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刁難
褚夢琳現在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搖頭來表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司聿接收到她的拒絕,並沒有收回領帶,一雙如同黑洞一般詭異、深邃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墨澈眼眸裏糾結的情愫,很快讓褚夢琳敗下陣來。那樣情深繾綣的眼神,隻要是個女人都無法抵擋。
何況她還把他深埋在心底這麽多年。
褚夢琳接過領帶,跪在床邊,拿著領帶小心的繞過他的脖頸,幫他把襯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扣上。
盡管她已經很小心了,扣扣子的時候,手指還是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了他脖子上的肌膚。
她快速的收回手,指尖有種熾熱的感覺。
她迅速的幫他係好領帶,退了開去。
司聿看了退到一邊的她一眼,抬手摸了摸領帶,轉身走到鏡子前,調整了一下,說道:“琳兒,你這係領帶的技術好像退步了。”
褚夢琳從床上下來,正朝盥洗間走去,聽到他這麽說,觸到盥洗間門把手的動作頓住,轉身看著高挺的背影等待著他未完的話。
司聿看著鏡中轉身看著她的人,微微一哂,有種詭計得逞的笑笑得意,繼續說道:“我聽說你在國際時尚設計大賞上得了獎,感覺你的獎項有點名不符實啊?”
她紅唇微抿。
司聿轉回頭,看著她:“聽說你現在在任景鑠的公司工作?”
褚夢琳微微偏頭,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提到任景鑠。
“我很好奇,你那天為什麽不找任景鑠幫忙,而是找我。”
“我……”
她張了張嘴,隻發出一個氣音。
司聿食指豎起放在唇邊,“噓!別著急解釋,我知道原因。”
褚夢琳水潤的眼睛驀地睜大,當時情況緊急,她不過是選了個最有利的,他怎麽會知道,千萬不要引起什麽誤會才好。
她現在吃虧就吃在有口難言。
她抬手向司聿打了個手勢,大意是詢問他什麽時候讓她離開。
司聿轉回身,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懶懶的說:“不急。”
他不急,不代表別人不急。
褚夢琳幾步過去,拉住他,急急的打了個手勢:“你到底想幹什麽?”
司聿微微側身,看著她抓住的衣角,揚起嘴角,邪邪一笑道,“你記性不好嗎?找你敘舊啊?”
眼見著他說完就要走,褚夢琳拉著他的衣角不放手。
她必須把話跟他說清楚。
設計圖的事情很趕時間,她需要回到工作崗位去。再說,那天司聿打了尚虎一頓,肯定已經得罪了尚虎,要是他撤資的話,任景鑠就會很被動了。
任景鑠已經幫了她很多了,她不能再在這件事情上拖後腿了。
“你要找我敘舊,隨時都可以。讓我走。”褚夢琳急急的打著手勢,可惜這意思表達的太複雜,司聿沒有看明白。
她看著司聿疑惑的眼神,又著急的比劃了一遍,司聿搖搖頭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現在要去上班,有什麽話等我回來再說。”
司聿說罷就朝房門走去,褚夢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迅速的換了衣服,風風火火的追著他出去。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等她追到門邊的時候,司聿已經走出了大門。
她被傭人攔在大門口,出不去。
她急的隻拍門,發出“砰砰”的聲響,司聿離開的腳步頓住,轉身看著她,對攔著她的傭人打了個手勢,攔著她去路的傭人終於讓開一條路出來。
司聿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突然改變了報複她的主意。
就這樣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太無聊了。
他想這次要玩就玩一個大的。
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的身邊,讓她再一次愛上他,然後……
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褚夢琳站到司聿麵前的時候,司機準確無誤的把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褚夢琳急急的跑過去,把一張紙塞到了他的手中。
司聿掃了眼上麵的內容——敘舊什麽時候都可以,現在可不可以讓我去上班。
她充滿期待的看著司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聿拿著紙張的手垂到身側,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考慮。
終於司聿抬起了頭,“上車。”
褚夢琳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怕司聿會把她關起來,因為從這幾次的照麵來看,他對她的態度太喜怒無常,也太讓人猜不透了。
幸好事情向著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她順著司機拉開的車門坐了上去,然後司聿也上來,坐到了她的旁邊。
看著路邊不斷掠過的行道樹,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如果不是她被司聿那雙深邃的眸子盯了一路,她這種做夢的感覺可能會更加富有夢幻感。
司聿把她送到任景鑠的公司樓下才離開。
到的時候,早就過了上班高峰期,沒有引來好事者的圍觀,但同時也讓她遲到了足足一個小時。
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一路都隻是看著她發神的司聿,突然伸手拉住她:“幾點下班?”
她回頭,朝他搖搖手。
“不用了。”
司聿把那天被他沒收的手機還給她,不容拒絕的說:“要的。”
褚夢琳勉強的笑了笑,接過他手裏的手機,開門逃一般的下了車。
隔著搖下來的車窗,司聿看著她快速隱沒在大廈入口的單薄背影,自言自語,“我很可怕嗎?”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老板的性子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褚夢琳進了大門,直奔電梯而去,電梯在服化組所在的12樓停了下來,電梯門剛打開,就迎麵碰到人事部負責考勤的林姓幹事。
林幹事抬腕看了下表,對她展顏一笑:“上班時間是九點,現在是十點二十一分,你遲到了一個小時二十一分鍾,按照公司規定,遲到三十分鍾以上按曠工處理。”
褚夢琳說不出話,隻能對著人幹笑。
她這不說話,看在抓著她把柄的林幹事眼中,就變成了輕視。
“這裏是公司,不是飯館,你別以為有董事長給你做靠山就可以隨心所欲。”
褚夢琳心裏發苦,心說,她沒有隨心所欲,隻是情況特殊。
林幹事無法忍受自己被一個新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