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矛
告別淺夏羽萱而去,迎麵走來一人,正是三長老。
“少宗主,門外來了幾人,稱要見少宗主。一方是龍牙城之人,一方是北地馮家,此刻正在大殿等候。”
“哦?三長老,你來猜猜他們來此,是有何目的?”對於他們的目的,衛淩自有猜測,但他要考考三長老,要以此判斷,此人該不該留。
三長老猶豫了一下道:“少宗主解開我宗門古器之事,幻幽國早已傳開,龍牙城之人來時帶了一尊大鼎,應是有事相求。而北地馮家嘛,他們與北地孫家,早已投靠雪影冰劍門,依我看來,他們來者不善。”
“哈哈,好,說的真好。走,隨我會會他們。”
衛淩哈哈一笑,向大殿處而去。
“對了,三長老。我從記事起,宗內便一直稱你為三長老,敢問尊姓大名啊?”
“啟稟少宗主,在下幼時乃一孤兒,是老宗主從宗門外尋到,那時候,我隻有三歲,所以,老一輩都叫我三歲,後來成了護法,這個名字,便無人問津了。”
“原來如此。你名中有三,又為宗門三長老,日後,便叫你三伯了。”衛淩笑著,拉住三長老之手,繼續向前走去。
三長老先是一驚,後是一喜,連忙擺開衛淩之手,轉身匆匆一拜道:“少宗主大恩大德,老臣感恩不已,日後原為少宗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衛淩再次拉住三長老之手:“走。”
行至大殿,裏麵已站有數人,有五人乃是生麵孔,想必是客。還有幾人以蕭長風為首,一臉警惕之色,打量著那五人。
由於是點名要見衛淩,所以衛子鳴此刻,並未在此。
“你就是衛淩?好大的架子,有客來此,連個座位都不上。”一位紅發少年站出,一臉不滿之色。
衛淩沒有理他,繞過在場眾人,一屁股坐在宗主大椅上:“說吧,找我什麽事。”
那紅發還欲再言,卻被一旁的女子攔住,對他使了一個眼色。這二人,明顯來自一處。
還有三人,與他倆隔著些距離,為首者,乃一兩米高的巨漢,身穿戰甲,甲上布滿了幹涸的血跡,一眼看出,此人乃久征沙場之輩。
他邁步走出,抱拳一拜,嗓門大的嚇人:“吾乃龍牙城四大將軍之鐵銅是也,今日來此,特有一事相求。”
衛淩端起茶,淺淺喝了一口:“何事?”
見衛淩如此態勢,鐵銅也不氣惱,再次扯著嗓門道:“我家城主在半年之前,從賊軍手中得此珍寶,但它上麵有機關鎖,我們打不開啊,沒辦法,隻好來求助於少宗主。”
衛淩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茶:“好,解鎖可以,但無利不起早的道理,你可懂的?”
鐵銅哈哈一笑,大手向後一揮:“拿上來!”
“是!”
他身後一人走出,拿出一個麻袋,遞給了鐵銅。
“喏,看好了,這是五十塊靈石,夠你解開機關鎖了吧?”
衛淩沒理那些靈石:“我且看看,你說的那件珍寶。”
“呐,這不就是嘛!”鐵銅指著那尊鼎。
衛淩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眼,雖距離尚遠,但也可看出一二。
“怎麽,你這是瞧不起我嗎?這尊鼎,莫說是機關師,就算機關大師,也解不開,你用區區五十塊靈石,就想請我出手?”
鐵銅嬉皮笑臉的一笑:“嘿嘿。咋這常年打仗,資金不足嘛不是?要是資金足夠,我才不來找你呢!”
衛淩還未發言,三長老率先走出:“放肆,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少宗主,比不上其他機關師嗎?”
鐵銅大吼一聲:“啊爺爺受不了這鳥氣!低聲下四的求你們,你們不解,那爺爺就拆了這座大殿,看你們解也不解!”
“你敢?”
殿內、殿外的玄機宗人,紛紛衝來,將鐵銅三人環環包圍。
“好了!”
衛淩輕喝了一聲,讓眾人散開,然後笑道:“你們龍牙城,沒錢不要緊,不是有鐵甲武器嗎?鐵甲武器不足,不是還有人嗎?”
衛淩站起身來,向那尊鼎走去:“罷了,今日,就當送你們一個人情了,我幫你們解。”
鐵銅驚喜不已:“啊?那那太好了!放心,今日我鐵銅欠你一個人情,日後無論有啥困難,盡管來找我!”
衛淩笑著點了點頭,向那尊鼎走了去。
那鼎頗為奇特,竟僅有一耳,高九尺,由金黑二色構成。其表有無數符文,皆在隱寂,如普通壁畫。
衛淩圍繞此鼎,走了數圈,仍看不出此鼎,有何強大之處,如一凡物。
就在他遲遲不動手之時,鐵銅等不住了:“喂,我說少宗主,到底能不能解開啊?”
衛淩擺了擺手:“噤聲!”
接著,衛淩開始解鎖。此鼎之機關鎖不再別處,竟在那唯一的鼎耳之上,衛淩對此甚是奇怪。
正常之鼎,皆有二耳,然此鼎僅一,且不像掉落,乃出爐之時,便僅有一耳。
“哢!”
衛淩向鼎耳點出一指,機關鎖徹底顯露,慢慢的開始土崩瓦解,逐漸破碎。
接著,此鼎光芒大盛,滿鼎之符文徹底爆發,金黑二色之光,遍布整座大殿。
衛淩心中暗道:“這鼎中,竟深含混沌之力,的非尋常。隻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咦?無主之物嗎?”
衛淩大喜,原來這尊鼎,竟未曾認主,當即,他留了一個心眼,趁眾人不注意之時,偷偷向鼎內打入一道靈氣。
此靈氣蘊含他的一滴鮮血,僅留駐於鼎內,不曾融合,欲待日後而用。
“大功告成了!”
衛淩裝出疲憊不堪之色,拍了拍手,看向鐵銅。
鐵銅大喜:“太好了,多謝少宗主,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衛淩點了點頭:“恕不遠送!”
留下靈石,鐵銅背起那尊大鼎,帶著龍牙城二人,速速遠去了。
這時,那馮家二人,才上前一步。
馮莊嘲諷道:“我道衛淩是何人物呢,竟能入何少門主法眼,原來,是一屠豬賣酒之輩。”
衛淩不急不緩的喝著茶,沒有理會。
馮莊自知無趣,索然拿出一封信,示於衛淩麵前:“我奉少門主命,特來此下達戰書,約你十五日之後,在天行府生死地上,決一死戰。”
“信留下,人可以走了。”
衛淩的冷漠,讓馮莊惱羞成怒、羞愧難當,忍不住再言道:“衛淩,十五日後,你若不敢來,你就是廢物,是全天行府、全幻幽國的廢物。”
鐺!
衛淩將茶杯,向桌麵猛地一擲,回音四蕩。
當即,玄機宗眾人中走出一人,拔刀示向馮莊二人:“少宗主早已逐客,還不速速離去,莫非需我等動手不成?”
“哼!”
馮莊冷哼一聲,將信向那人一丟,轉身便走。
再看那人,身穿一襲紅袍,十二、三歲的模樣,雖略帶稚氣,但滿麵堅毅,他接過此信後,轉身呈向衛淩。
此人,乃蕭長風唯一之徒:血矛!
蕭長風走出,怒視血矛:“你這逆子,少宗主在此,豈容你放肆?”
血矛低頭不語。
“不,你做的非常好,你叫什麽名字?”衛淩招了招手,示意血矛過去。
“稟報少宗主,我叫血矛。”血矛手持戰書,快步走向衛淩。
衛淩沒有理會那信,反是挽了挽血矛的頭發,笑道:“我玄機子弟,若各個當如血矛這般,又何懼於天下啊?”
衛淩笑嗬嗬的看著血矛,笑容更甚,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看出,血矛天賦極高。
“蕭大哥啊,宗門向外發展,不可缺少武力。你呢,應該組織一群驍勇善戰之輩,著重培養,待留日後征戰。名字嘛,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血矛。”
蕭長風麵露不解:“少宗主,你說宗門日後征戰,是何意思?”
“嗯哼。這麽多年,玄機宗越來越弱,是時候重振宗門,光宗耀祖了。”
此話雖平平淡淡,但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渾身的鮮血,在這一刻瞬間沸騰,多年的壓抑,隨衛淩這一襲話,徹底爆發。
“少宗主英明!”
“少宗主英明!”
“少宗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