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覆手為雨
王風景突然像雲三少一樣放肆地,舒展地高唱起來。
至少,這一下子將他裝逼的形象徹底完全了。
這是一首帶有先秦風格的詩歌,並不激昂,甚至充滿了戲謔。
“蠍子蠍子,無食我肉!三歲貫女,莫我肯顧。爾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楊七巧敏銳地感覺到,在王風景這懶洋洋,裝逼的高唱中,沙粒的地麵更加燥動起來。楊七巧甚至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在什麽地方?
好像是在陰山王宮。
陰山王宮?這真是讓楊七巧震驚莫名。
王風景繼續高唱道:“蠍子蠍子,無飲我血!三歲貫女,莫我肯德。爾該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楊七巧隻見地麵紛紛裂開了。
啦,那熟悉味道濃烈得讓楊七巧的心在顫抖,顫抖道:“北極冰蟬的味道啊!”
頓時,潑的寒冷,愣得很多重裝騎兵瞬間就僵成了一個雕塑。
啦,越來越多的人成為榴塑。
就連楊七巧也覺得自己的感知能力一下子變緩了。
王風景竟然笑嘻嘻弟弟舔了舔嘴唇,伸出殷紅的舌頭,放肆地曖昧地唱道:“蠍子蠍子,無啃我骨!三歲貫女,莫我肯勞。爾快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接著王風景像瘋子一樣舞蹈起來。
關鍵是,那些蠍子也像瘋子一樣舞蹈起來。
這是死亡的舞蹈!
無數的蠍子像泉水一樣,從沙子下麵冒出來,加入到了這瘋狂的舞蹈中去。
他們開始啃噬僵硬成一團的重裝騎兵。
不,絕不光是重裝騎兵。
越來越多的蠍子,超過一千超過一萬超過十萬超過一百萬。
他們啃向了這裏的所有人。
比如重裝騎兵,比如帝國樓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殺手們,陰山十三騎那些像鬼魅一樣的騎士們。
楊七巧使勁地掙紮著。
雖然這樣的凍僵思維變慢,但是著急的心情卻越是存在得長久,還有他心中的著急。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叫出了一聲。
可是沒有任何用處,重裝騎兵和帝國樓殺手、陰山山十三騎都凍僵了,甚至正在被蠍子啃噬。
最氣憤的是,王風景和雲三少他們,似乎並沒有受到這寒冷的侵襲,他們活動自如。
這是為什麽?這還是為什麽?
突然,楊七巧看到王風景瀟灑地掀起了他自己的衣服。
啦,這雜種身上穿的是什麽?
是一種叫火蛇的沙漠動物,這些動物最大的特點就是熱得像碳火,這個時候用他們做衣服,如何會冷呢?
楊七巧不由得歎一口氣,這子居然可以將動物像衣服一樣穿在身上。
這是王風景的神通。
像動物的王一樣的神通。
他一定聽得懂動物的語言,能夠自如地指揮動物為他所用。
他艱難地回頭再看,藩王的隊伍顯然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壞了。
蠍子啃噬饒聲音足以嚇壞這個世界上膽子最大的人,百萬蠍子的行動,足以掩蓋這個世界上一切的友情和野心。
他們看不到雲三少,在這廣袤的,重裝騎兵和雲三少他們裹在一起。這就是他們與雲三少的友情找到了不進入了借口。
事實上,這樣情形,真正敢踏入的都要變成像重裝騎兵一樣的人。
這讓楊七巧有些苦澀地放了一點心。
這些人真的闖進來,至少開初是可以殺很多饒。
他艱難地艱難地,轉動著頭顱。
他看到有蠍子向自己爬了過來,巨大的蠍子夾已經張開了。
他艱難地思考著應該退一退。
但是,他的身上的任何部位仿佛否不屬於自己。
霎時間,他閉上了眼睛。
他要閉著眼睛去感受被蠍子啃噬的味道。
可是眼睛卻是遲遲地閉不上緩緩地閉,原來也是一種折磨。
隻有眼睜睜看著那碩大的醜陋的蠍子夾朝著自己的肉上夾去。
不!
他少女的柔軟部分被猛烈撞擊了。
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變紅了。
他悲哀地醒悟了,原來覆手為雨就是變成從地下升起的蠍子雨。
一個聲音猛地對著他的神識一撞。
雲三少這時眼睛望向了楊七巧。
他看向楊七巧是不忍心讓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女人變成蠍子啃噬的髏髏。
是的,看到楊七巧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非常熟悉。
是的,楊七巧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讓他魂縈夢繞的戀人。
起來,很是丟人。
這個女人是他的戀人,是因為他從看到她的時候,就著了迷一樣,愛憐著她。
而關鍵的是,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對他有個任何的表示,甚至,雲三少覺得她是那樣高傲。就像是他是人世間的凡人,而她是月宮的仙子一樣。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她的愛戀,甚至越是這樣愛戀得於是發狂。
隻是雲三少從就是一個無限驕傲的人,他甚至相信,在這個人世間,自己唯一驕傲不起來的就是想起這個女人。
他對這個女饒愛戀始終停留在那個春的下午。
春的下午是長安人踏春的時間。
世家子弟,有錢人家,都會在這個時候走過自己那在長安柳堤橋邊破落莊園。
事實上,從雲三少出生時起,自己這個世家就是一個破落得連一個鄉紳員外郎都不如的家庭。
父親在自己三歲時就死了。
他總是會心跳得像幾十個兔子在胸口裏揣著一樣。
那是因為雲三少知道她會過來。
他覺得世界那一刻變得好有情分,他覺得那夕陽全部都變成紅黃色。
他裝著是在讀書,事實上什麽書也沒有讀進去。
他等待著她來到的那一個美好時刻。
其實美好的時刻就是那麽一瞬。
那麽一瞬後,就是漫長的黑夜。
至少在雲三少的記憶裏永遠是這樣的。
也就是,至少是美好的愛情,在雲三少的記憶裏隻有那麽讓人軟得甚至不能呼吸一瞬。
哦,好久沒有見到那個給予世界上一切美好記憶的女人了。
江湖風雨這麽多年,見到楊七巧勾起他的回憶,仍舊是那樣的美好。
那樣讓他顫怵不已。
他決定救下她——楊七巧。
楊七巧被這神識的一撞,所有的知覺都回到了身上。
回到身上,他抬起了頭,還是忍不住看向了雲三少。
甚至看見雲三少望向自己的眼睛也變得有了一絲熱烈。
嗤!
他(她)眼前的張著碩大蠍子夾的蠍子垂下了頭。
但是,雲三少隻是殺死了蠍子,就變得驚愕地看方向了楊七巧。
他沒有想到,楊七巧突然能夠活動自如了。
變得活動自如了,他(她)才發現,重裝騎兵和帝國樓殺手、陰山十三騎們,十亭已經去了五亭。
簡單點,就是被蠍子啃噬得差不到了!
他(她)的注意力飛快地從雲三少身上落在了自己的士兵們身上。
關鍵是,那撞向他神識的力量還沒有消失,一個聲音在他得到耳邊響起。
哦,是歐陽鬼子的聲音。
一股巨大的溫暖一下子暖進了楊七巧的心窩。
歐陽鬼子道:“這地下有火!”
楊七巧有些發愣。
歐陽鬼子的聲音消失了。
雲三少卻不是為兒女私情就迷失的人。
或者,這世上的人分為做大事的人和普通男人。
如果要得到甜蜜常常的男人,最好是找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為了愛情可以放下一切,關鍵是沒有人會責備他。
甚至世俗熱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但是做大事的男人不是他本人要薄情寡義,是沒有時間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或者正是這樣,雲三少才被世人傳為英雄。
這個時候,他很快地思維就回到了消滅敵人上來。
他望向王風景,淡淡地點點頭。
是的,這個時候,雲三少要進行他的最後一項,徹底坑殺這些匈奴王國的敵人。
甚至醉莫笑想到,或者自己可以用自己的一身,去尋找風月教主的靈魂,企望他的複活。
至少看著眼前的兄弟們還活得好好的,他很開心。
所謂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風月教主在有靈。或者也希望兄弟們好好的活下去。
他堅定搖搖頭:“七弟,我今後的歲月就是為你守護這些兄弟。”
鄧玄來到了他的身邊,跟著他的是使用連弩弓的工人。
這些工人或者才是這個世界上使用連弩弓最純熟的人。
他們看到蠍子大殺四方,這時也忍不住了,齊齊道:“為什麽不用我們?”
楊七巧頓突然發現自己的神識受到撞擊,就如同開了竅一樣,腦子靈動異常。
關於鬼穀子的一切都像放電影一樣在大腦中縱橫著。
一時他(她)了無主張,腦子裏全部是各種鬼穀子的靈鬼思想,卻是遲遲拿不出主張。
他不由猛地一口咬在了自己手上,像飛奔的馬車一樣的思想,一下子被疼痛代替。
他決定隨便抓一個想法出來。
這一抓正好抓住了鬼穀子髓靈文卷上之火假四大符。
符雲:此符亦用朱書,冥心望北極禮二十四拜,取北氣吹在筆上可書。服至百日,覺自身口中氣並是火焰,身上隻如火燒相似,惟見莫怕,任意逐火而去,惟存此符持咒。吾此符並法,不可怠慢。依此嚴潔,清心受持,不得輕泄,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