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心驚
這塊料子五百萬,吳昂吉有點承受不住了,因為料子除了有紫色的表現,其他的都是渣,這個裂,就是最大的心頭之患。
但是紫色的翡翠很稀有,種水稍微好一點的,能到達糯紫,那麽就是蛋麵,都是六位數開頭的,所以,有紫色的表現,是很誘人的。
隻要料子不發春,紫色就能贏,因為十春九木,除非春帶彩,否則發春,料子的種水就不可能好了。
我說:“料子賭性很大,五百萬也算是天價了,但是賭贏的可能性也不小,紫色係的原石很貴,我賭這塊料子。”
我說完,王叔跟吳昂吉都有點難受,吳昂吉抓著自己卷卷的頭發,說:“老弟,你真的是老弟。。。”
我看著王叔,他說:“阿斌,我相信你,我賭了,你說的沒錯,料子有裂,但是隻要不是帝王裂,就有的救,我看這塊料子,裂雖然進去很深,但是跨度很大,不像是帝王裂,種水隻要好有點,這種紫色係的料子,會賺大錢的,物以稀為貴嘛,是不是。”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我問:“王叔你有多少錢?”
“我還有一百萬,前幾次輸的太慘了,輸了一千多萬,又拿了幾批貨,結算了一些,手裏麵沒有那麽多資金。”王叔無奈的說。
我看著他抽著煙,我說:“王叔,你傾家蕩產的來賭啊?”
“哎呀,這算什麽,我跟你爺爺賭的時候,一千萬都賭過啊,賭石有輸贏的嘛,說不定贏了嘛,在說了,之前那塊至少是千萬級別的,回去咱們就有本錢了,是不是?”王叔。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我看著薛毅,我說:“大哥,賭這塊吧。”
薛毅說:“我隻有三百萬了,剩下的錢。。。”
我看著吳昂吉,我說:“一百萬賭不賭?”
他看著料子,說:“好,老弟,我也賭了,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有這麽大的本領。”
我聽著就笑了,我說:“那去結算吧。”
我說著就蹲下來看著料子,我一分錢都沒有了,賭石這種東西,都是一張嘴的買賣,你不能賒賬,隻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沒有錢,你隻能看著。
我打燈看著料子,鵝卵石一樣,燈下的紫色非常的濃鬱,很美麗,我讓幾個人把料子翻過來,打燈,但是背麵的燈下紫色就沒有那麽濃鬱,料子可能會變種跳色,這是木那料子的特點。
我拿著水管,在皮殼上衝刷,看著渣土被衝掉,打燈看,還是一樣,背麵的色彩不是很濃鬱,但是沒關係,一塊料子想要滿料是很難的。
我看著他們結算之後,就過來了,我們幾個人,把料子抬到切割棚裏,幾個人看著我,吳昂吉說:“老弟,聽我的,開個窗看看先。”
我看著料子,我點了點頭,我說:“這塊得先開窗,你帶人了嗎?這裏的師父好像都是一刀切的,沒有開窗的。”
緬甸賭石跟內地不一樣,他們幾乎都是一刀兩半,不像我們內地,還賭的那麽細致,料子還要開小窗,沒有的,大料子,直接一刀兩半。
吳昂吉說:“開窗嘛,你自己來就行了。”
我看著他,我說:“你怎麽不來?這他媽熱的要死,在裏麵呆一分鍾都瘦幾兩肉。”
“我是老板啊,你讓老板開窗?”吳昂吉不爽的說。
我聽著就笑了,媽的,沒帶三叔來,還虧了,有時候做事,不是為了錢,這個環境,熱的不行了,能熱死人,王叔年紀大了,讓他來開窗,這棚子裏,我害怕他中暑了。
我說:“行吧,你是老板,一刀十萬,要不你自己來。”
“一萬。。。”吳昂吉說。
我聽著就點頭了,我說:“行,我手藝不好,你別怪我開賴了。”
我說著就去拿鑽頭,這石頭幾百萬,這裏的師父都是毛手毛腳的,害怕開壞了,所以自己開,我伸手摸著石頭,都是滾熱滾熱的,我打燈看著料子,想要在背麵開。
吳昂吉說:“老弟,你想死的快,就在背麵開,沒有人開窗是從垃圾的表現開的,都是開好的表現的地方的。”
我聽著就讓人把石頭翻過來,對於怎麽開窗,沒有人比老緬有經驗,他說的是事實,開窗就要看好的表現,如果在垃圾的地方開窗,那隻會把料子的表現開的更糟糕。
我開了鑽頭,打水,他們都在看著,我看著料子,王叔給我打燈,我選了紫色最濃鬱的地方下刀,電轉打磨上去,我覺得手很顫,我使勁的握著,過了一會,泥水飛濺,我一身都是的,而且,虎口抓著電轉,拿擰的特別疼,種有點老,刀吃不透,所以特別費力氣。
我身上汗珠直流,也熱的不得了,這賺錢,真的不容易,看來以後這種事,還是把我三叔帶上,這種體力活讓他來幹。
我使勁的壓著電轉,心裏很緊張,不知道這一刀下來,能不能看到紫色,我用平頭針使勁的壓著,過了七八分鍾,就開了一個窗口,我拿著水管,把渣滓衝掉,王叔直接打燈,我一看,心裏就穩了。
但是我熱的受不了,渾身都汗濕了,我趕緊拿著水管衝水,媽的,這緬甸的條件真的太差了,這棚子裏麵,連風扇都沒有,在這裏,你有錢,真的沒辦法享受,你除了買石頭,其他的什麽都幹部了。
“穩了穩了,出紫了,你看。。。”王叔興奮的說著。
我看著窗口,糯冰春帶彩,水色俱佳,這都不用往下切,就能斷定絕對賭漲。
我說:“吳昂吉,漲了沒有?”
吳昂吉看著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他是個胖子,這個時候呼吸有點困難,他說:“漲了,但是擦漲不算漲。”
我點了點頭,我說:“還得切。。。”
“風險太大了,你看,這個裂,已經漲進去了,裏麵都是裂啊,還是拉回去賣吧,放在我店裏,我賣五千萬,可以賣掉的。”吳昂吉說。
我聽著就笑了,他真的黑,往死裏黑,這個窗口就是個春帶彩,糯冰的紫色,貴是貴,但是他要五千萬?這他媽就是蒙傻子,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賣掉。
我說:“我們缺錢,要不,兩千萬賣給你,行嗎?”
吳昂吉看著料子,搖了搖頭,說:“那不行,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賣掉,我資金很緊張的,這種料子,五千萬,賣十年差不多。”
我聽著就笑了,我說:“那就切吧。”
這塊料子,我不緊張,因為我沒投錢,雖然薛毅跟王叔都投錢了,但是他們之前贏了一塊料子,就算輸了這塊料子,也可以保本,而且還可以賺一筆,現在這塊料子,就是淨賺的,能賺多少,就看天意了。
所以我不緊張,但是就是有點可惜,我沒有錢,沒有賭本,這塊料子贏多少,都跟我沒關係,這是唯一的遺憾。
“嗯,我覺得還是切吧,怎們要賭,就賭大一點。。。”王叔說。
吳昂吉擦掉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說:“還啊,就切啊。”
他說著,就拿著筆,看著料子,然後在下麵三分之二處畫線,他說:“背麵沒有什麽裂,這個裂都在上麵,所以切深一點,說不定可以避開這個裂。”
我聽著覺得有道理,老緬不懂賭石,但是對於這個切石頭怎麽切,他們倒是很在行。
我們決定了,就把料子上切割機,我熱的實在不行了,就趕緊到兩塊的房子休息一下,咕嚕咕嚕的喝著水,緬甸的環境真的是太差了。
薛毅站在我身邊,問我:“阿斌,這塊石頭賭贏了,能賺多少錢?”
我說:“大哥,那個窗口的色,至少一千萬,雖然出了糯冰的春帶彩,但是裂太深了,賭石圈最怕的就是裂,就是一千萬,也沒有人願意買,不敢買,要不然像吳昂吉那種奸商,早就拿下了,這塊料子,我隻是賭色賭種,裂很難,大哥,能贏是運氣,輸了就是天意,你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薛毅點了點頭,說:“窮走夷方急走場,這句話我一開始還不信,但是剛才你賭的那塊料子,是不是已經贏了一千萬了?”
我笑了笑,我說:“那個鐲子都一千多萬了,剩下的雜料能賣個一千多萬,但是多少,還是得看老板給多少價格,這邊的機器不行,回去我們找好的機器,挖鐲子,車珠子,把好貨拿出來就行了。”
薛毅點了點頭,我們都沉默了下來,天太熱,心情又太緊張,不願意說話,雖然那塊料子我不抱什麽希望,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贏,雖然我分不到錢,但是我大哥是大頭,贏了,就能給大哥解決錢的難題。
切割機的聲音,在火風中爆發著,我看著那火一樣的畫麵,心跳就加速,我希望贏。
我喝著水,等著,腦子有點暈,我看著機器停了,我看著石頭被巨大的刀片鋸開,因為鋸子很大,所以切割很快。
我急忙走過去,但是我還沒有到切割的棚子,就聽到王叔了喊了一句,我聽到這句話,心驚肉跳的。
“變種跳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