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賭你
當野獸來到羊圈是什麽感覺?
現在我就是一頭餓狼,來到了這滿地都是肥羊的羊圈,我看著這裏大大小小的原石,非常多。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這麽大的原石,我走著看著,很興奮。
“我草,這麽多,媽的,景星街的那些賭石店加起來,也沒有這裏的多吧?還這麽大。。。”黃皮砸吧著說。
王叔說:“這算什麽?如果你去過公盤你才會知道,這不過是公盤的九牛一毛,但是,這裏多,大,也貴,公盤的更是天價,不過相對於內地來說,還算是物有所值的。”
我點了點頭,這些料子,如果放在內地,必然是這裏價格的十倍以上,料子過河翻十倍可不是白說的。
我看著料子,舔著嘴唇,薛毅沒有說話,他很穩,隻是看著,穿著西裝的他,滿頭都是油,我搞不懂,雲南這麽熱,大家基本上都是白衫,短袖,但是薛毅每次見到他都是西裝。
雖然這是大哥的品格,但是也要分地方,不過,我也不敢說什麽。
“阿斌,動手吧,我看你很興奮,這次回去能不能翻身,就看你了。”薛毅說。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吳昂吉已經看石頭了,他拿著手電,在石頭的皮殼上打燈,看了很多塊,都不是很滿意,我也不理他,他也是老手,看石頭有自己的有一手,賭石的人對石頭基本都有了解,隻是深淺而已,吳昂吉相信也懂,但是不知道能懂多少。
我上次賭石,或許驚到他了,六百萬的料子,已經廢了,但是居然最後一刀出彩了,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想跟我一起賭石的,或許他知道我是誰的孫子。
我看著料子,一塊很大的料子,六十多公斤,看皮殼,很粗,我摸了一下,沒有準備動手,這裏的料子太多了,弄的我有點眼花繚亂的,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過來,小兄弟過來。。。”
我看著吳昂吉朝著我招手,他拍著一塊大石頭,我走了過去,看著石頭,有一米多高很大一塊,這麽大的石頭,他想賭?應該要不少錢吧?
我跟王叔走了過去,看著料子,皮殼是灰皮的,有點黑烏紗的感覺,但是不是很黑,我說:“這不是老帕敢的料子,應該是嘛蒙一代的料子,算是老帕敢偏口吧,這種場口的料子也能出高料,但是幹,種水不是很好。”
吳昂吉點了點頭,說:“但是需要賭嘛,出高色就很好了,這麽大一塊,有六百多公斤呢,出色就行了,而且嘛蒙的料子,種水也不差的。”
我點了點頭,嘛蒙的料子,是出幹青種最多的料子,他的種水差,並不是說不出好的種水的料子,他的種水差,是因為會斷水,他的主要產地是後江,因為皮殼跟老帕敢比較相似,所以現在市麵上都用嘛蒙的料子當做老帕敢的料子來賭。
其實是不一樣的。
嘛蒙的料子出色是非常正的,但是會斷水,顯得幹,很難出手鐲,適合做花牌,界麵,手把件,大型的擺件,由於麻蒙的翡翠原石,色正,做成大型擺件後,隻要拋好光封好蠟,效果和藝術價值都是相當的高,所以市場的價格也不低。
我看著這塊,六百多公斤,很大,我第一次看這麽大的料子,所以有點心虛,我看著料子,底下有點癬,這個癬是出色的特征之一,我拿著手扣了一下,扣不動,我看著癬的麵積,一大片,整個麵都有,我說:“這塊不行,我不賭,癬太多了,會吃進去。”
“這就是賭癬啊,你看,你們中國人常說綠隨黑走,這就是黑啊,你怎麽不賭?”吳昂吉有點納悶的說著。
我笑了一下,癬是色的依托,雖然有癬就有色,但是選太多,而且是活癬吃進去的話,料子的色就沒了,所以我不敢賭,但是我沒有跟吳昂吉說,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就行了,沒必要跟他說。
他掐著腰皺著眉頭,很鬱悶的樣子,小胡子都起的撅起來了,他說:“你不賭,我賭,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他說著就去跟這裏的老板聯係,他們說的是緬甸話,我也聽不懂,王叔走過來,問我:“阿斌,這塊料子皮很好,嘛蒙的料子有癬出色的概率很大,你幹嘛不賭?”
我說:“王叔,風險太大了,癬太多,而且是活癬,我扣不下來,這種癬直接是吃進肉裏的,他知道綠水黑走,但是沒聽說過,黑過吃綠嗎?我懷疑這塊就是被吃掉的石頭,所以還是不賭的好。”
我看著老板跟吳昂吉握手,我知道交易達成了,他招手,很快有人拿著錢袋子過來了,我看了一眼,都是現金,他們很快就交易了,過了一會,吳昂吉過來,說:“也不貴,才六百萬,要是在內地,這麽大一塊,六千萬都拿不到的。”
我聽著有點差異,確實,這麽大的料子,在內地,沒有六千萬是拿不下來的,但是在這裏,隻要六百萬就拿下來了,緬甸私人的料子確實便宜,但是危險,如果被密支那的反叛軍攔截了,你就等於是虧了。
我沒有搭理他,我在棚子裏麵找料子,這裏料子是多,但是也雜,所以反而不好賭了,我得認真的找,棚子裏非常熱,我走了一圈,身上就跟水洗的一樣,都是汗。
突然,我看到一塊大塊的料子,但是也沒有那麽大,一百多公斤,皮殼發白,像是木那的,我伸手摸著皮殼,紮手,翻砂,我看著皮殼,有點灰白灰白的,我說:“這塊是老廠區的。”
這種料子,上麵的皮有灰,沙粒被一層石灰粉包裹著,刷掉這層白粉便是白沙,這是表層風化的表現,多出產於老場區,這應該是一塊老廠區的木那料子。
我看著料子,這塊料子挺好,但是皮殼上的裂痕多的讓我有點難受,就像是蜘蛛網一樣,一條接著一條,但是同時呢,有著三條蟒帶,上中下三條色帶包裹在皮殼上,這就有一點揪心了。
木那的料子有色帶,看到了就搶,別管多少錢,搶到手就賺了,但是這些裂,讓人心裏打退堂鼓,因為如果料子出帝王色,但是有裂的話,也是一文不值的,這就讓人揪心了。
“這塊不行,你看,好多裂的。”吳昂吉指著料子,用帶著口音的中文說著。
我捏著下巴,是的,有裂,我也不看好,但是這三條色帶在上麵,讓人心動,我摸著料子,用手比劃著,看著裂的走向,又打燈,不過我這不打燈還好,一打燈下去,裂紋直接就吃進去了。
“老弟,真的不行的,你看,裂都進去了,從這,到這,到底了。”吳昂吉說。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手電筒在石頭上砸來砸去,說的很篤定,我咬著嘴唇,是的,裂到底了,整塊料子都有裂。
而且,打燈看,底子也不還是很好,看著是挺大的,但是似乎沒什麽用,除了三條色帶,其它部分底質是又幹又粗,而且到處開裂,大裂好多,小裂不計其數,見到這種料所有人都會搖頭,我也不例外,這種料子別說手鐲了,這底質,估計連掛件也出不了。
但是這三條色帶,讓我沒有輕易放棄,現在是考驗勇氣跟眼裏的時候了。
一般人看到的是磚頭料一樣的底質,但是我現在不能看這塊料子的底子,我得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三條色帶上,我拿著手電,打燈觀察,直接貼著色帶上麵,其他的都不看,就看色帶。
我看著色帶,有點驚訝,色濃而且有水。
我咬著牙,如果這三條色帶能吃得深,或者運氣爆棚能吃透整塊石頭,那底子差不差也就沒有多大關係了。
我看著王叔,我說:“賭色。。。”
他皺起了眉頭,一臉苦悶的樣子,說:“阿斌,你怎麽就賭這種癩料子呢?你說我跟不跟你賭,我不跟,有好幾次我都虧了,我跟吧,這個裂,會死人的。”
王叔是很鬱悶的,我無奈的笑了一下,我說:“我覺得可以賭。。。”
“你們賭吧,這個裂,出帝王綠也會死人的,我去看我的料子了。”吳昂吉不耐煩的走了。
我看著料子,我說:“王叔,賭一把,說不定真的吃進去了呢?這個料子出綠,肯定高色,種水差一點,有裂也沒什麽大關係?是不是?”
“哎呀,那就跟你賭一次,我去問問多少錢再說,真的服了你了。”王叔說。
他說著就去找那個老板問價錢,吳昂吉跟他們翻譯,過了一會,王叔過來了,說:“這塊一百二十公斤,要兩百二十萬,他就賣這三條色帶,不還價了。”王叔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去找薛毅,我說:“大哥,那塊料子兩百二十萬。”
“怎麽樣?”薛毅問我。
我聽著心裏就打鼓,我不想告訴他負麵的,我說:“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看運氣。”
薛毅深吸一口氣,說:“算了算了,你說我也不懂,賭石的方麵,我拿錢就對了是吧?你看中了就行。”
我聽著就苦笑了一下,我看著那塊料子,三條色帶,很誘人,隻要出色,就贏了。
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