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樂意也要參加周六的晚宴,得知這個消息的我驚喜得不得了,當天還多吃了兩碗米飯。本來還想著周六要孤身闖蕩了,這會兒一時之間竟多了個盟友,我真是別提有多高興了。
於是乎帶著絲焦急,又帶著絲期待,終於等到了星期六。
我本以為傅公子什麽都沒有準備,隻打算當天帶著我去氣他的父母一遭,可沒想到我又估量錯了,周六中飯過後,傅公子為我請的形象顧問便出現在了家裏。
那人見到我的第一麵,便是從頭到腳先將我打量了一番,而後翹著蘭花指嫌棄我道,「嗯,這丫頭資質是差了一點。我的媽呀,也不知道這幾根頭髮是誰給剪的,毫無髮型可言。」
我滿臉黑線,默默地受著他的批評,心中腹誹,還不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形象設計師,人也是你們,鬼也是你們,當初我這髮型,可不也是經過專人設計的?
腹誹歸腹誹,傅公子請的設計師到底也是有幾把刷子的,我可不敢輕易得罪,於是便隻能乖乖配合著人家。
我老老實實地坐著,那人給我化了妝,又做了個髮型,最後拎出了一身晚禮服交到我手裏,「喏,這是傅公子給你準備的禮服,拿去換上。」
我並不太高,平日裏不慣穿長裙,可傅公子卻總是反其道而行之,眼下這長禮服,優雅極了,讓人卻步。
「可是我不適合這樣的衣服,」我拿著這禮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滿臉為難,「我覺得自己撐不起來。」
那造型師終於抬了抬眼皮,他望著我,篤定道,「去換上吧,你就算不信任我,也得相信傅公子的眼光。」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便隻能乖順地拿著禮服進了衣帽間。這晚禮服版型很窄,卻是正好合我的身材,待我套上裙子出來時,已經不見了那造型師的身影。
「居然這麽不負責任,這會兒就已經不見人了。」我蹙了蹙眉頭,嘟囔著。
身後的拉鏈還沒有拉上,我怎麽也夠不上,便隻能自食其力,邁著小步子走到了全身鏡前。
站在全身鏡前的那一刻,我驚呆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傅公子為我挑的裙子如此適合我。
造型師將我參差不齊的劉海向後梳,卡上一個鑽石皇冠一般的髮飾,這蘑菇頭竟也變得嬌俏可愛了起來。我的妝容平時基本上是以清新為主,可造型師卻大著膽子給我化了個濃妝,紅唇襯托著我的臉蛋愈發豔麗了起來,反倒不那麽小孩子氣了。再配上這身閃著鑽的黑色長禮服,這一瞬間我竟不覺得自己是個醜小鴨了。
現在我的美極了,整個人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從頭到腳都精緻優雅得不像話。
這真的是我嗎?我忍不住默念著。
鏡子裏出現了另一個身影,頎長的身材包裹在高級西服之下,貴氣十足,那個身影離得我愈發近了,望著鏡子裏的我和傅公子,我竟覺得很是般配。
原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單是這樣打扮一番,我便已經脫胎換骨了。
傅公子看著我的眼神中透著幾絲溫暖,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秘書找來的設計師還不錯。」
他不愛誇獎人,這麽一句話便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算是誇我漂亮嗎?」鏡子裏的我笑彎了眼睛,嘴角的梨渦為這抹笑容添了幾分甜絲絲。
傅公子輕笑了一聲,伸手想要揉我的頭,卻礙於上麵卡著個髮飾,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這樣認為能讓你更加自信的話。」
傅公子的視線順著他的手,落在了我光裸的後背之上。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拉鏈還沒拉上,於是便急忙道,「對了,傅公子,我的拉鏈還沒拉,你能幫一下忙嗎?」
傅公子的眼在鏡子中與我對視,透著份戲弄的光芒,我不解地望著他,眼神無辜。可下一秒,我便立馬猜出了他的意圖,我感覺到傅公子的手順著我光滑的背漸漸向下遊離,最後在我的腰上徘徊著。
我羞紅了臉,低聲道,「傅公子,時候不早了。」
傅公子輕輕向我俯下身,他靠在我的頸窩之中,溫熱的氣息將我包覆,我打了個寒顫,而後渾身便像是觸了電一般,一時之間我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
我閉上了眼睛,由著傅公子的吻在我的耳邊盤旋,久久沒有散去。
就在我幾乎無力,無法支撐住自己時,我感覺身上的長裙緊了緊,我睜開眼睛,傅公子已經拉上了我的拉鏈。他平日裏冷漠的麵孔上多添了幾分惡作劇神態,我看著自己的臉紅得就像猴子屁股一樣,連腮紅都可以省了。
「傅公子,你!」我嬌嗔地睨了傅公子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傅公子勾了半邊唇角,淡淡一笑,故意問道,「我怎麽了?」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他的忽然停止讓我有多失望,於是便隻能哼了一聲,別過了頭。
傅公子心情大好,朗聲笑了起來,他搭著我的腰,溫柔道,「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我轉過頭看著房間裏的壁鍾,剛才都沒注意,原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這麽晚了。看來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光是化妝和打理髮型,就花了五個多小時。
傅公子攬著我的腰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在我耳邊輕輕調侃,「剛才沒有完成的,晚上再繼續。」他揪了揪我的鼻尖,打著趣,「不用失望。」
我瞪圓了眼睛望著傅公子,而後立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誰失望了。」我訥訥道。
老陳已經開著車在門外候著了,見我出來,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虞小姐,你今天真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似的。」老陳很樸素,這誇獎人的話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
長裙拖著地,我的高跟鞋又不太合腳,動作便稍顯笨拙了些,傅公子給我打開了車門,扶著我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