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越發奇怪
還未等沈梔怎麽思索,她的胳膊就立刻被紅鬼給架了起來。
就想打人抱小孩那般從她的身後將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從而提起全身。一時間整個神經都有些緊繃。
方才說的是什麽?
打?
她不過就是看了這老大幾眼,竟然要直接打她,和當初她預料好的保證自己生命安全有很大的出入啊。
青鬼得到指示後直接站到了她的身前,更是小聲的瞥了沈梔一眼說道:“臭娘們兒,我也舍不得,隻是拿錢辦事可就別怪哥哥我了。”
說完他就將鐵鏈從腳踝上鬆了下來,更是朝著自己手心吐了口口水又搓了搓,這才將鐵鏈給舉起。
隻聽到風從耳邊刮過的聲音,緊接著肩部到胸口就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鐵鏈本就有重量,光是掉在身上也能讓人疼痛不已,更何況是直接打來。
沈梔隻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好似斷了一般使不出任何力氣,額頭也冒出來明顯的汗來。
胸口連帶的疼痛雖不急肩部,但卻因靠近心髒而是她嘔出一口血來。
“我,我是不是下手狠了點。”青鬼有些尷尬的拿著鞭子笑了笑。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接他的話,他隻好尷尬的牽著鐵鏈又站了回去。
隻不過是挨了一鞭,沈梔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更是因為突然傳來的劇痛導致頭腦一陣陣的發脹,就看到這所謂的老大慢慢的朝她走來。
一雙明明有溫度卻讓人十分寒冷的手緊緊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想看清這手到底適合模樣,可見到的隻有漆黑的手套。
想來這雙手要麽是有什麽胎記,要麽就是塗了什麽顏色的指甲害怕被人認出罷了。
“玉蘭花?”
她的眉頭微微的凝重,汗滴順著她的眉毛流到了臉頰。
整個人還是被紅鬼架著的姿勢,此時她想要抬頭都有些困難。
但她的鼻子還有沒有失靈,她還能聞到氣味。
特別是向她這種學醫的,雖然嗅覺不及調香師,但也每日都要問些不同藥草的味道。
而她身上的味道令她十分熟悉。
是玉蘭。
這玉蘭的味道十分清淡,其實並不適合做香料,畢竟這古代並沒有什麽提純技術,最後做成的香料比花朵的味道都要淡上許多,所以都會選用氣味較為濃烈的製成香粉塗抹。
最著名的應該就是薰衣草,薰衣草也就是古人口中的香草,因為用來製香薰染衣服才叫“薰衣”。
可偏偏這玉蘭又有“朝飲木蘭之墜露兮”的句子,所以一般隻有些書香門第的子女才會選用玉蘭作為香粉。
看來這老大還是一個頗有些身份的人。
感受到沈梔的出神,老大好似更加氣憤了許多,又是一個巴掌直接照著她的臉扇了過來。
“現在你還敢出神,是真覺得自己死不了麽?”她的呻吟低沉又狠戾,卻又多了絲不甘的情緒。
若說方才沈梔聽不大清,那麽現在她敢肯定自己能聽清楚這段話了。
不論是從音色還是音調,這麽近的距離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隻說一個字可能還很好掩飾自己的音色,但說了這麽長一句話,必然還是會暴露寫東西。
雖然沈梔能感受到她每個字都在掩飾,但很明顯,後麵那“死不了麽”幾個字的音色就沒有前麵幾句那麽低沉。
最重要的是,她能夠確信,這聲音她絕對的聽過。
隻是她並不清楚從哪裏聽到過。
她用盡力氣忍著肩部的疼痛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冷笑一番,想要激怒她再說幾句。
但那人似乎差距多了沈梔的意圖,雖然生氣,卻再也不發一言。
更是直接走到了出了山洞。
隨後就有一個穿著和青紅鬼類似的人走了進來,朝著她看了一眼,小聲說道:“剛才老大吩咐過了,等那沈梔辦成了,這女人就可以不用留著了。”
她的眉毛微微的抖顫了一下,想要反駁和抗議,卻因疼痛而做不出反應。
雖然皮肉的疼痛已經緩了過來,但她能肯定這肩部的骨頭非斷既損。
此時的她想要再逃出去,隻怕有增添了一層困難。
整個京城從王府發現鬼魂之後就恢複了平靜。
也不知從哪兒傳來的風聲說,這幾日給閻王爺看門的鬼差忘鎖門了,所以才有這麽多鬼魂出來遊蕩。現在已經都捉了回去,這才恢複了寧靜。
雖說這理由太過於牽強,但架不住老百姓們相信這種風言風語。
一時間無論是擺攤的還是開店的全都營業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恢複到了正軌。
“小姐要不要去姿鈴閣看看,王爺特意吩咐了奴婢,讓奴婢帶小姐好好來透透氣。”茯苓在小姐的身後跟著,隻覺得小姐被驚嚇之後整個人好似步子都輕快了不少,自己都有些追不上的趨勢。“剛好姿鈴閣又要按月兌銀了,有您在他們自然開心。”
沈梔的眼睛似乎漸漸的適應了這太陽光的亮度,可臉上卻還是一副冷漠的模樣,知道聽到“兌銀”二字時才露出了幾分不悅。
“又要發月俸了麽!”她的眉頭擰了擰,並不太樂意花這錢。
茯苓隻當是小姐以為最近聊鋪子的事兒少了覺得賺得也少了這才連忙跑上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小姐,雖然要發月俸但是今日也是我們拿錢的日子的。您放心,這一個月雖然沒有上什麽新貨,但咱們姿鈴的生意可一直都是京城的頭籌,這個月起碼也有五萬兩銀子可以拿。”
“五萬!”沈梔的眸子頓時大了幾圈,但又立刻收斂了回來。
她雖以前不愁吃不愁喝,但全都靠那所謂的皇後姑母接濟。想要見到五萬兩銀子那也得等逢年過節。
而這臭乞丐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建起一個姿鈴閣不說,每個月還入賬五萬兩。
她雖然心裏有些佩服,當更多的卻是厭惡和嫉妒。
難道不是因為有了她的身份和國舅府的背景才能建起來這姿鈴閣麽?
這姿鈴閣也應該是她的才對,都是那臭乞丐搶了她的銀子。
茯苓見小姐臉上閃過的一抹笑容,連忙扶著小姐朝著姿鈴閣走去:“小姐!等會由您來親自發月俸。您也好久沒來了,幽檀姐還有初歲那群丫頭們都可想您了。”
看著茯苓的笑容,沈梔隻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眼裏卻沒有半分高興的神態。
姿鈴閣如往常一般有不少的小姐夫人在櫃台前試色,見王妃從門口走了進來連忙都欠身行禮。
沈梔隻不過是側眸看了一眼,又將下巴抬高了幾分,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個“嗯”字,就好似沒看到人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這王妃怎麽這麽奇怪,以前還會寒暄兩句,現在心氣兒怎麽越來越高。”
聽到夫人和小姐們的討論,茯苓臉上更是有些掛不住的尷尬,她微微扯了扯小姐的衣袖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姐!您不是說了這些人就是顧客,顧客就是王母娘娘,一定要笑著供著麽?怎麽今日您卻露出這般模樣。”
沈梔抱著胳膊瞥了她一眼,好似對她這段話極其不滿:“什麽叫王母娘娘,姑母不在我就是王母娘娘。讓我給他們笑?當這裏是窯子呢!要看笑容去花柳巷啊!”
她看到茯苓的手還拉著而她的衣服,整個眼睛更是寒冷一分,直接故意甩了甩胳膊將她的手給甩了下來直接朝裏麵走去。
雖然小姐這麽說,但茯苓還是覺得小姐方才那模樣有些不妥。
隻好自己又跑到了那幾位夫人小姐麵前,幫著他們拿些水分試色當做賠禮。
等到了中午時分,一批客人正趕著回去吃飯的時候初歲這才偷偷摸摸的從後房留了出來,將茯苓的袖子一拉,小聲的說道:“茯苓姐……是我們做的不好做錯事了麽?”
雖然初歲在姿鈴閣這段時間來已經開朗了許多,但相比其他的姐妹性子還是要軟糯些。
茯苓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後,這才慢慢的問道:“怎麽這麽說?拿到月俸不開心麽?”
初歲連忙搖了搖頭:“開心!隻是……”她轉身朝著內房看去,見沒人出來這才又附耳說道:“隻是今日主子隻給我們發了五錢。”
“五錢!”茯苓整個人都驚訝的愣住,察覺到自己聲音大了連忙又將嘴給捂住:“怎麽會隻有五錢,不是每月都有五兩銀子外加一些禮物的麽!”
初歲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有些為難的說道:“主子還在屋裏發錢呢,幽檀姐見給我們發的少了就用自己的小金庫把我們的月俸全都給補上了。雖然手裏確實拿到了五兩銀子,但這錢不是王妃給的,而是幽檀姐的錢,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茯苓整個人都好似在雲裏霧裏,小姐想來最守信用了,說好了五兩銀子怎麽也不可能隻給五錢。
即便當初王爺覺得發的多了但也還是同意了這每月五兩的條文。
怎麽好端端的怎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