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壽宴
見皇上從禦花園出來,眾人也都跟著圍了過來。畢竟有不少的夫人和小姐一年就隻能見兩三次皇帝的聖顏,所以看那模樣,好似顯得特別激動。
隻是皇帝身後跟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妃子,眼睛都哭紅了愣是不敢支吾一聲。
“看到皇帝後麵那個穿鵝黃色的嬪妃了麽?那位就是挽月的生母千貴妃。”肖遇小聲的在他旁邊說著,並用挑了挑眼睛告訴她方向。
隻見千貴妃除了紅著的眼眶還有道淺淺的巴掌印子,看樣子應該是起了爭執被皇帝打了一巴掌。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為了這挽月公主的事情。
這挽月公主是後宮的長公主,即便千貴妃生的是個女兒也能母憑子貴,可如今挽月變成這模樣,就等於要了千貴妃的命,不僅女兒危在旦夕,若是自己將來有什麽問題,連個能幫襯的人都沒了。
皇帝似乎看到了肖遇和梔兒的眼神,剛準備朝著他們四人挪過來,卻被另一人給截胡。
來著就是沈梔。
沈梔一臉委屈的姿態衝到了皇帝了麵前,一直哭喊著要見“姑母”。
倒是跟在一旁的茯苓有些不知所措,一副想拉著自家小姐卻又不敢阻難的模樣,隻好遠遠的露出無奈的臉色朝著肖遇和梔兒看著。
皇帝向來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十分疼愛沈梔,今日又怎麽會故意拆穿自己?
隻好露出一副慈愛的模樣告訴她皇後在哪兒。
壽宴的時間越來越近,禦花園的人也都大量的朝著正廳走去。
如往常一樣大擺宴席,隻是這次比以往的更為豐盛些,就連那桌子也多拜訪了幾張。
梔兒因為是璃王帶來的人所以理所應當的站在了璃王的身後。
而莫離的右手邊就是肖遇和沈梔,兩人因為剛才禦花園發生的一幕,沒有了來時那般親密的感覺,就連話也難得說上一句。
這也讓肖遇樂得清閑。
和往年一樣,先有皇上皇後過場性的說幾句,解下來就是眾位大臣一個個上去獻禮,而那些不獻禮的則是在下麵觀望的觀望,吃東西的吃東西。
趁著幾個外來使臣上去獻禮的時候,莫離連忙夾了一塊紅蓮糕塞到了司惜的嘴裏。
今日她是以丫鬟的身份進入皇宮,估計得一直餓著肚子。
等到莫離也給梔兒遞一塊過去的時候,梔兒隻是擺了擺手,眼睛卻一直環視著四周。
好似在尋找著什麽一般。
“奇怪,這東傲國的使臣怎麽沒來,安利說和咱們北冥講合,應該會派使臣送禮才是。”
肖遇見她那模樣將眸子垂下低沉的說道:“使臣麽?東傲排在眾國之首,這些禮數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不過這次他們說的是已經派了使臣前來。但看樣子,他們派的是挽月公主。”
挽月?
梔兒的眼睛微微睜大,這算哪門子的使者,而且都弄成這幅模樣了,還有臉提麽?
坐在肖遇身旁的沈梔見肖遇還在跟這個侍女說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更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挪開了身子與肖遇離開了些距離。
唯有茯苓有些於心不忍,一直跪在她身旁幫她夾菜。
送禮的人一個個上去展示,等到莫離的上去的時候沈梔就開始準備了。
她將血珊瑚用玻璃製作的匣子罩著,以免裏麵藏有的藥粉提前散了出來。
“小姐,到你了。”
茯苓在她身邊小聲的提醒道。
沈梔連忙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又用帕子擦了擦嘴巴,這才匆忙抱著匣子走了上去。
“姑母,以前我準備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當初是我年少無知,不懂的好好回報姑母,今日我特此準備了一份稍微像樣的禮物獻給姑母,希望姑母能夠喜歡。”
她歪歪扭扭的行了個禮後連忙讓褔庸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自從皇後在上次壽宴收到了玻璃手杖之後她就對這個“侄女”的禮物格外期待。
“快給姑母悄悄,梔兒又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說著她將照在這匣子上的紅布揭開,隻是一瞬間不少人都立刻站起了身子。
“這是血珊瑚?”皇後的眼睛裏雖然閃著精光卻又暗淡了不少,這東西雖然稀少又珍貴,但於她而言卻也並沒有那麽重要。
可對於下麵的大臣們卻不同。
這血珊瑚對這些人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畢竟這東西可是需要一箱子的黃金才能換來,比他們所準備的東西要珍貴的多了。
“恭喜皇後賀喜皇後,千合郡主能有這份孝心實屬難得,想要拿出這麽好的血珊瑚,隻怕郡主都要剝層皮了。”
一時間附和之聲高高而起,大殿上立馬變得熱鬧非凡。
皇後雖然有些失落但也知曉這東西的珍貴,見眾人又這般討好,臉上跟著笑了起來。
“好好好,梔兒能有這份心思姑母心裏就是在安慰,這東西這般珍貴梔兒定是下了好些功夫,到時候姑母自然有賞!”
皇後雖然與這沈梔並沒有什麽太多感情,但說白了還是她沈家人,對待自家人自然是要款待些。
有些好的她用不上的物件兒,送出去也是送了。
“就這麽送了?”司惜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本以為這血珊瑚有什麽特別之處,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
倒是梔兒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匣子中發亮的部分。
眉頭越來越緊:“沒有那麽簡單!”
她雖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麽,但她見過許多珊瑚,上麵都沒有這種模樣的金粉。
更不會在燭火下這般閃閃發亮。
若是普通的點綴倒也罷了,可偏偏她去過東方家在楓橋縣的房子。
裏麵所有的珍品全都是將就她的原始風貌。
該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絕對不會在上麵添加其他東西。
因為不知道其他的東西不會給這些珍品帶來傷害,所以作為半個收藏家的東方來說,絕對不會給如此珍貴的血珊瑚加金粉。
那麽這金粉必然是沈梔弄得。
而她放金粉是為了做什麽?
絕對不可能是好看這麽簡單,光是這血珊瑚本就已經壓過其他禮物了,根本不需要多次一舉。
難不成,裏麵有毒?
隻是這麽一想,梔兒的眉心就立馬抖了一下。
這可是她的親姑姑,小時候也多虧了皇後扶持沈梔才能活下來,就算要報仇也輪不到皇後啊。
不對……
想到報仇梔兒的腦子裏就想起當日沈梔在山洞時說的那番話,當日她記得沈梔親口說過要報仇,但是這報仇的對象確實——璃王,皇帝,還有太後。
璃王?從這經過就知道不可能。
皇帝?可皇帝也並非天天去皇後那兒,而且皇上從來不跟皇後要東西,絕對不可能是皇上。
那就隻剩下太後了。
之前倒是聽茯苓說過太好喜歡去皇後哪兒拿些小玩意。但沈梔又是怎麽肯定太後就偏偏會選擇她的血珊瑚?
雖然想不明白,但起碼梔兒也算是分析出了緣由。
不得不說這一計謀確實是好,血珊瑚藏毒是很難看出來了,而且若是在真出了事情也基本不會往著裝飾物上像,更不敢情急檢查這如此昂貴的血珊瑚。
這計謀一定會比她想的更為完整,如此周密的計劃絕對不可能是她所想出來的。
看樣子必然又是陳望月搞的鬼。
想到這梔兒又在宴會上一個個找去,可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陳望月的身影,看樣子並沒有來。
肖遇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還未等她說話就低沉的說了句:“不是太後。”
梔兒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不是太後?哪有會是誰?這東西若不在太後那裏就隻能在皇後這裏了。沈梔怎麽會傷害自己的親姑姑。”
肖遇抿著嘴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眼底似乎含了些笑意:“你怎麽就能肯定陳望月和這沈梔是一條心?”
此言一出,梔兒的心裏好似被震動了一下。
對,她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她隻知道陳望月一直在唆使著沈梔做壞事,卻忘記了陳望月的心思太過複雜,絕對不會像表麵那樣簡單,對其他人不對,對沈梔一樣不會。
“所以陳望月是想借沈梔的手除掉皇後?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肖遇抿嘴垂下眸子笑了笑:“方才在來的時候我是看到了陳望月她本人的,可現在她並不在壽宴上,唯一能去的地方隻能是太後那裏。”
她是太後賜的“望主”,所以去太後那裏帶著也算正常。
“所以這就是奇怪的事情,若是真要刺殺太後,又她親自動手豈不是更為簡單,而且以她的謀略絕對可以做的比現在更幹淨,自己親自出手也比交給沈梔這麽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人來的放心。”
由此可見,這目的並不在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