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患得患失

  這是從美靜臉爛了之後，第一次有想照鏡子的想法。


  “有，暖壺裏有熱水，我去打點涼水來。”


  美靜媽媽也想知道女兒的臉會不會嚴重？端著臉盆離開病房。


  “初一，我感覺臉沒那麽癢了，涼絲絲的，很舒服。”


  屋裏，美靜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和年初一分享她的感覺。


  “那就是有效果。”


  年初一笑著安慰她，眼神自信，錦鯉水一定能治好她的臉，那些藥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很快，美靜媽媽返回病房，手裏端著半盆涼水，進門放到凳子上對上暖瓶裏的熱水。


  美靜耐著性子等著媽媽，眼底都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洗吧！”


  美靜媽媽溫柔的對女兒說，見她臉上的黑糊糊太髒了，又問年初一道。


  “能用香皂嗎？”


  “不能，隻能用清水。”


  年初一故作嚴肅的回答，這是她前世的經驗，皮膚科的醫生經常囑咐病人用清水洗臉，想必是有道理的。


  美靜沒洗幾分鍾，眼看著清水瞬間變混，然後變黑，她洗臉的速度更快了。


  “用不用再換點清水，這也太髒了，像墨汁呢？”


  美靜媽媽一直在跟前看著，看見水又黑又臭，她忍不住皺眉，心裏慌了，看向年初一問道。


  “換，一盆可不夠。”


  年初一沒經驗，但看著水都髒成這樣了，索性這麽說了，反倒顯得她胸有成竹。


  美靜足足洗黑了三盆清水，第四盆的時候，水才沒那麽黑了，房間裏的臭味可不小，她媽媽跑去把窗戶全打開，門沒敢開，怕閨女受不了。


  “還不錯。”


  年初一擋住了美靜媽媽的目光，拿著毛巾遞給美靜，微笑著說道。


  美靜媽媽懷疑，繞過年初一看向閨女時，又有毛巾在擦臉，什麽都沒看到。


  說實話，她沒指望年初一能治好閨女，隻要別讓她嚴重了就行。


  這張臉治了一年多了，中西醫都用過，越治越嚴重，別說女兒絕望，她也絕望了。


  “啊？你這.……”


  當美靜手上的毛巾拿掉時，她媽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閨女。


  年初一暗地裏倒吸一口冷氣，看到她倆的神情，美靜急了，她開始找鏡子。


  以前害怕看到自己的臉，她再不敢照鏡子。


  “媽，我臉怎麽樣了？給我找個鏡子吧！我想看看。”


  美靜顫聲求媽媽，眼底的希望在一點點消失。


  她不該抱著期望，這張臉不會好了，她要永遠頂著這張醜陋的臉活著嗎？

  “這才是第一次，三天才是一個療程呢！”


  年初一微笑看著她，她的聲音很好聽，有安撫人情緒的作用。


  “媽，幫我借鏡子，我要看。”


  美靜固執的看向媽媽，求她去借鏡子。


  “好，你等我。”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媽媽爽快的答應，快步離開病房。


  美靜緊張到渾身發抖，用力握著拳頭，能好嗎？能嗎？

  “你放鬆點，別這麽緊張。”


  年初一笑看著她，眼底都是自信。


  “初一，我不想看了，不看了，等到三天吧！我怕我看了，沒信心繼續下去。”


  美靜突然抓過枕巾蒙住臉，拒絕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