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可後來我竟然聽我那些在別的律師工作的同學和朋友說,隔三差五的,竟然也有人到我同學和朋友的律所去找軟軟姐,這我就納悶兒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來找軟軟姐,又為什麽我們老板會讓我們保密呢?後來我們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什麽原因?”
“蕭先生,您聽我慢慢兒跟您說。自從軟軟姐來我們律所工作了之後,我們老板的那個哥們兒就基本上每天都來接送軟軟姐上班,不過呢,軟軟姐這個男朋友每天開的都是一輛特別普通的車,可我聽說她男朋友幫我們老板的那個忙可是價值上千萬的呢!軟軟姐的男朋友開那麽普通的車又怎麽可能會幫得了我們老板上千萬的忙呢?於是我們律所有個特別八卦的女孩兒就找人去查了查軟軟姐男朋友的那輛車,結果您猜怎麽著?”
“嗯?”
“結果那輛車的戶主竟然真的不是軟軟姐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富婆!而且那個富婆還不僅僅隻有那一輛車,而是有很多輛!軟軟姐男朋友開的那輛,隻是那個富婆名下最便宜的一輛!最最最關鍵的是,就連軟軟姐她男朋友住的房子都是那個富婆的名字!蕭先生您說,軟軟姐這不是被一個被富婆養的小白臉二度包了是什麽啊?!”
聽完前台小妹的話,蕭騰什麽也沒說,隻是扔給這個錐子臉前台小妹一個凶狠至極的眼神,便徑直往軟軟的谘詢室走去,任憑那個錐子臉前台在身後喊著他的名字說著各種諂媚的話,他也沒有再回頭。
緩緩將憤怒的拳頭鬆開,蕭騰第一時間摸出電話撥通了孟陸的電話。
“蕭總,您有什麽吩咐嗎?”
“找個生麵孔去連勝律師事務所,隨便想個借口去找找律所那個前台的麻煩。”
“找前台的麻煩?這麻煩需要找到那種程度?”
“讓他們律所的老板把她開除了,並且放出話去,未來半年,任何企業或公司或個人都不準聘用她!”
“是,蕭總,我這就去辦!”
掛斷電話,孟陸想也不用想都能猜到,一定是他們的這個蕭大總裁知道了什麽關於那個前台欺負他們總裁夫人的事情了,不然的話,蕭騰又不是閑得慌,沒事兒幹嘛去找一個找前台的麻煩啊?
蕭騰走近律所的谘詢室,隔著一道關著一道百葉窗的透明玻璃隱約能看到,谘詢室裏呃呃那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谘詢室的桌子上午休呢。
看樣子,軟軟這麽趴著睡應該是睡得不太舒服,隻見她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就換了好幾個姿勢,可似乎換來換去她還是覺得最開始的那個姿勢更舒服,最後又給換了回來。可這個相對來說比較舒服的姿勢似乎也不夠舒服,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從頭到尾都皺著深深的眉頭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她的睡夢中出現了什麽不太好的夢境,至於這個不太好的夢是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理說,蕭騰是應給在外麵的會客室等到上班時間再去找軟軟的,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也等不及想要見到軟軟,所以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輕手輕腳的擰開了谘詢室的門,悄悄的走可進去。
真的,如果不是因為軟軟的話,恐怕蕭騰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兩個人才一小會兒沒見,撲麵而來的思念都會洶湧到泛濫……
或許是因為門鎖那細微卻敏感的聲音有些吵到了軟軟,趴在桌子上的軟軟特別不安分的動了動,“嚇”得的毫無準備的蕭騰茫然一愣,有些擔心軟軟會突然醒過來。
因為他還沒有想好他要怎麽跟軟軟解釋他沒打招呼就進來了,他怕軟軟會把他當成個“臭流氓”,那他可就有理都說不清了。
好在,軟軟她就隻是稍稍的動了動就繼續睡了,並沒有真的被他給吵醒。
終於鬆了口氣,蕭騰輕手輕腳的坐在了軟軟對麵的椅子上,一雙眼睛特別貪婪的看著軟軟的睡顏,根本不舍得把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就好像哪怕眨一下眼睛都是種奢侈似的。
這才剛看了沒一會兒,蕭騰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
剛才軟軟用上一個姿勢趴著睡的時候倒也沒什麽,可是軟軟換了個姿勢後,蕭騰的眼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塊空白。
這塊空白不是別的,正是軟軟後腦勺上一塊大約有鵪鶉蛋那麽大一塊的空白。而且在那塊空白的地方是沒有頭發的,是一塊已經有些年頭了的疤痕。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軟軟趴在桌上後麵的頭發隨意散亂著,就像她平時那樣紮著頭發或者披著頭發,都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蕭騰心裏一緊,忍不住起身湊過去輕撫了一下軟軟後腦勺上的那一小塊空白。
或許是因為蕭騰輕柔的觸碰還是讓軟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舒服,使得她再一次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子,隨即微微睜了睜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蕭騰竟然半點害怕軟軟會把他當成“臭流氓”的想法都沒有了,完全不像剛才那麽緊張。
反而,蕭騰特別淡定而且特別溫柔的看著軟軟那睡眼朦朧的雙眸,四目相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隻是用他的手掌在軟軟的後腦勺上更加緊貼的輕撫著她,輕輕的湊到她耳邊對她說了句,“乖,再睡會兒。”
“嗯……”
很奇怪,突如其來的男聲和突如其來的觸碰竟然一點都沒有嚇到軟軟,反而倒像是一種她早已習慣了的方式一樣,很容易就讓她摒棄了心中的雜念,再一次重回了夢鄉。
不一會兒,軟軟那原本非常空曠的夢境裏突然闖入了兩個陌生人,一大一小,一個男人,一個男孩兒,很明顯,他們倆應該是一對父子,但難以理解的是,夢裏的那個男人竟然在叫她老婆,小男孩兒竟然也在叫她媽媽!
這是怎麽回事?
一臉茫然的軟軟特別想找那對父子問清楚,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越問,那對父子卻越沉默,她越是想要靠近他們倆,他們倆卻在她的麵前消失得越快。
到最後,軟軟不僅沒有從那對父子口中問到她想知道的答案,甚至她就連那對父子到底長什麽樣她都沒看清。
當那對父子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軟軟的視線中時,軟軟隻感覺心如刀絞,整顆心痛得就像快要撕裂了一樣,猶如切膚之痛那樣的程度。可這麽一來,這就更加奇怪了,即便軟軟對她的夢境有所疑問,但夢裏的那對父子對於她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一場夢而已,過了就過了,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傷心難過,更沒有必要難過到這種地步啊!
將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軟軟後腦勺的那個疤痕上的蕭騰,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他和他們的兒子正在軟軟的夢境裏穿梭著。蕭騰回想起之前軟軟說她失明還失憶的這件事情,他立馬就回過了神,看來,軟軟那缺失的記憶和曾經那段時間的失明一定和她後腦勺的這個疤痕有關。
自責,心疼,懊悔,痛苦,一係列的情愫就像雨後春筍一般瘋狂的湧入蕭騰的腦海中,他甚至根本就不敢去想象軟軟到底經曆了什麽,更不敢去猜測軟軟之所以會受傷,到底隻是個意外,還是她自己一心尋死而殘留下的遺憾。
突然,軟軟從睡夢中驚醒,當她紅著眼眶既疑問又有些驚恐的睜開雙眼時,她更沒有想到,第一時間闖入她視線中的,竟然是那個蕭先生!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眼睛太紅以至於看什麽東西都覺得紅紅的,還是因為蕭先生自己的原因,軟軟竟然莫名的覺得蕭先生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紅……
兩個人同時愣住,又同時回過了神來,最終還有由那個相比之下更加“做賊心虛”的蕭騰率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這微妙的沉默。並且迫不及待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不好意思啊軟小姐,我來得早了點。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們律所的同事都在午休也沒人搭理我,我就自己進來了,沒想到你也在午休。我剛想出去等你上班了我再過來,結果你就已經醒了,看來是我吵醒了你。”
“不不不,蕭先生,跟你沒關係,我不小心做了個夢,然後就醒過來了。”
“噩夢嗎?我看你眼睛也有點紅,是不是被嚇到了?”
“唔……也沒有吧……我既沒有被嚇到,我也不覺得我做了個噩夢,就是覺得怪怪的,沒想到我會做這樣的夢。”
“是什麽樣的夢會讓你產生這種感覺啊?方便說給我聽聽嗎?”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不過其實真的也不是什麽噩夢之類的,就隻是我剛才竟然夢到在我的夢裏,有個男人叫我老婆,還有個小孩子叫我媽媽,我都還沒有結婚呢,哪兒來的丈夫和孩子啊?所以我一下就被驚醒了。”
“你想起來了?!”
蕭騰驚喜到語無倫次,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軟軟那習慣性蒙圈的小眼神。
“什麽?什麽想起什麽?”
愣了足足有兩秒,蕭騰很努力的回味了一下軟軟那確實很茫然的表情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是他太心急,反應過於了。
為了不讓軟軟起疑心,蕭騰隻好用最快的管理好自己差一點就快要失控的表情,不僅恢複了原狀,還很自然的化解了他的這個“口誤”。
“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想得起你夢裏那個丈夫和孩子的樣子嗎?”
“噢,蕭先生你是這個意思啊。唔……其實不是我想不起來,而是我記得我在夢裏好像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我那個丈夫和兒子的樣子,又何談想不想得起來這個問題呢?不過……”
“不過什麽?”蕭騰特別急切的問道。
“不過有一點特別奇怪的是,雖然在夢裏,那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是我的丈夫和兒子,但我畢竟既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對於我來說,那隻不過是一個沒有來由的夢罷了,夢裏的那對父子應該和我也沒有什麽關係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我在夢裏看到我那個所謂的‘丈夫’和‘兒子’離我越來越遠的時候,我竟然真的感覺我的心特別特別的痛,就好像真的能切身的感受到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似的,特別難受……”
“那……軟小姐,你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好像沒有吧,我隻記得我剛失明的那段時間裏,我經常做噩夢,幾乎每天都會在夢裏哭得死去活來的,眼淚都像有了慣性似的,怎麽也止不住,就算醒來了之後也要哭好一會兒才能緩過來。可是每一次當我想要去回憶我到底夢到了些什麽的時候,我就會發現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就好像我有時候我特別想要記起來我缺失的那段記憶一樣,卻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上次聽你說,你好像已經失憶三年了吧?”
“嗯,有三年了。”
“那你有去醫院複查過嗎?像你這種因為事故腦袋裏有了淤血的情況,並且你的身體也沒有出現其他的不適症狀,那隻要能把淤血排盡,你應該就能恢複記憶。”
說到這裏,蕭騰注意到軟軟朝他投來了一個有些不解的眼神,那個眼神就好像是在說,“這位我昨天才認識的蕭先生,是不是對我的關心有些過於了”?
意識到了軟軟那個眼神的意思,不想讓軟軟誤會,他便繼續主動解釋起了緣由。
“軟小姐,剛才你趴在辦公桌上午休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後腦勺上的那個疤,我想,那個疤應該就是造成你失憶和之前失明的原因吧?”
“嗯?”軟軟一愣,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上的那個疤,有些難為情的回應道,“嗯,是這個。還好我頭發比較多,現在頭發也長長一些了,隻要不做特別的造型,不管是紮起來還是披著都能蓋住,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都快要忘記我腦袋上還有個疤了。”
“不用在意,一般情況下都看不到。”
“可不是嘛!”
“既然你平時都感覺不到那個疤痕的存在了,那是不是說明那個疤現在已經影響不到你了?”
“唔……估計已經沒有多大的影響了吧,不過我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醫院複查過了,我也不知道裏麵的血塊消得怎麽樣了,但我想,既然我還沒有恢複記憶,那估計就是因為血塊還沒有消失吧。”
“怎麽?我看你好像對這件事的態度並不是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