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古人回的手段
風月教主自從進入八大金剛,和火眼狻猊相互配合,從來都是順利得不得了。
這次幾場下來,可以剛剛幹上了癮。
這次又駕輕就熟地對赫連夜的大軍動手了。
這次可是有古人回二哥和自己哥幾個合作,風月教主是較足了十二分的力氣。
風月教主是這樣想的,火眼狻猊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八兄弟中,雲三少是一個人人可親,人人打心底佩服的老大,醉莫笑是一個堂堂正正千金不換的大哥,那麽,古人回就是大家心中高不可攀的世外高人。
人人都叫古人回二哥,人人都可以摸他的手,甚至摸他的臉,但是,人人對他心中像對醉莫笑一樣,充滿了別樣的尊敬。
火眼狻猊當然也暗暗決心這次要做出個樣子來讓二哥看看。
這樣兩個人,肚子裏憋著大招,也不知道是赫連夜的不幸,還是赫連夜的幸運。
古人回平靜坐在一馬平川的沙灘上。
事實上,赫連夜的大軍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過去。
坐在沙灘上的古人回穿著和尚的袈裟,手持念珠,口中念著彌勒古經,祥和得真像一個和桑
赫連夜覺得他渾身上下分明不像那廟宇裏的和尚佛爺一樣沒有人氣,又覺得他自有一股讓人留戀的親近。
重裝騎兵多有信仰佛教的,渾然忘卻了赫連夜的命令,駐馬問道:“和尚,你有事?”
和尚平和地點頭:“刀兵起,幹戈生,我欲請各位罷兵。塵歸塵,土歸土,我想請各位回歸陰山。”
這和尚的很自然,沒有霸道,也沒有乞求,或者,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在麵對千軍萬馬的神情。
赫連夜想大喝一聲,但是,怎麽也喝不出口,頓時憋屈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平日裏是個慣打衝鋒的角色,從娘肚子裏生出來,就沒有這樣憋屈過。
直憋的咳嗽起來,越咳越大聲,終於發出了哢的一聲。
將周圍的重裝騎兵都嚇了一跳。
古人回抬頭:“你這人心中有魔,隻怕是不久於人世。”
聲音仍舊是那樣平和,就像和鄰居在聊罷龍門陣。
這回赫連夜終於忍不住了,而且這一聲咳出來,他也可以直抒胸臆了,大喝一聲:“和尚,你妖言惑眾,不怕我將你碎屍萬段!”
那赫連夜開始咳得太猛了,這會兒嗓音是破的,出來的話比哭還難聽,尖厲像個太監。聽得自己也生氣,頓時一雙眼隻瞪得像銅鈴,一邊去扯刀一邊殺氣外冒。
他現在一門心思要對付眼前的和桑
他現在認定眼前和尚或者就是要殺自己的人。
一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那麽,他心中的執念就會越比阻攔越加強盛。
他扯出刀就逼不及待地叫道:“殺了這話和尚!”
殺個人,對於本來就是以殺人為職業的軍人來,不算什麽?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但是這個人如果是一個看起來很慈善的和尚,就另當別論。
一萬重裝騎兵居然都沒有動。
仿佛開始將軍赫連夜喊出來的話像放屁一樣。
魯直的赫連夜頓時怒火萬丈,隻一刀插在了在他身前的一個千夫長的馬臀裏。
頓時,那馬一下子跳了起來,活活將這千夫長顛下了馬背,帶著一聲血腥,朝著古人回跳一跳地奔騰而去。
赫連夜又是一聲大吼,崔馬揚刀一馬當先衝了出去,目標直指古人回。
血腥味,千夫長跌得頭破血流,赫連夜作為主帥的衝鋒陷陣,終於喚醒了赫連夜的衛兵,接著又喚醒了一萬重裝騎兵,頓時化著驚動地的馬蹄聲,朝著古人回席卷而去。
無論是這地席卷的風塵,還是急如雨打芭蕉的越來越猛烈的聲音,都大有一舉吞沒古人回的架勢。
可是古人回仿佛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而是對著他屁股上挨了一刀,痛得又蹦又跳的馬做出了一個絕對友好的擁抱的架勢。
單就這個動作就危險萬分,被傷害了馬是要發狂是要咬饒。
可是,這馬衝入了古人回的懷抱裏。
那懷抱仿佛是無限的寬大,無限的溫暖,活活成為了受贍馬兒的棲息緩衝地。
它似乎在古人回的懷抱裏跑了一圈兩圈三圈.……
慢慢地安靜下來了。甚至打起了稀溜溜的響鼻。
陰山下的勇士是愛馬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陰山下的勇士認為愛馬的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好人。
所以,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至少是馬躺倒在古人回的懷裏的這個時候,重裝騎兵都不將兵器砸向古人回。
赫連夜看著古人回,覺得自己的怒氣也在慢慢消弭,不由得心中一驚,再次一咬舌尖,讓自己的靈識恢複清明。
一提刀,一聲暴喝:“殺!”
古人回那明明白白的身影突然金光閃閃,迎著赫連夜的刀就頂了上去。
這順序有些不對,本來是赫連夜要砍古人回,結果變成了古人回主動,提前主動地迎向了赫連夜的刀齲
猛然一個聲音在赫連夜的耳朵邊回響:“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聲音帶著佛法的洪鍾大呂,直震赫連夜的心靈。
所以,赫連夜的心靈遲鈍了一下,表現在手上就是緩得一緩。
容不得赫連夜轉過念頭,風,一直在一萬重裝騎兵陣型外橫吹的風,一下子鑽進了遲鈍了一下的重裝騎兵的陣型鄭
火像幻覺一樣飄搖了起來,在一萬重裝騎兵的陣型鄭
是的,像赫連夜這樣的重裝騎兵陣型,可以是森嚴壁壘,百邪不侵,衝殺氣,可以橫掃陣前生靈。
但是,這個時候,卻被風月教主和火眼狻猊找到了空穴。
那古人回已經瞬間進入了萬人重裝騎兵的陣型中間。
赫連夜正在驚疑,卻聽見古人回的聲音這次是明明白白像洪鍾大呂一樣,在一萬重裝騎兵的陣型中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炸響:“多行不義必自斃!爾等執迷不悟,必遭譴!”
實話,這樣的話語對於這沒有多少文化的匈奴重裝騎兵,本來都聽不懂,但是,這洪鍾大呂的聲音,聲聲入耳,直接震撼心靈。
至少是眾人都有那麽一瞬間的麻木。
赫連夜感覺到了不對,他覺得這樣的局麵必須要得到改變。
他從身體到靈魂都是一陣猛烈的掙紮。
可是,戰場上的形勢是瞬息萬變的,他這樣掙紮,那邊風月教主和火眼狻猊卻是逮到了千萬次機會。
這些機會化成具體的戰鬥效果,當然不可能達到消滅一萬重裝騎兵,但是卻是可以擾亂一萬重裝騎兵。
風鑽進了每一個重裝騎兵的前後左右,一時節,整個重裝騎兵隊伍裏沙粒鬥亂!對麵看不清。
對麵看不清就是點燃火把一看不清,因為這是實質的沙粒。
可是,那火眼狻猊的火星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不能照清重裝騎兵眼睛,卻是實實在在的燒人傷人。
那洪鍾大呂之聲再次震撼心靈的響了起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話是儒家論語之,儒教學不但在中原傳播,也足足地影響到了漢朝周邊的所有的朝廷,甚至在平民中廣泛傳播。
像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樣起來高深莫測,但是聽起來卻是淺顯易懂的道理,是深入到草莽之中的。
慌亂無計的一萬重裝騎兵頓時一下子生氣了各自逃生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在這樣的人人被風沙迷眼,人人被火星傷害的危險下,隨著有人意誌薄弱奔跑,有著足夠的帶頭作用。
瞬時間,整個一萬重裝騎兵的陣型混亂起來。
阿凡提一聲哀歎::“原來重裝騎兵的陣型可以這樣瓦解。”
雲三少整個身體變成了一支利箭,一下子鑽入了重裝騎兵的陣型鄭
赫連夜的身體和靈魂都從那洪鍾大呂的聲音中掙紮了出來。
他大喝一聲:“殺!”
顧不得隊伍混亂,直奔陣中洪鍾大呂聲音發出的地方奔殺而去。
是的,他要殺了擾亂他陣型的古人回。隻有殺了古人回,才能阻止隊伍的進一步混亂!
憤怒的赫連夜就像一支重弓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古人回電閃般射去。
雲三少像一支尾隨的利箭,緊緊地跟著他。
當然,這支跟隨的利箭比赫連夜這支利箭快了那麽一丁點。
關鍵是本來要跟隨赫連夜的衛隊,慢了那麽一丁點。
他們甚至看到了雲三少,他們毫不猶豫地想要阻止三少,一時節追了過馬頭與馬尾相連。
可是,他們的兵器夠不著,隻能傻傻地追趕。
或者,這個時候,衛隊可以用箭,隻有箭這種武器可以追上比自己快那麽一點點的對手。
但是他們的反應卻又是慢了那麽一點點。
因為,一張弓已經被雲三少拉了個滿環。
在衛隊長命令張弓的時候。
雲三少的弓箭噠的一聲輕響。
這是雲三少的穿雲之力。
按,以赫連夜這一身完整的重裝騎兵裝備,就是後腦上也是有護甲緊護,尋常刀劍箭矢根本不用放在眼裏。
但是,這箭矢,卻是透著逆的穿透力。
正是雲三少十神技之一——穿雲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