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憐弟妹苦命婉姝自受辱 惜親姊雙生兄妹出奇招(1)
照理說婉妍的諜報線上到皇宮、王侯將相府,下到市井街頭,幾乎是無孔不入,能和全天權國最大的諜報係統錦衣衛同時間收到第一手的消息。然而居然無法滲入一個淳於府!
然而這種情況婉妍也料到了,先不說淳於大人自己就是職業特務頭子,那可是站在諜報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就說蘅笠名義上也是淳於府的人,雖然蘅笠幾乎很少回去淳於府,但是自己那點小伎倆在真正心思縝密至極的蘅笠麵前,還是太稚嫩了些。
但婉妍還是想不明白,這淳於府中究竟是有什麽大秘密,需要這麽嚴密地防控呢?
婉妍不知道,但最終的結果局勢婉妍沒能弄到消息,卻又放心不下姐姐,隻好來找李娘,想要聽聽姐姐的情況。
“哎……”李娘話還沒說,卻已經先沒忍住地歎了口氣,沉默了半天,才隻模棱兩可道:“就……也挺好的……淳於老爺、淳於夫人待咱們大小姐都是極好的。”
“哦?”婉妍立刻覺出了其中的問題,尖銳地反問道:“淳於老爺、夫人待我姐姐極好,那淳於漣那個混球呢?其他閑雜人等呢?”
“這……”李娘的神色瞬間不自然了起來,抿了抿嘴唇,手指在衣角緊張得摩挲著,眼神躲著婉妍,結結巴巴說道:“也……也挺好的……淳於少爺都是要當爹的人了,性子總要較之前收斂了一些。”
“哼。”婉妍冷笑一聲,自然是完全不相信的,畢竟狗改不了吃那啥,說不定讓任霖閣金盆洗手、告老還鄉可能還比讓淳於漣收斂性子簡單一些。
但是婉妍並沒有言辭尖銳地說出來,因為她看的出來李娘想說卻又不能說的為難,便知道李娘其實很想告訴宣府婉姝的現狀,但是被婉姝苦苦要求一定不能流露出分毫的信息來。
所以婉妍不再發問,開始苦口婆心地對李娘進行反向誘導。
“李媽媽,我知道我姐姐可能給你交代過什麽,讓你知道什麽也不能說,但是你就忍心看著我姐姐那樣一個善良的人在淳於府受畜生的淩辱與虐待嗎?
您可能在想等我姐姐把孩子生下來後,在淳於府的地位就有所提高,姐姐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可是您想想看,我姐姐那樣柔順的性子,就算是有了孩子,又怎麽會是能與她人爭鬥或者勾心鬥角的人呢,怕是連招架都難吧。更何況對於淳於漣新納的那房側室我可也有所耳聞,據說性格潑辣彪悍,頗有幾分市井悍婦的意味,又有淳於漣的袒護,您說除了我們宣家人去給姐姐做主,姐姐她還有什麽辦法呢?”
婉妍這一番話說得沉重而悲傷,一字一句全都說到了李娘的心頭,要知道她可也是看著婉姝長大,把從小就乖巧又善解人意的婉姝當成自己的親女兒對待的,婉姝過得不如意,她心裏的難受不比婉妍少。
不出婉妍所料,李娘又糾結地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艱難地下定決心開了口。
“好吧好吧……之前是老婆子我騙了二小姐,但這真的不是我的情願,隻因在回宣府之前,大小姐對我等從宣府帶去淳於府的婢子都千叮嚀萬囑咐,說萬萬不可在家中透露出一點大小姐在淳於府的不如意。
大小姐說二小姐和少爺都是急脾氣,要是知道姊姊在淳於家受了委屈,鐵定是要去淳於府鬧上一鬧,那必定會給兩家之間的關係帶來間隙,然後惹得老爺動怒,那到時候二小姐和少爺定時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婉姝小姐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結果,便寧可自己受些委屈了……”
李娘說完許久,婉妍都沒再說話,過了片刻才心疼得歎了口氣,低落地喃喃道:“哎……姐姐她……她什麽時候才能為她自己想一想呢……”
哪怕婉妍早就想到姐姐如此定是為了他們,但是真的聽到時,心中還是心疼得揪了起來。
“所以說,姐姐在淳於府真的受到了虧待是嗎?是淳於漣那混蛋欺負姐姐了?還是那個新納的妾室對姐姐不敬了?”
婉妍歎了口氣,又立刻發問道。
“說出來二小姐您可能不信,淳於少爺對咱們大小姐,其實是還不錯的!”李娘向前探了探身,離婉妍更近了一點,詳細講了起來。
“當然肯定不比舉案齊眉、琴瑟和鳴般和諧,但淳於少爺也從未對咱大小姐出口不遜,從未行輕佻之舉,更不會大打出手,態度還是很客氣的。咱大小姐也從未對淳於少爺有過偏見,對自己的夫婿也是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兩人看起來倒是相敬如賓,但是說實話,就以我這迂腐的老婆子來看,淳於少爺和咱大小姐的關係看起來太過於客氣,以至於顯得很疏離,比如淳於少爺得了空就回去看看大小姐,但很少宿於大小姐房中,總是喝一杯茶就走。
這種情況在大小姐有了身孕後就更明顯了,淳於少爺幾乎每日都去看咱大小姐,但每次都是坐一刻鍾,寒暄幾句就走。”
“哇……這著實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淳於漣這狗東西居然也有做人的時候啊!”婉妍張圓了小嘴,實在是沒能想到這種情況,不由得發自肺腑地感歎著,“不過李媽媽,能和這種狗東西相敬如賓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是啊!”李娘氣憤地一拍大腿,情緒激動了起來,“若是真的能一直這樣,那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就像二小姐說的,淳於少爺他哪裏是能安分守己,與自己的妻子相敬如賓的人呐!
咱大小姐有了身孕沒幾天,淳於少爺就納了一房側室。淳於老爺雖然知道,但看那姑娘是一個普通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淳於少爺去了,畢竟哪個男人每個三房四妾,更何況是淳於家這種高門大戶呢!
誰知那新姨娘雖是平常人家的女兒,那性子可是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