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想做什麽
夏銘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她一番,發現衝天炮,一如既往的矮小,短胳膊細腿像一隻無害的小兔子。皮膚白到整個人都在發光,嬌嬌軟軟一看就是朵溫室花。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
夏銘手癢得厲害,內心蠢蠢欲動,又想欺負她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還會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
潘琳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不大舒服,蹙起秀氣的眉頭,警惕地看著他。
他攔住自己,是發現她報警了?
她是該裝柔弱好呢?還是竭力反抗呢?
這小混混下手極狠,她剛才無意間一瞥,就看到他把人打出血了,仿佛跟那人有血海深仇,專對著人的臉打。
潘琳愛幹淨,不想像他一樣,身上不是血就是灰,回去不好跟家裏交代。
這人不是憐香惜玉的主,想靠示弱求他放過,難度還蠻大的。
她自學過武術,打這人興許能打得過,但是這小混混還有幾個小弟,倘若她跟他動手,小混混一起上了,她就輸定了。
這夥人還有槍呢……
她不想被打成馬蜂窩,那樣死得不太體麵。
希望警察叔叔,早點來把他們拿下,再狠狠地教育他們一番。
潘琳憤憤地想著,臉上卻不見任何情緒,直視他銳利且並不友善地目光,“有事?”
“不認識我了?”
夏銘對上她全然陌生的眼神,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
潘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覺得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
她都沒見過他,怎麽認識他?
誰想認識,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反正她是一點都不想認識的,這種人,平常她看見了,隻會繞道走。
搞笑的腔調再次響起,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怪異又緊張的氣氛。
“銘哥,你去外頭(麵)住啥子?這些瓜娃子認錯喊爹老(了),你搞快點兒來聽。”
聽著這搞笑的聲音,潘琳楞了一下,沒忍住笑出聲。
見她恬靜的臉龐,頭一次出現了變化,夏銘耳朵微紅,覺得丟人極了,轉頭對著巷子那邊嗬斥:“閉嘴,讓你說普通話,你怎麽就是不聽呢?你聽不懂人話啊?”
而此時,巷子內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痛苦地呻、吟不斷從他們口中溢出。
包穀踹了地上的人一腳,聽著夏銘的話,心想:你都不當個人,他聽什麽人話啊?
“我不,我就不,銘哥,我雖然是你的人,但是我的心,是C市的。我不能忘記我的方言,我為我的川普驕傲自豪。”包穀微抬下巴,伸長脖子,無比驕傲地著出口方向說。
夏銘臉一黑,額頭青筋直跳,聽著耳畔的笑聲,分不清她那是嘲笑,還是什麽。
他臉上發燙,捏了捏拳頭,忍無可忍地懟他,“好了,你可以閉嘴了,你這爛包穀。”
要是別人這麽笑,他這一拳,說不定就下去了。
對著衝天炮這張柔弱的小臉,他下不去手。
萬一哭了怎麽辦?
哭了又去告狀,他媽絕不會輕饒了他。
潘琳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打量眼前凶神惡煞的男生,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握緊了報完警的手機,往後掩了掩,“你誰?”
“你爸爸。”夏銘跟狐朋狗友開玩笑開慣了,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吐出三個字。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眼前這人,可不是他那群,說話隨性的朋友,不會放在心上。
但這說出去的話啊,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的。
他正猶豫是否跟她道個歉,說自己口快說錯了,便見她噙著笑朝自己走來。
夏銘下意識地屏氣凝神,緊張得繃直了身體,手微微收緊,心跳如雷。
她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