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講價

  “都怪媽，像你吳姨說的如果我厲害點，你就不會受那麽多氣。”


  薑秀茹自責的低下頭，她一個沒用的母親。


  “媽，別說不開心的事兒，您都轉正了，咱是不是得慶祝一下？”


  年初一挽住老媽的胳膊，臉上的寒冰瞬間消失，又變成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


  “好，我閨女說慶祝，咱就慶祝。”


  薑秀茹望著閨女漂亮的大眼睛，眼底浮現慈母的*溺，她也要把閨女*成公主。


  “現在去煉鋼廠門口，應該還有賣菜的。”


  年初一拉著媽媽朝鋼廠走去，那邊的小市場太棒了，隻要錢，沒有票也能買東西。


  娘倆來到煉鋼廠門外，這個時間工廠快下班了，大門外賣各種農產品山貨的早早的鋪好攤，邊吆喝，邊東張西望，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這年月賺點小錢太難了，一不小心就被割尾巴。


  “媽，有老母雞呢！買了熬雞湯，明天給姥姥送去。”


  年初一剛到市場，就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老農民正在兜售他自家養的老母雞，不多，隻有兩隻腿上拴著紅繩綁在一起，她興奮的跑過去，蹲在老母雞前回頭對媽媽歡呼。


  “小姑娘真孝心。”


  老農民聽到初一的話，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這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一起了，透著樸素和憨厚。


  “多少錢一隻？”


  年初一笑著仰起頭，農村一般家家都會養幾隻下蛋雞，平時換醬油和鹽的錢，都是用雞蛋換的，算是家裏很重要的賺零花錢的工具，一般沒啥急事，誰舍得把老母雞賣了？

  “一隻三塊錢。”


  老農民有些遲疑，試探著伸出三根手指，忐忑的看著年初一和薑秀茹，怕被她們罵黑心。


  “三塊錢？太貴了吧？”


  薑秀茹聽到價格馬上揚聲，正常價格一隻一塊五毛錢，再貴點兩塊錢頂天了，她又不是沒在農村呆過，這老大哥看著憨厚，咋還漫天要價呢？

  “大妹子，我也沒賣過，不知道啥價，要不你還個價？合得上就賣給你。”


  老農民大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的訕訕的，眼底都是愧疚，他自己知道價高，不過村裏人都說城裏人有錢，多要點也沒事，他家也實在是缺錢，才把老母雞拿出來賣。


  “大哥，我也不少給您，兩塊錢一隻，正常一塊五都能買到，我以前也在農村呆過，你若是在村裏賣，能給你一塊五就不錯了。”


  薑秀茹一臉嚴肅的和他講價，她當臨時工辛苦一個月才十五塊錢，轉正也才三十八塊錢而已，老大哥張嘴就要三塊，完全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


  年初一沒說話，她一直觀察農民老伯伯，他看起來不是奸猾之人，眼底隱隱有難色閃動，一臉愁容，肯定是遇到難處了。


  “那中，就按兩塊錢給你。”


  農民大哥聽到薑秀茹也是從農村出來的，說話又都門清，咬牙答應，彎下腰去解綁住雞腿的紅繩。


  年初一看到他伸出的雙手，被太陽曬得皮膚黑乎乎的，手指伸不直，手背上全是一個一個的裂口，看著就替他疼，於心不忍，從兜裏掏出五塊錢遞過去。


  “大伯，這兩隻雞我都要了，給您五塊錢。”


  農民伯伯和薑秀茹同時愣住，哪有講完價還多給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