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東傲皇子
沈梔看著他打開石門的背影,有些置氣的呸了一口。
這房間的出口隻有這石門一個,那麽她隻能選擇跳窗。
可她狠狠的推了好幾下窗子這窗子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好似直接給焊死了一般。
“奇怪,明明剛才還能很好推開的。”
肖遇還在外麵等著呢,她又怎麽能在此就留。
她狠狠的錘了窗戶好幾下可依然紋絲未動,剛準備放棄了,卻見窗戶被直接掀開。
從窗外露出了一張熟悉的人臉。
“肖遇!”
她有些欣喜的叫著,又連忙將自己的嘴給捂住。
趕緊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發現這才扒著窗戶框就跳了出來。
肖遇微笑著張開胳膊去接他,可隻是一抬頭就看到她鎖骨上有一道明顯的牙印。
整個人的眼神頓時淩冽了幾分。
“怎麽回事!”
又連忙透過窗戶朝裏麵望去,隻見房子中間赫然擺著一張大床。
“你有沒有…”
他的聲音有些焦急,更是有些害怕。
“沒事沒事,我們先出去再說。”
沈梔連忙擺了擺手,輕身一躍就跳到了他的懷裏。
這裏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所以還是先回去再細談。
因為他這一躍,肖遇的腿好似拉扯了一般突然痛了一下。
他眉頭微微一顫,但又好似雲淡風輕。
隻用著微微寵溺的聲音,低聲說道:“你又胖了。”
沈梔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連忙閃進了附近的草叢裏。
她細細看了四周,隻見出來沒個門口必有的兩個人,其他的山賊好似人間蒸發一般不知了去向。
“人呢?怎麽都不見了。”
這裏人未免也太奇怪了。
肖遇的眉頭有些微微的擰著,他細細的審視著四周完全不敢有任何鬆懈。
“嗯,剛才突然有個人過來給二當家塞了個紙條,隨後這裏的所有人都進內院了。我也是跟著他們混了進來,倒也沒有人來阻攔。”
好似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樣,他們全都湧入了這個大廳。
他被攔在外麵沒有進去,所以才想四處看看有沒有能窺視的地方,卻沒想到剛好發現沈梔被困在這裏。
“倒是你,怎麽弄成了這般模樣?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他說這話時,牙齒咬得緊緊的眸子中更是閃著明顯的戾氣。
沈梔拉著他原路返回,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這件事。
隻好從那夜遇到裴文宇開始,將這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一說了出來。
“大致就是這樣,所以今天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隻是不知道他這麽做到底為什麽。”
人做一些舉動自然是為了得到好處,她實在是想不到到底她這裏有什麽好處能夠給他。
況且看裴文宇那副高傲的模樣,也不像是缺什麽的人。
出了這鳳鳴山,肖遇連忙攔了一輛馬車就帶著沈梔坐了上去。
他的眼神卻一直透過窗子回看這奇怪的山寨。
“方才你說那裴文宇喊一個老頭叫太師?恐怕這裴文宇就是東傲國的大皇子了。”
他的眉頭神色十分凝重,眸子裏也似乎有些為難。
這東傲國的大皇子一向對於國家紛爭沒有多大的興趣,如今怎麽會突然跟著太師來了川陵,還親自執行刺殺一事?
他見沈梔一副迷茫的樣子,又跟著補充道。
“東傲國的太子叫赫連文宇,是東傲有名的公子,與阿離還有穹蒼國右相之子並稱天下三公子。隻不過他向來不喜過問政事,突然出現在這川陵倒是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也許這一切隻是表麵上做個樣子而已,若這赫連文宇真的如世間傳聞一般隻是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又豈會穩坐太子之位這麽多年卻沒人能撼動?
再想想莫離,裝作隻會作詩的閑散王爺這麽多年,若不是那天他為了沈梔出手,恐怕這輩子都沒幾個人知道他武功這般了得。
沈梔的腦海裏映照出那位大皇子表情多變的模樣,也不禁跟著點點頭同意確信了他藏得很深這個觀點。
“隻是他好端端的一個大皇子又是太子,跑來這川陵是做什麽,是有什麽兄弟與他爭寵所以想跑過來幹一番大事好好表現表現麽?”
肖遇不禁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爭寵?倒不至於,東傲帝是出了名的疼愛這大皇子。其他的那些皇子們位分太低,想要爭寵機會很是渺茫。唯一能和這赫連文宇爭寵的人,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那是東傲國的二皇子,據說是被刺客擄走所以一直以來都下落不明。
但好好的皇宮真能出現這麽膽大妄為的刺客?
不是說沒有,隻是可能性並不是很高。
“刺客?”
沈梔挑了挑眉頭。
這倒是有點意思。
她可不信好好的二皇子被刺客擄走了,大皇子還能活的這般安生的。
她不是古人,她在現代可看了不少古裝電視劇。
哪個皇子若是失蹤了,皇帝第一個懷疑的必定是能與他爭寵的人。
若是皇帝還喜歡大皇子,不管是出於什麽願意,那二皇子的失蹤必然是刻意為之。
“那二皇子叫什麽?”
肖遇垂著眸子細細想了想,也有些不確定的說著:“關於東傲皇室的我並不能完全了解,印象中二皇子好像叫赫連文晉,三皇子夭折了,四皇子五皇子也都是文字輩的。後麵的皇子因為位分太低就沒有賜予‘文’字。”
隻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他也沒有細細研究過。
他雖然是王爺,但主要還是個將軍,他所了解的基本都是些武將。
對這些談論風月的皇子公子根本毫無興趣。
隻是現在,他對著赫連文宇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看了看沈梔鎖骨上的牙印,他的眸子又暗了幾分。
沈梔低著頭細細的念著赫連文晉的名字,手在旁邊不停的煽動著,額頭上也有了些細細的汗珠。
畢竟馬上就要到夏天了,現在還穿著粗麻布也確實有些悶熱。
“若是熱的難受就將外衫給脫下來好了,回璃王府還有一段路,你可以等會在穿上。”
肖遇輕輕的瞥了她一眼,見她都熱成這服模樣了居然還將手給包的緊緊的,這不是自討沒趣麽?
“你若是不脫衣服就先把手上的給脫下來吧,手心出汗更容易難受。”
這次是他疏忽了,因為川陵的事情倒也沒怎麽注意。
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奇怪,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在手上花功夫打扮的人。
更何況這抱過住手掌的東西是什麽,他見也沒見過。
沈梔見他伸出手來,連忙好似想起什麽東西似的將手背到了身後。
更是一臉恐慌的看著他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敢給他看自己手上的傷痕,唯恐他會多想。
正因為知道他心疼自己,所以她這麽久都沒有告訴她這段時間她在忘憂城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
肖遇本還是微微抿嘴的模樣,漸漸目光開始變得銳利起來,眉頭也微微皺著,企圖從沈梔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見她一副躲藏的樣子,直接迅速的將她的手腕給捉住。
沒有越來越近,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因為不懂得怎麽脫,所以直接將這礙事的布從她手上撕了下來。
隻是剛剛將這手套給扯掉,他的瞳孔就驟然緊縮了一下。
更是將她的手迅速拉倒自己的麵前,小心翼翼的翻看了好幾遍。
“怎麽回事,你的手怎麽變成了這樣。”
這上麵扭扭捏捏的紋路哪裏像是手,更像是被剝下來擰在一團的皮。
他的心裏開始慌亂不停,為由連忙抬起頭看到她現在還是安然無事的模樣,這才能好好的安慰自己。
沒事,她現在還是好好的在他身邊。
沈梔抿著嘴將他的手反身捉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沒事啊,你看我現在,這不是好得很麽?就是醜了一點,將就著看吧。”
她不想說出她和蕭域發生的那些事情,所以隻把紫蓮謀害自己的那些經過全都說了出來,畢竟紫蓮現在已經死了,也算是大仇已報,這手上的傷也算有了個了解。
“你放心吧,我是大夫,自然會準備些去疤的藥來慢慢消除。不過這也算是福禍相依,若不是我身上還帶著一點化屍粉的樣存,恐怕巡夜那晚我也救不了司惜,到時候換來的恐怕就是我們四個全部玩完了。”
不管事情怎麽樣,起碼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現在隻要能笑一笑結局的,她都願意笑著度過。
畢竟對她來說,現在很滿足。
序兒安然無恙,肖遇又陪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