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傻妹妹
夏銘看了他一眼，聲音清冷：“小心些。”
“好的。”
施工人員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點了點頭，有些狼狽的走了。
施工隊長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事，疑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走到夏銘麵前，匯報了今早的修繕進度。
夏銘聽完點點頭，看了下手表，快十二點了。
他起身把賴在自己懷裏不走的貓放下，對他說道：“辛苦了，做完手裏的事，就去吃飯吧，把飯費記下，一會兒報賬。”
“好。”
施工隊長，笑著回複。
夏銘嗯了聲，打算去看一看具體效果，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見是他外婆打來的電話，夏銘點了接通，輕喊了一聲：“外婆。”
“銘銘，吃飯沒？”
慈祥柔和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
“還沒，一會兒去吃。”
夏銘沒有進屋，慢慢地圍繞著房轉了一圈，“您呢。”
蔣阮眉開眼笑，滿目慈和：“吃了，你早點去吃，等會兒人多。”
“好的，我不餓，晚點吃也可以。”
夏銘不喜歡和這麽多人擠，晚點吃也沒啥。
“那怎麽行？你早點去吃。”蔣阮不讚同道。
“老婆子，讓我和銘銘說會兒話，你說了這麽久了，手機給我。”
自從夏銘讀住校後，齊誠便很少見自己的小外孫了，想念的緊，催促道。
蔣阮不理他，拿著手機走開，怨怪道：“你媽也真是，明明是交代給她的事，竟然甩擔子，讓你去做。你才多大點啊，好不容易放假，本該開開心心的玩耍，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齊誠不高興地附和：“就是，晚點我說一下煊煊，維宇也不像話，電話都打不通。”
可憐他小外孫，怎麽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
女兒今早才打電話過來說，是銘銘去看房子。
說好的讓銘銘陪他們去旅遊呢，齊誠感覺自己被女兒哄騙了，心裏很難受。
夏銘聽到外公的聲音，眉眼含笑，溫和地說，“外婆，你把擴音開了吧。”
蔣阮不想開：“不用管他，一定要吃飯，別嫌麻煩就不吃了。”
齊誠湊到電話那，聽他們說話，聽到老婆子的聲音，哼哼：“不行，銘銘說了開擴音。”
“好”夏銘聽著兩人的對話，悶笑了會兒：“外公，你隻管說，我能聽見。”
“好，多穿點啊，今天出了太陽，但是風挺大的，別感冒了。”
“你錢夠用嗎？”
蔣阮想到夏家的‘窮養教育’，皺眉道。
“好的。”夏銘心中一暖，笑彎眼，他現在能搞錢了，CC過幾天就能到了，“夠的，您不用擔心。”
以前不懂事，外婆給錢，他就接著。
要老人的錢，夏銘想想都覺得羞愧。
他這會兒有了錢，可以買些東西給外公外婆。
夏銘眸光微深，思考買些什麽。
“不夠記得說，別不好意思，我是你外婆，又不是外人。”
蔣阮聲音格外溫柔，不想他太生份、客氣了。
夏銘：“好的。”
兩人從生活談到學習，說了半個小時才掛電話。
齊誠沒有和外孫說上話，怨念極深，瞅著蔣阮不說話。
蔣阮若無其事，放了手機，心情頗好的哼著小調去開門。
……
【玉米糖心：銘哥，我告訴你個我今天發現的秘密。你說的沒錯，郭霖的確和蘇素關係匪淺，他喜歡她，今早我看到他倆接吻了，場麵激情四射，火爆極了。嘖，可惜你沒看到，真遺憾。】
【郭大俠：銘哥，包穀有沒有和你說我的秘密？我和他有點摩擦，他胡說八道呢，別信他，你知道的，包穀那人的嘴巴大得很，最喜歡八卦和製造八卦了，再純潔的關係，都能被他說得黃黃的，有JQ。】
夏銘掛完電話，上微信，看到兩人先後發的消息，唇角輕扯。
包穀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場麵火爆什麽的，肯定是誇大其詞。
郭霖說他胡說八道，也不完全是。
如果真沒什麽，他不會這麽急著發消息解釋，接吻定是真的。
嘖……
自己沒去，錯過了好多有趣的事。
不過他對看人家戀愛沒什麽興趣，夏銘可不像包穀找虐，喜歡看人家談戀愛。
夏銘懶得理會他倆的小矛盾，發了個高冷無比的句號，就完事了。
看了看自己賬戶裏的錢，夏銘打算去逛下商場，買些東西給他外婆、外公。
至於他的缺德爸爸，買雙襪子就行了，不用買多貴重的東西。
送他媽的禮物，得去現場看了才能知道送什麽好，不能送太貴重的，容易被沒收。
美名其曰：我幫你存著，你長大了給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夏銘先去給可可西倒了貓糧和水，見它吃了，便鎖上門離開。
……
潘琳中午和她母親，去她朋友家做客，下午五點才離開。
兩人上車後，誰也沒說話。
潘琳偷偷打量了一眼餘雨，見她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目養神，側過身子，拿手機出來玩。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路燈點亮了城市。
車潮擁擠，她們回去的晚，路上有些堵，幾分鍾才動一下。
狹小的車廂內，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水味道，已經完全被濃鬱的中藥味給覆蓋了。
潘琳很不喜歡這個味道，想打開車窗透透氣。
可是窗外的鳴笛聲，會吵醒她的母親，潘琳很鬱悶，隻能忍了。
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怎麽玩手機，手機的電還有百分之八十九。
潘琳先看了下微信，她加的好友不多，沒什麽人給她發消息。
又去看了下朋友圈，許多同學發了玩耍的合照，還有聚餐的圖。
潘琳靠在窗邊，翻看著他們拍的照片。
車廂內沒有開燈，光線昏暗，屏幕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陰森。
她沒時間去……潘琳深呼吸，幽幽歎了一聲。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不去的？
叮咚。
叮咚。
叮咚。
……
消息一直彈出來，提示聲音喚醒了潘琳的神誌。
她集中注意力，看著手機上的內容。
蘇素給她發了今天拍的照片，分享一下快樂。
【素素：琳兒，g.jpg這張照片，好看吧？得意之作。[呲牙]。】
【檸檬：好看~打算發你微博上？】
【素素：想發，但是我存的美男照不多，現在還沒準備好。】
【檸檬：那你準備好，發的時候叫我，我去點讚，幫你引流。】
【素素：吧唧吧唧，愛你喲寶貝兒。】
【檸檬：……肉麻兮兮的，好好說話。】
【素素：嘿嘿，身體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檸檬：體寒，還有點輕度貧血症，開藥了，醫生讓我注意保暖，不要過食寒性食物。】
【素素：……寒性食物這麽多……要了命了。】
【檸檬：醫生開了藥，給我調理身子。其實還好啦，少吃點沒事，控製住食用量就行。】
【檸檬：你也可以去檢查下。】
【素素：有空再說吧，不想吃藥。】
【檸檬：加一，我也不想吃，你回家了？】
【素素：在車上，要不我開個視頻，你和大家打個招呼？】
【檸檬：算了，沒這個必要。】
【素素：好吧。】
潘琳說了兩句，見她坐車頭暈想吐，便沒再和她聊了。
關了手機，潘琳猛地撞上她母親隱隱發亮的黑眼睛，嚇了一大跳，喊了聲：“媽~你醒了啊？”
“嗯，幾點了？”餘雨摸了下額頭，坐正了身子，問她。
潘琳瞟了下手機：“快六點了。”
“媽，我可以開窗戶嗎？”潘琳覺得這裏麵空氣不通暢，待久了很難受。
“開吧，外麵風大，開小一點。”
餘雨不想風吹進來，把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好。”潘琳盯著窗戶，開了一點點，足夠透氣。
餘雨打開手機，查看信息，詢問：“到哪了？”
司機回複：“昌南大道。”
餘雨看著窗外堵著的車，微微皺眉，有些無奈，轉過頭問她：“琳琳餓嗎？”
“還好，不是很餓。”潘琳沒再玩手機，聽見她的問話回複。
“後麵有零食，餓，就自己拿來吃。”
餘雨嗯了一聲，淡淡地囑咐。
“嗯。”
潘琳無聊極了，又放了些窗戶。
“不要玩窗戶，開太大，容易感冒。”
餘雨見她手按個不停，輕斥了一聲。
潘琳訕訕地收回手，“爸爸回來嗎？”
“不。”
餘雨打字的動作一頓，說了聲：“你想他，可以去看看，讓司機送你過去，或者叫你哥送你過去也行，自己一個人別亂走。”
“算了，我寒假去家屬院住吧。”潘琳聽著她的話，想了想說道。
她不想麻煩她哥，也不想讓司機送，自己可以去，但是她媽不會允許她一個人出行。
去一趟很麻煩，等放假了，住那邊可以天天見。
“我不會過去住，到時候把你送過去，我就回來。”餘雨麵無表情，淡聲說。
她並不想看到，那些多管閑事的人，惡心至極。
看到就會想到，令她不愉快的過往。
家屬院、京都一校，都是她不願意踏足的地方。
潘琳微愣，心下冷了不少，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一路無話，兩個小時後，到了家。
潘琳和她母親說了一聲，就準備回屋了。
餘雨將手裏的藥交給了許媽，說了下怎麽煎藥，回頭看她：“一會兒記得下來吃飯。”
“好。”
潘琳回了一聲，便上樓了。
進屋關門，潘琳心情沉重的靠在門上發呆。
沒有開燈，屋內一片漆黑，就像她的心情一樣沉悶。
潘琳開鎖，打開通訊錄，找出她哥的電話。
她盯著號碼，遲遲未撥，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哥會不會說。
想了許久，潘琳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不得到個回複，心裏就無法安定。
電話撥出去，沒人回應，空寂的屋內，隻有忙音回蕩。
就在她想掛掉電話時，電話接通了。
“哥~”潘琳心如亂麻，握緊手，喊了一聲。
“怎麽了？”
潘秋暝聽著她語氣中的驚慌，擔憂的問。
潘琳深吸一口氣，問道：“我有一個疑問，你能為我解惑嗎？”
“什麽疑問？說說看。”潘秋暝沒有直接回複，問了下。
“爸媽的感情，是不是出問題了？”
潘琳糾結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她懷疑父母的感情，破裂了。
“為什麽這麽說？”
潘秋暝微微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難道有人在她麵前亂嚼舌根？
潘秋暝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心裏不大高興，不知道誰這麽惡毒，和她說這麽惡毒的話。
“有誰跟你說了這種話嗎？”
潘秋暝麵沉如水，壓下心中翻湧的火氣，怕嚇到妹妹，聲音十分溫柔。
潘琳抿唇，盯著地板，情緒低迷：“沒有，我自己看出來的。”
“沒有這回事，他們感情沒問題，你不要多想。”
潘秋暝聽著她這話，臉色好看了些，有些哭笑不得。
他小時候也有人這麽說，管不住嘴的長舌人特別惡毒，還有人說他媽是後媽的。
人一旦惡起來，難以想象。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疼的，惡語中傷他人，不親自體驗一下，不會知道有多難受。
把惡毒捉弄當玩笑，他們就是世間最醜陋的玩笑。
“可我感覺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淡漠，完全不像是夫妻，我朋友的爸媽相處，不是這樣的。”
潘琳想到蘇素溫馨的家庭，和自家冷漠緊張的家庭氣氛，想不明白他們感情沒出問題，為什麽會是這樣的。
雖然爸爸很護著媽媽，可她感覺媽媽一點都不在乎爸爸，感覺有他沒他，都無所謂一樣，一點都不想他、關心他。
潘秋暝皺眉，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
難道說媽媽住家屬院的時候，因為教育孩子問題，被所有家屬詬病排斥嗎？
說不出口，潘秋暝一時有些沉默。
“哥？”
電話裏隻有電流聲，對方忽然不說話了，潘琳握緊手，鬆開，再次握緊，再次鬆開。
“在，爸爸工作特殊，沒時間陪我們。媽……她不喜歡住家屬院，所以很少去那邊。”
“爸爸的工作地點，距離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很遠，上下班不方便，所以他們暫時處於‘分居’狀態，感情是沒問題的。”
潘秋暝遲疑了會兒說出口，並沒有說，母親不願意住那邊的原因。
他現在沒有在家住，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麽情況，怕有人在她麵前嘴碎亂說，囑咐：“不要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聽到別人說的話，多想了一想，不確定就問我，哥不會對你不利。”
“嗯。”潘琳聽著他的話，紊亂的心漸漸安定，“他們這樣和離婚了有什麽區別？”
潘秋暝噎住，心想這區別可大了，憂心忡忡地叮囑她：“別在他們麵前，說這話，會挨打的知道嗎？”
他的傻妹妹喲，咋啥話都敢說，真讓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