩到了美蘿的腿上,“晨辰給你的信,你自己看。”
說完路斯容就焦燥不安的站了起來,他走向了窗戶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美蘿看著那封信,上麵寫著美蘿親啟,美蘿一眼就認出晨辰的筆跡,可是那封信好像被人下了魔咒一樣,美蘿隻是盯著看,卻不敢去碰它。
美蘿眼睛一點都沒有離開過那封信,她抖著聲音問道,“路斯容,這封信寫的是什麽啊,啊。”
路斯容立在窗邊,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自己看吧。”讓路斯容開口跟美蘿說,晨辰要跟她分手,他還是說不出來。
美蘿咬著牙,抖著手指,把那封信輕輕的拿了起來,她抖開了那封信,看到上麵隻有幾個字,“美蘿,我們分手吧。”
力透紙背,可是看得到當時晨辰是很用寫下這幾個字的,短短的幾個字,一下子就把美蘿的眼淚給逼了出來。
她拿著那封信,左右又看了一遍,前後又翻了幾次,那張雪白的紙上,除了那幾個字外,在無一個多餘的字。
美蘿剛開始還隻是小聲的哭泣著,後來她越哭越大聲,她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她的手指緊緊的捏著紙張的一角,手指尖都泛起了白。
美蘿一邊哭著一邊問道,“這是為什麽啊,為什麽要跟我分手啊,我做錯了什麽啊,路斯容,晨辰他為什麽要跟我分手啊。”
路斯容聽到美蘿一聲聲哭著問他,他的心裏也難受極了,他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站在窗邊,屹立不動。
美蘿手裏捏著那封信,嚎啕大哭起來,她哭的整個人都暈了過去,路斯容聽到美蘿沒有了聲音,他回過頭去,看到美蘿已經昏倒在床上,嚇的他大叫了一聲,“美蘿。”
美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呆滯的,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看著,不動,不笑,不哭,嚇的阮阮坐在美蘿的旁邊一直握著美蘿的手,一聲聲的喚著美蘿的名字。
美蘿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一直保持那個樣子,隻是發著呆,像一個漂亮的人偶一樣,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阮阮忍不住了,她開始在美蘿的旁邊哭著喊著美蘿的名字,可是她的哭聲和喊聲,也沒有引起美蘿的意識。
路斯容心裏像有一塊大石頭一直堵在那裏,堵的他心裏難受的緊,他再也忍不住了,推開美蘿房門就走了出去。
路斯容一出病房門,他立刻用拳頭就照著醫院的牆壁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拳拳的揮動在牆上,疼痛也不能發泄出他心中的怒火來。
美蘿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她突然間轉過頭,眼睛盯著阮阮的方向,開口問了一句,“阮阮,晨辰呢?”
阮阮聽到美蘿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晨辰,她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她拉著美蘿的手,勸道,“美蘿,美蘿,忘了晨辰那個混蛋好不好。”
雖然阮阮知道晨辰要和美蘿分手,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可是她看到美蘿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無論晨辰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阮阮都不能輕意的饒過他。
美蘿搖了下頭,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疼,阮阮,我這個地方好疼啊。”
說著美蘿好像真的是胸口疼一樣,她捂住胸口倒在床上,小聲的說著,“疼啊,阮阮,我好疼,我的心好疼,阮阮,晨辰呢,我好像把我的晨辰給弄丟了。”
阮阮被美蘿的樣子嚇壞了,她上前一步把美蘿抱在自己的懷裏,大聲的喊著,“美蘿,美蘿,你別嚇我啊,你怎麽了?”
阮阮看到美蘿的臉色都泛著白,她真的被嚇到了,她立刻高聲的呼喊道路斯容的名字,“斯容,斯容,你快點來啊,美蘿,美蘿她好像不行了。”
路斯容就在病房的外麵,他聽到阮阮在裏麵高聲的呼喊著他的名字,他立刻推開門衝了進去。
他看到美蘿捂著自己的胸口,倒在了阮阮的懷裏,還不停的在呼著疼,也把路斯容給嚇壞了。
路斯容立刻找來了醫生,醫生看了看美蘿的情況,醫生搖了下頭,“她這是心病,你們要好好的看著患者,不要再讓她受刺激了。”
醫生給美蘿打了一針鎮定針後,美蘿才算是安靜的睡了過去。
路斯容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看到阮阮一臉的淚痕,人也憔悴的不行,路斯容的心疼極了,他把阮阮打橫的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到了美蘿旁邊的床上,“阮阮,你休息會兒。”
“不和,我得守著美蘿,一旦她醒了怎麽辦。”阮阮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被路斯容又重新的按回到了床上。
“別急,有我在呢,你睡會兒,一會美蘿醒了我叫你。”路斯容一臉溫柔的看著阮阮,阮阮點了點頭,她這幾天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都疲憊到不行,她的頭一碰到枕頭,馬上了過去。
路斯容看著阮阮睡著的時候,眉頭仍舊是緊皺著,他歎了一口氣,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輕的扶上了阮阮的眉頭,他想把阮阮的擔憂給撫平。
美蘿很快就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路斯容守在她的床前,她眨了眨眼叫了一聲,“路斯容。”
路斯容立刻看向美蘿的方向,“醒了,感覺怎麽樣。”
美蘿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她突然間露出了笑容,看著路斯容,路斯容被美蘿的笑容看的心驚了下,他皺著眉頭,看著美蘿麵帶笑意的對著路斯容說道,“路斯容,我餓了,你能不能出去給我買點吃的,我想喝紅豆湯。”
路斯容皺著眉,看著美蘿的臉,這個女人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怎麽變臉比翻書還要快,剛才還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聲聲的呼著痛,現在立刻好像沒事人一樣,對著他笑,喊著餓。
美蘿看著路斯容皺著眉一臉驚奇的表情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發著呆,美蘿不悅的說道,“路斯容,你到底在發什麽呆啊,我說我餓了,你聽沒聽到。”
美蘿好像又恢複到那個任性妄為的大小姐的樣子。
路斯容點了點頭,“你一個人能行嗎?”美蘿笑著指了指睡在她旁邊床的阮阮,“我不是一個人,還有阮阮陪著我呢。”
路斯容掃了一眼睡的正沉的阮阮,他點了下頭,“那好,你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買紅豆湯。”
美蘿忍不住埋怨了一聲,“囉嗦,快點去吧,記得要買陳記的那家,我隻喝那家的。”
路斯容聽到美蘿的話,他冷冷的掃了一眼美蘿,如果現在不是因為她病著,路斯容肯定不會答應她,這輩子能讓路斯容無怨無悔寵著的隻有阮阮一個人。
美蘿看到了路斯容的冷臉,她吐了下舌頭,換了一副口氣,“我真的餓了,想吃。”
路斯容點了下頭,“別給我添亂,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個地方,聽到了沒有。”
美蘿笑著點了點頭。
路斯容帶著不安的心情走出了房門,美蘿看到路斯容走了出去,她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痛苦的神情。
她在心底裏忍不住對自己說道,美蘿,你可真的不辜負你影後的稱號,明明剛才心痛的都要死了,還是能演出一副你已經不在乎的模樣,怎麽可能不在乎,她故意支走路斯容就是為了能為自己爭取到時間。
她要自己親自去找晨辰問個清楚,當麵質問他為什麽要和自己分手。
美蘿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用雙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她抬起頭輕輕的朝阮阮的床上掃了一眼,阮阮睡的很熟,一點沒有清醒的樣子,美蘿怕把阮阮吵醒了,她聶手聶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的踩在了地上。
雙腳一落地,她疼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真是太疼了,鑽心的疼痛都要把美蘿的眼淚給逼了出來,可是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去,用手扶著床邊,慢慢向門口挪去。
她終於走出了門外,再也無力的倚在牆邊,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美蘿的額頭上疼的全都是冷汗,可是她仍舊是咬著牙強忍著,她必須要快點離開醫院,不然一會兒路斯容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