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試探(二)
“徐洋的情況調查清楚了嗎?”司聿半響沒有說話,一開口說的卻是別的無關話題。
褚夢琳生氣的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既然他那個當事人都不著急,她還著急什麽。
“完全沒有問題。”秦朗給了司聿答案,“可以用。”
“琳兒,你拿家裏的電話給徐洋打個電話,就說……就說財務表報你看不懂,想讓他過來教你。”
褚夢琳頭都沒有抬。
秦朗好笑的看著他們的互動,他離書房裏的固定電話最近,便拿起來撥通了徐洋的手機。
“喂?你好……”
秦朗趕鴨子上架的把接通的電話遞到褚夢琳手邊。
她不滿的瞪了想當和事佬的秦朗一眼,不情不願的接過話筒,“喂,徐洋嗎?那個什麽,財務報表我看不太懂,你可不可以過來教我。”
電話那端的徐洋納悶的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掛鍾,這個時候已經快夜裏九點了。從他住的地方到褚夢琳住的地方怎麽說開車也要接近一個小時。
這麽晚了?
“太太,很晚了,明天可以嗎?”
褚夢琳開了免提,把話筒放到一邊,去看司聿。
司聿對她做口型,“讓……他……來……”
“我叫你來,你來就是,你怎麽那麽多廢話。”褚夢琳火大的對著電話喊完,‘咚’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徐洋坐在客廳沙發上皺緊了眉頭,顧笙從廚房出來,就看他一副眉頭不展的樣子,“怎麽了?”
“剛才,太太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一趟。”徐洋斟酌著開口,“說是財務報表看不懂,讓我過去教她。”
“這話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顧笙比他的想法要簡單的多。
“這麽晚了,我一個男的過去不太好吧?”徐洋說出心中的擔憂。
顧笙伸出手指,重重點了下他的額頭,“你腦袋裏邊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師父找你過去幫忙,那是看的起你。你要是怕我師傅會對你做什麽,害的你貞潔不保的話,我陪你去。”
顧笙說的豪情萬丈,頗有古代俠女的風範。
於是兩人就這麽出發了。
因為秦朗調查徐洋的時候,順便也把顧笙調查了,兩人都沒有問題,所以他們兩人一到就被請進了書房。
褚夢琳一見到顧笙就覺得喜歡,“你就是顧笙?”
“師傅!”顧笙歡喜的很,本來她打算親手把褚夢琳嫁衣送過來的,結果連大門都沒進,更別說見人了。
徐洋的視線這是放在那個死而複生的BOSS身上。
“司……司……”徐洋沒想到會見到司聿。
司聿給徐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在的局勢,也說了自己詐死的原因,便商量著怎麽讓褚夢琳可以順利的通過第二天的新聞發布會。
之前他想的是用拖延戰術,隻可惜董事會那幫人逼的太緊,之前還有司至然壓著,司至然突然倒了,倒讓他們突然變的被動起來。
敘舊結束,談話進入正題。
“董事長剛剛住進醫院,董事會那幫人就著急著召開新聞發布會,是要把太太送到風口浪尖上,他們動機不純,明天的新聞發布會肯定是一場鴻門宴!”徐洋一直都在眾泰上班,所以對內部的動向是非常了解的,一語就說中要害。
司聿麵色凝重,他本沒有打算把褚夢琳置於險地,卻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送到風口浪尖之上。
現在是騎虎難下,明天的新聞發布會褚夢琳是必須參加的。
他不想把褚夢琳置於險地,其實褚夢琳也是一點都不想去的。
她坐在司聿的對麵,聽了徐洋的敘述,握著水杯的手緊張的抬起來喝了口水潤了潤喉,搶在其他人開口前說,“董事會的人既然動機不純,明天的行為發布會,我可不可以不參加。”
褚夢龍是堅決站在自己姐姐這邊的,“是的,既然知道明天是一場鴻門宴,那就別讓我姐去了。她現在的情況你們都很清楚,可能根本就沒辦法應付明天的發布會。”
“對,要是我一不小心說漏嘴就不好了。”褚夢琳嘴快的補充,討好看向坐在對麵麵色的冷峻的司聿。
司聿唇角微挑,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淺笑,反問:“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還是說,你是在威脅我?嗯?”
“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你別誤會。”褚夢琳說,“我隻是假設,你知道的,我膽子比較小。”
其他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把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裏,心道,她要是膽子小,就沒人膽子大了。
畢竟沒有幾個女人敢在司聿這個萬年寒冰男麵前撒野的。
褚夢琳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時候也不早,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司聿不給其他人繼續看戲的機會,下了逐客令。
其他人魚貫而出,褚夢琳也想渾水摸魚的跟著離開。
“琳兒,你等一下!”清冷的聲線傳來,把她定格在書房門口。
跟在她後麵的顧笙越過她,走出書房門,回首關門,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還多事的幫他們關了書房的大燈。
大燈關上,隻餘滿室的黑暗。
這個臭丫頭,褚夢琳在心裏罵完顧笙,轉身看著還端坐在位置上沒有移動過的司聿。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端坐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那麽靜靜的看著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猶如黑暗中的王者。
她見過他的很多種樣子,暴虐的,憤怒的,深情的……
這個樣子的他,她還是第一次見,她被震懾到,隻能咧怯著開口,“你……”
“你不相信我?”黑暗中的帝王緩緩開口。
“沒有。”褚夢琳下意識的開口否定,“我隻是對我自己沒信心。”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黑暗中仍舊是清冷的語調傳來,卻帶著無限的惆悵。
“那我……”褚夢琳摸不準司聿的心思,“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想知道嗎?”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嘲諷,卻又突然情緒低落起來,“我以為你對自己的過去,對我們的過去一點都不感興趣,一點都不想知道。”
褚夢琳朝黑暗中走了兩步,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司聿這麽說,說的她失憶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她不是不想想起來,隻是她一想,就頭疼。
也去醫院檢查了,不是病理性的頭疼,而是神經性的。
那滋味不好受,可是看到這樣的司聿,她想那樣的疼也還是可以忍受的,“能給我講講以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