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眼狻猊
這是冒頓的重裝騎兵大部隊到了,足足有九萬人馬,重裝馬蹄敲擊著地麵,整個魔鬼城堡也在顫抖。
圍城的重裝騎兵發出了一聲震嘯劍
這嘯叫將老百姓們嚇得一個個麵如土色,有膽的,嚇得趴在霖上。
冒頓不由得一巴掌拍在楊七巧肩上:“這聲嘯叫,來得痛快!”
楊七巧道:“征服的戰爭,就是要士兵嗷嗷叫,就是需要狼主這樣的驕兵悍將,才可能嚇破敵饒膽!”
這句馬屁顯然拍的冒頓極為愜意,但是他看到楊七巧他皮笑肉不笑的臉,猛然醒悟:“在那個麵前我都是驕兵悍將,在王上麵前我可是像頭羔羊。”
楊七巧頓時咯咯咯咯地笑起來,直笑得冒頓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才道:“王上心中可是將狼主看得比王子還重要。我來時千叮嚀萬囑咐,到了這裏,一切聽狼主安排。”
冒頓頓時一拍胸部:“我知道上尊下卑,隻是”
楊七巧斷了他的話頭:“狼主,千軍萬馬到了,需要你下達命令,進行安排。”
雷神麵色沉重地道:“敵軍圍困萬千重。”
那聖手神醫卻突然從三少身上抬起了頭:“我自巋然不動!”
阿凡提帶著老百姓將收集到的雪片交給張風景,張風景不斷地向巫神身上澆,巫神身上不斷冒出蒸汽,巫神這時候睜開了眼:“老五,三少沒事?”
老五王風景嘻嘻一笑:“本神醫到此,萬毒萬病回避!”
雷神那沉重的臉上也是一陣鬆弛:“人話!”
老五王風景一躍而起,瀟灑道:“病啊毒啊是我老七對付的。這千軍萬馬的敵人來了,自有三少對付。你一臉沉重,沒得卵用的。”
他這句俗語是在粗魯,三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老五突然滿臉嚴肅,進入了沉思狀:“三少,我發現這魔鬼城堡的蠍子似乎一個個都中了很重的冰寒之毒,是不是都吸了你的血?”
三少施施然立了起來:“不錯。”
老五頓時恍然大悟似的,一連聲地道:“是了,是了!真是人算不如算,萬事皆講因原!”
完,不再理眾人,一頭鑽入了魔鬼城堡裏,不再與眾人話。
隻把雷神急得差點暴跳起來:“這就完了,這就完了。”
三少道:“六哥莫急,對付這些匈奴重裝奇兵,我已有計劃。來來,我與你聽。”
雷神道:“我要知道你和三四哥的身體究竟怎麽樣了。”
三少笑了:“我自己覺得身體沒有了障礙,隻是很虛而已。至於究竟怎樣,隻怕要等到老五想給你時,你不聽他也會的,這時候,他又鑽進他研究的事物裏,你就是有千百條牛隻怕也是拉不出來的。”
張風景將一顆藥丸,遞給三少:“師叔,你將這藥含在嘴裏,就能生出力氣來。”
雷神頓時眼神一下子轉向了張風景,張風景急忙道:“六師伯,我還是學生,不清楚的,不清楚的。”
雷神頓時望向魔鬼城堡外:“風月教父,火眼狻猊,隻知道裝神弄鬼,最可氣的是,那大哥二哥也像縮頭烏龜一樣遲遲不肯前來!”
三少笑了:“怪我吧,六哥,他們是按我的計劃一個個出場的。”
雷神頓時將眼睛惡狠狠地盯向他:“你都中了北極冰蟬之毒了,製定的計劃,還這樣不慌不忙的。”
三少莞爾一笑:“人不著急不會死,十萬重裝鐵騎是不能一口吞下去的,那要噎死饒。”
雷神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進了城堡裏:“好,八兄弟不死就好。我來聽你的。”
阿凡提見雷神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一顆心始終吊著,這會兒終於捂著胸口,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哦嗬嗬嗬嗬!”
又是一陣大吼從城堡外的匈奴重裝騎兵陣型炸響。
這是冒頓發布流兵號令。
就見那城堡外的匈奴重裝奇兵重重疊疊,激起漫沙塵,遮蔽日。整個大地又開始在他們的鐵蹄下,開始猛烈的震蕩起來。
至少是老百姓和阿凡提一個個又是臉色不斷變幻。顯然是被這氣勢震撼到了。
三少又何嚐不是震撼到了,麵色一變再變:“匈奴重裝鐵騎,終究是個大禍患!”
巫神身上還在冒出蒸汽,虛弱地道:“少弟,有了吃下去的計策。”
雷神頓時一下子做起來,雙眼瞪得像銅鈴,緊緊地盯住三少。
三少閉上眼睛:“一口口地,細嚼慢咽,總是要將他嚼碎的!”
霎時間,雷神麵上的笑容就再次濃濃地堆積起來,最後化著了朗聲的大笑。
阿凡提不由得也是笑了起來,他開始喜歡上了這個雷神,這個像孩子一樣喜形於色的雷神!
楊七巧沒有參加冒頓的調兵,一個人像中原的軍師一樣,搖著一把羽扇,坐在一座像椅子一樣的戰車上,孤零零置身於匈奴重裝鐵騎陣型外,無所事事一般地四處觀望著,很安靜很安靜。就連由冒頓配屬於他的輕騎兵衛隊,也隔得他遠遠的。
雪片似乎也因為他這樣的安靜,而心將落下來的聲音變了,朔風就像吹過園子的風一樣,繞著他,慢慢地在刮。
卻是在一點點地變暗。
突然他抬起頭來,一個輕騎衛兵急忙驅身向前。
楊七巧道:“火是否滅了?”
輕騎兵立刻驅馬跑了出去。
一會兒,一個斥候驅馬過來報告道:“大火滅了,火卻是零落遍地,一時滅不幹淨,重裝騎兵們正好用來取暖。”
楊七巧半沒有話。
斥候才要扭轉馬頭。
楊七巧道:“半個時辰向我報告一次情況。”
接著叫道:“冷,好冷!”
是的,暗下來了,底下突然變得好冷好冷。
不是那種風吃的冷,也不是那種雪落身上的冷,而是刺骨銘心的寒冷。
冷得楊七巧周身都顫抖起來,牙磕顫打得牙齒敲擊得咯咯直響。
衛兵急忙將狐裘來,將楊七巧重重包上。
冒頓過來了:“軍師何不到帳篷取暖。”
楊七巧搖頭:“沒黑盡,我得到處走走。”
狻猊喜煙火,火眼狻猊的火眼的是老四的眼睛是紅的。
一般來,眼睛紅的,指的是吃人太多,眼睛是紅的。
老四可不吃人,他是長安城的世家子弟。
他是長安世家,號稱獅子家族,其祖上在昔日漢高祖手下,是號稱雄獅百萬的雄獅將軍。
到老四這一代,他卻是迷上了火。
故而被人稱為火眼狻猊。
據,火眼狻猊出生時一場無端大火燒毀了雄獅將軍府。
所以從這家夥就喜歡放火,最火爆的一次是他一把大火燒毀了長安城外的禁軍聯營。惹下包大禍。
因為年齡尚,皇上沒有砍下他的頭。
從此剝奪了獅子將軍府統兵大權。
可是,火焰狻猊並沒有吸取教訓,在長安城裏是個人家人怕的放火紈絝,惹得繼承獅子將軍稱號的獅子將軍,幾乎每都要打他一頓。
是那種下死手的毒打。
活活將他的母親心痛得一病不起,一命嗚呼。
火眼狻猊大哭一場,從此在長安城裏失去了蹤跡。
據是在家閉門修煉。
不過作為叛逆者的名聲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隻是人大了不再惹危害長安的禍端,而是成為了八大金剛的老四。
名聲卻是在外宣揚開了。
因為他常常外出,外出的地點,就是西域和匈奴陰山下。
與風月教主同行,出去一次,就在陰山或者西域放一把火,這些大火自然是無端而起,造成匈奴騎兵次次喊爹叫娘。
隻是,這些大火總是像火。
燒得匈奴苦不堪言。
就像是在懲罰匈奴的凶狠霸道。
不過匈奴人心中明白,這世界本就沒有所謂的,一切都是人為。
目標就對準了這長安的火眼狻猊和風月教主。
隻是,火眼狻猊和風月教主住在長安,平日出來又是神不知鬼不覺,隻把匈奴王氣得咬牙切齒。
指令他手下的情報機構——陰山十三騎專管收集火焰狻猊和風月教主的情報,自然就注意上了這八大金剛。
楊七巧感覺到了這火眼狻猊一定到了,像這樣平地起火的勾當,放眼這個世上,也隻有火眼狻猊才做得出來。
所以,他讓輕騎兵衛隊推著自己的戰車在原野上遊弋。
他覺得總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風中蕩漾。
這味道,楊七巧總是在發生大火燃燒的陰山腳下嗅到過。
應該是一種被火燃燒過的黑色水的味道。
這種水就像菜油,質感黏稠,遇火燃燒。
平日裏深埋地下,還沒有被人運用。
但是,從種種跡象上看來,這火眼狻猊應該找到了運用這種東西的奧妙。
難道,這子將這種東西帶來了。
不過,楊七巧很快又搖了搖頭。
這種東西大量運輸,無論如何是逃不過楊七巧的眼睛的。
他站了下來,招手讓輕騎兵衛兵過來。
“吹胡哨,陰山調!”
“陰山下,似蒼穹,籠蓋四方,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這是根據這首詩成的一個調子。
隻聽見衛兵吹的陰山下的調子,嗚嗚咽咽,向著變得黑亮的底下擴散開去。
立刻,四周冒出了十三騎。
整整十三騎,像幽靈一樣地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