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接骨技術高超
潘秋暝手機沒電了,壓根就不知道,他妹妹給他打過電話。
此時他正被人圍著表白,周圍八卦的眼神,以及室友起哄的聲音,讓他感到格外煩躁,想走卻出不去,裏三層外三層全是人。
“潘秋暝,我喜歡你。”麵容姣好的少女紅著臉,送上代表愛的花和巧克力,臉上是掩不住的羞澀。
她閉著眼睛,抿著櫻唇,仿佛說出這番話,已經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
“答應她~”
“答應她!”
……
喜歡看熱鬧的人,哪裏都不缺,起哄時也分外賣力。
潘秋暝心生反感,麵上卻並未顯露出不耐和厭煩,淡淡地說:“抱歉,大學畢業前,我不會考慮感情問題。”
打著人多,他不好拒絕的主意,這心思,還是省省吧。
他隻給在意的人麵子,自找沒趣的人,他為什麽要替她解圍呢?
表白可不止這一種方式,明明可以低調的表白,他拒絕了也沒人知道。
她不會陷於這麽狼狽的境地,但她非得在人多的地方表白,他又沒法阻止她。
他不喜歡她拒絕後,她不尷尬,誰尷尬?
無情的話一落下,周圍嬉笑的聲音逐漸消失。
大家驚訝他的無動於衷,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麽會拒絕,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少女慘白著小臉,神色黯然,深受打擊。
眾人同情的目光,讓她感到分外難堪,纖瘦的身子,仿佛隨時能被風吹走。
潘秋暝瞪了一眼,看好戲的室友,奪過他手中的充電寶,插上手機,“這是看戲費,我的戲可不是免費的。”
吳淮:“……”簡直是土匪!
潘秋暝沒管身後的哀怨目光,撥開人群離開。
吳淮想跟上去蹭飯,但剛看過他的熱鬧,這會兒湊上去,絕對討不到好。
他隻能遺憾的放棄了蹭飯計劃,心中有些後悔,之前不該表現得這麽明顯的。
潘秋暝的廚藝比他媽的還好,吃過他做的菜後,吳淮覺得自己前二十多年吃的都是豬食。
男主角走了,沒什麽熱鬧可看,人群很快就散了。
少女長發飄飄,垂著腦袋,有頭發遮掩,幾乎快看不到她的臉。
她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正欲走時,看到還未離去的吳淮,不想帶著這讓她傷心難過的東西回宿舍,走過去塞他懷裏,“給你。”
吳淮愣愣地看著懷裏的花和巧克力,過了會兒,仰著脖子,硬氣道:“我是不會幫你送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少女失魂落魄的走向學校,聽到這話,轉過身惱恨地吼道:“不要就扔了。”
誰稀罕啊!要送她自己送!她才不會做討好室友,這種蠢事呢。
說完,她便氣衝衝地掉頭走了。
什麽人啊,慣的他。
吳淮嚇了一大跳:“……”好幾把凶!
這還是剛剛那個,羞澀得不敢看人的姑娘嗎?
潘秋暝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事情,回到公寓時,手機的電量勉強能支持開機了。
看到妹妹打來的未接來電,他回了個電話,手機響了一聲接通,“怎麽了?”
“沒事。”這會兒潘琳都已經吃完飯,去上晚自習了。
他回得太晚,就算他想回來吃,她也沒法陪了。
潘秋暝:“……”
“手機沒電了?”潘琳詢問道。
“嗯。”
“你下次多帶個手機唄,手機沒電找不到你人。”
“好。”潘秋暝嫌重,不想帶太多手機(一個以上都重),又怕妹妹聯係不上自己時擔心,想了想報了兩串號碼,“你記住這倆號碼,以後找不到我,就給他打電話,他的名字叫吳淮。”
他和吳淮經常在一塊兒,他每天帶三個手機、一個充電寶,找吳淮準能聯係到他。
“記住沒?”
“嗯。”
“我沒吃飯,去做點吃的,沒什麽事,我就掛了?”潘秋說著,走向廚房。
“好。”潘琳想了想,勸他:“哥,要不,你帶個家裏的阿姨過去?回家就能吃到熱飯,你上完課回去做飯,那得多累啊。”
潘秋暝從冰箱裏拿出新鮮蔬菜,放籃子裏,朝水槽走去,聽著她的關心,心裏暖暖的,抿唇一笑,“沒事,我享受做飯的過程。我真忙的時候,會點外賣,做點飯菜,不會累到自己。”
“行吧。”潘琳知道他不喜歡,別人踏入他的私人領域,無奈極了。
想到女朋友是不一樣的,她眉飛色舞地說:“哥,你年紀不小了,要不找個女朋友?你一個人住那邊,多孤獨啊,多個伴也好。”
“算了吧,這不是害人嗎?我沒時間陪她們。”潘秋暝毫不猶豫地拒絕,為了吃飯問題,找女朋友同居,這麽缺德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盡管妹妹沒這意思,但是他實在想不出,隨便找個女朋友,除了這個好處外,能有什麽作用。
他一點都不孤獨,精神世界富足,永遠不會孤獨。
更何況,他有喜歡的人,有精神寄托的對象,找替身什麽的,隻有小說劇情裏才有,他是不會做的。
潘秋暝單手洗菜,冷水衝在手上,帶來陣陣涼意,想到那人,不禁勾起唇來。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她出國後,他隻能看她朋友圈裏的照片睹物思人。
“你還小,別談戀愛,以後你找對象,我要看過才行,知道不?”潘秋暝一邊洗菜,一邊告誡她:“千萬別找我這種忙成狗,抽不出時間陪女朋友的人。”
“哦。”潘琳漫不經心地應著,在車窗上畫畫。
‘戀愛’這個詞語,距離她遠著呢,她連曖昧對象都沒有,談這個話題,會不會太早了?
難道哥哥從哪兒,得知了她和夏銘的事,故意說來敲打她的?
想到這,潘琳變了臉色,心慌意亂,忙不迭地詢問:“哥,我要是戀愛了怎麽辦?”
潘秋暝眸色微暗,關了水,認真地說:“我打斷你對象的腿,幫他接上,過幾天再打斷,斷了又接。讓他體驗一下,‘包月斷骨套餐’,隻要他繼續和你談戀愛,不要錢我免費送,還能讓他長高十厘米。”
“嘶~”潘琳倒吸一口氣,戰栗不止。
“冷嗎?”蘇素注意到她的異常,喊道:“楚叔,把空調關了吧。”
“好的。”楚西岩答應下來,關了空調。
“不用了。”
潘琳搖頭,對上好友關切的眸子,笑了笑,“我沒事,我在和我哥說話呢。”
“好吧,你把你那邊的窗戶,開一點點吧,車速快,有風。”
蘇素搖下車窗,突然湧入的大風,吹亂了她的劉海。
蘇素猝不及防地遭遇風襲,心痛如刀割,她去理發店弄的空氣劉海,它炸了!!!
這該死的妖風,一點麵子也不給,難怪沒有女朋友。
蘇素偏著頭,迅速關了窗,隻開了窗的五分之一,順了順淩亂的劉海,滿腹心酸,繼續看漫畫,心念著: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夏漾的女人絕不認輸!
“好。”潘琳紮的雙馬尾,發型沒怎麽亂,開了一點點窗。
“你和蘇素在一塊兒?”電話裏傳來了潘秋暝的詢問。
“嗯,我們在去學校的路上。”潘琳應了聲,靠著車窗,感受上方吹來的風,壓低聲音說:“哥,你這樣不好吧?”
“放心,你哥我的接骨技術好著呢,接回去不會留下證據。教授都誇我技術高超,說我當接骨醫生,完全可以直接出師了。”
潘秋暝轉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個番茄和雞蛋,用手肘推了下關上門,覺得她語氣有點虛,冷笑著說,“怎麽?你有對象了?”
“沒,沒有,這怎麽可能!”恐怖如斯,她哥怎麽變成這樣了?
上大學,都這麽恐怖的嗎?
“行,那你記住我的話,有人糾纏你就告訴我,我來解決。該讀書的年紀,不要想東想西,好好讀書。”
“你是為你自己讀書,不是為了爸媽。別為了氣媽,拿自己的學習開玩笑。他們的話,你可以選擇性聽,媽說話難聽,就當耳旁風吧。”
“嗯。”
“沒什麽事了吧?”
“嗯。”
“那不說了,有空再聊,我要切菜了。”
“好。”
潘琳掛了電話,如釋重負,像條鹹魚一樣癱著。
她舉起手機,把記下的號碼,錄入聯係人。
蘇素已經全然忘了妖風帶來的傷害,正咯咯咯地笑得直拍坐墊,麵色緋紅,雙眼亮得驚人。
潘琳望了她一眼,被她的笑聲感染,也不覺笑了笑,知道她在看漫畫,沒有打擾她。
放了手機,潘琳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沿路風景,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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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讀時,朗朗的讀書聲,充斥在教學樓每一個角落裏。
盛勵過來清點人數,沒看到夏銘,心道:終於來了。他真的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逃晚自習。
前兩個星期,夏銘每天按時上、下課,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辦公室幾個老師,還打了個小賭,看他能堅持多久。
這不,才兩個星期,他就抗不住了。
盛勵打電話,讓他過來上課。
夏銘沒接電話。
盛勵又打了郭霖的電話,電話仍然沒人接。
無法,他隻好去他們宿舍請人了。
不過呢,人他還是沒請到,盛勵鬱悶的無功而返,背影極其蕭索。
夏銘以‘他去上課,可能會影響其他人’為理由,成功的說服了盛勵。
盛勵能怎麽辦呢?涼拌唄。
夏銘不在教室搗亂,紀律的確要好很多,想到校長的談話,盛勵隻好當他們班沒這倆人,心情總算是平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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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陰雲密布,電閃雷鳴,宿舍前的幾棵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呼呼地風聲拍打在窗上,像極了鬼哭狼嚎。
夏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眉心微蹙,關上窗戶,說道:“好像要下大雨了。”
郭霖收到了天氣預報消息,糾正:“不是好像,是真要下大雨了,氣象台發布了暴雨橙色預警。”
“候沈他們去上晚自習沒?”夏銘問。
“好像……上了。”
“……”
夏銘沉默了下,看向他和包穀,眸色微寒,“你倆沒跟他們說?”
“……忘了。”郭霖和包穀心虛地不敢看他。
夏銘想錘他們,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睨了他倆一眼,安排:“那你們,去給他倆送傘吧。”
“沒帶。”兩人不敢拒絕,畢竟他們理虧,但他們沒帶這玩意兒,怎麽送啊?
“銘哥,你帶了嗎?”包穀抱著他的大恐龍,整個人藏在龍的身後,露出一個眼睛,悄悄地覷他。
“沒有。”夏銘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倆。
包穀:“……”
郭霖:“……”
夏銘回到座位,轉身看著床上窩著的兩人,眉梢微挑:“愣著幹什麽?還不下來,趕緊去送!再不送,等雨點落下來,你們還沒走到食堂買傘,就變成兩隻雞了。”
包穀和郭霖想說他們不是雞,但怕他說他們還有時間在這抬杠,隻好套上衣服,掀開被子,下床換鞋。
“穿拖鞋吧,雨下大了,穿什麽鞋都得打濕。”
想了想,夏銘也換了鞋,和他們一起去買傘。
出食堂的時候,暴雨已經來臨,說是瓢盆大雨也不為過。
三人打開傘往外走,雨水打在傘上的噠噠噠聲,讓人感到格外煩躁。
完全體會不到,在雨中漫步的浪漫。
夏銘覺得那些說,‘在雨中漫步,很有意境,非常浪漫’的人,全都是腦袋有坑,正常人都說不出這種智障話來。
哪裏浪漫了?大雨天沒事出去散步的人,不是神經病,就是腦子有問題。
這討厭的雨,不僅把他衣服全打濕了,還吹他臉上來惡心他。
混著花香和泥土氣息的風雨,真沒有詩人筆下描繪的那般好。
泥土是髒的,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各種花香混在一塊兒,認為它清新自然、膩不死人,夏銘算他是個狠人。
雨水就更不用說,髒得很,某些張開嘴巴,覺得雨是大自然饋贈的人,全都是沙雕,再沒有比他們更傻的人了,喝了雨水也不怕鬧肚子。
“銘哥,今天螞蟻搬家,是因為知道雨要來了?”郭霖忽然想到這一出,好奇地問道。
“嗯。”
“哪個在渡劫?動靜整得這麽浩大。”
包穀聽著從遠處傳來的轟鳴聲,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