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黑夜
往大一點猜測,說不定就連這術士都不知道這嘲風是假的。
她默默得站了起來,有些晃神的朝著東方玨和東方翎的方向走去。
還未等走幾步就聽到方才那大漢急得大聲叫了出來。
“小心!”
大漢直接衝了過來,一把將馬上要飛撲到沈梔身上的狐狸給抓住丟在了一邊。
“小心點,這些動物看上去溫順,但血腥氣兒容易激發獸性,很容易傷人。”
這狐狸是之前別人帶來的,想來也是夜裏跑了出來。
沈梔連忙轉過身朝著大漢笑著點了點頭:“方才,謝謝了。”
這狐狸渾身黝黑,唯有這瞳孔是紅色,也實屬難得一見。
“大晚上都能看的到這隻狐狸,眼睛真好。”
她剛剛根本就沒主意到這狐狸。
何止是她,就連這東方玨也沒看到。
直到這大漢突然衝出來,他還跟著楞了一下。
若再鬧出點什麽事兒,他這東方家的名聲,隻怕要毀在他這裏了。
大漢憨厚的笑了,摸了摸腦袋,就連眼底也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還好,俺小時候比較皮,經常大晚上的還和村裏的其他孩子出去玩,可能是那時候就練出來了。”
沈梔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笑著然後轉身離開。
她朝著東方翎招了招手,這才蹲了下來,小說的說到:“你們最靠近飯堂的茅廁附近可有人看著?”
東方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算是什麽問題。
誰沒事派人看茅廁啊。
“應該沒有,不過今日是觀獸宴,每個地方都有侍衛守著,想必茅廁附近也有些侍衛。”
東方玨看了眾人一眼,這才朝著沈梔走進了幾步,小聲的問道:“嫂子可是發現了什麽?”
沈梔擰著眉頭默默的搖了搖頭。
“不確定,不過應該很快就清楚了。”
本來今日上午發生的事情沈梔本沒有覺得有何不妥,所以也根本不會對這些有的沒的進行懷疑。
隻是到了現在這個情況,她不得不從新思索這個問題。
東方翎被沈梔安排去詢問關於早上有哪些人上了茅廁的事情。
過了許久,他才埋著大步子從遠處跑了過來。
周圍已經有些人等不及回去睡覺了,隻有少數些人還繼續留在這裏,有的在和相識的人互相攀談,而有的則是出於對嘲風的好奇,蹲在一起查看這“嘲風”的屍體。
“怎麽樣,可有問到些什麽?”沈梔的臉上出了些焦急的模樣,見這小鬼跑了過來,連忙上前走了好幾步,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見他有些氣喘籲籲的模樣,連忙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不隻是她,就連東方玨和蓮音也趕緊圍了過來。
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清楚這詢問茅廁到底是何意圖。
東方翎連忙喘了口氣,有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人,見在場的所有人都把他給望著,這才立馬愣了一下,又拉著沈梔往旁邊靜謐的地方走了幾步,這才慢慢的說道。
“問到了。今日早上去過茅廁的一共有五個人。但是具體都是些誰,那侍衛並不認識人,所以也說不太清楚。”
五人?
沈梔的眉頭頓時緊促了起來。“有點意思啊。”她的嘴角微微的揚起,果不其然,與她設想的差不了多少。
本來她還覺得有人會想辦法可以掩飾下,沒想到竟然連掩飾都不想掩飾。
不過也對,誰會和她一樣閑的無聊去管那些人到底有去茅廁呢?
“真正去了茅廁的一共就五個人,可我今早看到前往茅廁方向的,可卻又六個人啊。”
東方玨的眼神微微的眯了點:“此話是何意?”
難不成她覺得有人在早上就已經出了手?
“可是這早上並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情況,就連那術士也都好好地,並沒有任何不……”
話還未說完,他直接頓了下來,整個眼神顯得更加凝重了幾分,這才低聲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指這嘲風?”
“嘲風?”蓮音和東方翎一起不解的問道。
倒是沈梔抿嘴微微笑著,默默點了點頭。
她指的,正是這嘲風。
方才他們就分析過,這嘲風的傷口斷然不是這術士弄上去的,就算他那時候再怎麽變態,也不會放著一萬兩黃金不顧,而去傷害嘲風。
那麽這嘲風的傷口又是怎麽來的呢?
“今日觀獸宴,又不少人是後麵才遲遲趕了過來。”她想起那些人追過來時的樣子,不由的眉色凝重了不少。
“我是親眼看到那術士在燒魚裏麵下藥的。如果是我,那麽我斷然不會將這藥下的這般輕,那些人隻不過是去了一趟茅廁也就回來了,怎麽說也要讓他們一直蹲裏麵啊。”
可很不巧,偏偏沒有。
其他人幾個人都在觀獸宴開始之後,以及抽到自己房號之前及時趕回了自己的位置。
可偏偏唯獨一個人差點因此取消了參賽的資格。
她抬著頭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大漢看去,見他也盯著自己,她微笑著朝著他點了點頭又轉了回來。
“其他人都是一起回來的,唯獨這大漢留到了最後。如果說他腸胃最不好所以多跑了幾次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其他人正好是五個人一起回來,而唯獨將他一人留在了最後,太多的巧合重疊在一起,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沈梔慢慢的朝著大漢走去,好似閑聊一般的問道。
“今日這孔雀開屏你可覺得好看?”
大漢雖不懂她此話何意微微皺起了眉毛,但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好看,特別好看。”
不止是孔雀好看,就連一起的人也十分美麗。
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此番景色。
沈梔笑了笑看了看遠處這些還在交談的人,進麵色放的更輕鬆了些,這才慢慢的說道:“其實我今日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孔雀開屏的模樣,之前我在台子上說的話不過是在欺騙大家罷了,這孔雀哪能這麽容易就見著?我也隻不過是碰巧在書中見到了能使其開屏的方法罷了。”
隨後她又慢慢的歎了口氣:“就連能不能真的開屏我也不太清楚,今日能成功恐怕也是誤打誤撞了。”
大漢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這段話算作何意?坦白麽?還是作為方才救了她之後的感謝,願意選擇誠實。
見她一副有些失落的模樣,大漢好似安慰的歎了口氣,柔和的說道:“沒事,見過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雖然我這南客生性冷淡,但在他們鳥族也並非高齡,說不定跟那小鬼一般大。”他笑著朝著東方翎指了指,又繼續說道:“俺看那南客今日抖屁股的模樣,恐怕你是把它嚇著了,他長這麽大,還沒人那這麽晃眼的金飾來嚇他。”
沈梔的眉頭微微一抖,眼底露出了幾分喜色。
驚嚇麽?
他怎麽知道這模樣就是驚嚇?
或者說你是見過他收到驚嚇的樣子?
沈梔默默的朝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微笑著朝著大漢提高了些聲音說道:“孔雀是好看,隻是為了這孔雀害人性命可並不能算得上什麽好舉動。”
此話一出,方才那些聊天的,觀察“嘲風”的全都朝著沈梔看了過來。
她這話什麽意思?
是想說這大漢就是殺害術士的凶手麽?
東方翎擰了擰眉毛又搖了搖她的袖子,這才小聲的說道:“姐姐,之前不是特意說過他麽,他應該不是凶手才對,會不會是弄錯了。”
沈梔其實也想過弄錯的可能性,但自從經曆了之前啟陽崗一案,她就多了個心眼。
畢竟肖遇說過,有些問題不要想得太過於深,而忽視了表麵。
也不要被其他東西給代跑自己的思維,萬一一切真的就如最簡單的線索所給出的結論那樣直觀呢?
那大漢顯然是有些急了,更沒想到沈梔回突然弄出這麽一茬。
“大妹子,俺好心救了你,你現在卻來冤枉俺。這可不是善良人的行為。”
他的眉頭緊鎖,眼睛裏更是蒙上了一層怒氣。
其他圍觀的人更好似雲裏霧裏一般,有些看不明白了。
再說了,這查出些什麽來了就能證明他是凶手?
沈梔抿嘴微微笑著,若是有指紋驗證隻怕就沒這麽難了,隻可惜古代都沒這些東西,她不得不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一遍。
“六號,根據方才我跟你的對話,想必你定然是見過你那孔雀受驚。”
那大漢咬著牙狠狠的看著她,這娘們到底要做什麽。
“怎麽。俺見過又怎麽了,俺見過南客受驚就要說我是凶手麽?”
連同周圍的人也不斷的附和。
“是啊,他見過自己的神獸受驚也實屬正常,這怎麽就成為他是凶手的證據了。”
沈梔笑著歎了口氣的搖搖頭。
“若是其他動物受驚倒也沒什麽,隻是這東西可是孔雀,受驚之後就會開屏。可你卻在賽場上說你自己從未見過它開屏。請問這是為什麽。”
這大漢一時間直接愣住,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