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死裏逃生
她以為車子飛出去他們就已經掉到地上了,實際上並沒有。
車子撞爛高架橋上的護欄飛了出去,短暫的下落之後,掉落在了綠地公園的一顆新栽種的樹冠上……
黑暗中,褚夢琳以為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實際上隻是過去了那麽一瞬間而已,車子從樹上垂直落到了地麵。
剛才給他們緩衝的那棵樹,也後知後覺的朝仰麵朝上的車身壓了下來。
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的兩個人現在是什麽狀況,褚夢琳已經無暇去估計了,經過剛才那麽一下,司聿從她的身上摔了開去。
倒壓下來的大樹帶著滅頂的氣勢撲了下來,僵硬的樹枝一下子就刺穿了汽車堅硬的底部,它的目標正對著昏迷的司聿而去。
尖銳的樹枝刺向司聿緊閉的眼睛。
昏黃的路燈光線中,褚夢琳想也沒想就伸手過去幫他擋住了那至命的一擊。
幾乎是瞬間,褚夢琳的白皙柔嫩的手掌就被刺了個對穿,然而樹木還沒倒到底,右手被樹枝刺穿了,左手死死的抱著那根樹枝,不讓它繼續下刺。
從她手心裏浸出來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滴在那人緊閉的眼睛上麵,很快就滴了他一臉。
她的手心很疼,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鬆手,她要是鬆手了,司聿就完了……
後來手心疼痛的感覺就沒有了,是痛到麻木了吧!
褚夢琳不知道那二十多分鍾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首先趕到的救援隊員,先把前座的兩個人抬了出去,然後才是她和司聿。
全車隻有她一個人還是清醒的。
她和司聿一個車被送進了最近了醫院,徐洋因為傷勢過重,急救過來之後就被緊急送往了秦朗所在的普世醫院。
劉丹晨傷了腿,隨後也轉了過去。
謝天謝地的是,司聿隻是頭上劃破了一條口子,醫生剃掉了他一半的頭發給他做了傷口縫合。
他一直不醒隻是被撞暈了而已。
樹枝刺穿了她的手心,樹枝拔出來之後,可以看到中間有個不規則的縫隙。
她的傷說嚴重也不嚴重,沒有嚴重到致命地步,但是傷了肌腱,經過複建能夠恢複手的一部分功能,但是精細的事情是幹不了的。
醫生一邊縫合她的傷口一邊跟她聊天,從今天早上的天氣聊到今天下午的暴雨,最後問了她的職業:“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褚夢琳窒楞的一下,“我是設計師……”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好久才補充:“服裝設計師。”
醫生不可避免的發出一聲惋惜的聲音,“拆線以後做好複建,說不定還是可以重新拿起畫筆的。”
“謝謝。”
這是今天她聽到的唯一帶著溫暖的話。
談話到此為止,醫生的縫合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接下來就是上藥,和一些醫囑。
她是這次車禍中,唯一一個還清醒的,從縫合室出來,迎麵找上來的是警察。
他們要向她了解這次車禍的經過。
褚夢琳在司聿躺著的觀察室外麵做完了筆錄,警察告訴她,他們四人乘坐的車輛,刹車被人動了手腳。
今天司聿讓徐洋開的那輛車,是上個月他才買回來的新車,交警查看過車禍現場之後,覺得有蹊蹺,沒有按照普通的交通車禍處理,而是移交給了派出所。
“褚小姐,最近三個月希望你不要外出,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可能會向你核實一些情況,請你配合!”
褚夢琳配合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警察這才收了筆錄本放她離開。
警察做筆錄是借用的一間醫生辦公室,褚夢琳從那裏出來第一時間想的是去看一下司聿的情況。
可是等她去觀察室的時候,迎接她的隻有一張空空的床。
聽在那邊的護工說,那位先生醒了沒多久,他的家人就來了。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他給轉到普世醫院去了。
還能應付王鳳麗,看來司聿是沒什麽事了。
想到這裏,褚夢琳苦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王鳳麗的哭聲讓司聿很煩躁,離開前他問了醫生,和他一起被送來的人都去了哪裏。
醫生說的有兩個傷的比較重的被緊急送去了普世醫院,他是受傷最輕的留在了這邊觀察,還有一個隻是傷到了手。
因為他問的並不是褚夢琳的那個主治醫生,那個醫生不是很清楚的褚夢琳的傷情,說的比較雲淡風輕,所以司聿還以為她隻是不礙事的小傷,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再加上王鳳麗哭的讓他心煩,他出了醫院的大門,讓隨著王鳳麗一起來的趙丹琪把王鳳麗送回去。
趙丹琪急忙拉住他,“聿哥哥,你要去哪裏?”
她急切的話語問完,被司聿冷冽的眼神一掃,立馬收回了自己越距的手。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司聿出聲提醒:“把我母親送回去。”
司聿說完,長腿一邁上了一輛車,吩咐司機去了普世醫院。
趙丹琪目送著他離開,這才轉回身來安慰還在哭的王鳳麗:“伯母,你看聿哥哥不是還好好的嗎?您別傷心了。”
王鳳麗被她扶上了車車後座。
趙丹琪隨後跟進去坐到了王鳳麗的旁邊:“伯母,我去問過醫生了,這次出車禍一起被送貨來的四個人中,聿哥哥的傷勢是最輕的。徐助理傷的最重,這邊救不了已經緊急轉到普世去搶救了。”
趙丹琪很會拿捏王鳳麗的心思,知道王鳳麗不是因為擔心司聿而哭,而是因為司聿對她的態度。
“您也知道,聿哥哥和徐助理從小一起長大,徐助理現在有沒有脫離危險還不知道。聿哥哥剛剛死裏逃生心有餘悸,肯定也是怕您也遇到同樣的事情,他是怕你也受到傷害才讓我先送您回去的。”
王鳳麗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怕我受到傷害,他不會好好說嗎?”
“聿哥哥他不也是擔心你嗎?”趙丹琪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時間短的轉瞬即逝,坐在一邊的王鳳麗並沒有發現她不耐煩的情緒。
王鳳麗繼續不滿的抱怨:“有他這麽擔心的嗎?知道的人知道我是他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他家的傭人。”
趙丹琪無奈的歎息一聲,壓下心中的不以為然,臉上依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繼續勸慰:“伯母,聿哥哥是您的兒子,他是什麽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跟他置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