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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無恥

  校長提前打過招呼,說他隻要做的不是很過分,就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豔批評他,都得斟酌語句,就怕一不小心,激起他的逆反心。


  這個年紀的孩子,急於證明自己,不讓他做什麽,他就偏要這麽做。


  在合理範圍內,有原則的順毛捋,他會乖很多。


  校長請了個祖宗回來供著,半點不帶開玩笑的。


  夏銘不覺得自己虧了,怎麽舒服怎麽來,他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他沒有喜歡的人,不必過分在意形象。


  但楊老師話,說得這麽好聽,不聽她話,似乎挺對不起她的。


  夏銘隻好挺直腰,手撐著下巴,無奈地歎氣。


  瞧他多聽老師話,竟然有人說他,不尊重師長,真是瞎幾把扯。


  楊豔見他別別扭扭的挺直腰,雖有些勉強,但還是給她麵子了,覺得有些好笑,沒再揪著不放,繼續上課。


  郭霖撕了一頁紙,寫了些東西,折成飛機,往後投去。


  夏銘等老師背對著自己,便回頭查看,是什麽東西在戳自己。


  作案鉛筆早就被潘琳收了,見他看過來,她神色無波,平靜地回視他,絲毫不懼。


  先撩者賤,是他先招惹她的,不來找她麻煩,她就不會這麽對她。


  潘琳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和氣人,自從遇到夏銘後,她發現她高估了自己,其實她也有暴躁的一麵,隻是隱藏得很深,平時沒有機會顯露而已。


  現在她每天都在被逼瘋的邊緣瘋狂試探,他倆早晚有一個會被氣死,就看誰的本事更勝一籌了。


  “剛才你用什麽戳我了?”夏銘沒在她桌上發現‘凶器’,用犀利的目光審視她。


  潘琳一開始不打算理他,念及他做的惡事,不理他便無法完全發揮激怒效果。


  潘琳改變了主意,毫不避諱地看著他的眼睛,從抽屜裏摸出鉛筆,豪爽地拍在堆放的書本上,“喏,這是犯罪嫌疑筆,你帶走審問吧。”


  “都是它做的,當然你也有錯,你不靠我桌上,它就不會戳你。畢竟一個巴掌,它拍不響,你說是不是?”老師就在講台上,潘琳壓低聲音說話,沒有擾亂課堂秩序。


  夏銘聽著她這推卸責任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望著書本上的鉛筆,半晌沒回過神來。


  還是郭霖的紙飛機,戳到他的後腦勺,才清醒過來。


  夏銘轉過頭,就見郭霖那廝,正對著他擠眉弄眼,不知道是不是抽筋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紙飛機,打開看了下,臉色微沉,沒理他的屁話,直接塞進抽屜。


  夏銘轉過身,凝視她,“少來這套,是你戳的我,你的鉛筆還成精了不成?”


  她這歪理,無法說服夏銘。


  衝天炮絕對是故意的!

  他每天都靠在她桌上,往日沒發生什麽意外,之前惹她生氣了,這就出事了,怎麽想這事都不簡單。


  就算被他指責了,潘琳依舊氣定神閑,不慌不忙地說:“說話要講證據,你說是我戳的你,那你有證據嗎?”


  學校教室是有監控的,不過因為涉及學生**的緣故常年不開,這就是個擺設。


  她要證據,夏銘拿不出來。


  17班學生上課全神貫注,極個別不認真的,都坐在右邊。他們的座位在中間最後兩排,八卦他們的人很多,由於他每天都在瞪看過來的人,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望這邊了。


  更何況,楊老師發現一個不認真的,就會當眾點他名。


  上她的課,大家都覺得輕鬆,卻沒有不聽課的。


  是否有人看到了事情發生經過,夏銘也不知道,拿不出有力證據來與她對質。


  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模樣,他一時有些鬱悶。


  “真是鉛筆戳的你,鉛筆動的手,跟我沒關係,我拿我成績發誓。”


  潘琳坦然得很,任由他打量,心裏暗樂,麵上卻不顯。


  他昨晚不讓她好過,今天看了資料不自己處理幹淨,還不要臉的還給她。


  現在讓他感受一下,這種氣得快吐血的憋屈感,挺不錯的。


  他不靠上來,什麽事都沒有。要算賬就找鉛筆,找她沒用。


  她沒拿筆去戳他,這賬就算不到她頭上。


  夏銘後知後覺地回過味,頓時氣笑了。


  他現在痛並快樂著,衝天炮這性子夠辣。


  她是個不肯吃虧的主,真好,他也是。


  夏銘反手撫摸著被戳到的地方,那裏隱隱泛著疼意,唇角勾起,轉過身和郭霖,你來我往地傳紙飛機。


  蘇素知道夏銘適才的反應和潘琳有關係,但是她沒法像夏銘和郭霖一樣,在全班眼皮子,跟潘琳傳紙飛機。


  傳紙條也不方便,她們中間隔著許多人,一直麻煩別人不太好,她隻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專心聽課,打算下課後再去找她。


  潘琳做著筆記,無奈歎息,這紙飛機飛來飛去,太容易分散注意力了。


  她忍了一會兒,受不了了,輕輕地用筆戳了他一下,“喂~”


  夏銘正在給郭霖寫回信,驟然被戳,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


  剛才的疼痛還未消散,不怪他有這反應了。


  聽到她的聲音,夏銘微楞,思索了下,笑了,“我有名字。”


  “找我有事?是良心不安,還是心懷愧疚?想道歉了?”夏銘語調散漫,撐著下巴,微微側身,回頭看她:“可以,不過你剛才傷到我了,身體傷害以及心理傷害特別大,所以得先賠償我的損失費,我再考慮接受。”


  “……別傳了,看著煩!”潘琳心下一梗,很想翻白眼,有他這麽碰瓷的嗎?


  她說一個字,他回幾十個字,他是話癆嗎?


  還有誰想向他道歉了?他自己撞上來,又不是她戳的。


  “想得美,需要道歉和損失費,就找它,讓它賠,都是它一支筆幹的。”潘琳再次將‘罪魁禍首’鉛筆,推出去,毫無負罪感地回視他。


  “你要它以身相許都可以,看上了,就帶走它吧。”反正一支筆又不值錢,沒了她再買一枝。


  夏銘:“……”伶牙俐齒!

  他和‘鉛筆’對視了一會兒,夏銘深呼吸,決定收下這支筆。


  夏銘捏在指尖,心不在焉地轉起筆來。


  有總比沒有好,就這麽著吧。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看著她微微一笑,“你剛剛戳我了,我的背受傷了,方才是筆和我的錯,這我認。但這次,是你拿筆戳的我,我沒說錯吧?所以你是不是該向我道歉,賠償我的損失費?”


  “損失費,我要的不多,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份上,你給我買一周的奶茶怎麽樣?”


  臥槽!


  這世上為何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夏銘憑借一己之力,刷新了潘琳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每次在她以為,他已經夠無恥時,他還能笑眯眯的證明,自己可以更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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