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怎麽去救場
徐姐感慨的連連歎息,“原本還以為是天大的好事,沒想到我們成了雞肋,太恐怖了,我可不想中年失業,那太慘了。”
眾人一陣沉默。
甚至有同事,隨手打開招聘網站給自己找後路了。
沒心沒肺的沈溪跟著心緒不寧起來,她是不是也要給自己留後路了。
眾人還沒有從重重心緒中走出來,裴氏財務部的人喊朵訊圖會計去開會。
眾人相視一眼。
徐姐帶著朵訊圖財務部幾人跟著來人一起走了。
沈溪落在最後一個。
裴氏財務部光總監辦公室就有幾個,不要說其他普通員工了,很大,都超過朵訊圖整個公司的規模了。
也是,這可是裴氏最重要的部門,不重要才怪。
不出所料,財務分管的部門經理把朵訊圖的會計們罵了個狗血噴頭,扔了徐姐一臉的文件,“做的什麽垃圾賬,給你三天時間,給我全部做準好,要不然,我讓總監開了你們。”
徐姐被羞辱的眼淚都含在眼眶裏。
沈溪沒想到第一天打工,就被困在裴氏加班,加到幾點都不知道。
姚小華聽到她電話,為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沈溪,我怎麽跟人家老板講?”
“對不起。”沈溪也沒辦法。
姚小華吐氣,急得直上火,“算了算了,我找人替你幾天。”
沈溪很少謝人。
“這些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等你那天在裴氏落腳,我要是有機會去麵試,你幫襯我一把就好。”
明明不可能幫到她什麽,沈溪還是沒忍心拒絕,“好,謝謝你。”
打完朋友的電話,沈溪又給裴澤南打了電話。
裴澤南今天不急著回去等人,還在總栽辦公室,六點十分接到了沈溪的電話。
手機沒有特別下載私人鈴聲,鈴聲是手機自帶的。
廉價手機放在總栽辦公桌上一個星期了,但從沒有響起過,特助關穎還是第一次見總栽接聽,她故意磨噌沒走。
裴澤南抬眸望她。
關穎尷尬的指著他麵前的公文,意思是我等公文。
她其實就是想八卦。
裴總有女人的事,她作為特助有幸知道一點,很好奇,一直問鄭總助,那家夥就是不肯說。
搞得她隻好厚臉皮賴在這裏了。
裴澤南也不揭穿下屬的小心思,接聽電話,“怎麽啦,姐姐!”
嘔……狗聲狗氣的語調,還是她高冷桀驁的大總栽嗎?關穎被嘔的差點失態,我的老娘啊,總栽二十九歲,那傳言中的女人豈不是三十出頭?媽呀,什麽樣的老女人這麽幸運天天跟冷漠禁欲的大總栽夜夜春宵?
天啦天啦!他可是她心中的神祗啊,就這麽被凡人摘得了,她替眾生不甘啊,她太好奇了!
裴氏總栽俊美無雙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多少女人花癡望一眼沉淪的就不提了,光有機會接近總栽的各世家名媛,公司總栽辦的秘書、行政等各式美女,那個不趨之若鶩,可有多少撲過去的,就有多少被扔死的。
不管是有身份的還是漂亮的女人們,都從當初他隨意而露麵恨不得當場花癡死去,到現在他輕輕巧巧給個眼神就不寒而栗。
這種不言而喻,懂的人都懂。
裴澤南的冷漠已經不能簡單歸結為身份了,總之,他是個相當複雜也相當難以接近的一個人,永遠跟你保持著距離,疏離又淡漠。
再多的熱情、花癡也會消彌。
電話那端,聲音低低,沒精打彩,“我今天晚上要加班,不知道幾點,你不要等我先睡吧!”
“嗯?”裴澤南感到奇怪,馬上抬眸。
關特助不明所以,不過人家畢竟是雙學曆的超高材生,趁著大總栽甩過來的機會,馬上趕著上前,在紙上打了個問號。
裴澤南猶豫半絲,伸手寫了:財務部。
哇塞,哇塞,終於被她打聽到那女人在那裏了,關穎興奮的就差飛出去,連忙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靴疾步出了總栽辦公室。
找到總助鄭弘傑,“叫什麽名字?”
鄭弘傑知道她問什麽,故意打岔,“你問什麽,我聽不懂。”
關穎不屑的冷笑,“總栽都沒藏,都告訴我在財務部了,你不告我,我怎麽去救場?”
“……”不會吧,鄭弘傑嘴半天沒合上。
財務總監是個半百中年男人,保養得宜,一副老幹部養老的樣子,笑得和氣,“下班的點,關助理打我電話,請我吃飯?”
關穎明媚生豔巧笑嫣然:“你們查朵訊圖的賬了?”
“這件事早有定論,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我的意思是,他們反正被合並了,不急啊,慢慢來。”
財務總監摸不著頭腦,掛了電話好一會兒沒琢磨個所以然來,幹脆給分管的部門經理打了電話,“小寧啊,朵訊圖的賬怎麽樣?”
寧經理還沒有下班,陡然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愣了一下,“周總,賬有些亂……”她摸著上司的話往下說。
“亂啊……”這事他知道啊,要不然朵訊圖怎麽會倒閉呢,那麽關特助什麽意思呢,也不是關特助什麽意思,主要是總栽是什麽意思。
本來朵訊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公司,裴總居然有心收購了,這本身就不太正常,難道有什麽他不知道?
想了想,說:“他們的賬不急,先放一放。”
“呃……”寧經理一頭蒙,昨天早上開會還讓盡快解決呢,怎麽又不急了?
想了想拔了助理的電話,“跟朵訊圖的會計們講一下,賬不要趕了。”
“是,寧經理。”
徐姐幾人點了外賣正準備幹一個通宵呢,結果財務部又說不急了。
“什麽意思?”徐姐氣急,“合著耍人哪!”
其他會計說,“管它呢,隻要不加班就成。”他們興高采烈的收拾下班。
沈溪在他們討論的功夫,把點的外賣吃了,連忙拿包跟著他們下班。
出了裴氏總部,她邊跑邊打電話給姚小華可以去了。
拐道處,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那裏,從外麵看,車窗玻璃隻能當鏡子,沈溪跑得急,歪頭對著光可鑒人的玻璃鏡理了一下頭發和圍巾,跑的腳步沒停。
轉瞬間消失不見。
裴澤南勾頭朝後麵看過去,女人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如飄飛的蝴蝶。
裴老爺子有小半年沒見到孫子了,見了麵,還同往常一樣,客氣而疏離,一點也不像隔代親的祖孫。
一雙老沉的眼在孫子身上打量了很久,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氣色好了很多。”
裴澤南坐在老爺子側邊紅木椅子上,長腿疊放,姿態甚是清冷倨傲,聽了老爺子的話,並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