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尤其是在一到紅燈就會一窩蜂躥入車流的小販的掩護下,就連一直在不遠處監控著他們這輛車的歹徒都沒有察覺到一丁點異樣。
“前麵左轉,最快速度趕到下個路口!”
“是,BOSS!”
蕭騰如同手握自己的性命一般緊張專注的攥著手機,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軟軟的行動軌跡。
在車子剛剛轉拐的那一瞬間,突然從手機裏彈出來的一條推送新聞瞬間引起了蕭騰的注意。
“逃婚真相大公開,看蕭家少奶奶親口澄清未解之謎。”
蕭騰心裏一沉,緊皺著眉頭點開了新聞。
起初,算算眼下的時間,蕭騰下意識的以為軟軟一定是剛才被綁架她的歹徒威脅利用,從而被脅迫說了些歪曲事實的話,可是當他從鋪天蓋地的新聞中找到由Famp;Z的官方賬號發的那一則原始視頻時,蕭騰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眼看去,視頻的拍攝地點就在蕭宅軟軟自己的臥室裏,而她在視頻裏穿的衣服也是前兩天穿的那間,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視頻是她剛剛被歹徒脅迫發出來的這個說法。
“大家好,我是Famp;Z下一任總裁蕭騰的妻子,軟軟。
首先,請大家原諒我的冒昧,原諒我悄悄從我先生蕭騰那‘偷來’了Famp;Z的官方賬號來澄清一些私事。
其次,我必須承認我是一個非常不稱職的妻子和兒媳婦,因為我直到前幾天才知道當初我在我和我先生的婚禮當天‘逃婚’這件事對我先生蕭騰以及整個蕭家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外界眾說紛紜,很多好事者甚至挖出了很多年前我父親和我爺爺的事情來大做文章,這讓我的先生蕭騰和蕭家都備受輿論的指指點點,可我先生和蕭家所有人為了保護我,不僅沒有讓我知道這件事,他們還寧願自己承受那些不好的輿論也不願意讓我再涉及到這件事情從而受到影響。
但我現在也是蕭家的一份子,既然事情因我而起,就算已經時隔好幾個月,我也應該親自站出來向公眾澄清這件事,讓蕭家上下擺脫輿論的指點和指責。
事實上,我和我先生蕭騰在舉行婚禮的幾個月以前就已經注冊登記結婚,是受法律保護和約束的,所以即便我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也不存在逃婚一說。
至於我沒有和我先生完成婚禮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隻是因為我在婚禮當天突然感覺身體不適,便離開婚禮現場去了醫院。檢查過後,醫生說我懷孕了,並且我那段時間的身體非常不好,沒有辦法堅持完成那麽多項的婚禮流程,正因為如此,我的先生蕭騰心疼我的身體狀況,便取消了當天的婚禮。
因為老一輩有習俗說懷孕前三個月要保密不能公開,所以我先生和蕭家上下當時並沒有詳細向公眾解釋取消婚禮的原因,這才造成了謠言漫天飛的現象,但謠言畢竟是謠言,全都不是事實,希望公眾們能夠明辨是非,不要被有心人故意放出來的謠言迷惑利用。
最後我想說,我真的非常感激能夠成為蕭家的一員,我的先生蕭騰,公公婆婆,以及爺爺,他們讓我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很愛我們這個家,也很期待我們家即將誕生的新生命,更希望大家能夠感受到蕭家和Famp;Z集團傳遞給大家的正能量。
以上是我本人對整個事件的澄清,謝謝。”
隨著視頻放完最後一幀,蕭騰緊皺著的眉頭都沒有一絲一毫鬆懈的跡象,反而皺得更深了些,忍不住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
原來這個傻丫頭昨天晚上借他手機玩的目的就是發這個?
蕭家上下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就是心疼她,不希望她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困擾。她倒好,為了維護他和蕭家的形象,在澄清的時候還撒了個小謊。
這讓蕭騰心裏特別不好受,但也更加心疼他這個貼心懂事的小丫頭。
關掉新聞,蕭騰再一次將視線鎖定在軟軟的跟蹤器上,看著他們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距離,他雙手用力的把手機捏得嘎吱作響。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把軟軟救回來!
就在蕭騰還剩下最後一個路口就能追上軟軟時,孟陸的電話相當急切的打了進來。
“說!”
“BOSS,前方的警力已經在西北碼頭發現了蕭老爺子的蹤影,老爺子傷得很重,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了。而且正如您所料,我剛剛發現夫人的手機開始移動到其他地方去了,請問BOSS我現在是應該繼續前往西北碼頭,還是去追夫人的手機?”
“直接去追手機!”
“是BOSS!我會盡快用和您一樣的方式擺脫這輛車,讓這輛車去追夫人的手機,我也會盡快過勞支援您!”
“做得幹淨點,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是,BOSS!”
蕭騰危險氣息鼎盛的眼裏閃現出一抹睿智。
其實他之所以讓孟陸去追軟軟的手機定位信號,不僅僅是因為西北碼頭的目標太大不容易讓孟陸脫身,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剛才軟軟提到過,歹徒以為他把跟蹤器放在了軟軟的手機裏,如果他的車直接去了西北碼頭根本沒有顧及到軟軟的手機定位,這顯然不符合常理,也更容易讓歹徒生疑,從而將真正的跟蹤器暴露出來。
既然要跟歹徒鬥,而且還想鬥贏,他蕭騰就不能隻用自己的方式去亂闖,站在歹徒的角度考慮問題是非常容易被忽略,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廢棄的工廠空地前。
突然劃過天際的一道巨大的刹車聲驚擾到了正在樓上等候獵物的女人。
激烈的打鬥聲瞬間吸引了女人的主意,使得她略顯急切的從二樓伸出腦袋朝下麵望了望。
“姚景塵?!”
“側伊汶!我警告你趕緊收手!不然你絕對別想活著走出這棟大樓!”
“嗬!姚景塵,你有什麽資格威脅我啊?現如今你手下的人全都被你們家老爺子給收了回去,難不成我還會相信你的人已經包圍了這棟大樓?倒是你,單錢匹馬就敢往我這兒闖,我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我今天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就算是死,我特麽也一定會抓你一起死!”
“已經自身難保的人就不要說這種不自量力的話了”,側伊汶突然轉向手下們,不容置喙的命令道,“把他給我綁起來!你竟然能主動找到這個地方來送死,你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姚景塵並沒有做過多的掙紮,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任由側伊汶的人綁住了他,甚至他那張滄桑了許多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側伊汶先是像被將了一軍似的愣了愣,隨即妖媚的眼神便嚴肅鋒利了起來,心裏劃過一絲了然。
“好你個姚景塵!你還真是不怕死,竟然敢在我身邊安插你的眼線!連蕭騰都沒這個本事撬動我身邊的人,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蕭騰撬不動你身邊的人這很正常,畢竟他是官,你是匪。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和你都是匪,我們都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想攀上點交集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更何況,在你還是紀純純的時候,我們可還是合作夥伴,你……”
“你特麽別給我提紀純純!我是側騰的女兒側伊汶!側伊汶!”
一提到紀純純這三個字,側伊汶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瞬間炸毛。分明紀純純和側伊汶都是她,甚至紀純純這個身份跟她的時間還要更久些,可她卻像異常排斥那段過去一樣,發了瘋似的怒吼出聲。
“行了,你也犯不著那麽激動,你是誰或者說你更想當誰,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隻是想警告你,如果你敢動軟軟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價!”
“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也告訴你,就憑你現在那東躲西藏的樣子,我還真不知道你能把我怎麽著。”
“那你就試試看吧,下午五點整,如果沒有收到我的指令,我的人便會有所行動。到時候,恐怕紀純純所經曆過的事情,你側伊汶還要再經曆一遍。”
“姚景塵你瘋了?!你可別忘了,你們天回和我們側氏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一旦我們側氏翻了船,你們天回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你現在倒是在瘋狂洗白,可你的養父好歹也養了你那麽多年,你不報答他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在背後毀他!你特麽良心被狗吃了嗎?!”
“不,你錯了。我正因為有所顧慮,所以才沒有直接毀掉側氏和天回,而是親自過來和你‘商量’,給你機會,至於最終的結果嘛,那可就完全取決於你的選擇了。我再強調一次,我並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好!很好!姚景塵你這一票幹得了真夠漂亮的!看來我們側氏是時候要考慮和你們側氏徹底劃清界限了。”
“這我就沒興趣了”,姚景塵一臉無所謂的看了眼時間,輕蔑的開口道,“不過,現在距離五點還剩最後八分鍾,據說你的人還要十多分鍾才能把軟軟帶過來,所以你要不要選擇在這八分鍾之內和我一起離開這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用等八分鍾,我現在就跟你走!算我倒黴,軟軟這條大魚我今天就不要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放棄了。姚景塵我可告訴你,等我徹底解決掉你們天回以後,你這筆賬,我一定會從軟軟身上加倍討回!”
“所有人跟我撤!”
“是,大小姐!”
隻見側伊汶一聲令下,她和她的手下便鬆綁了姚景塵,並帶著姚景塵一同離開了這棟大樓。
五分鍾後,姚景塵見側伊汶和她的人已經帶他一同遠離了綁票地點,他便兌現諾言,向手下發出信號,終止了毀掉天回和側氏的行動。
但最近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姚景塵又怎麽會想到,側伊汶正是抓住了他無暇考慮周全的弱點,在她離開了綁票地點後,又悄悄的布了一個新的局。
這個姚景塵還真是忙著洗白都把自己給洗蠢了,就算他親自把她側伊汶弄走了又怎麽樣?就算側伊汶沒有親自待在這裏,她就沒辦法動得了軟軟了嗎?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趁姚景塵不注意,側伊汶特別小心的給手下阿飛發了一條信息,輕而易舉就將後麵的事情安排妥當,靜等結果。
冷靜下來轉念一想,側伊汶突然發現其實今天姚景塵的突然出現並不算是一件壞事。
從今天早晨開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今天的行動可能並不會太順利。
如果她親自出麵,一旦計劃失敗她可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倒不如找個替罪羊替她去,完成得好當然皆大歡喜,就算暴露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此時的她應該慶幸,慶幸她在倉促布局考慮不周的情況下,突然跳出來一個多管閑事得姚景塵,慶幸他不但沒走妨礙到她,還誤打誤撞的幫了她一把!
在靠近綁票地點的最後一個路口時,蕭騰和車上的精英司機都看到了前方那輛七座的商務車,從跟蹤器的位置和距離判斷,軟軟應該就在那輛車上。
“前麵路口右轉。”蕭騰難掩心中的緊張,直起身子命令道。
“BOSS,直走是到西南碼頭最近的路,右拐會多繞一個路口,況且夫人應該就在前麵那輛車上……”
“右轉!跟得太近一旦被歹徒發現狗急跳牆,後果不堪設想。”
“是,BOSS!”
“你開快點,爭取和歹徒的車同時到達西南碼頭。支援我們的人沒這麽快到,所以到達以後隻能靠你加速衝進去引開歹徒,我會找合適的時機跳車去救軟軟,你必須掌握主動權才能給我爭取足夠的時間。”
“BOSS,這太冒險了!您走得急,防彈衣都來不及穿,萬一……”
“這是命令!”
蕭騰脹紅了臉頰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改平日裏冷酷淡然的模樣,怒吼出聲。
“就算我出了事,我也一定會在出事前救下軟軟!到時候你不用管我,立即帶她走!”
在距離西南碼頭還剩三四分鍾路程的時候,軟軟聽到歹徒接了一通所謂“大小姐”的來電。
軟軟別的沒聽清楚,她就聽清歹徒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好,那個女人我認識”後便匆匆掛掉了電話。最關鍵的是,歹徒的眼裏竟劃過了一絲緊張,這顯然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應該有的表情。
軟軟不禁在心裏暗自忖度,難道說那個“大小姐”在剛才那通電話中說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甚至很有可能這件事情還讓這個大漢的心裏產生了一絲害怕,不然的話,他的眼神裏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那個女人我認識。
歹徒大漢既然這麽回答,那麽電話那頭的大小姐肯定提到了某個人,而且這個人一定是和他們有一定聯係但是並不太熟的人。可是分析到了這裏也沒用啊,因為軟軟根本就不知道“大小姐”在這麽緊要的關頭突然打電話過來提及一個不太熟的女人到底有什麽用意。
就在軟軟想問題想到走神的時候,歹徒的車已經穩穩的停在了西南碼頭前麵。
“下去!”
一個歹徒命令式的衝軟軟大吼了一聲,還順手推了軟軟一把,使得剛回過神來的軟軟中心不穩,一下就栽倒在了座椅上。
“啪!”
突然一記重重的耳光在耳邊響起,軟軟被嚇得本能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定神一看,原來是領頭的歹徒衝著推她的那個歹徒的腦袋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特麽推什麽推!沒看到她是孕婦嗎?!”
“老大,你打我幹什麽啊?孕婦怎麽了?她馬上都快死了,你還那麽維護她做什麽?難不成老大你還想著要是我們今天的行動沒成功,你還能指望她在蕭BOSS麵前替您求個情嗎?”
“少特麽給我廢話!她是大小姐要的人,就算要死,要輪不到你這種人在這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滾開!”
“是是是,我滾我滾,老大您息怒。”
說著,領頭的大漢從狐假虎威的大漢手中接過了軟軟,表麵上看是要把她押解進去,事實上他卻一點也不粗暴的扶著軟軟,一點也不像是個“合格”的歹徒。
扶著軟軟的時候,領頭的歹徒看到軟軟的手腕上被他的手下拽出了一條很粗很深的紅印子,他還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低聲在軟軟耳邊問道,“沒事吧?”
軟軟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話。
因為她知道,剛才她在車上聊到孩子的話題時,已經深深的觸動到了這個領頭的歹徒。她想,此刻領頭歹徒對她所表現出來的所有關心和維護,恐怕都是看在她肚子裏這個孩子的份兒上吧?
正因為如此,軟軟相信這個領頭的大漢一定非常愛他的孩子吧?她也願意相信,像他這樣一個天生具有憐憫心的人,一定是因為有什麽苦衷才會變成一個不要命的亡命徒吧。
既然如此,軟軟思量再三後,她決定用自己看人的眼光來賭一把。
趁身後的其他幾個大漢不注意,軟軟悄悄的用手指戳了戳身旁正在“押解”她的領頭大漢。
隨即,領頭大漢便轉過頭來看了軟軟一眼。雖然他沉默著什麽都沒說,但他的眼神卻在詢問軟軟為什麽要戳他。
通常來說,如果身邊的歹徒一心想讓軟軟去送死,他一旦感覺到軟軟在戳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大聲嗬斥軟軟,並讓她老實一點。
可這個領頭大漢的沉默卻有著一絲故意“包庇”的意味,讓軟軟意識到有機可趁,於是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領頭大漢扶著她的那隻手臂上悄悄的寫起了字來。
“如果我丈夫來救我,你會幫我嗎?”
寫完這幾個字,領頭大漢雖然麵無表情並沒有做出直接的回應,但是軟軟明顯感覺到他的腳步頓了頓,所以她斷定領頭大漢一定明白她寫了什麽。
於是,軟軟趁熱打鐵,繼續在領頭大漢的手臂上寫出第二行字。
“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的本性也是善良的。”
對,再次提到孩子的時候,軟軟不僅感覺到領頭大漢的腳步頓了頓,就連他的身體也頓了頓。
正是這一頓,讓軟軟的大腦飛速運轉,腦袋裏麵突然閃現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想,既然這個大漢這麽愛他的孩子,又怎麽忍心讓他的孩子跟著他一起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呢?難不成他就是因為他的孩子才做這份工作的?
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來錢快。
為什麽要那麽多錢?當然是為了給孩子……治病?!
軟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但事已至此,她隻能再賭一把。
“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必定也會救你的孩子。”
果然,當軟軟剛寫完“孩”字還沒來得及寫“子”字時,她身邊的領頭大漢便突然毫無預兆的停下了腳步,並瞪著一雙滿目滄桑的眼睛異常嚴肅的看著軟軟。
見老大和軟軟一起停住了腳步,跟在後麵的歹徒們齊刷刷的問道,“怎麽了老大?怎麽不走了?是不是這個女人在耍花樣?”
“沒事,我隻是在確認方位。”
“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大,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再在這拖延下去,大小姐又要怪罪我們了。”
“等等,我接個電話。”
“是大小姐的電話嗎,老大?”
“嗯。”
說著,領頭大漢便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可奇怪的是,軟軟的手臂在被領頭大漢扶著的時候剛好挨著領頭大漢放手機的那個口袋,但卻完全沒有聽到手機鈴響,也沒有感受到一丁點震動的感覺。
在“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軟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也被戳了一下,有些驚訝的抬起腦袋,竟然發現領頭大漢正用一個不太尋常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是說,他很快就能趕到這裏來?”
軟軟微微愣了一下,瞬間頓悟,原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給領頭大漢打電話,而是他在假借打電話的樣子,和她對話!
軟軟驚訝得有些錯愕,雖然她在賭,但是沒有想到這個領頭大漢竟然這麽容易就被她給“感化”了。要說功勞嘛,恐怕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一定是那個不曾被領頭大漢提起過的生病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