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掂量

  這就是星輝，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江湖。


  這五個人當年一起打江山，江山打下來了，但是這五個人卻沒有任何情義，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爾虞我詐。


  張叔看著我，眼神變得有些歹毒，他說：“阿斌，怎麽，聽了我的話，嚇的不敢說話了？我以為你是年輕人種比較聰明有膽識的，野狗你敢殺，怎麽，他的老大就不敢殺了？我告訴你，隻要你敢殺了大土司，星輝的明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仰頭喝酒，我笑張叔把人都當傻子，哼，媽的，我殺了大土司？我有這個能力嗎？他們有嗎？如果有，他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膽子，因為大土司一死，星輝的勢力立馬失去平衡，老板到時候就可以大開殺戒了，所以他們要找一個無關痛癢的人來做這件事。


  而我，現在是星輝最紅的人，風頭正盛，所以他找我來做這件事，他們以為給我畫一張大餅，就能打動我，但是，我又不是傻子。


  不過我知道，他們既然找上我了，那麽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要麽做，要麽死，這就是小卒子的悲哀，他過了河，要麽把老將給吃了，要麽死無葬身之地。


  我一口喝掉杯子裏的酒，火辣辣的，我的胃感覺都要排山倒海了，我緊緊的咬著牙關，忍著那口勁，張叔看著我，給我鼓掌，他很欣賞的說：“阿斌，你這個年輕人，確實很好，難怪那麽多人喜歡你，很對人的胃口，但是，人，要知道審時度勢，雖然我跟康波並不是真的一條心，但是對付氣大土司來，我們絕對豁的出去，隻要你敢幹這件事，弄掉大土司，將來，星輝絕對不會少你的好處，你這是幫我們所有人除害，懂了嗎？”


  我看著他，我說：“張叔，沒有計劃，誰敢做？那是找死，對付一個大刀尚且如此艱難，何況是大土司？如果你們有把握，早就幹掉大土司了，還用等我嗎？”


  “哈哈，老弟，今時不同往日，你的出現，就是一個大殺招，你幹掉了野狗，神不知鬼不覺，我欣賞你，你跟大刀硬剛，搶了他的錢，讓他啞口無言，啞巴吃黃連，我佩服你，你舉一反三，直接利用那筆錢，把劉貴弄的下不來台，殺的他丟盔棄甲，整個星輝的人都震驚了，我們都一樣，認為你有這個能力，要不然，大土司也不會不敢跟你正麵硬剛，而選擇從我們周邊下手了。”張叔笑著說。


  我眯起眼睛，我做的這些事，確實挺厲害的，但是，那些人都是小嘍嘍，在我動手之前，他們都很輕視我，以至於才吃了這麽大的虧。


  邱坤拿出來一張抵押單放在我麵前，說：“阿斌，如果我們沒有計劃，當然不會輕易找你的，大土司的手下大刀，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他把後宮抵押給我了，現在，這個單子，送給你了，你跟大刀不對付，我知道，這就當做是見麵禮物吧。”


  我看著抵押單據，心裏很震驚，我看著邱坤，我說：“邱叔，送，這個字不合適吧？我們非親非故的，送給我這麽大的禮物，我不能要啊。”


  這個世界，這些老狐狸，他們的東西能隨便拿？當然不可能，你拿了他們多少東西，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邱坤笑了一下，說：“阿斌，隻要幹掉了大土司，這張單子就是你的，後宮也是你的，大土司的命，值這個代價，但是，你敢拿才行。”


  “我拿了，就是立投名狀了是不是？”我捏著嘴巴說。


  肚子裏像是火山爆發了一樣，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張叔招了招手，我看著哪些跳鋼管舞的女人都走了過來，趴在他的腿上，張叔把拉鏈拉開，說：“今天很高興啊，拉出來散散步。”


  我看著一個女人低下頭，辛苦耕耘著，張叔看著我，笑著說：“這個世界，你說為什麽人而浴血奮鬥，是錯的，都是為了錢，女人，有了權勢，才能掌控一切，阿斌啊，想要得到好處，你當然得立投名狀了，我知道，你在薛毅手下，學了義氣那一套，我們五個當初創業的時候，也一起跟老緬打仗，跟欺負我們的人打仗，但是最後都成了空，沒用的，還是實際抓到手裏的東西才是有用的，你看，大學生，為了幾百塊錢，不得什麽都做。”


  我看著那個女人，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就是現在的大學生。


  邱坤敲了敲桌子，說：“阿斌，男人出來混，要有點魄力，這麽大一個餡餅掉在你頭上，敢不敢拿，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不敢拿，我可以斷定，你在星輝也走不遠。”


  我一把將借據拿起來，我說：“邱叔，不管怎麽樣，我拿，就一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但是大土司這個人，能不能除掉，我不保證。”


  “不用你保證，我們會計劃好的，大刀既然把後宮抵押給我，就說明，他心裏對大土司上次的處理事情的方式很不滿意，他還到處放出去話，要找其他老大，這就告訴我們，他有利用的價值，但是我們都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他怎麽敢背叛大土司？又怎麽舍得背叛大土司？”邱坤認真的說。


  我聽著就看著邱坤，我不理解他什麽意思，或者說，酒精已經開始麻痹我的大腦了，讓我無法思考了。


  張叔看著我，說：“阿斌，大刀想要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告訴大土司，不要把他逼急了，否則，他就會反水，大刀這個人，對大土司來說，就像是一把刀，專門用來殺人的，如果這把刀反水了，對他當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他不肯真的反，怎麽辦？”


  我聽著迷迷糊糊的，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具體的打算，我說：“逼他反。”


  “對，就是逼他反，現在，你手裏有了借據，以你跟他的仇恨，想怎麽搞他，就怎麽搞他，逼著他造反，走投無路的他，不反都難，隻要他肯反，我們找到幹掉大土司的時機就不難了。”張叔說。


  我眯起眼睛，是的，大刀是大土司的急先鋒，是專門用來殺人的，如果他反了，大土司不就是岌岌可危了嗎？


  邱坤敲了敲桌子，我看著他，他很認真的說：“大刀的軟肋不是錢，不是地位，而是大土司的女兒蘇秦，他一直都覺得他能像薛毅一樣，做大土司的駙馬，我們必須要砍掉他這個希望，之前，我們聽說你跟蘇秦在談戀愛，我們就想找你了，要把這件事坐實了，讓大刀徹底的失去希望，而如果你能把這件事坐實了，那麽你接近大土司的機會也多了，到時候幹掉大土司的把握就更大了，是不是？”


  我看著邱坤，他說的很對，這個計劃絕對穩妥，突然，我捂著嘴，覺得要吐，我沒有說什麽，抓著借據就衝出了，到了外麵，我吐了起來，胃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翻江倒海，我閉上眼睛，渾身都抽了起來，我拿著勁，不停的吐著，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無奈又憤怒，因為，我無法控製我的身體，這種無奈，讓我很難受。


  我聽到了裏麵傳來兩個人哈哈大笑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在嘲笑我，我擦掉眼淚，這並不是憤怒的眼淚，而是辣的，喝進去夠辣，吐出來也夠辣。


  這兩個老王八蛋，想要秘密對付大土司，想了那麽陰險的注意，還想要我利用蘇秦，媽的，這群人真的是為了贏什麽手段都不顧了，我當然不是迂腐的人，但是我跟蘇秦之間的關係很曼妙，我心裏有一種抵觸想要利用她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想利用她，一點也不想。


  張叔推著邱坤出來，看到我在吐，就拍著我的後背，說：“年輕人，你夠野，很多年都沒有人敢跟我這麽拚酒了，但是，你輸了，是不是很爽？男人做事，不要管後果如何，先吃到肚子裏再說，以你的能力，跟大刀硬抗的話，你應該不是他的對手，阿勇給你用，隨便用，年輕人，我們很期待你給我們的驚喜。”


  他說完，就推著邱坤走了，我直起來腰，迷迷糊糊的，阿勇拍著我的肩膀，說：“說句不該說的，張叔的話，說的並不對，人，要吃多少拿多少，要不然，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著阿勇，他眼睛很紅，說話的樣子也很中肯，他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像劉貴一樣，對自己的老大馬首是瞻，這並不是好事，對於手下，大哥當然希望他們像狗一樣忠誠。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能怎麽辦？哼，看著我很紅，但是脖子上有條鏈子，誰他媽都能拉著我，讓我到處咬人。”


  阿勇苦笑起來，說：“兄弟，你明白最好，我就害怕你這個年輕人，因為別人的一些誇讚的話，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上麵的人，給你任何許諾，都不要當真，能那到手裏的才是真的，兄弟，做事掂量著，有用的到我的，隨叫隨到。”


  他說完就重重的拍了我兩下肩膀，然後走了，我看著阿勇，這個人跟我想的不一樣，沒有星輝的那種唯利是圖的感覺。


  但是，這好嗎？當然不好，他會害死自己的。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