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就對練武研究兵法感興趣,所以即使師父是個研究醫理的,但他並沒有繼承他那一身高明的醫術,隻是學了些防毒解毒一類的用作防身之用,所以連師父師妹喜歡種植各類花草,他也隻是任由他們弄去,但自己並沒有什麽研究,作畫這一類的自然更不必說了。
翻著翻著,林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本常溪作了手記的書買了回來後他就一直放著,並沒有去翻開看,當天隻是覺得有些好笑,才會一時買了回來,直到現在,他才想了起來,於是走進內室,從一排的書架上翻了幾下,這才找到了那本《武林第一》。
他笑了笑,就在書架旁的榻上坐了下來,然後一頁一頁,一字一字地讀。
流霜進來收拾桌上的飯菜時,看見他坐在那裏看著一本書,不時嘴角露出一點笑容,這樣的神態真是少有的,她神情略略有些黯然,是因為最近的心情好還是因為書本上記載的內容有趣,他最近的笑容似乎也增多了呢。
把飯菜收拾了出去交給小丫環後,流霜又去了旁邊的東廂房煮了茶水,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雖然是個婢女,但周身的氣質卻也不知比多少的世家姑娘都要好,因此惹了樓裏打掃院子的小丫環芊兒嘻笑著說:“流霜姐姐的這雙手真是靈巧,做什麽事情都覺得好看極了!”
流霜笑笑,並不說話,手巧有什麽用呢,入不了他的心,哪怕是心靈手巧也是如朽木一般,她煮好了茶水,然後端上樓去。
林適想到了些什麽,抬頭看她,說:“今天曾姑娘有過府嗎?”
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突然過問起曾姑娘來了,但流霜還是微微笑著說:“昨天也是差不多這個時辰過府的,大概在花圃裏吧,”頓了頓,流霜又笑道:“聽說柳婆子那天也嚇傻了,尤其是聽到爺說她恐怕她不勝任照料府中花草的活,這不,昨天還求李管家,讓他在您麵前替她說兩句好話,饒了她這一次呢。”
林適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把書放回架上,說:“那我去花圃看看曾姑娘。”
看著林適下了樓,流霜不由從書架上拿出他方才看的那本書來,這是小說?她不由微微蹙眉,他怎麽會突然看這種書?
她把書翻開來看,隻見這書雖然是本小說,但書上寫的那些注卻很明顯是姑娘家書寫的姿秀的小楷,這是……常家那位姑娘寫的?
流霜手捧著手,隻覺自己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他終於是有動心的人了麽?這麽多年了,他終於遇上了麽?
林適到了花圃裏,隻看見了柳婆子一個人在花圃裏侍弄花草,大概是花農剛送了新品種的花來,所以花圃裏有些亂。
“曾姑娘今天沒有來嗎?”林適沒看見曾寶玲,問道。
忽然的出聲倒把一直低著頭侍弄花草的柳婆子嚇了一跳,抬眼一看,竟然是世子,“哎喲,世子爺,對不住,奴婢沒看見您來了。”柳婆子說著急急站了起來行禮,一臉的惶恐。
林適看著她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又問道:“曾姑娘今天過府嗎?”
柳婆子有些怔,隨即恍然,原來是為曾姑娘那位美人來的,連忙回話:“曾姑娘昨日來時已經跟李管家說了,說以後她就不來了,該教奴婢的都教了,世子爺,曾姑娘對這花草呀可是真博學呀,奴婢跟著曾姑娘這些天也確實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可惜了曾姑娘以後都不來了。”
林適聽說曾寶玲以後都不過府了,知道是自己那天的話有些重了,所以也沒說什麽,隻是見花圃裏奇花異草眾多,因此想到了個主意:“柳婆子,你挑上兩盆花,隨我去永恩伯府謝禮去。”
謝禮?柳婆子有些沒聽懂,那天聽說是世子爺您說了幾句重話,人家曾姑娘才沒好意思再來的,怎麽,這曾姑娘不來了,世子爺您又想人家了?
隨即回過神來,見林適都走到花圃外頭去了,這才急急忙忙地挑了兩盆花,隻是這兩盆花稍微有些重了,沒奈何,她可拿不動,因此又拿了個推車裝著。
林適聽見後麵推車的聲音急匆匆的,皺著眉頭回頭看去,然後有些怔了,問柳婆子:“你要推車去?”
柳婆子一時還沒想到林適說的是隨他去永恩伯府,她推著車送花的樣子有些滑稽,與高貴俊朗的世子爺的風格很是突兀。
因此聽見林適問,還傻傻地說道:“是呀,世子爺說要挑兩盆花作謝禮,那兩盆花可重了,一個花盆就好幾大斤呢,再加上那花朵可不好壓壞,隻能推車去了。”
林適被柳婆子幾句理所當然的話說得有些愣,他想了想,然後才說:“那你還是挑多幾盆花吧,既然要送,那就多送幾盆好了,你把車推回去再挑,我在大門等你。”
柳婆子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覺出了世子爺的意思,原來是不好意思,這是去給人家曾姑娘道歉去的吧?
她不由笑了笑,她就說吧,像曾姑娘這樣的好姑娘,怎麽可能入不了世子爺的眼?
她推著車回去,又特意挑了幾盆名貴的,這才去了大門跟世子爺會合。
柳婆子是個話嘮子,心裏有點什麽話也藏不住,若是以前,她看見這樣外表冷峻的世子爺自是連頭也不敢多抬一眼,更不用說說什麽話了,但現在既然見世子爺也不像他外表那般冷漠不好說話,所以她也就大著膽子了。
“世子爺呀,您別怪奴婢多嘴,其實那曾姑娘呀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林適聽著,知道這柳婆子可能是想誤會了,也沒想去解釋。
但不要緊呀,柳婆子可不是那種人家不搭話她就能停得了嘴的,何況世子爺什麽高貴人物呀,剛才跟她和顏悅色地多說了兩句話已經不錯了,別人的主子有這麽容易說話的嗎?
柳婆子覺得自己在府裏幹的這份活兒是真自在,平時沒什麽人管,除了前兩天曾姑娘跟著她去花農那裏,害得世子爺發了一通的脾氣以外,平時真沒見過世子爺罰下人的。
所以柳婆子見世子爺有意要去跟人家曾姑娘道歉,又怕他落不下麵子,不會跟人家曾姑娘表達錯意,他又孤零零一個的,有個王爺做爹也像沒有似的,怪可憐的,因此善心起了,不免有些操勞的心要教他怎麽去哄好一個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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