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再見莫離
他們二人還未踏進肖王府的大門,便聽到裏麵有一陣陣的嚷嚷聲。
不過是三兩那句見,就能聽清這是莫離的聲音。
“司惜呢?司惜之前是不是來過?”
“阿遇和梔兒呢?他們去哪兒了!”
莫離的聲音很大,更是顯得有些瘋癲的模樣。
這群下人又是第一次為人奴婢,顯然沒見過這種模樣的主子,一時間隻知道顫顫巍巍的發抖。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莫離!”
肖遇大喊了一聲便立馬快步走了進去。
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從上次川陵一別到現在也不過是八天的光景,就變得這般模樣。
瘦了也糟了不少。
雖然穿著幹淨的衣服,但能明顯的看到,領口和袖口露出來了肌膚,還有些猩紅的血印。
想必這段時間他在牢房裏,也是遭遇了不少非人的待遇。
莫離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睜大了眼睛立馬鬆開了丫鬟的手朝著肖遇就衝了過來。
看了看旁邊沈梔一眼,好似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腦袋,又抓住了肖遇的衣袖。
“你們見到司惜了麽?方才皇兄跟我說……跟我說司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知道,一定是司惜為了救他做了些什麽,所以即便他能從那間牢房或者走出來,可他的心裏也沒有輕鬆半分。
沈梔的眸子裏多了星星點點的閃爍,但又立刻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沒見過,這段時間她都沒有來過肖王府。”
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他,特別是現在,他還是不知情的好。
皇帝既然命褔庸秘密處理掉就證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此時的莫離情緒太過於激動了,若是現在讓他知道了這一切,恐怕難保他不會做出些什麽蠢事來。
他現在的安全,是司惜好不容易拿命保住的,切不可再出什麽閃失。
一想到那堂堂的公主,生的那般麗質最後竟身染汙濁的被人丟棄到那種地方。
心裏也不由的多了些世態炎涼之感。
莫離顯然是不願意信他們說的這些話,隻是睜大眼睛看著她們二人。
想要說什麽,卻又開不了口。
隻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好似絕望一般的眼神。
最後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出了肖王府。
方才莫離的眼神,沈梔竟生出些懼怕的感覺,她從未見過這般的莫離。
除了那份絕望,竟然多了幾分陰冷和嗜血。
也許,給他些時間,讓她靜一靜才好。
那些亂在一團的丫鬟們,見璃王走了這才一個個跑了過來。
可剛靠近沈梔,又連忙退後了幾步。
“王,王妃。您身上的衣服要不要奴婢拿取洗洗。”
再靠近些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胸口那裏更是黏上了一團黃色的髒兮兮的汙漬。
沈梔的還有些發愣,知道肖遇輕輕拍了拍她,這才微微的反應過來。
“也罷,在浴池準備些熱水,順便在我房裏也準備一桶。”
她的眉頭擰住了幾分,又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連忙跑到後院給茯苓交代些任務。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肖王府門口便傳出了馬車聲音。
兩個穿著姿鈴閣服侍的女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隨後跟著的是兩個男仆,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搬了兩個大箱子下來。
“主兒,這是您這段時間姿鈴閣的進賬,前段時間茯苓姑娘不在,您和王爺也不在京城,所以今天才給您送過來。”
初歲微微的笑著,沒有了當初剛進姿鈴閣時那般唯唯諾諾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倒是靚麗大氣了不少。
她一抬手,一個男仆就將第一個箱子打開,隻見裏麵放的竟然全部都是白銀。
引得後麵那些剛入府的小丫頭全都驚訝的叫出了聲。
雖然他們知道這肖王府有很多錢,可從來沒見過如此羅列的銀子,看著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初歲看到那群姑娘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一般。
微笑的垂了眸子,又淡淡的說道:“主兒可要再驗一驗這箱?”
沈梔笑著擺了擺手,又看了看眾人說道。
“不必了,我自然是信你。”
看了看這兩個大箱子,立刻吩咐在一幫隻顧著驚訝的下人到。
“你們幾個,把這個開封的放到庫房裏去,後麵幾個人,把這箱送進我屋裏,這可是我的私房錢,我自然要好好守著。”
下人們雖然辦著事,但無不小聲做出了羨慕之聲。
這王妃就是不一樣,別人存私房錢都是拿幾張銀票就得了,可她不僅一次拿這麽大一箱還是當著王爺的麵兒拿。
可見這王妃,誰的地位更尊貴了。
看樣子,以後對王妃要比對王爺還要認真些。
沈梔和肖遇在浴池裏麵好好梳洗了一番後,這才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回了臥房。
又以一切奇奇怪怪的理由當著眾人的麵,將肖遇從裏麵趕了出來。
肖遇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做戲就做戲嘛,何必這般貶低他王爺的身份?
她平日裏看的都是些什麽話本啊,完全沒有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一想到肖遇方才那副模樣,沈梔就不由的抿嘴笑了笑。
看又看了看床腳的箱子,一雙眼頓時又沉了下來。
連忙招呼茯苓幫著她,把箱子裏的人抬了出來。
“我讓你買的東西可都買了?”
茯苓迅速的點了點頭,連忙從胸口那處一個大藥包。在旁邊的小桌上細細的分了起來。
她跟小姐這麽久,就算自己不會醫術也能學到不少,至少分藥這種簡單的事情,她還是會做的。
若不是以前的王府被封了,何須她這般畏首畏尾的去藥房取藥,去之前她還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唯恐被發現他們肖王府又有什麽小動作。
沈梔點點頭,將身上惡臭沾滿汙穢的司惜放進了水裏。
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她身上的汙漬,因為那味兒實在有些刺鼻,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小姐,還是讓奴婢來吧。”
茯苓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姐還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這種事情一般還是下人做的好。
沈梔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連忙搖了搖頭。
“分藥的時候不能分心,你好好分你的藥便是。分好了就再從外麵準備些水來。洗一遍怕是洗不幹淨。”
平日裏司惜就是個很愛幹淨的人,若是她知道別人趁著她死的時候這般對她,指不定都要被氣的詐屍。
隻是清洗間,她變挑著眉朝著水下看去。
不得不說,這春時公主果真長了一副好皮囊,別說男人了,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快把持不住。
給她擦洗的時候,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臉去。
深怕她突然睜開眼睛給她一巴掌,說她是個流氓。
光是洗澡就洗了快一個時辰,皮膚都給泡皺了,這才確認幹淨後給她換了身衣服讓她躺倒了床上。
沈梔拿起一旁的藥箱,取出九針中的兩針刺入她的胸口上方。
“就現在,茯苓給她喂藥。”
她把司惜摟在懷裏,還要按住胸口的針,這姿勢難免有些別扭,身子也有些發酸。
茯苓連忙將藥丸塞進她嘴裏,有用方才買的藥熬好的藥湯喂了下去,這才慢慢的送了口氣。
沈梔將她慢慢的扶起,又在她背部與前麵心髒上方的針相同的位置,又來了一陣。
不過是剛剛刺下去的功夫。
司惜一口黑血血混著方才的藥就嘔吐了出來。
剛剛換上的幹淨衣服,又弄髒了一塊。
雖然毒血是吐了,但司惜並沒有醒過來。
沈梔將他平放在床上,這才擦了擦額上的汗,把方才的針都丟進了一旁的托盤裏。
“針上的毒血清不掉了,找個沒人的地方銷毀了就好。”
為了打造這套九針,她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等司惜醒來,她必須得好好宰一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