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麽關係?」傅公子眼底的笑意更甚,他接過我的話,繼續道,「結婚對我沒有影響,我大可以繼續過我的風流日子。」
我一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傅公子輕挑一笑,勾著我的下巴,滿目揶揄,「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一套房子,你就在那裏住著。你和葉菱根本就不會碰到麵,如何?」
「你是要金屋藏嬌?」聽著傅公子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中便也含著怒氣,「然後我跟著你,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是嗎?我要是懷孕了呢?」
「那就生下來啊。」傅公子說得輕鬆。
「不!我絕對不會願意的!」我怒氣沖沖道,「這樣我的孩子不就變成私生子了嗎?我知道沒有爸爸的苦處,小時候同學們總是嘲笑我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繼續重蹈覆轍!」
見我如此較真,傅公子往後調低了他的座椅,一臉閑適地靠在頭枕上。
他交疊著自己的一雙大長腿,一隻手還撐起了自己的半個腦袋,像是在等著聽我繼續說下去。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做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如果你真的跟葉菱結婚了,我一定不會再在你們的生活中出現。我會走得遠遠的,以後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我越說聲音越低,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我有些莫名的傷感。這傷感的情緒無以名狀,我隻覺得或許我與傅公子的感情,會在幾天後徹底了斷。
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像是被針紮般,疼得無所適從。
「你很委屈嗎?」傅公子望著我的眼睛,在這一片霧蒙蒙中,我竟覺得他看著我的眼神中帶著幾許關切。
我嗯了一聲,重重地點頭,「希望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傅公子似是若有所思,過了許久,我才打斷了這樣的平靜,「傅公子,你送我去樂意家吧。」
每當我心裏難過的時候,樂意總能幫我解決自己心頭的煩擾,這一刻,我隻想躲在樂意的家裏,那裏就像是一個蝸牛殼一般,保護著我。
傅公子想了想,淡聲道,「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樂意不一定在家。」
經傅公子這麽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我們的那家咖啡館。這幾天總有些突發情況讓我無法分神,我都忘了自己是咖啡館的半個老闆娘了。
我給樂意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裏,聽樂意的聲音似是忙得焦頭爛額,見我回國,她高興得不得了,讓我速速去咖啡館幫忙。
掛了電話,我心裏似是舒坦了一些,可仍是有一股氣悶在胸口,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在心中堵得慌。
我讓傅公子不用等我回家,我太久沒有見樂意了,今天要好好跟她待一天。傅公子雖是詫異,可也表示理解,他沒有勉強我。
把我送到咖啡館門口之後,傅公子給車子熄了火。我不解地看著他,隻見傅公子解了自己的安全帶,而後湊到了我的麵前。
他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卻不想與他多說話,別過了臉。
而後我聽到輕笑的聲音,他伸手給我解開了安全帶,而後給了我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沉聲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越過我,給我打開了車門,「去吧。」
傅公子的這句話聽得我雲裏霧裏,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好端端有這麽一說,便沒把這往心裏去。
男人,總是愛信口開河,我這麽想著。
走進我們的咖啡小館,我就被撲鼻的咖啡香給吸引了,「樂意,給我來杯咖啡。」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這些客人們。他們有人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談著生意,有人一個人點了咖啡和蛋糕享受獨處的時光,我望著這番情景,出了神。
一個馬克杯在我麵前重重擱下,打斷了我的思緒。
抬起頭,是樂意。
「給你十五分鍾休息一下,一會馬上來給我煮咖啡。」她指了指邊上的幾桌子,沒好氣道,「人家點的都還沒工夫上,你這個老闆娘倒是先喝上了。」
我吞了吞口水,難為情地笑了笑,「不用休息十五分鍾了,我立馬可以幹活。」
明明忙到找不到北了,我哪還有時間傷春悲秋。
我很慶幸,我們的咖啡館營業到晚上十一點就打烊,這會兒望著漸漸散去的客人,我舒了一口氣,「終於沒人了。」
樂意睨了我一眼,眯起了眼睛道,「虞湘兒,你這是身為老闆娘的覺悟嗎?」
我翻了個白眼,「我隻想著賺點錢吃飽喝足就夠了,不像你,有這麽大的野心。」
我聽樂意說過,她的夢想就是將自己的咖啡館越來越大,直到她的品牌在這座城市人盡皆知為止。
「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樂意對我很了解,一笑置之。
忙活了這麽長時間,我提議去吃點夜宵,樂意欣然同意。
去燒烤攤的路上,樂意問我要不要叫上傅公子一起,我滿臉黑線,「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躲開他。」
樂意一笑,「小情侶又鬧矛盾了。」
她叫上了白嘉起,我們一起去了小吃街。
白嘉起見到我,便是一臉笑容,絲毫不覺得我打擾了他們之間的二人世界。瞬間我覺得自己有些心虛,幾分鍾之前我還在心裏腹誹著,白嘉起礙手礙腳,讓我沒辦法在樂意麵前多提傅公子了。
「怎麽就你一個人啊,西辰呢?」白嘉起東張西望地問道。
「不知道。」我搖搖頭,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揚了起來。
明明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長,可傅公子的名字卻像是與我聯繫在一起了一般。不論是誰,隻要認識我們倆的,總會在一開口就會問我傅公子去哪裏了。在之前,這對我來說並不算一個困擾,可現在,我卻隻希望他們能忘記我與傅公子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畢竟他馬上就要結婚了,若是大家總開口閉口問我傅公子在哪裏,我怕自己沒有那麽容易走出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