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還沒等軟軟反應過來,蕭騰就已經穩穩當當的把她抱進了他自己的車裏。
也許是剛吃了午飯的緣故,看著車窗外投射進來的暖暖陽光,軟軟瞬間來了睡意,也懶得掙紮了,就這麽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接受了要和蕭騰同車回A市的現實。
“蕭騰我可告訴你哦,我現在困極了隻想睡覺,所以你不要和我說話也不要打擾我,聽到了沒?”
“好,睡吧”,得寸進尺的蕭騰伸出手來寵溺的揉著軟軟的頭發,語氣溫柔的對她說,“我在後座放了蛋糕和熱牛奶,餓了就告訴我,嗯?”
“好啦我知道了!你這個人怎麽那麽討厭!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動手動腳的!把發型都給我弄亂了!”
蕭騰寵溺一笑,“我的小丫頭怎麽都好看。”
軟軟小臉一紅,“我要睡覺了,懶得理你。”
*
蕭騰剛一把車子開進小區,軟軟就看到蕭老先生和爺爺早就已經等在了蕭家門口。
見到流落在外四個多月的軟軟終於回了家,蕭老先生和蕭爺爺平時那冷冷清清的臉上瞬間有些動容。
“好孩子,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快快快,快進來。”
蕭老先生和蕭爺爺正要把軟軟牽進家門,蕭夫人的聲音卻率先在軟軟身後響了起來。
“臭小子,還愣著幹嘛?快把軟軟的行李提進去啊!”
蕭騰麵對蕭夫人的吩咐,不僅無動於衷,還冷著一張臉把軟軟的行李往朝門外又拉出去了一些。
“行李就不用拿進去了,軟軟是一定要跟我回我們倆的小家的,等你們敘完舊,我會帶著軟軟和她的行李一起回隔壁。”
一貫寡言的蕭騰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長一段話,還沒等蕭家的長輩們假裝站出來幫軟軟拒絕,軟軟倒是很敏感,自己先開了口。
“蕭騰,你幫我把行李拿進去吧,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會跟你回隔壁的。而且,這次我也不是因為你才回來的。”
“乖,聽話,先跟我回去,我們好好談談……”
“我跟你該談的不該談的全部都已經談過了,你現在有三個選擇,要麽你幫我把行李拿進去,要麽我自己把行李拿進去,要麽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回M市,你選一個吧。”
蕭騰被軟軟看似無所謂卻又堅定不已的態度氣得牙癢癢,可是一想到軟軟之前對他的威脅,一貫說一不二的他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黑著一張臉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的幫軟軟把行李拎進了蕭家。
早在回來之前,蕭夫人就已經悄悄打電話跟蕭老先生和蕭爺爺通好了氣,讓他們在軟軟麵前多為難一下蕭騰,這樣一來不僅能讓蕭騰更加在乎軟軟,還能讓軟軟感受到蕭家的態度,促使她早日解開心結。
所以當蕭騰放好了行李箱後,蕭爺爺立馬一臉嚴肅的發了話。
“蕭騰,這段時間你該上班上班該工作工作,下了班就回隔壁好好待著,沒事兒就別回蕭家了,當然,有事兒也別回來。”
“這不可能!爺爺,既然軟軟回了蕭家,我是肯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這可由不得你”說著,蕭爺爺走到軟軟麵前拍了拍她的手,說,“你能不能留在蕭家,我說了可不算,蕭家任何一個人說了都不算。這得要問軟軟的意思,她讓你走你就得走,她讓你留你才能留。”
見蕭爺爺把問題拋向了自己,軟軟可謂是一臉懵逼。這種感覺簡直就和之前在醫院門口蕭夫人問她要上誰的車時一模一樣。
軟軟偏著腦袋有些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蕭騰,卻發現此時蕭騰的眼神異常熾熱,就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從她身上挪走過一樣。
對視上的那一瞬間,軟軟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砰砰砰一陣亂跳,可她卻完全搞不清楚自己那顆混沌的心到底在想什麽。
一方麵,她很心疼蕭騰也非常想念他,隻要有蕭騰在她身邊她就會感覺特別踏實。另一方麵,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煩,盡管已經反複說了好多次,可爸爸和爺爺的事始終像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尖上,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忽略。
見軟軟好半天都沒有給出答案,一旁的蕭夫人看著她那緊皺著的眉頭,很是心疼,便輕輕摟著她的肩膀拍了兩下,鼓勵她說。
“乖孩子別怕,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就怎麽說,有我們蕭家一大家人給你撐腰,臭小子他是不敢對你怎麽樣的!要我說,如果換做是我,就算我明知道我最終肯定會原諒他,我也要使勁兒作一下才行,不然的話老虎不發威某些人還以為咱們是HelloKitty呢!”
蕭騰衝蕭夫人投去一個極度冷漠的眼神,臉色不僅更黑了些,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了一絲不該對家人表現出來的戾氣。
可蕭騰並不知道,他那無心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狠戾卻恰好被軟軟抓了個正著,惹得軟軟氣衝衝的就朝他懟了回去,猶豫不決的心也突然有了決定。
“蕭騰你可真行,媽媽不過就是說了你兩句麽,你瞪她幹嘛?我倒是覺得媽媽說得一點都沒錯,本來就是你做錯了事,給你點懲罰也是應該的!就算我最後會原諒你,我也不想這麽容易就原諒你,況且,我也不能保證我一定會原諒你!所以你還是回你自己家去吧,我一個人在蕭家住著挺好的,看到你在我反而還會不自在。”
“什麽叫‘你也不能保證你一定會原諒我’?!”
聽著蕭騰的質問,軟軟一心隻想翻白眼,合著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大一堆,人家蕭騰就隻聽見了這一句?!
“你不是聽清楚了嗎?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行了行了,你趕快走吧,你再不走的話,我可就走了啊!”
蕭騰氣得直攥拳,怒目直視著軟軟惡狠狠的對她說,“很好!你果然最清楚怎麽威脅我!”
軟軟攤手,“我表示很榮幸。”
軟軟看著蕭騰那席卷周身的危險氣息,太了解這個男人隨時都可能爆發出毀滅性的憤怒。
可她盯著蕭騰那副看不慣她卻又弄不垮她的模樣竟然覺得特別搞笑,心情瞬間好到爆,整個人都順暢了不少。這讓軟軟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小惡魔給附身了,不然怎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壞。
軟軟不怕死的衝蕭騰吐了吐舌頭,像個小學生一樣幼稚的朝他“炫耀”自己的勝利,惹得蕭騰無奈又寵溺的搖了搖頭,一時間竟奇跡般的沒了火氣,甚至還莫名其妙心情大好。
蕭騰眼神溫柔,緩緩走到軟軟身旁,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閃著光的東西遞到軟軟麵前。
軟軟心尖一顫,這不是婚禮當天被她扔在洗手間裏的那枚戒指嗎?
看到軟軟眼神裏的驚訝,蕭騰柔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給你施加壓力,隻是這枚戒指裏有跟蹤器,你把它戴著我會放心些。”
軟軟目不轉睛的盯著被蕭騰捧在手心裏的那枚戒指,心裏瞬間滋生出好多好多的感觸,從前那些好的不好的回憶一時間全部湧上心頭,讓她感覺頭暈目眩難以招架。
“戒指我就不收了,等你哪天把裏麵的跟蹤器取下來再給我吧。”軟軟一下變得情緒低落,冷冷的說。
蕭騰完全無視軟軟的提議,徑直將戒指塞進了她的衣服口袋裏。
“你不願意戴就不戴吧,但是它必須要放在你身上。坐了半天車你也累了,趕緊上去休息吧,隻要你開心,你想讓我走我走就是了。”
說完,蕭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把軟軟擁進懷裏狠狠的吻了她一下,再飛快的鬆開她,一轉身便大步離開了蕭家。
蕭騰隻怕自己的動作哪怕再慢一點點,他都會舍不得離開。
軟軟一臉懵逼的愣在原地,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空曠的客廳裏隻剩下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呃……那個……爸爸媽媽爺爺,我去上個洗手間……”
蕭家的長輩們看到軟軟滿臉通紅瞬間消失在了客廳裏,全都挑著眉毛偷笑了起來。
一個真的鐵了心要和丈夫離婚的女人,可是不會嬌羞成這個樣子的哦!
果然這招很奏效,與其讓這兩個孩子心存芥蒂的勉強在一起,還不如把他們倆拉開一段安全距離,既要給軟軟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也要讓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蕭家和蕭騰對她的好,這樣才能讓她真正想明白,對於她來說,什麽才是更重要的。
軟軟一溜煙的從客廳跑進洗手間裏。
再抬起頭看看鏡子中的樣子,軟軟差點沒被自己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的臉龐給嚇個半死,隻得趕緊擰開水龍頭,不停的往自己臉上拍冷水來降溫。
她這是怎麽了?
她分明是恨蕭騰的,可為什麽心動的感覺竟依然如此強烈?
甚至他們倆連孩子都有了,她怎麽著也是從少女變成了少婦,該經曆過的她都經曆過了,怎麽還會害羞成這樣!
軟軟真是覺得自己徹底沒救了!
把蕭夫人送回蕭家後,孟陸先去商場買了點東西,然後拎著東西去了白岑岑的咖啡廳。
下午,正是咖啡廳裏客人最多的時候,孟陸進去時白岑岑正在泡咖啡並沒有注意到他,他也沒有主動上前去打招呼,而是找了個並不顯眼的位子坐了下來。
“先生,請問您想要喝點什麽?”
眼尖的店員立馬上前,想要幫孟陸點單,不料,卻被孟陸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拒絕了。
“去叫你們的老板過來給幫我點單。”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老板現在有點忙,您就委屈一下,讓我幫您把單點了行麽?”店員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白岑岑,解釋道。
“沒關係,我可以等。”
“這……不太好吧?”
“你走吧,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你們老板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給我點單我再點。”
說完,孟陸冷冷的把臉別到了一邊明顯不願意再和店員多說,而店員也非常識趣,灰溜溜的走開去給白岑岑匯報情況。
白岑岑聽了店員的話朝著店員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在她意料之中但卻又意料之外的人。
這一刻,白岑岑的心情複雜極了,也生氣得很。
孟陸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
之前她一個女人拋下臉麵上趕著粘著他的時候,他不搭理她。
後來他們倆糊裏糊塗的發生了關係,這個男人也並不打算接受她,甚至還用錢來侮辱她。
現在好不容易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棄了,這個男人居然又開始陰魂不散三天兩頭的出現在她麵前。
之前兩次他都是因為蕭騰和軟軟的事情才來找她的,而現在軟軟已經回到了蕭家,所以他這次又是打著怎樣的名號來這裏的?
白岑岑氣得牙癢癢,光是朝孟陸坐的方向多看了一眼,都氣得把手中的塑料勺子給捏碎了,真不知道麵對麵的時候她會生氣成什麽樣!
白岑岑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不看那邊,更是沒那個心情去給這位“大爺”點單,於是她就像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到一樣,繼續著手裏的事情,完全把孟陸晾在了一邊。
白岑岑的咖啡廳裏不僅賣咖啡,還賣一些簡單的西餐小食和甜品,所以越到晚飯的時間,店裏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剛開始她隻是想晾晾孟陸,可後來一忙起來,她倒是真的忘記了孟陸的存在。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當店裏的客人慢慢變少後,稍微閑下來的白岑岑才再一次注意到了孟陸的存在。
天都黑了,這個男人怎麽還沒走?!
白岑岑看著孟陸坐的那張桌子上空空如也,心想,他一直在這坐著什麽都沒點,所以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晚餐嘍?
想到這裏,原本還很生氣的白岑岑一下就沒出息的心疼了起來。
白岑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本來她可以惡狠狠的衝過去把孟陸給趕走,但她終究還是做不到對他這麽壞,隻好讓兩個正在準備打烊的店員先下班,等店員們都走了之後,她才一步一頓的朝孟陸的位子走了過去。
一直注視這白岑岑工作的孟陸見白岑岑走了過來,緩緩站起了身子。
“忙完了?”孟陸問。
“嗯。”白岑岑垂著腦袋輕輕應了一聲,感覺有些難為情。
分明她剛才故意讓孟陸傻等著的時候心情那麽爽,怎麽現在一想到他在這好幾個小時滴水未沾晚飯也沒吃,就覺得自己壞死了,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不了,我剛才不太忙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了,倒是你,自己趕緊去吃飯吧。”
“隻吃了兩塊薯格也叫吃過晚飯了?”
孟陸滿臉嚴肅的瞪著白岑岑,從他進店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沒有從白岑岑身上挪開過,她這幾個小時裏幹了什麽吃了什麽,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剛才那不是在忙麽,再說我也不餓,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大不了待會兒回去餓了再煮個泡麵就行了。”
“你就是這麽糟蹋自己來刺激我的?”
麵對孟陸的質疑,白岑岑隻感覺搞笑極了,忍不住衝孟陸有些輕蔑的笑了笑。
“孟先生,你也太高估你自己在我心裏的位置了。我剛才說了,這隻是我習慣的生活方式而已。我開店這麽久,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並不是因為你今天在這我才故意做給你看的,何來刺激你一說?況且我真的都快忙死了,根本已經忘了你的存在了好嗎!”
“你一直都是這樣忙起來就隨便吃點東西填肚子的?”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你很缺錢嗎?你好歹也是個富二代,至於為了掙錢連飯都沒時間好好吃一頓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你這店也沒必要再開下去了!”
白岑岑聽了孟陸的話,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重。
隻不過這笑,是極為諷刺的笑。
“孟陸!你到底有完沒完?!我現在真的覺得你這個人簡直太搞笑了,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我開我的店,我花你一分錢了嗎?你有什麽資格不讓我開店?況且我把時間花在我喜歡的事情上,我吃不吃飯,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一個女孩子,不需要那麽辛苦。我可以給你找一份很輕鬆很自由的工作,你……”
“夠了!你是聾了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我說了,我現在做的是我喜歡的事情,我爸媽都沒意見,你憑什麽有意見?!”
孟陸被白岑岑嗆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但是卻瞬間語塞了。
他承認,他真的非常非常在乎白岑岑,非常非常心疼她這麽辛苦的工作。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
他除了能一邊把她推開一邊看似“假惺惺”的關心她以外,別的,他什麽都不敢表現出來。
孟陸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把已經爆發到了嗓子眼兒上的怒氣給悶了回去,然後俯下身子將座椅上的幾個盒子拎起來放在了白岑岑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給你買的阿膠、月見草膠囊、以及適宜女性吃的保養品。你之前吃過避孕藥,那個東西對身體很不好,容易造成內分泌紊亂,你多吃點這些對你的身體會好一些。這些你先吃著,吃完了我再買給你。”
“孟陸,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個人的‘售後服務’還挺周到的嘛!你就上趕著跑來管我的吃喝。早知道你是這麽‘有責任感’的人,當初我就該多跟你幾次,讓你把我的婚喪嫁娶也一並管完!”
“白岑岑,你一個小姑娘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害臊嗎?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什麽話都敢張嘴就來!”
“孟陸,孟先生,孟大爺,孟祖宗!算我求你了行麽?我已經謹遵你的意思,早就跟你斷清楚了,拜托你不要再以任何借口跑來找我了行嗎?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的照片貼在我們店大門口的黑名單上你才滿意?”
孟陸強忍著內心的澎湃,拚盡全力緊攥著雙手。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這麽繼續待下去,肯定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肯定會極度心疼的把白岑岑擁進懷裏衝動的許給她一個未來。
但他也知道,從他未婚妻和他未出世的孩子離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幸福的可能,更沒有了給與別人幸福的資格和能力。
如此遍體鱗傷如此不堪的一個他,還有什麽理由再繼續待下去?
孟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眼角浮上了一絲冷淡,指著桌上的保養品對白岑岑說,“這些東西你記得按時吃,飯也要按時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
白岑岑的突然出聲頓住了孟陸的腳步,縱然之前已經說過很多好狠的話,可此時的白岑岑竟然還想再賭最後一次,便絲毫沒有經過大腦就問出了那個已經被她問過好多遍的問題。
“孟陸,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為什麽要推開我?真的是因為你心裏一點都沒有我的位置嗎?”
“這個問題我也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
“你就再認認真真的回答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問你,你也要保證,你不能騙我。”
孟陸看著白岑岑眼中閃現出的無限期待,他真的很怕這些期待會堆積得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一個會讓她身受重傷的致命武器。
即便想說的話早已徘徊在嘴邊,但孟陸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個已經被他練得非常熟練的謊言。
“那我也再回答你最後一次,我心裏不僅沒有你的位置,你一直纏著我還讓我感覺特別煩。我之所以來找你,你以為我是來關心你的嗎?你想多了,正如你剛才所言,我隻是來做‘售後服務’的,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一旦欠下了,我必定會想方設法還上這個人情,以絕後患!”
好一個“以絕後患”!
白岑岑覺得自己真是夠賤的,人家孟陸明明已經看輕了她那麽多次,她竟然還會抱有這種可笑的期待。
人家都說撞了南牆就會死心,可她撞的南牆厚度加起來都能連著赤道圍一圈了,怎麽就還是死心不了呢?
因為孟陸絕情的話語,白岑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充斥在眼神裏的,全是無盡的哀默。
白岑岑有些疲憊的抬起眼皮看了孟陸一眼,嘴角浮上一絲對自己的嘲笑,隨即故作大方的拎起了桌上那堆保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