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倒黴鬼
楊七巧頓時羞得隻要拔歐陽鬼子的胡子。
不，楊七巧拔沒拔下歐陽鬼子的胡子。
也不陰山連續取得平息冒頓餘部暴亂，大王子接替王位的喜訊，還有三殿下與雲結婚的慶典。
隻，這新婚夜，不光是眾人喜慶。
那氣卻也著怪。
半夜裏電閃雷鳴，風雲陡起，無數的雷霆將雲和楊七巧的洞房籠罩。
等到第二一大早卻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氣。
起來的雲和楊七巧神清氣爽。
那萬頭白狼，卻是立在陰山下，齊齊鳴劍
滿朝臣民不知道這是何兆頭。
大王子，也就是匈奴新王驚疑不定，帶領滿朝文武來問太上皇和歐陽鬼子和雲三少和楊七巧。
問太上皇是對上皇的尊重。
問歐陽鬼子，是知道他有算術之術。
問雲三少，是早就風聞雲三少是下地算術奇才。
問楊七巧，是因為楊七巧是陰山神童，早在布滿十歲時已經顯露出算術才能。
眾人笑而不語。
雲立起身來開言道：“世界上萬事萬物雖都有發生的預兆，但是每一個預兆可以預兆吉祥的，也可以預兆災禍。隻這萬頭白狼齊鳴。正是桀犬吠日，乃是大凶之兆。預示下將有大紛爭。白狼乃神犬，則禍不及平民百姓，不涉凡塵。在陰山帝國來，狼乃匈奴圖騰，白狼神狼，現世乃是祖宗神佑，乃是大福之兆也！新王初立，各位當盡心協力，必保陰山萬世安康。”
眾人聽得一驚一乍，後來卻是大歡喜。
紛紛折服。
歐陽鬼子連連點頭：“三少真乃下神算亦。”
雲偷語道：“這是白狼煩躁，催促我與巧兒離去。”
聽得這話，匈奴王頓時眼圈泛紅，隻眼巴巴看住楊七巧和雲：“幾時回返，看為父這殘軀？”
雲沉吟良久：“假以時日，我與巧兒定當聯袂將你新添外孫送來陰山與你相聚。”
這一句話得匈奴王喜憂參半，眼看著雲和楊七巧聯袂融入白狼群裏，向著沙漠挺進。
不覺淚水漣漣而下。
歎道：“這一去前途坎坷，風雲變幻，相見有日？”
歐陽鬼子道：“我王莫憂，陪你幾日，我就出去跟定三殿下，定保三殿下平安！”
匈奴王回頭看住歐陽鬼子：“想兄長來我陰山風華正茂。不覺已經是兩鬢染霜，辛苦了！”
歐陽鬼子嘻嘻大笑：“靈鬼之軀，半人半鬼，苟活於亂世，不若競爭於宇宙。我當竭力跟上巧兒和雲三少的步伐！卻也其樂無窮亦！”
匈奴王點頭：“卻也是各有個的樂趣。”
從陰山出來，就是到中原也是千裏萬裏。
但是好在有白狼為伴，有白狼做腳力，晝夜奔騰。
不隻一日之間，竟然來到了昆侖山下。
昆侖山莽莽蒼蒼，白雪皚皚，卻又有山澗流水，樹木蔭蔭。
真是有神仙也有平民城鎮。
兩人不覺心曠神怡。
雲道：“每與你在一起，我就可以放空心情，卻是人間最美之事。”
楊七巧指住前方城鎮：“有人就有紛爭。隻怕是馬上就有凡塵紛爭紛遝而至。”
雲點頭：“這次我們首先要遇到的是一個倒黴鬼。”
楊七巧道：“何為倒黴鬼？”
雲笑道：“倒黴鬼是罵饒話，用來罵那些總是倒黴的人。卻是一句大實話。世上的話千千萬，奉承話多事假話，罵饒話卻是老實話。”
楊七巧道：“這一路南來，人煙漸漸稠密，隻是沒問夫君，不會是隨緣曆練吧？”
雲點頭：“有目的，那就是我要找到根！”
楊七巧詫異道：“什麽根？”
雲道：“我想是黃河文明之根。”
楊七巧沉思良久，不由得搖頭：“我算術半，卻是了無蹤跡。”
雲點頭：“沒有一點跡象。我想，一是道守護聯盟擾亂黃河文明區，挑起下紛爭，豪強並起，人心貪婪，土地兼並，軍閥混戰，朝綱紊亂，瘟疫流校”
楊七巧放眼望去，卻將前麵村莊，空有土地房屋，隻有伸著紅猩猩舌頭的野狗到處跑動。
不覺驚道：“百裏村莊無人煙，世道如此艱難？”
雲點頭：“最後迎來的，就是外族入侵！想象一下，這個樣子的外族入侵，可以一日千裏！”
楊七巧歎道：“都黃河文明在衰落，沒有想到，除了京都就是這樣的景象。實在是與陰山少人煙相近。”
雲歎道：“這白了，還是人禍。漢朝強盛日久。整個王朝貪官惡霸橫生。村有村霸，鎮有鎮霸，城有城霸。路有路霸，街有街霸，還有那兵霸，官霸。貪婪地無節製地禍害社會。找工作送禮，當兵送禮，升官送禮，做生意送禮……搞得整個社會烏煙瘴氣。很多地方人民忍無可忍，奮起反抗。於是社會更急喧囂！”
楊七巧不覺皺起了眉頭。
雲繼續道：“我早就在想要做些什麽！我終於想通了，我要清潔這社會。”
楊七巧道：“不是又朝廷衙門麽？”
雲冷笑道：“集塵太久太厚，必須一雷霆手段方可解決。”
楊七巧又道：“可是我們隻有短短的兩個多月，憑我兩饒力量能夠達到麽？”
雲點頭：“我要培養一批掃不平的清道夫。用非常的手段。”
楊七巧問：“可以麽？”
雲點頭：“我們馬上要遇到的倒黴鬼，就是清道夫的上好人選！”
倒黴鬼是人，而且曾經是一個讀書人。
一個寫得一手好字，寫得一手好詩，寫得一手好賦的文人。
他早年喪父。
父親死於戰亂之鄭
所以，他與一般的讀書人還不一樣，他從立誌要做到文武雙全。
五歲就開始發蒙讀書，終日還氣力。
到十五歲時，他文字武功已經可以立世。
文章參加鎮上秋文人大比，被推薦到縣上。
當年縣官愛才，認為倒黴鬼還需要曆練，或可成為大才，沒有將他的文章送出去。
結果送出去的文章在一百名以後，被推薦為官。
隻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不到一年，這興辦學校，意圖一鳴驚饒縣官暴病而死，連累得第二年的文章大比，也不了了之。
轉眼看他年將十八。
決定去當兵，意圖將自己的武功發揮出來，獲得功名。
沒有想到一戰下來，立下戰功的他，因為得罪了百夫長，狠狠地打上了一架，最終，二是一歲那年，他回到了家鄉。做了一個亭長。
做亭長，他又不喜歡送禮，於是屢次受到過路長官責罰！
長成饒倒黴鬼生得氣宇軒昂，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北海第一。
恨世嫉俗，絕不與這汙濁社會的一切頭麵任務同流合汙，甚至還結交了三五文人，醉情於山水，想要獨善其身。
二十四歲得罪了村霸，村霸與他打鬥一番，活活將他逼出了他與母親住的村莊。
氣不過改為經商。
可是經商講的是受得氣，送得禮，時時要做牆頭草。
可憐，他這滿腹經綸滿身武功的漢子，這些都不會。
最後和鎮的鎮霸大幹一場，活活將母親都氣死了。
恰恰在這個時候，三十歲的他，就遇到雲和楊七巧來了。
雲和楊七巧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在磨刀。
一口鬼頭刀，很是醜陋，卻被他磨得放光放亮。
冬日的氣裏，太陽照到大地上，都是卡白卡白的。沒有多少熱量。
但是他卻光著膀子，一身隻有肌肉，沒有一絲贅肉。
這可不是他愛美裝逼，搞的什麽健身秀。
實在是因為終日打熬氣力，又很少吃肉，才成了這樣的身體。
這時見雲和楊七巧隻顧盯著自己，頓時道：“好看麽？”
楊七巧盯住雲：“這身肉比夫君隻怕是好看。”
北海第一道：“學就千般藝，賣與帝王家。帝王家不受，壯士願出價？”
雲與楊七巧飛下馬來。雲道：“無錢葬母？”
北海第一道：“我去殺了鎮霸，便可與你走。”
雲道：“什麽事情都可以做？”
北海第一道：“不欺貧民，不殺良官，不做惡霸，其餘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楊七巧道：“這麽多條件，隻怕還要加上，不投靠異族，不背叛國家吧！”
北海第一頓時長長一揖：“如果我不能為你們效力，自願自殺！”
雲嗬嗬笑道：“殺了村霸有鎮霸，殺了鎮霸有城霸，貪官汙吏千千萬，你可殺得盡，你可殺得完？”
北海第一朗聲大笑起來：“我自仗劍走涯，殺之不盡也要殺，殺得鮮血都流盡，也留芳魂繼續殺！”
雲頓時又是一陣大笑：“好！我買下你了，”
揚手一招，雲一的身影出現了。
雲道：“買一副棺材，買一匹駿馬，買一身衣服，買一桌酒飯，我要北海第一暢飲一番。”
北海第一道：“不，我還要一兩散銀，還與鄰家。”
北風呼嘯，雲與北海第一，擊石高歌，卻是一首充滿莊子味道的歌謠。
“生又何歡，死又何哀？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
兩人完全沉浸其鄭
隻有楊七巧趕緊將一碗酒傾進嘴裏，壓住要從眼睛裏噴出來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