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損人不利己
肖王府內,此時燈火通明。
換作平日出了巡邏的侍衛,大部分人這時候早就歇息了。
而此時下人們將整個王府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以此來迎接新側妃。
“你倒是大度,將自己的臨溪閣挪出來給公主住。”
沈梔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擰著眉頭小心翼翼的上著傷藥。
肖遇合衣躺在床上,手中也不知從哪兒拿來的一本書看的正津津有味。
聽到沈梔這麽說,斂眉輕笑一聲,將書籍放在一旁朝著沈梔淡淡的說道:“王府隻有尋芳院是給王妃準備的,她好歹也是個公主,其他的院子挪給她住豈不是讓人看咱們王府的笑話。”
再說了,隻是讓出來一個臨溪閣,他院子裏其他房間也不是能讓人隨便進的。
沈梔輕哧一聲,將粉色的睡袍重新理了理:“其他幾個院子好好整理下也不比我這尋芳院差。怎麽我住得她就住不得?”
且不說那幾個空閑的院子,之前張氏居住的那個小院她還是去看過的,無論是從家具還是置景,跟這尋芳院一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遇微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將書蓋在自己的臉上:“怎麽,照你這意思,是想跟公主換換?你去住那臨溪閣,讓她來住尋芳院。”
今日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該不會是吃了這公主的醋吧。
“那可別!我的意思是,需要給我這尋芳院好好裝修了。”沈梔輕輕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在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來一瓶黃褐色的藥水,不緊不慢的走到肖遇跟前:“衣服扯開,該換藥了。”
本來換藥時間應該是下午,現在遲了整整半天,粘著肉的紗布現在更加緊了。
慢慢的扯了半天最後那點紗布扯了下來。
也幸好這傷口恢複的不錯,大概明天就可以拆線。
“爺,克裏娜公主過來給爺請安。”劉叔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肖遇剛準備拒絕卻又聽見劉叔又到:“公主已經到了。”
沈梔嘴角一歪,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頭一次聽說側室跑到正室房裏來給王爺請安的。
這宣齊的風俗倒也有些奇特。
隻是這人已經在門口等了,豈有不放進來的道理,麵前的這一堆紗布藥瓶來不及收拾,沈梔將忙用被角將它遮住。
“宣齊克裏娜見過王爺。”克裏娜學者北冥的禮節,身子有些僵硬的欠了欠身。
肖遇也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看了眼沈梔,聲音不鹹不淡的說道:“公主免禮,過來坐吧。”
本是一句隨意的話,可誰想克裏娜竟然繞過沈梔直接走到肖遇的床邊,微笑著眨了眨眸子,麵色潮紅的坐了下來。
隻說過來坐,也沒必要坐這麽近吧。
沈梔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克裏娜剛準備開口,卻見她眉頭緊促,扭扭捏捏,隻覺得身下坐了個什麽物品立刻起身準備伸手摸去。
隻見被子上留下一個大致的印子,好像是一個圓球,上麵還有柱狀的東西。
肖遇和沈梔皆是麵色一沉,倒是沈梔立馬搶先一步跑到克裏娜麵前講被角死死壓住。
“公主,亂翻東西不太好吧。”
裏麵可是她裝藥物的長口藥瓶,要是在真被發現了,豈不是又要惹出不少麻煩。
克裏娜因為之前的事情本就厭惡沈梔,但肖遇在場也隻好壓住心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方才這東西隔著本公主了,到底是些什麽玩意讓王妃這麽寶貝?”
這表情哪像是要放過她的意思,沈梔看了看肖遇隻見他將臉側到一邊哪裏是想出主意的樣子。
索性咬了咬呀在心裏將這不靠譜的男人罵了幾遍之後,幹笑著說道:“這,這是王爺準備的一點小情趣。公主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看了。”
聽到這話,肖遇的臉上明顯頓了片刻,隨後又恢複常態靠在床上不做任何表態。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這種事情明顯讓克裏娜尷尬萬分,而且她剛剛還坐在“那東西”上麵,一個姑娘家簡直要羞死。
朝著王爺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麽,臉色愈發的紅了,連忙問了句安之後就退了出去。
肖遇看著正望著房門外嘴裏似乎在嘀咕著什麽的沈梔笑出了聲:“為何你總能想到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好主意。”
上次裝病也是,也不想想外麵的傳言都成什麽樣的。
“還不都是因為你,自己往裏麵諾一點,睡了。”沈梔抿嘴咬牙,將藥瓶都收拾好後輕輕踢了踢床板。見他將手中的書本朝著床裏麵丟了進去,沒有緊促有些不悅:“大晚上看什麽書,床上又沒什麽光,對眼睛不好。”
說著,她強行伸長了身體朝裏麵夠了過去。
那本書外麵居然還用紙包了個書皮,有點意思。
她一臉壞笑的將書翻了翻,頃刻間,雙臉愈發的滾燙:“你流氓!”
這不是上次茯苓拿來的壓箱底的書是什麽,拿走了不說,居然還跑到她房裏的床上滋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不僅流氓!簡直變態!
肖遇見她霎時間,表情千變萬化卻也不以為然。
隻是將書一把奪了過來放在枕頭底下:“怎麽,體力充沛,不想睡了?”
沈梔一時間更是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躺倒床上將被子蒙住了腦袋,過了片刻之後,隻見她用力掀開一角,背對著肖遇說:“你傷口還沒恢複,不能做運動。”
隨後又將身體緊緊裹住,露出眼睛和鼻子,趕緊閉眼睡去。
沈梔簡直就像個瞌睡蟲,剛貼著床不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隻是肖遇又躺在裏麵挪動不了身子,而燭台卻並沒有滅掉。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下床的時候,頃刻間房內兩站燭火同時熄滅。
肖遇冷著臉低沉道:“不能看的不要看!”
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好似悠遠的聲音:“是,屬下這就滾。”
雖說克裏娜公主還未正式成為側妃,但進了這個門,即便沈梔再不願意也還是將幫她打點一二。
次日一早她就出了門,親自置辦起家中女眷所需要是物品。
肖遇徑自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外麵的空氣清新多了。
好些日子都是整天憋在房間裏倒是覺得有些悶乏,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王妃最近實在是太閑,不給她找點事情做做恐怕又在外麵給本王到處惹事。”
隨後想到什麽,眉頭一緊,轉身問道:“之前讓你調查的人,調查的怎麽樣了。”
雲流見狀立刻單膝跪地,低頭拱手道:“是屬下無能,調查到了今日才稍微有些眉目,那人似乎是忘憂城城主。”
“蕭域?”
肖遇眉毛一挑,略微有些蒼白的唇邊勾起了意味深長的額弧度:“有點意思。”
此人他是知道的,做事極其縝密所以雲流查不到眉目倒也不怪他。
不過這人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放蕩之人,花叢間倒也有少關於他的傳言。
為人暴戾,虐待成性。
麵似溫順,但實則生性歹毒。
倒是沈梔怎麽會與他有交集。
雲流麵露難色,有些話不知該不該開口:“跟他接觸過的女人基本上都…不知道王妃怎麽樣了。”
“她,不敢!”
肖遇冷哼一聲,眸子裏愈發的陰沉:“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對她太寬容了。”
單手撐著窗戶而立,即便是正午外麵也不見陽光,一陣涼風吹過將房內的燭台吹滅,這讓他的臉又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