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呀!”
“快來人!”
常雲弋聽見這聲音一下子人都變了,飛一般的跑了過去幫忙捉小偷。
“哎!你回來!”杜塵錦著急的喊了一聲。
這人真是的,多管什麽閑事!
又見那小偷跑得飛快,把後麵一個追著他的年輕的男子遠遠的拋在了身後,常雲弋忽然一下子就超過了他,跑在他前頭。
杜塵錦不禁傻了眼:“這人屬兔的呀?跑得這麽快!”
還沒等到她回到神來,隻見常雲弋忽的一個跳躍帶起就撲倒了那小偷。
小偷偷東西那自然是有幾分三腳貓功夫的,被撲倒後兩個人便是扭打了起來,但常雲弋可是常常在軍營裏與人廝混模爬滾打的,沒兩下就把小偷給製服了。
這人……
真厲害。
杜塵錦覺得自己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覺得他很男人的感覺。
他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連那略黑的膚色在耀眼的陽光底下也像是發光似的。
她看見他向著被搶劫的男子走去,兩人還擊了一下掌,像是認識的一樣。
也不知他跟那男子說了些什麽,他竟然向她指了一下,然後兩人看著她就交頭接耳起來。
她的心情不知為何竟忽然覺得有些緊張。他會怎麽跟朋友說她?
說他在跟她相親?
他對她是什麽感覺?
杜塵錦看著他和朋友說完話就朝自己走了過來,突然就扭過了臉來不看他。
“你怎麽臉上氣鼓鼓的?誰招惹你了?”常雲弋一走過來看見她這神色便有些奇了,不過是走開一會兒又沒人惹她,她怎麽這幅表情?
“那是你的什麽人?”
杜塵錦也覺得自己的生氣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知為何心裏就是覺得氣悶。
他剛才跟友人說話時一臉好心情有說有笑的,可剛才若不是她先開口,他根本就沒有理會過她,連了解她一句的意思也沒有。
若他是個不會說話,見了她緊張的話她還可以理解,可他分明不是。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口氣。
“他,你為他生氣?他是我朋友呀,他爹是禮部尚書,你不認識他?”常雲弋覺得宋韶經常參加各府的聚會,杜塵錦沒道理沒見過他呀。
何況莫名其妙生什麽氣?
“宋韶?”杜塵錦這才想起來,難怪覺得他眼熟,又氣他剛才拋下自己去捉小偷:“你怎麽一點也不念自己的安危,剛才這樣子若是那小偷身上有刀子怎麽辦?”
常雲弋看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捉捉頭,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像他娘的話?
“怎麽會呢?我整天在兵營裏跟人訓練,像對打切磋的都是常事,那小偷我還沒使出全力呢,他就求饒了!”
“這是兩回事,你在兵營裏跟的是自己的隊友切磋,能有什麽危險?可那是小偷!他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常雲弋略略挑了挑眉,神情不以為然。
誰對誰手下留情?剛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那小偷能跑得了?
“你就為這個生氣呀?”常雲弋突然覺得神奇了,這怎麽看著像為他擔心似的。
他來之前曾經聽府裏的妹妹說過,她應該是喜歡那納蘭雲若才對呀?聽說她還大膽的跟人家表白,結果“”給人家拒絕了。
所以呀,他自知自己各個方麵都沒有哪一麵是能比得上人家納蘭雲若的,一開始就沒怎麽願意來,若不是他娘堅持讓他來看一看,他還寧願在軍營裏訓練呢。
“怎麽,你很得意?誰擔心你了,少自作多情!”杜塵錦又是氣憤又是氣悶,抬腳就先走了。
常雲弋再次抓抓頭發,又生氣?搞什麽呀!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還不跟上?愣在那裏看你回去怎麽跟你娘交代!”杜塵錦回頭凶道。
常雲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他娘叫他娶這麽凶的女人?
“來了!”
他們上了台階,拐過幾個彎,護國寺的蓮花池就到了,隻見這裏多是年輕的男男女女,有人在蓮花池裏許願,還有人在那棵老槐樹也就是姻緣樹下係紅繩。
這棵老槐樹聽說是一個青年才俊癡情於一個女子而不能與她在一起,在此栽下此樹,然後入了佛門,所以凡是有人想要在此求姻緣,隻要誠心就會很靈驗。
果然。
杜塵錦一下子就看見了那納蘭雲若。
徐如意就在他身邊。
他們竟然就在姻緣樹下係紅繩,看樣子事情像是成了,他們看對眼了?
杜塵錦隻覺得心裏五暖雜陳。
有酸、有苦、有澀,要說不難過也是假的,那是她這麽多年喜歡的男子呀。
徐如意雖然長得不如她好看,可她勝在氣質天生就像個貴婦,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沉穩,讓人看著就放心。
而且她聽那些世家夫人悄悄議論過,她的容貌是個旺夫命,所以那氣質是因相而生的,做什麽事情都比人家做得不慌不亂,不疾不徐。
不像她性子嬌縱,讓人頭疼。
“算了,我們走吧。”
杜塵錦轉身離開這個傷心地。
常雲弋也一眼就看見納蘭雲若了,那樣容貌出眾的人,四周的人視線都有意無意地落在了他身上。
常雲弋看得出杜塵錦心裏其實並不好受,喜歡的人要說親成家了,任誰也開心不了。
陪著杜塵錦一路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兩人竟然回到山門來了。
“不如咱們出去逛街吧,這護國寺外麵有很多好吃的地方!”常雲弋有心逗她開心,轉移她的視線,提議道。
杜塵錦看了一眼山門,又看著他,眼眶紅紅的,問他:“你是不是也知道,也聽說了?”
“什麽?”
“我是說納蘭雲若,你是不是知道我曾經……”所以剛才才對她沒有興趣吧。
常雲弋沒想到她會自己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有些尷尬地抓抓頭,“是聽說過一點,不過並沒有什麽難聽的………”
“這話說得真假,我自己也能打聽,自然知道她們背地裏說得有多難聽。”杜塵錦鬱鬱悶悶的低下頭。
“其實,管人家說什麽呢,嘴巴長在人家臉上,誰不說誰?你又沒幹什麽份天害理的事,怕什麽人家說?何況誰沒有動心的時候,表白又怎麽了?”常雲弋實話實說。
他就覺得她這個舉止很坦誠呀,喜歡他就去告訴他唄,有什麽丟不丟人的,要是錯過了那才可惜呢!
杜塵錦睜著一雙杏眼隻看著他,好看看他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安慰她的,可他被她這般瞧著,竟然還不自在地又抓頭了。
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個人真是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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