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不要跟我提什麽大哥!
褚夢琳希望湯敬裴在追求她的這種感覺是一種錯覺,可是事實的確是如此。
湯敬裴有點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恍然答應,“好啊!”
於是褚夢琳便把他從展館推出來,推著他漫步在展覽館的花園綠樹之下,暗處一直跟著他們的田柔卻緊張的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時間。
醫生們六點下班,五點的時候會來例行巡房為交接班做準備,要是她不能在醫生巡房之前把湯敬裴送回病房。
被病人家屬發現了是她把病人帶了出來,就算她有當副院長的舅舅也救不了她。
“小湯你的傷怎麽樣了?”
湯敬裴就等著褚夢琳主動關心自己,沒想到他等了那麽久的事情,被他幾句講解就給換來了。
看來書上說的沒錯,要獲得心儀之人的好感,要先增加自己在對方心目當中的存在感。
他才在褚夢琳的麵前表現出了自己的睿智和博學,褚夢琳轉背就開始關心起他來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湯敬裴心裏有一絲絲小小的得意,覺得自己離褚夢琳又近了一步,離司聿失去心愛女人的日子又近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
褚夢琳知道他大腿骨斷了一根,估計就算好了,也還有漫長的康複治療要做。
“你人還年輕,隻要積極的配合醫生治療,骨頭還是容易長好的。”
“夢琳姐,借你吉言。”湯敬裴笑道。
褚夢琳才把兩人的話頭打開,正準備問到正事上麵,田柔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看了她一眼,白皙臉一副泫然欲泣,彎腰不知道對湯敬裴說了什麽。
湯敬裴臉上的笑容微斂,對她歉意一笑,“夢琳姐對不起,今天我可能要爽約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告辭了。實在是對不住。”
“沒關係,以後有機會再聊。”褚夢琳很理解的說,“你快去忙你的,我就不耽擱你了。”
湯敬裴聽她這麽說,再次道了歉,才讓田柔把他推走了。
田柔推著湯敬裴的輪椅小跑步前進,看起來真的很趕的樣子。
褚夢琳轉身走回展館,讓顧笙通知同來的設計師準備離開了。
褚夢琳打完電話,等在展館出入口,不一會兒顧笙就和那兩位設計師過來與她匯合。
回程路上,褚夢琳問起三人有沒有什麽收獲,三人都說了自己的想法,看到大家此行都有收獲,褚夢琳很滿意。
要說收獲,可能她的收獲是最大的,她沒想到自己真的能看到千年前的嫁衣,雖然經過時間的洗禮,已經有點褪色了,那顏色卻還依然動人。
如果司聿跟她求婚的話,她想給自己親手設計一套融入古服飾文化的嫁衣。
田柔和湯敬裴緊趕慢趕的還是錯過了醫生查房的時間,田柔因著舅舅是醫院副院長的關係才會以來就進了高級VIP當護士,早就惹了人不滿。
這會她偷偷帶病人出病區的事情剛剛發生就被捅到了院長那裏。
秦朗拿著這個問題也覺得有點棘手,湯敬裴的傷其實早就已經可以回家靜養了,隻是病人家屬要讓病人住在醫院靜養,他沒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再者就是一聽說自家外甥女惹了禍就跑來負荊請罪的副院長。
這個副院長是個不可多得的腦外科人才。
處罰輕了,病人家屬不同意,處罰重了,副院長這個人才可能會留不住。
秦朗二十幾歲就挑起普世醫院院長的大梁,什麽樣的情況沒有遇到過,這麽特殊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看著兢兢業業在醫院奉獻了一輩子的副院長,他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老餘,你看這樣怎麽樣,讓田柔回家休息幾天,等她的傷好一點了再回來上班。”
好像也隻能這樣冷處理,湯家的人沾上就是個麻煩。正好湯盈盈泄憤的打了不知輕重的田柔兩巴掌。
但願這個田柔能夠經一事長一智。
院長和副院長就這麽愉快的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湯盈盈那邊既然打了人出氣,秦朗這個院長親自出麵解決,算是給足了她麵子,她便沒有再深究下去。
說到底問題的根本還是在湯敬裴身上,幫忙的田柔隻是被遷怒而已。
湯盈盈把負責看守湯敬裴的保鏢從房間裏麵喊了出去,“關門。”
兩個保鏢走到門外,順手把病房門關上。
病房裏便隻剩下站在屋子中間的湯盈盈和躺在床上裝屍體的湯敬裴。
“湯敬裴,你到底想幹什麽?”作為一個母親,湯盈盈覺得自己很失敗,“我跟你說過不要去找褚夢琳那個女人,你為什麽不聽?”
“你是想要氣死我嗎?”湯盈盈說著話,一想到兄弟兩居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心中的怒火就無法抑製的冒了出來。
她快步上前,抬手就想給躺在床上的小兒子一耳光。
手高高的舉起來,卻怎麽也落不下去。
湯敬裴梗著脖子看她,眼神說不出的寒冷陌生,“我喜歡她,我為什麽不能去找她?”
“你明明知道……”湯盈盈高舉著始終不舍得打下去的手,終於對著湯敬裴那張俊臉打了下去,“你明明知道,她是你大哥的女人,你為什麽非要這樣。”
“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你要這樣?”
湯敬裴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了母親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看到哭的傷心的母親,他心裏有些不忍,但是小時候受到的那些不公正帶來的不平很快就占了上風。
“嗬,大哥。我什麽時候冒出來一個大哥了。”湯敬裴撫著火辣辣臉頰冷笑:“媽!難道你忘記了我是個父不詳的孽子嗎?哈哈……”
湯敬裴笑的眼淚差點都要下來了,“所以不要跟我提什麽大哥!”
“砰……”的一聲巨響,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司至然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湯盈盈和湯敬裴一起看了過去。
司至然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湯盈盈見到他進去,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你怎麽來了?”
司至然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側頭瞥了眼門口,打開的病房門立馬被人給關上了。
他已經快七十歲,那天突然從湯盈盈那裏得知自己還有這麽個小兒子,心裏既驚喜又害怕,所以才隔了這麽久才來。
他年紀大了,他想認回湯敬裴這個兒子,讓他認祖歸宗。
這段時間湯敬裴的一些作為,他也都看在眼裏,想來這孩子是心中有氣,隻要讓他把心中的那股不平之氣給平了,所有的問題便能夠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