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白蟒

  早晨的一抹陽光，照射在我的眼睛裏，我沒有睡覺，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內比都的夜空，很空曠，那種空曠是一望無際的空曠。


  公盤的鼎盛時期也到了，昨天晚上，到處都是談論今天明標競爭的事情，很多人，都要今天大殺四方，有很多人把子彈留在了今天。


  子彈是什麽？就是金錢，這是廣東人的說法，他們吧公盤，就是當做一場戰爭，金錢就是他們的子彈，誰的子彈多，誰就能贏錢。


  我很精神，雖然一夜未睡，但是我還是很精神，我昨天夜裏想了很多事，離開星輝之後我該怎麽辦？

  我的後路跟未來該怎麽辦，我不能在讓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我要打破現在的格局。


  “老板時間到了，該出去了。”陳闖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直接走了出去，到了餐廳，我看著那四個元老都坐在一起，我沒有過去，而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這個時候，我看著阿勇過來了，他給我一張卡，說：“張叔讓我交給你的，裏麵有八千萬。”


  我拿著卡，沒說什麽，阿勇看著我，說：“阿斌，我聽說你大哥要離開星輝了，所以，加入我們是不錯的選擇，你可以跟你大哥說，我們隨時歡迎你們加入。”


  我看著阿勇，我笑了一下，我說：“阿勇哥，我是小弟，大哥決定到那，我就到那，你們邀請，是你們邀請的事情，難道要我這個小弟帶話嗎？”


  阿勇皺起了眉頭，但是笑了一下，沒說什麽，直接就回去了，我看著那桌人，他們還是談笑風生，大佬們之間，就算是打的再厲害，但是還是能坐在一起，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麽幹什麽，廝殺的都是底下的人在做而已。


  八千萬，張叔現在隻能拿出來八千萬的本錢？

  或許吧，這次他很慘。


  我隨便點了東西，吃完之後，我就站起來，離開了大廳，我在外麵，等到了王叔，還有薛毅跟康怡，大土司沒有在賭的意思，他真的是個沉穩的人，目的達到了，就不會在貪婪任何事情，這次賭石，股票，讓大土司一口吃了大胖子，之前損失的全部都賺回來了。


  我們上了車，朝著珠寶交易市場去，康怡看著我，說：“阿斌，今天賭石，你大哥不能參與太多，但是需要錢，盡管說，一億之內，我們都能拿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王叔有將近三億，我手裏有張叔的八千萬，阿珍的五千萬，我自己有一億八千萬，這樣，我的資本，就有六億多，加上薛毅的份額，我能掌握的資本，大概在七億左右，足夠了。


  “阿斌，知道莫老板為什麽沒來嗎？”王叔看著我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大概是沒子彈了，買了兩塊料子，估計是吃不下了。”


  王叔笑了笑，說：“他回國了，兩塊料子花了二十多億，一塊還炸了，他要盡快回國處理，瑞麗這次來的人並不多，都是廣東人啊，所以，他要回去把料子處理給瑞麗的富商，我聽老三說，你那塊料子，他找了十二個老板給和了，聽說賣了二十多億，這狗日的，張張嘴就賺了好幾個億，這筆錢，要是咱們自己賺，多好。”


  康怡看著我，說：“阿斌，你對翡翠成品市場有了解嗎？”


  “大嫂，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想做成品是不是？千萬不要幹成品，翡翠賭石為什麽那麽貴？當然不是因為成品賣的好，原石之所以貴，是因為一個賭字，成品市場，是十有八九都是虧錢的，除了頂級的料子，中低端都是虧錢的，好比一塊原石，他的價格是一百，從緬甸到內地就是一千，賣出去，開出來的料子，百分之九十九是垃圾料，隻有百分之十有可能賺，而翡翠行業，也就隻有百分之十的人能賺錢，其他都是虧錢的。”我認真的說。


  康怡皺起了眉頭，說：“你的意思是，隻有高端的翡翠市場賺錢？那我們就做高端好了，以後我們賭到的高端翡翠，我們自己出手。”


  我笑了笑，我說：“隔行如隔山，首先是信譽問題，其次是客源問題。。。”


  “你覺得我康家大小姐沒有信譽嗎？客源是問題嗎？”康怡問我。


  薛毅握著康怡的手，說：“占時還是算了吧，不要看別人賺錢，我們就要做，我相信，賭石不是好賺的。”


  康怡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下去，我靠在後座上，翡翠的價格是虛高的，翡翠的原石是比成品翡翠要貴的，冰種以下的料子，開出來都是虧錢的，隻有冰種以上的料子才有得賺。


  翡翠這個行業兩極化很嚴重，終端一下絕對虧，越是高端，賺的越多，像帝王綠這種料子，是有市無價的，出來就是搶手貨，因為市場少，都知道拿到手就是賺，所以都會搶。


  車子到了珠寶交易市場，我們下了車，過了安檢，進入大廳，今天的人，並沒有那麽多了，或許是因為前四天的瘋狂，讓不少人都沒有錢了，今天的大廳，看上去沒有第一天的一半，不過還是很熱鬧。


  我們到了席位上，看到我三叔還在呢，他看到我們，就笑了起來，說：“阿斌，你來了。”


  我看著我三叔，我問：“你又沒有錢，你還在這幹什麽？”


  “你不是有錢嗎？我給你掌掌眼，害怕你買錯垃圾料子了，是不是？”周老大認真的說。


  我無奈的搖頭，我說：“你別害我就行了，我不用你長眼，你也別跟著我，愛去那去那。”


  “阿斌，別別，我就是嘴圖一個快活，你是真的有本事，我跟著你，幫你打下手，開窗切料子，我在行啊，是不是，三叔幫你，是天經地義的是不是，但是我知道你這個人仁義，肯定會給你三叔一點分成的，我尋思都是一家人，我是不需要這麽客氣的。”周老三認真的說著。


  我說：“不需要就算了。。。”


  我說完，我三叔就有點傻眼，他一拍桌子，說：“需要，需要，再怎麽說，我也得過日子，問你媽要錢，跟他媽吃屎一樣，還是得靠自己本事賺錢，哎，我跟你說，這兩天，我尋思一塊半賭料，嘿，一頓多，你猜底價多少錢？才他媽兩萬歐，這他媽怎麽都是賺吧？”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賭石這東西，尤其在公盤上，底價越低，但是最後的成交價是越高的，底價低，隻是為了吸引你而已，不過我三叔這麽說，我倒是來了興趣，因為這塊料子必定有穩賺錢的表現，所以才敢標那麽底的底價的。


  我問：“多少號？”


  “11211，一噸多，走走，我帶你去，阿斌，這塊料子，穩贏，我跟你說，要是贏了，你給你三叔一成就行。”我三叔拽著我說。


  我皺起了眉頭，王叔就跟著我走，我們三個一起去看料子，媽的，穩贏，我三叔就是死在穩贏這兩個字上麵，他說穩贏的料子，真的就沒有贏過。


  他帶著我去明標現場看料子，現在明標已經開放了，所以能賭明標，我還是會賭的，雖然贏的機率不大，但是這個機會還是不會錯過的。


  “就是這塊，你看，這種貨，在咱們內地，都是要上保險櫃的，也就是緬甸，媽的跟破石頭似的。”我三叔興奮的說著。


  我看著料子，是明標的料子，有切口，算是半明半賭的料子吧，我三叔指著料子，說：“木那，白皮料，這料子，皮殼緊的跟他媽小丫頭似的，你看，這地方，有一片白蟒，還好皮殼的顏色不是很深，要不然，你都看不到這白蟒。”


  我聽著我三叔的話，就看著他手指指的地方，看著料子的皮殼，王叔也皺起了眉頭，我們一起看著，在我三叔指著的地方有一條蟒帶，但是是白色的。


  白色就是無色，又出現在白色皮殼的料子上，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是白石頭也會有白蟒，很難辨認，要不是眼毒的人，很容易就會錯過的，但是白石頭出白蟒，未必是件好事。


  在白石頭上，如果有蟒帶，蟒呈灰白色的最佳，特別是黑石頭上有灰白蟒像鼻涕一樣，賭漲的把握很大，但是這條蟒帶，倒不是灰白色的，而是白的慘淡，有點像是女人的手指一樣。


  “三叔，這條蟒帶，像是鬆花帶一樣，不會贏的，還是算了吧。”我說。


  聽到我的話，我三叔就楞了，說：“穩贏，阿斌，你看，穩贏的。。。”


  我三叔的聲音有點大，讓不少人都朝著他看過來，我皺起了眉頭，我最討厭我三叔一驚一乍的樣子，果然，這個時候，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開始看我三叔指著的料子。


  “不錯，白蟒如鬆，走到那飄到那，一定是個極品飄花鐲子的料子，年輕人，不懂不要亂說話。。。”


  我聽著就看著他，有點不高興，我說：“你誰啊？你管我？”


  附近不少的人都看著我，有點不屑的笑了起來。


  “聽你的口音也是雲南瑞麗人吧？連猛卯寶石街翡翠大王趙祥明你都不知道？生瓜蛋子吧？”


  我聽著旁邊的人說著，就皺起了眉頭，我看著這個中年人，四十多歲，沒想到他就是趙祥明，這個人不得了，我也是猛卯人，我當然知道他的名號，隻是沒見過而已。


  猛卯自古就有珠寶交易。地名姐相是傣語，譯成漢語是“寶石街”，是進行翡翠珠寶交易的場所，那裏最大的翡翠大王就是趙祥明，莫老板跟他比，也隻能算是下遊，他才是最大的上遊。


  我又重新看著料子，他這個人都說這塊料子有賭性了，那麽必然我看的是有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