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木那
黑烏沙的料子,要千萬仔細,料子的皮殼是關鍵,真正好的黑烏紗,皮殼是烏黑發亮的,而且皮殼緊致細膩,翻砂更好,黑烏紗的皮一共有三種,粗者多見為粗豆底,細者多見為細豆底,唯中者有糯化底,切割後有的見正色,有的見偏色,有白貓凳味足,有的藍味過甚。
要是帕敢跟後江的料子,那麽細豆底居多,綠色黃味足,莫罕和南奇場口的糯化底居多,綠色偏藍。
這塊料子,我找了一大圈,是一寸一寸的看皮殼,終於,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看到了燈下綠色偏藍的皮色。
這說明,料子不是老帕敢的,頂多是莫罕跟南奇的,要是南奇的還行,可能會出藍水料,但是沒有老帕敢的好,在好的藍水,也沒有老帕敢的老綠料子好。
市場上,一綠頂十藍,所以,這塊料子出藍水,沒有出綠好。
我問:“莫老板,這塊料子多少拿下的?”
“不多,兩百公斤不到,兩百萬歐拿下的,當時看到皮殼的綠色居多,也沒有看到這偏藍的色,我就認準了他是老帕敢的,可惜,是個偏口的,料子砸到手裏了。”莫老板無奈的說。
我聽著就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莫老板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投機,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個老手,怎麽可能看走眼呢?
王叔嘖了一聲,說:“這賭石啊,一定要看仔細了,我賭了那麽多年,差點就懵了,難怪沒有你爺爺在,我就沒贏過,這心,不夠仔細。”
我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看料子,料子的皮殼都是比較好的,剛才那塊也不算垃圾,也算是頂級料子,不過,隻是相對於內地的料子而言,從公盤上下來的料子,都不算差料子,但是,想要賭更大的價值,就另當而論。
我看著料子,莫老板不說話了,因為他害怕如果他說話,料子出不來,我會怪他,這是行裏的規矩,高手之間,除非是合夥人,否則,不能多話,如果因為你的一句話,別人買了料子,但是料子卻切垮,那麽,你是要擔責任的。
王叔指著眼前的料子,說:“阿斌,這塊沙皮料怎麽樣?我聽你爺爺說過,沙皮料子,都有賭性,這塊,你看,還有鬆花,我看這塊就不錯。”
我聽了,就看著王叔指著的料子,這塊料子還挺大,兩百多公斤,有小半米長,三十多公分高,我看著料子,是沙皮料,料子發白,帶著一點灰,這種料子,通常是木那場口多一點,木那帶沙皮的料子不多,而且頭兩層居多。
木那的料子算是經常賭的,帶沙皮的料子也很少見,沙皮的料子,就如王叔說的那樣,很有賭性,但是不平均的白沙皮,雖然種老有水,但常有團塊白綿,這種說的就是木那,都知道木那的棉是一種特性,但是如果棉成團,就算是木那的料子,也是不值錢的。
而幹一點的黃沙皮,種不夠老,水短,經常會有紫羅蘭色,能夠會有豆青綠,即”春帶彩”,偶然會晤有翡綠紫三彩或飄綠色的三彩。
這塊顯然不可能出春帶彩了,想要賭贏這塊料子,還是得看皮殼的沙是不是勻稱,我伸手摸皮殼,有時候,眼睛看是不準確的,你需要用身體去感觸。
賭石也講究一個望聞問切,我摸了一下皮殼上的砂礫感,感覺很順手,砂礫感很勻稱,我點了點頭,這塊料子有搞頭。
王叔看我對這塊料子有興趣了,就說:“看,這塊料子我覺得是木那的,你看,這裏有鬆花,如果木那的料子見綠了,那麽就等於贏了一半了,但是,這個棉,嘖,難說,木那的棉,是加分的,也是死的最慘的。”
我看著王叔指的鬆花,對於賭石,你要是不懂鬆花,那麽你就別賭了,死的很慘,其實對於賭石來說,有一部分是賭色的,一部分是賭裂的,也有賭霧,賭種等等的,相對於翡翠原石顏色來說,如果從一塊全賭石研究,隻能去觀察它的皮殼了,在皮殼上有鬆花、蟒帶癬等表現都是能體現它的綠色,鬆花一定要豔,要成綠、成片或是成帶子、卡子帶,細小點點的分布不均的,散散在的鬆花,隻能成鐲料或花牌、莊頭。
這塊料子是木那料子,是沙皮的料子,而且皮殼勻稱,我就不需要擔心它棉的問題,現在就要看這塊料子的鬆花怎麽樣。
鬆花在皮殼上,能給原石加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鬆花都是能給原石加分的,這塊料子是木那料子,賭性非常好,所以我要仔細研究研究,頂尖的木那料子怎麽形容?海天一色,木那至尊,賭好了,一刀就暴富了,所以遇到有賭性的木那料子,一定要仔細研究。
我從旁邊拿過來噴霧器,在料子的皮殼上打水,料子上有灰塵,必須要擦幹淨,賭石的人,特別是高手,是非常講究的,料子必須得幹幹淨淨的,因為一點點細微的差池都有可能讓一塊極品料子蒙塵了。
我看著皮殼上的鬆花,很鮮豔,像是鬆樹上剛剛融雪之後洗滌過的鮮豔,看到鮮豔的鬆花,我就笑了一下,翡翠原石鬆花如果不鮮,顏色就會比較暗,說明肉質不是很好,笛子木訥或者是顏色中存在著雜質,鬆花在翡翠原石皮殼上不能像苦瓜丁一般的凸出,否則就黃了。
王叔看著我,笑著說:“這鬆花,真鮮豔,看著都舒服。”
他說完,就拿著手電,在鬆花上打色,我說:“先看鬆花本來的色,皮色下麵肯定見綠,要是不見綠,料子也沒有賭頭了。”
王叔笑了一下,就收了手電,我看著鬆花本身的顏色,鬆花發黃,我覺得很好,鬆花在皮上要有黃位,如果藍色鬆花,就不能成為翠色,可能成為藍花。
“這塊鬆花,不夠濃,而且,像是膏藥一樣,貼在上麵,不可能有的。”吳昂吉說。
我聽著就呸了一口,老緬根本就不懂翡翠,鬆花當然不是越濃越好,鬆花的顏色太濃,就成了黑癬了,賭石的人都知道,癬吃綠,很容易就吃進去的。
但是吳昂吉的這句話說的對,這塊料的鬆花,像是膏藥一樣貼在上麵,能進去多少才是關鍵。
我看著料子,賭石就是這樣,你不可能遇到一塊完美的料子,隻要切開,就是穩贏,賭石總會有瑕疵,不確定性,不完美,否則,按全世界那還有窮人呢?
所以,賭石賭石,說的就是一個賭字,這塊料子就要賭鬆花的色吃進去多少,我說:“就賭這塊了,木那至尊,如果能贏,這塊料子就贏的不少,如果運氣好,能出國雪花棉,嘿嘿,那就厲害了。”
聽到我的話,王叔就點了點頭,他問:“莫老板,這塊料子,怎麽出手?”
聽到王叔的話,莫老板捏著下巴,說:“這塊料子,是我高價拿下來的,兩百五十二公斤,公盤價,五百萬歐,你們是行家,看的懂,這塊料子的皮殼,就是要賭雪花棉,就這個勻稱的皮殼,不可能有成團的棉,能不能賭出來雪花棉是關鍵,而且,這個鬆花也是關鍵,滿身都是鬆花,很強的賭性,如果有蟒帶,這塊料子,五千萬歐都有人拿的。”
我聽著就笑了,如果有蟒帶,也輪不到他拿下了,這塊料子表現很強,我看著王叔,五百萬歐,也就是四千萬,我說:“王叔,一人一半?”
聽到我的話,王叔就看著莫老板,說:“什麽價,你說吧。”
我們都知道,料子從公盤下來,就不可能原價賣給你,肯定會漲價,但是漲多少,就看莫老板的誠意了。
莫老板捏著下來,他說:“現在我很缺錢,這塊料子如果不是我缺錢,我自己就會賭,老弟,你也知道,過河漲三倍,我也不要你三倍了,你漲兩倍,一千萬歐,怎麽樣?”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賭石是非常費錢的,這種料子,拿出來就會有人搶,我能得到,也是運氣,我手裏麵有將近一億,但是我需要的錢是非常多的,如果這塊料子能賭贏,也就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薛毅在馬來西亞能不能發展起來,就看這筆錢了,雲頂能不能度過危機,也要看我的。
媽的,我真覺得我突然成了救世主了,很多人,很多事,都要我去辦,但是我這個救世主能不能救的了自己,還是兩說。
我看著王叔,我說:“幹?”
王叔笑了起來,說:“你說幹,我沒有理由說不幹,就賭這塊,一人一半,莫老板,能刷卡嗎?”
莫老板笑著說:“不急,你要是不方便,可以等。”
我聽著就打住,我說:“莫老板,賭石行的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說著就站起來,莫老板也站起來了,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聽著就看著料子,把卡交給莫老板,這塊料子,希望這塊料子能賭出來一個高色。
爺爺,我現在已經陷入巨大的危機了,希望你能保佑我,讓我度過這個難關。
隻要我過了這關,我就龍遊大海,誰都困不住我了。
那些把我當狗的人,我要把你們咬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