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終於沒有像之前那麽閑了,我每天和樂意混在一起,我們研究咖啡館的裝修風格和定位,設計菜單,還得敲定這咖啡館的名字,忙得不亦樂乎。
? 店名叫什麽?這是一個讓我們懊惱了好些天的問題。我們既想要這店名朗朗上口,又不希望落於俗套,於是兩個人總是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 白嘉起倒是很上心,找了個算命師傅給我們算了一堆聽起來頗有幾分講究的名字。
? 當他拿著那張算命大師親筆寫的紅紙遞到我們麵前時,被樂意痛批了一頓,樂意讓他別在這裏幫倒忙,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於是乎白嘉起便隻能灰溜溜地回去了,臨走之前還囑咐著,讓我們凡事別硬撐著,記得找他幫忙。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愛幫忙,卻越幫越忙的大佛,我和樂意相視歎了一口氣。
? 忽然,我靈機一動,對樂意道,「我想到我們的店叫什麽名字了!就叫樂意怎麽樣?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我就覺得這名字很好聽。」
? 「會不會有點土?」她擰著眉。
? 「不會!好聽又好記,意頭也好。」
? 樂意想了想,不再有半分遲疑,痛快地答應了。
? 我們找了裝修師傅,開始投入裝修,這整個過程中我們沒有要求傅公子和白嘉起幫忙,大到敲定設計圖,小到買一枚螺絲釘,我們全都是親力親為的。
? 有時候我倆累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就一人休息幾個小時,等休整夠了再上場。
? 忙活一天回到家,我連話都懶得說,每每這個時候傅公子隻是一笑,繼續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有時候他也會提醒我不要逞強,有問題的時候可以尋求他的幫助,這話也和白嘉起所說的並無出入。
? 忙裏偷閑的時候,我與樂意聊起傅公子,我覺得他很奇怪,居然願意付出這麽一大筆錢讓我去做生意,自己卻一點心都沒操。
? 那也隻是一笑,她說對於傅公子的財力而言,這區區百來萬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現在我能做到的,就是更努力一些,快點把這本錢賺回來還給他,讓傅公子知道,我也是有能力的,並隻不是玩玩而已。
? 我深以為然。
? 聽了樂意的一席話,我便更多了幾分動力,將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新工作之中。
? 我們的咖啡館,終於開業了。
? 當天,傅公子和白嘉起邀請了自己好些朋友過來給我們熱場,一時之間我有股淡淡的錯覺,我們是不是要發財了?
? 我們請了幾個員工,而之前說好的,她做甜品我煮咖啡這個美好的夢想並沒有立馬實現,我們每天忙得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那還有這閑工夫,研究這些呢?隻能等往後慢慢清閑下來,再好好琢磨了。
? 忙好之後,我走到傅公子邊上坐了下來。
? 他帶了好些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過來,這些人看起來各個事業有成,談吐也很有涵養。
? 我笑著問他們,「咖啡好喝嗎?能不能提點意見?」
? 傅公子給他們介紹,說我是這咖啡館的老闆娘之一,也是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我心裏美滋滋的,覺得自己事業愛情雙豐收了。
? 大家一一跟我打招呼,很給傅公子,他們並沒有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隻說一切都很不錯。照他們的言外之意,即使將來這咖啡館隻做做熟客生意,也能回本了。
? 夜愈發深了,店裏的人流逐漸散去,反正是試營業,店裏都是傅公子和白嘉起的朋友,最後剩下的人便湊成了一張桌子。
? 聊著聊著,一個叫江盾的神秘兮兮道,「西辰,你對帝王綠的翡翠原石感不感興趣?」
? 帝王綠,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據傳一顆蛋麵就可以換一輛法拉利,由此可見其珍貴性。
? 這樣價值連城,卻需要慧眼識別的翡翠原石,傅公子居然也有幾分涉獵。
? 「哦?帝王綠?」傅公子一挑眉,看起來似乎很感興趣。
? 「市場上真正的帝王綠原石太少了,你的消息可靠嗎?」白嘉起眼睛一亮,問江盾道。
? 江盾嗯了一聲,「我有個朋友,在緬甸做生意,這消息是他告訴我的,有九成的可信度。緬甸可是翡翠之都,在那裏,一切皆有可能。」
? 這倒是真的,的確有不少人在緬甸見識過這等奇蹟,我望著傅公子,隻見他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似是在暗自思忖些什麽。
? 「西辰,其實我對這原石很感興趣,隻是無奈資金不足,如果你也想陪一杯羹的話,那跟我一起去如何?我保證這是好貨,不過倘若到時候你看不上的話,那就權當是去旅遊了。」江盾說道。
? 我看得出傅公子有些動搖,果不其然。
? 「樂意,這邊剛開業,湘兒離開幾天沒問題吧?」傅公子轉過臉,看向樂意。
? 我一愣,傅公子的意思是要帶我一起去嗎?敢情這會兒他倒是不需要先問過我的意見,直接幫我請了假。
? 樂意手一揮,爽快道,「去吧,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我一個人也可以。」
? 「對呀,這不還有我呢!」白嘉起一笑,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對傅公子皺著眉頭,「可是十天後你和葉菱的婚禮就要舉辦了,聽說我媽已經收到了你們家發來的喜帖,如果到時候你不回來的話,老爺子怕是要大發雷霆的。」
?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底驀然一緊,一直以來我都是以鴕鳥心態來麵對傅公子的婚期,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來都不會等人,眼下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 「十天,足夠了。」傅公子淡淡一笑,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似乎全然沒將葉菱放在心上。
? 我歎了一口氣,算了,管他結不結婚,我先把最後這十天過好吧。倘若十天後他真的成了別人的新郎,至少我還留著這一段時間的美好回憶。
?我自嘲一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竟變得如此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