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謝謝。”司聿強打著精神把過來調查情況的警察送走。
警察表示等受害人醒了,還會再來的。
經過醫生兩個多小時的努力,總算是把褚夢琳的命保了下來,遺憾的是孩子沒能保住。
司聿無暇為那個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就夭折的孩子痛惜,因為湯敬裴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
就在半個小時前,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湯敬裴出現了抽搐的症狀,送去做了腦CT,顱內出血壓迫了神經。
萬幸的是出血點不大,可以采取保守治療。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遠在國外度假的司至然和湯盈盈。司至然和湯盈盈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坐專機往回趕。
褚夢琳昏睡的時間並不長,夢中總有壞人在追著她跑,她已經很努力的跑了,還是被壞人追上了。
壞人的鐵壁用力的勒著她的肚子。
被夢饜住的人猝然一驚,孩子,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不,不……”褚夢琳喃喃著,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呼吸間有清淡消毒水味道,房間裏邊的燈光調的有點暗,她微微側頭,看到撐著下頜在她床邊打瞌睡的司聿。
視線再往上移,是輸液管,溯源而上,輸液瓶裏邊的液體幾乎快要見底。
輸液的人是她,她記得暈過去之前,肚子很疼。
她的手下意識的移到小腹上,平的。
怎麽會是平的,她的孩子呢?
她慌了,迫不及待的掀被,想要看一下肚子,不,一定是她的手的觸覺出了問題。
產檢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孩子很健康的。
她的大動作驚醒了床邊打瞌睡的男人。
司聿醒過來就看到她不顧一切掀被的動作,就連紮在她手背上的輸液針移了位她都渾然不覺。
“琳兒。”司聿連忙按住她亂動的手,把輸液針拔了出來,“琳兒怎麽了?”
“孩子呢?”褚夢琳急急的握住他的手,正好握在他被那個瘋女人咬上的傷口上,被處理過的傷口很快就浸出紅色的血來,染紅了包紮的白布。
“你告訴我,孩子還在的。”
司聿不忍去看她期待的眼睛,“琳兒,你聽我說,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累。”褚夢琳硬要逼著他給一個答案,“他在的對不對?他……”吃飯的時候他還感覺到了他在她的肚子裏伸胳膊動腿的。
後麵的話,褚夢琳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來。
司聿顧左右而言其它,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她的孩子她的寶貝是真的不在了。
作為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父親,司聿也比她好受不到哪裏去。如果他當時留下來陪著她休息,如果他沒有讓她留在哪裏,而是陪著她走到人多一點的地方……
沒有那麽多的如果,世界要是真的有後悔藥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遺憾了。
“琳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你們。”
這個堅毅到從來不流淚的男人,墨澈眼底閃著淚光把心愛的女人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千言萬語,最終隻匯成了這麽一句帶著濃濃愧疚的道歉。
褚夢琳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淌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心裏,灼疼了他的心……
失去了孩子傷心是必然,傷心之餘,褚夢琳驀然想起為了救自己受傷嚴重的湯敬裴,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樣了。
哭是最好的發泄方式,等她哭夠了,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司聿重新叫來護士給她紮針輸液。
褚夢琳頂著紅腫的眼睛和司聿相顧無言片刻,突然問,“小湯,怎麽樣了?”
湯敬裴的存在,在司聿眼裏總是她不敢輕易提及的一個禁區。
司聿知道,以她善良的性格是肯定是會問,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聽到她問起湯敬裴的情況,司聿還是輕輕的鬆了口氣,無關其他,褚夢琳能有閑心關心別的人,就說明她已經接受了失去孩子的事實。
這樣對她的抑鬱症是有好處的。
其實就算她沒有流產,這個孩子也是保不下來的。那個拿著針筒的瘋女人確診了是艾滋病攜帶者,她脖子上的傷是針尖劃傷的。
為了及時的預防感染上艾滋病,她勢必是要打阻斷針的。
那個藥不知道對孩子有什麽影響,為了她的安全,也一定要打。
褚夢琳見司聿久久沒有回答,還以為湯敬裴出事了,“他怎麽了?”
司聿回神,把激動的要坐起來的褚夢琳按回床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放心。”
聽到司聿這麽說,她的心稍安,這才順從的躺了回去。
湯敬裴雖然脫離了危險,到了第三天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褚夢琳經過兩天的恢複,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因為流產帶來的傷害,讓她看上去臉色蒼白,很是憔悴。
司聿昨晚上在病房裏陪了她一晚上,一大早徐洋打電話過來,說是公司有急事,他便離開了。
輸液的時間還沒有到,褚夢琳從床上下來,去護士站問了湯敬裴的病房,還好,他們住的都是高級VIP,病房隔的不是很遠。
她住中間的8801,湯敬裴住另一頭的8810.
她負責牆壁慢慢的走過去,到了8810的門口,發現,門沒關嚴,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麵站了一大堆穿著白大褂的人。
估計是過來查房的醫生,褚夢琳推門進去,就聽到田柔帶著哭腔的聲音,“舅舅,你不是腦外科的權威嗎?你不是說他度過了危險期就能夠醒過來的嗎?為什麽他還不醒?”
聽到田柔這麽說,不難猜到湯敬裴的情況不樂觀。
明明司聿跟她說的是湯敬裴已經脫離了危險。
“柔兒,人大腦的構造是很複雜的,現在他顱內有淤血,或許是淤血壓迫了他的神經,讓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你暫且多等一段時間,等淤血散了,說不定他就醒過來了……”
“那等淤血散開要多久?”
“這個……”醫生被田柔咄咄逼人的態度弄的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沉吟了片刻才找了個比較能夠說服人,又不至於火上澆油的說法,“這個要看病人自己的身體情況,新陳代謝快一點的,淤血自然就能散的快一點。”
說來說去,醫生也不確定湯敬裴什麽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