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所以今天當總裁告訴蕭騰軟軟去求他留下他的時候,他的心被觸動得特別厲害。
在他的保護下,蕭騰一直覺得他的小丫頭在他製造的環境中生活得無憂無慮,甚至有時候還有些沒心沒肺,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小丫頭的思想竟然比他想象中要成熟得多,更沒有想過,小丫頭為了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情,竟然會甘願承受下她心中會讓她埋怨的事情。
這樣懂事這樣為他著想的軟軟,讓蕭騰心疼不已,終究還是他做得不夠好,才會讓軟軟去操心這些本來不應該由她操心的事情。
大概他的小丫頭還不知道吧,自從有了她以後,對他蕭騰來說,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她,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重要過她。
就連他曾經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公司生活,也不及擁有她更讓他感到快樂。
睡到半夜的時候,軟軟做了個夢,又一次夢到了爸爸和爺爺。
但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她並沒有夢到蕭騰用槍指著爸爸的場景,也沒有夢到爺爺去世時的淒慘,她夢到的,竟是他和蕭騰辦婚禮那天的事。
神奇的是,爸爸和爺爺明明九年前就去世了,但她在夢裏結婚那天,爸爸和爺爺竟然都在場。
不僅如此,她夢裏的她也沒有像現實中那樣逃婚去外地,而是被爸爸牽著手把她交到蕭騰手中,並在爺爺的見證下完成了她和蕭騰婚禮。
一切都是那麽完美,完美得一點都不真實。
可就在軟軟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幸福下去的時候,婚禮現場突然出現了淩稚姝的身影。
還沒等軟軟回過神來,淩稚姝就掏出手槍衝著她和蕭騰猛開了兩槍。
兩聲巨響過後,爸爸和爺爺突然在她麵前倒下,短短幾秒鍾內便失去了呼吸。
最終,這場她原本以為很完美得婚禮竟然以她爸爸和爺爺分別為她和蕭騰擋了一槍喪命而告終。
突然間,夢中的場景變了個樣,軟軟變成了一個旁觀者,而剛才才發生過的事全都變成了她眼中的場景。
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上,軟軟看著場景裏的自己哭暈在爸爸和爺爺身下的血泊裏,整顆心一揪一揪的疼。
終究,不管命運怎麽改變,她的爸爸和爺爺還是會因為她和蕭騰失去了生命。
夢到這裏結束,軟軟一下就醒了過來。
當她帶著巨大的悲痛睜開眼時,最先看到的,竟然是蕭騰那張棱角分明的睡顏。
想到剛才爸爸和爺爺在夢裏死得那麽慘,軟軟一下就來氣了,“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蕭騰的胸肌,立馬將蕭騰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畢竟她是孕婦嘛,情緒常常不穩定,總是會想一出是一出,時而願意對蕭騰笑,時而又會想起自己還沒有原諒他呢!
“咳……怎麽了小丫頭?是不是不舒服?”蕭騰醒過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眯著眼睛本能的詢問起了軟軟的情況。
“你怎麽會在我床上?!”軟軟惡狠狠的瞪著蕭騰問道。
“我……”想起自己還沒有完全勝利,蕭騰隻好主動示弱說,“我哄你睡覺,不小心睡著了。”
“誰要你哄啊?這麽久沒有你在,我不是照樣能睡好覺嗎?既然你現在醒了就趕緊回你自己家去吧!”軟軟口是心非,坐起身子推搡著蕭騰。
蕭騰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不想大半夜惹軟軟不開心,隻能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了軟軟的臥室。
看著蕭騰落寞離開的背影,軟軟恍惚的眼神變得一愣一愣的,一臉懵逼。
這個臭男人竟然真的就走了?!
他以前不是那麽霸道那麽不講理嗎?每次她讓他走,他不是都會像沒聽到她說話一樣繼續留下來嗎?
今天倒好,怎麽她才說了一句,這個臭男人真的就一點都不反擊,乖乖就走了呢?
難道說……
她給蕭騰甩了那麽久的臉色,已經讓蕭騰對她失去耐心了嗎?
這一瞬間,軟軟的心慌亂極了。
她怕蕭騰真的就這麽走了,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找他。
爸爸和爺爺的事,軟軟糾結了那麽久,不可否認的是,直到現在她都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在意。
所以,一旦她跨出這一步去找蕭騰,這就意味著她即將在自己的心結還沒有完全解開的情況下和蕭騰複合。
這樣不清不明不白的和好,軟軟光是想想都覺得像顆定時炸彈,表麵上看起來好好的,但卻隨時都會有節外生枝的可能。
思量再三,軟軟還是決定乖乖待在臥室裏哪也不去。
該是她的,誰也搶不走,不該是她的,就算她用盡全力去挽留還是不會有什麽結果。
如果蕭騰真的因為她這段時間對他時好時壞的態度就厭倦了,她也無話可說,再也不會強求。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軟軟剛決定順其自然乖乖待著,不料,前一秒還好好的天氣,後一秒竟然就突然電閃雷鳴了起來,嚇得她條件反射的蜷縮在被子裏,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軟軟這小半輩子,早就被蕭騰寵得天不怕地不怕,但卻唯獨害怕打雷和閃電。
小時候,軟軟偶然間偷聽到爸爸提起過,軟儀生她的那天晚上天氣十分惡劣,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個不停,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發了瘋似的雷電也沒有半分要減弱的趨勢。
可就是在這樣極度惡劣的天氣裏,軟儀生下了軟軟,也拋棄了軟軟。她趁著軟軟的爸爸去買早餐的間隙,狠心將剛出生一天的軟軟一個人扔在了冰冷的病房裏。
剛出生的軟軟雖然什麽也不懂,但卻似乎是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體會到了母女連心的滋味,知道自己被媽媽拋棄了,便開始在這放肆的電閃雷鳴中嚎啕大哭了起來,誰也哄不好。
小軟軟這一哭,就是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天氣漸漸放晴,軟軟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才隨著漸漸收斂的雷電聲,慢慢平複了下來。
從那天以後,隻要一遇到刮風下雨的天氣,軟軟就會害怕得不行。哪怕大白天她都會被嚇得渾身顫抖,就更別提這大半夜了。
蕭騰一直知道軟軟的這個毛病,所以自從軟軟來了蕭家後,這些年隻要蕭騰在家,每次雷電大作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跑到軟軟的房間裏,安撫她。
有了蕭騰的陪伴,這八年來,軟軟的這個毛病也漸漸有了好轉。有的時候遇到蕭騰不在家,隻要蕭騰給她打電話,隻要她能聽到蕭騰的聲音,她也會感覺蕭騰就像在她身邊一樣,給她力量,讓她有足夠的能量去麵對風雨,不再懼怕。
隻不過,自從軟軟逃婚離開蕭家後,她的這個毛病突然又變得嚴重了起來。
那些曾經的勇敢和力量就像都知道她失去了蕭騰這個依靠似的,每次一到這種時候就會全部跑出來嘲笑她,欺負她。
聽著窗外震耳欲聾的打雷聲,看著窗外亮透了半邊天的雷電,軟軟害怕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顫抖著身體緊抱著雙臂將自己死死的包裹在被窩裏。
蕭騰離開軟軟的房間,才剛打開自己房間的大門,從天而降的雷電瞬間就頓住了他的腳步。
想到軟軟還一個人在隔壁的房間裏,蕭騰急速轉身,拔腿衝了回去。
剛一推開臥室門,蕭騰就看到了堆在床上用被子蒙住的那個“小山包”,隻不過這個小山包完全沒有讓他產生一丁點可愛的感覺,反而讓他緊張得直喘粗氣。
蕭騰飛快的衝到床邊,連同被子一起將軟軟扣進了懷裏,就算隔著一床厚厚的被子,蕭騰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懷裏小丫頭那猛烈顫抖著的身子。
“軟軟乖,別怕,有蕭騰哥哥在,別怕……”
“蕭騰哥哥……”
聽到蕭騰的聲音,感受到蕭騰熟悉的觸碰,軟軟有些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望著腦袋,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懦的望著蕭騰。
“乖,沒事的,別怕。”蕭騰一邊溫柔的安撫軟軟,一邊用他溫熱的大掌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軟軟的嗓音帶著些許哭腔,隨著她的身子一通顫抖著。
蕭騰輕歎一聲,眼裏浮上一絲無奈的寵溺,很好笑的反問道,“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我……”
軟軟語塞,有些難為情的垂下了腦袋。對啊,本來就是她趕蕭騰走的,她又哪裏來的立場能責怪他呢。
蕭騰半躺在床邊緊緊摟著軟軟,瞥了一眼窗外的天氣,估摸著這雷電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便試探性的拉著軟軟一起躺了下來。
酒店裏。
白岑岑和梁岩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沙發上,相安無事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他們倆收拾好行李準備去退房的時候,白岑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折返回去。
梁岩站在房間門口注視著白岑岑的反常舉動,很是不解,眼裏充滿著疑惑。
“你在幹什麽?”
“既然我要和過去告別,那就告別得徹底一點好了。”
“什麽意思?你和過去告別,跟這些套有什麽關係?你……你知道這是幹什麽的吧?你該不會以為這是口香糖吧?”
“噗嗤!”
白岑岑不禁失笑出聲,一邊將手中的三個包裝拆開扔進垃圾桶裏,一邊拎著包走出了房間。
“現在這個社會,就連小學生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我要是說我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在裝純了好嗎?!”
“既然你知道,那你幹嘛要把它拿出來?我還以為你是有用才拿的,結果你拿了又扔了,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你以為我是要用這些東西所以才拿走的?”
麵對白岑岑的質問,梁岩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和白岑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白岑岑是個怎樣的人。除了孟陸和死纏爛打的他,白岑岑身邊連一個異性都沒有,她拿這些又怎麽可能是她自己要用呢?
走出門口,白岑岑看到梁岩還愁眉不展的愣在門口,她便主動上前拖起梁岩的行李箱往前走。
“我知道你是有口無心的,走吧,我又沒有怪你。”
得到白岑岑的“恩赦”,梁岩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瞬間就來了勁兒,立馬從白岑岑手中搶走了他們倆的行李箱,心甘情願的當起了苦力。
兩個人來到酒店前台退房結賬,前台小妹先是讓梁岩和白岑岑稍等片刻,隨即便用耳麥聯係客房部的人,請他們清點房間內的東西。
“好的收到”,前台小妹衝著耳麥回應了一聲後,立馬掛上一記甜甜的笑容對白岑岑和梁岩說,“我再確認一下,二位的房號分別是7087號和7089號對嗎?”
“對。”
“兩個房間消費一晚是3376塊,其中7089號房消費了三個TT,加起來你們二位一共消費了3406塊,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咳……”一聽到這三個字,梁岩有些難為情的輕咳了兩聲,然後故作鎮定道,“刷卡。”
辦完退房手續後,梁岩帶著白岑岑離開酒店上了車,踏上回到A市的路程。
等車子平緩開出酒店後,梁岩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才總算是想明白了白岑岑拿TT的目的。
“搞了半天,你拿它就是為了結賬的時候聽到前台小妹提這一茬?”
“不然呢?電視劇裏不是都這麽演的麽?我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你確定你這麽做就真的能開始新生活嗎?你怎麽知道孟陸一定會聽到前台提起這件事?萬一他早就走了呢?或者就算他還在酒店,剛才我們在前台結賬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周圍連一個和孟陸長得像的人都沒有,如果他隔很遠在偷看你的話,那他也不可能聽得到前台小妹說話的聲音吧。”
“孟陸是不是還在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前台小妹的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該做的還是要做,萬一他真的就聽到了呢?我想,這應該是一個能斬斷我和他關係的最好辦法吧。”
說到這裏,白岑岑的眼神裏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很複雜很暗淡的神情,愣了愣,她又特別小聲的補充了一句,“況且……我能感覺到他一定就在附近……”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梁岩感覺到了車廂裏突如其來的低氣壓,趕緊想辦法逗白岑岑開心。
“對了岑岑,既然你反正都隻是想走個過場而已,你拿一個就行了嘛,幹嘛要拿三個啊?’?”梁岩一臉痞氣,還故意在說厲害這兩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什……什麽嘛!我警告你哦梁岩,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打你哦!我……我那不是隨便拿的麽?我怎麽知道一拿就拿了三個出來啊!”
梁岩一臉壞笑,雖然白岑岑一直很緊張的在解釋這件事,但她卻暫時忘掉了和孟陸有關的事情,這讓梁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唔……那個梁岩……回去之後你陪我去見見我閨蜜吧。”
“你閨蜜?就是那個逃婚了的蕭家兒媳婦兒?”
“對對對,就是她。”
“聽說蕭BOSS已經把她給接回來了,他們倆的誤會解除了?”
“應該是解除了吧,不過我倒是希望軟軟能多虐虐蕭騰,不然太便宜他了”,白岑岑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哎呀我跟你說這些幹嘛,這都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麽?”梁岩問。
“重點是”,白岑岑重重的歎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我來出差之前跟軟軟鬧了點小矛盾,她看到了我包裏的煙和避孕藥很激動的質問我,我當時也很慌,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麽頹廢的樣子,你也知道她現在懷著孕嘛,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結果呢,我越不想讓她擔心說話就越難聽,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還傷了她的心。”
“別擔心岑岑,你和軟軟是那麽多年的閨蜜,她一定能理解你的。”
“但願如此吧。軟軟最近因為我和孟陸的事情操了不少的心,所以我才想帶著你一起去,告訴她我真的打算重新開始認認真真的談戀愛了,好讓她放心。”
*
早晨十點半。
軟軟的臥室門口響起了一陣很溫柔的敲門聲。
“叩叩叩。”
“請進。”
“嗯?”
聽到軟軟的臥室裏竟然傳來了蕭騰故意壓低了的嗓音,門外的蕭夫人先是有些驚訝,但一兩秒後,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蕭夫人推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了蕭騰正半躺在床邊一隻手摟著軟軟,另一隻手伸出食指豎放在唇邊,示意蕭夫人不要吵醒了軟軟。
“噓!”
“你跟軟軟和好了?”蕭夫人壓低嗓音小聲問道。
“還沒。”
“那你還在這躺著幹嘛?還不快有多遠走多遠!不然等軟軟醒來看見你,你又有得受了!”
蕭騰垂下腦袋看了看軟軟那張軟糯的睡顏,整顆心軟得像似的,忍不住把軟軟那軟綿綿的身子往他身前摟得又更緊了些。
軟軟這個名字果真不是白取的。
“我再陪她睡會。”
“嘁……”蕭夫人衝蕭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你也不看看人家小軟軟樂不樂意讓你陪她睡,別搞不好她醒來一看到你,直接一腳把你給踢下床!”
蕭夫人的“幸災樂禍”換來蕭騰的一記冷眼,在這個家裏,他怎麽看自己都不像是親生的!
“你先出去吧媽,你再嚷嚷幾句真就要把軟軟吵醒了。”
“嘖嘖嘖,看把你給寶貝的!你以為我想和你多說啊?我就是看時間不早了,孕婦就算再嗜睡,睡多了也不好。”
“昨晚打雷了。”
蕭騰並沒有多說,隻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便瞬間讓蕭夫人明白了軟軟到現在都還沒醒的原因。
蕭夫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軟軟這孩子,想必昨晚又被嚇壞了吧?
其實也不怪蕭夫人對軟軟害怕雷電的事情不上心,要怪就隻能怪,自從軟軟來了蕭家後,每次她被雷電嚇到的時候,蕭騰都會搶在最前麵去安撫她,從來不給蕭夫人和蕭老先生一丁點機會。
久而久之,蕭夫人和蕭老先生也就習慣了雷雨天不再擔心軟軟的狀況,反正好壞都有蕭騰陪著嘛。
心想著軟軟昨晚肯定折騰了很久,蕭夫人也就沒有再催她起床,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蕭騰本來是有工作要處理的,但因為想讓軟軟舒舒服服的在他懷裏多睡會兒,他隻能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在手機上查看文件。
一直到中午快十二點的時候,蕭騰懷裏的小丫頭才像一隻小貓一樣,發出一絲絲慵懶的呢喃聲。
“唔……好困呀……”
“醒了?”蕭騰一邊問一邊放下手機寵溺的揉了揉軟軟的臉蛋。
“嗯?!”耳邊突然傳來蕭騰熟悉的聲音,驚得軟軟瞬間睡意全無瞪大了雙眼。
“臭蕭騰!你怎麽會在我的臥室裏?!而且還躺在我的床上?!”
蕭騰平整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來他的小丫頭又忘記了昨晚打雷閃電的事情了。
“我來叫你起床。”蕭騰不想拆軟軟的台,故意借口道。
“什麽嘛!你有見過叫人家起床叫到直接睡下來的人麽?”
“我看你睡得不太安分,想哄哄你。”
事實上,蕭騰早上六點多就準備起床去晨跑,可誰知,他才剛剛一動身子,睡夢中的軟軟立馬就朝他這邊挪了挪。他想移開軟軟的手腳,卻適得其反促使軟軟像隻無尾熊一樣又把他纏得更緊了些。
沒辦法,蕭騰因為怕自己有太大的動作會吵醒軟軟,隻好哪也不去,安安心心給軟軟當好“人肉靠墊”的角色。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要你哄呢!你趕緊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我要起床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