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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解宿醉婉妍悔不當初 憂國本陛下雷霆震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清早的宣府,一聲聲淒厲的尖叫,撕裂了清早的安逸。


  丫鬟嫣涵剛剛走到門外想要喚醒婉妍,聽見婉妍洪亮的尖叫聲慌了神,忙大步衝進婉妍的屋內。


  待她急匆匆地趕到床邊,隻見婉妍坐在床上,用被子罩住自己。


  “二小姐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嫣涵著急得滿頭大汗,隻能從一大團棉被裏勉強辨認出婉妍的輪廓。


  “你不用管我了……我已然是將死之人。”婉妍從被子裏傳來的聲音如死灰般絕望。


  “啊?小姐您到底怎麽啦?”嫣涵以為婉妍生病了,扒拉扒拉被子,想把婉妍從被子裏掏出來。


  快把自己捂死的婉妍艱難地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隻見蜿蜒烏黑的長發淩亂地從頭頂的各個方向散開,耷拉著眼睛的小臉上寫著四個大字:生無可戀。


  “哎……”婉妍拿手撐住臉,長歎一口氣,一副看淡生死後的超脫。


  昨晚的事情,婉妍幾乎都不記得了,隻零星記得自己撒潑耍賴要蘅笠背自己。


  “啊!!我這個大傻子!”婉妍拿手捂住臉,隻是一想就悔不當初,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我喝醉了為什麽不跳進護城河裏清醒清醒呢?為什麽不給自己一劍讓自己閉嘴呢?為什麽偏偏招惹蘅笠呢?”


  嫣涵差不多聽懂了,這才放下心來,一麵整理著婉妍的朝服,一麵笑著安慰道:“小姐您不要想太多啦,昨日蘅大人送您回來時,臉上並無怒色,還囑咐我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呢。況且蘅大人還是輕功送您進來的,想必是擔心老爺知道了您與外男單獨宿醉後怪罪您。要是蘅大人真的生您的氣了,肯定會從正門送您進來,讓老爺好好教訓您啊。”


  “哎……”婉妍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心中暗暗哀歎:單純的孩子,你哪裏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恐怖呢?讓爹教訓我怎麽可能解他的氣,他肯定是要親自教訓我啊……


  想到這裏,婉妍已經能想象到自己被拖去詔獄嚴刑拷打的場麵了。


  若是能躲一躲倒也罷了,可她還要去上朝,上朝就必然會遇見蘅笠。


  “我不想上朝啊!”婉妍揪著頭發,生無可戀地嘶吼。


  哪怕是上次被打得半身不遂,婉妍也沒有像今天這麽抗拒上朝。


  百般不情、萬般不願,婉妍的馬車最終還是停在了宮門口。


  婉妍沒有像往日一般直接下馬車,而是先用兩根手指揪起窗簾的一個小角角,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個剛好隻能露出一隻鬼鬼祟祟小眼睛的縫隙,然後膽戰心驚地往外瞟了瞟。


  【宣婉妍人肉檢索蘅笠中】


  哈哈哈哈,蘅笠不在!不在!不在!婉妍差點激動地尖叫,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就往宮裏跑。


  “呦,宣侍郎?”一個凜冽中透著一絲嘲弄之意的玉石之聲,在婉妍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驚得婉妍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怔在原地進退維穀。


  啊!美好可愛的花花世界,今日我就要和你說再見。婉妍心中泣不成聲,方才還歡天喜地的小臉瞬間苦成一團。


  站在馬車邊的蘅笠看著眼前這隻炸了毛的小貓石塑,心中好笑。


  說完便徑直往裏走去,與婉妍擦肩而過,一點沒有再多和婉妍廢話的意思。


  哈??這次換婉妍一臉呆滯地看著蘅笠身如玉樹的背影發愣。


  蘅大人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難道大人今日在積累功德?還是今日忌殺生?

  此時的婉妍,心中有兩個聲音此起彼伏。


  一曰:既然大人都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那就是他要放了我,還不快逃!

  又一曰:大人隻是麵上沒有要怪罪的意思,但心中仍是很惱火。還不快去跪求原諒,省得日後積怨頗深,秋後算賬!


  婉妍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思考了良久,心裏的小算盤敲得劈裏啪啦。


  最終婉妍還是一拍大腿,心想著:不管了不管了,以後還要和大人共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不如先去乖乖認個錯,拍拍馬屁,說不定就拍順溜了,讓蘅大人不記前嫌了呢。


  婉妍邊想著,邊小跑著追趕蘅笠的背影。


  一追上蘅笠,婉妍立刻一改往日的飛揚跳脫之態,低眉順眼對蘅笠致歉道:“蘅大人,昨日之事實在是下官失儀了,對大人多有得罪,還請蘅大人處罰。”


  “哦?”蘅笠聞言,並沒有順著婉妍的話鋒走,而是反問道:“我猶記得宣侍郎曾言,說自己還從未喝醉過,不知此言何解?”


  婉妍一點滑頭都不敢耍了,扣了扣小腦袋,老老實實回答道:“下官在昨日之前,確實從未喝醉過,因為……昨日是下官第一次飲酒……”


  “謔……”這答案連一向料事如神的蘅笠都完全沒想到,不由得冷嘲出聲,“宣侍郎,真是人才啊。”


  “哎,不敢當不敢當。和蘅大人一比,下官不過是一學識淺薄、見識粗陋之徒。”婉妍一聽趕忙直擺小手,小臉上滿上謙虛之色。


  “以後,不準再喝酒了。”蘅笠微微側頭,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了婉妍,冷酷而嚴厲地開口。


  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明知還有外男在,居然還能喝得不省人事。


  “如果這個外男不是我,你現在是身首異處還是清白掃地都不一定,居然還能在這裏沒心沒肺地抖機靈。”


  蘅笠心中瞬間燃起熊熊烈火,撂下一句話後,便加快了步速,大步往金鑾殿去了。


  “下官知道了。”蘅笠聲音裏的寒氣讓婉妍不敢再多嘴,在蘅笠背後乖乖地應了一聲後,識趣地閉上了嘴。


  今日的早朝氣氛異常凝重。


  “真是好大的膽子!”皇上大喝道,把手中的奏章狠狠砸在了百官麵前,怒視著下麵一個個誠惶誠恐、大氣都不敢出的群臣們,背後燃起了熊熊烈火。


  “朕日日待在京都,你們就把朕當聾子,當瞎子了嗎?蜀州水患肆虐,十幾萬百姓流離失所。這等關乎百姓生死存亡,足以動搖我天權國本的事情,都敢隱瞞不報了嗎?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邊說著,盛怒之下的皇上猛地伸手橫掃過麵前的桌子。瞬間,桌上精美的茶盞“啪”地落地碎成渣,桌上的公文散落一地。


  “宣郢!”皇上朗聲喝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作為宰相之首,居然不上報於朕。你該當何罪!”


  突然聽到自己的父親被點名,婉妍心中一緊,替父親捏了把汗。


  隻見站在文官隊伍第一個的宣郢恭敬地上前答話道:“啟稟陛下,蜀州水患告急,微臣身為文官之首,居然聞所未聞,實屬微臣之失,還望陛下嚴懲。”


  婉妍聞言,不由得心中暗歎:父親不愧是在官場爾虞我詐中行走二十餘年,這簡單的回答既誠意地攬錯,又表明自己其實是同皇上一樣被欺瞞了,將自己洗脫出欺君之罪外。


  真是很有手段啊。


  “若是宣愛卿如此說來,那便是都察院與地方巡撫之失了。”皇上冷聲說道,怒氣是一點沒消,隨即沉聲喝令:“此事朕交由刑部全權調查,限期半個月,必須給朕一個說法!”


  “是!微臣遵旨。”刑部尚書尹維諒趕忙走出隊列,跪著領命。


  皇上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緊接著繼續沉聲道:“還有,這蜀州河堤才修建不足兩年,怎麽就被衝垮了?工部尚書你出來給我一個解釋!”


  年近七旬的工部尚書餘一清顫顫巍巍地從百官隊伍中走出來,低著頭不敢直視天子之怒。


  “啟……啟稟……稟陛下,今年我國西南部雨水異常充沛,致使河水水位暴漲。這蜀州水患實乃百年不遇之天災,實非人力建造所能抵擋,並非是河堤粗製濫造之失,請陛下明鑒啊。”


  皇上冷笑一聲道:“是不是粗製濫造之失,朕怎能輕信餘愛卿一家之言。究竟是怎樣,一查便知!”


  說罷便朗聲下令:“錦衣衛經曆巒楓,朕命你即日啟程前往蜀州,深入了解災民情況,徹查河堤失潰一案。有關情形,隨時上報!”


  “是!微臣領旨。”巒楓朗聲應道。


  就在這事要暫時翻篇之際,一個聲音從百官中傳來,堅定而洪亮,瞬間牽動起百官的心弦。


  “啟稟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是誰?出來說話。”皇上麵色嚴肅地掃視一圈群臣,威嚴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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