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高綠
他們每個人都能出四十萬，這是要平分，樊姐也沒有要吃程英一頭的意思，而程英也沒有敢壓樊姐的意思，這兩個人，都沒有要鬥的意思，但是他們卻給我出了難題。
因為我隻有兩萬，我深吸一口氣，我看著料子，何老板還在沮喪，那塊料子確實垮的一塌糊塗，我說：“何老板，這塊料子，你說多少錢？”
何老板聽了我的話，就看著我們選的料子，他看了一會，說：“老弟，你是行家，你知道的，這是翁巴利的料子，種水非常好，而且，沒有棉，翁巴利的料子最怕棉，有棉從表皮打燈就能看的到了，你看，根本看不到嘛，這麽大一塊，四十多公斤，八十多斤，我要八十六萬，我從緬甸這麽多拿回來的，你不能讓我虧吧？”
我聽著，就皺起眉頭，他不懂這個癬的意義，所以，他沒有說出來，如果他能看的懂這個癬的意義，以他黑心的性質，應該會要更多。
八十多萬，我從來沒有賭過這麽大的，所以，很難決定，如果輸了，就害的他們兩個輸八十萬，我欠他們二十萬，他們都能砍人手指，更別說害他們輸四十萬了，這個風險很大。
我說：“老板，在讓一點。。。”
“老弟，你說，你說你出多少？”何老板認真的說。
我聽著就笑了一下，我說：“四十萬。。。”
何老板聽了，瞪著我，不知覺的笑了一下，說：“老弟，你直接砍我一大刀啊，這翡翠原石跟你買白菜啊？還攔腰砍，這不適合，八十六萬，一分不少。”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走到他們兩個麵前，我說：“我隻有，兩萬。。。”
聽到我的話，樊姐跟程英都意外的看著我，我知道，他們知道我隻有兩萬之後，都不怎麽高興，程英說：“我隻有四十萬。。。”
“阿斌，你拉我們來賭石，你隻有兩萬，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要不這樣吧，我出四十六萬，我站六成，贏了我給你紅包，行吧？”樊姐笑著說。
她的笑容帶著一絲調侃，她是有錢的，但是她不想出那麽多，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個都有錢，但是都不想出，我知道，他們是要針對我，至於目的，我沒有搞懂。
我說：“那不行，我需要錢，你，你借我。。。”
“不借，阿斌，現在咱們是合作，合作，就得拿出來一點實力來，你沒有實力，那就是利用我們，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別人利用你，哼，難道我們就想被你利用？”樊姐說。
樊姐的一句話點醒了我，是的，他們知道我在利用他們，所以他們隻出那麽多錢，剩下的就要我自己搞定，因為他們都不想被利用，就算有錢，也不會給我的。
“如果你沒錢，那我們自己賭，樊姐，我們一人一半吧？”程英冷冰冰的說。
我聽著就看著樊姐，眼神裏帶著哀求，我現在知道了程英的目的了，他們想要把我踢開，然後自己獨吃這塊料子，我沒錢，他們有錢，他們獨吃了，我又能怎麽樣？我懇求樊姐，不要答應，如果她答應了，我就沒戲了，白瞎了這塊料子。
樊姐對我媚笑了一下，說：“算了，還是一起賭吧，誰知道這塊料子能不能贏呢，阿斌，剩下的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我聽了樊姐的話，就看著何老板，他倒是直接過來說：“小兄弟，剩下的錢，我入股吧，怎麽樣？”
我聽著直搖頭，我不能在讓其他人進來了，絕對不能，人越多，反而越亂，我越沒有辦法控製。
何老板看到我搖頭，就不屑的笑了一下，看著地上的石頭撇了一下嘴，或許，他不看好這塊料子，我看著我二叔，現在沒辦法了，隻能看他了，我說：“二叔，車。。。”
我二叔聽到我的話，臉色立馬就變了，車是他吃飯的家夥，愛車如命，現在要拿車出來賭，他舍不得。
我三叔說：“哎呀，那輛車該換了，聽我的，賭，贏了，咱們換一輛新的，老二，相信阿斌。”
我二叔聽著我的話，嘴角都在顫抖，但是他沒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二叔雖然沒說話，但是內心是十分痛苦的。
我做到何老板的麵前，我說：“樓下的車，五萬抵押，行嗎？”
何老板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說：“六成新的別克君威，六萬行，但是，得簽抵押協議，老弟，這公平吧？”
我聽著就點點頭，我說：“寫吧，我要了這塊料子。”
何老板沒說什麽，直接寫條子，過了一會，他跟我二叔說：“簽字，把鑰匙留下。”
我二叔拿著筆，手都在抖，但是他還是咬著牙吧字給簽了，然後把鑰匙交給何老板，我看著，就深吸一口氣，我的壓力非常大，如果輸了，我二叔的車就沒了，而且，還害的他們一起輸八十萬，這次的事，就大了。
何老板對我笑著說：“老弟，你真行，賣車來賭石，但是之前我是走眼了，不過，這塊，我真的不看好，翁巴利種水好，但是，嘖。。。”
我沒說什麽，看著料子，看命吧，神仙難斷寸玉，沒有解開料子之前，誰都不能說這塊料子是什麽料子。
我伸手摸著料子，我三叔拿著水噴在上麵，然後洗刷了一下，我看著皮殼黃白沙皮，基本上不翻砂，手感扁平；表麵皮殼有黑色斑塊和褐黃色斑塊兩種，但洗去褐黃色斑塊也顯示白色，那黃色的應該是泥土。
我三叔說：“是個幼潔啊。。。”
我同意我三叔的話，這個幼潔是行裏的話，石頭種嫩，肉質細膩，行話稱為幼潔，這種料子很難賭，種嫩就不起光，隻有種水底子特別幹淨，他才能贏。
料子的賭性非常強，我跟我三叔抬著料子下樓，到了樓下，程英跟樊姐也下來了，雖然他們不說話，但是料子還是得看著切。
我看著他們兩個，我說：“你們出四十萬，我出六萬，你們各占四，我占二，合適吧？”
聽到我的話，兩個人沒有跟我計較那麽多，樊姐說：“合適，少的算是給你的紅利，老弟，行吧？”
程英也點了點頭，我說：“既然這樣，那麽你們找何老板付錢吧。”
我說著，就把自己的一萬塊也拿出來，交給了何老板，車子頂了五萬，給一萬，剛好是六萬，他們沒說什麽，樊姐直接把袋子裏的錢倒在桌子上，很豪氣，周圍的人，看著都有點嘖嘖稱奇的。
但是其實沒什麽，來雲南賭石帶現金的多的是，都是用旅行箱裝現金的，樊姐的還算少的。
我看著何老板跟他們交易，過了一會，何老板說：“剛好八十六萬，老弟贏了我給你放炮，祝你好運。”
我看著他心口不一的笑容，沒有搭理他，他是不看好這塊料子的，是的，翁巴利的料子，賭性實在是太強了，沒有一點本事跟運氣的人，十賭九輸，這塊料子，我是分析到了那塊黑癬下麵的綠色，所以我才買的，一般人不會看這個癬，所以隻會把這個癬當成瑕疵。
兩個人沒說什麽，就是站在我身後，他們就如我之前說的那樣，一句話不說，就是看著，反正輸了，我背鍋，贏了大家一起分錢。
但是，他們頭上冒汗了，程英的額頭留下來一條汗，樊姐也是香汗淋漓的，我知道，他們也緊張，但是都沒有我緊張，因為，我這次賭，背負的東西很多，二叔的車，我的命運。。。
我蹲下來，在料子上比劃著，我三叔賊精的說：“阿斌，在癬上麵來一刀出高色，咱們直接甩了，也能賺個對半，讓其他人去賭大的去。”
我搖了搖頭，我說：“先開個窗看看吧，能賭大的就賭大的。”
我三叔詫異的看著我，說：“你老子跟個悶葫蘆一樣，沒想到，你這麽野，三叔我以為我夠野，但是比不過你，厲害，八十幾萬，我挺你。”
我拿著美工筆，在黑癬上畫了一條線，我說：“照你說的，先開窗，看裏麵的種水，其他的，開了窗再說。”
我三叔點了點頭，切石頭的小哥剛要問，我三叔就說：“滾一邊去，爺爺我自己來。”
他說著，就去那電鑽，我站到了一邊，雙手握拳，看著我三叔開始動手，我就緊張起來，不知道這個癬，是不是我爺爺說的那樣，如果是的話，那麽這塊料子就有大賭性，如果我爺爺說的不對，那麽我就完了，八十幾萬，不僅他們要輸，我二叔的車也沒有了，真的是傾家蕩產。
我三叔開始動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看著電鑽上去了，很快就開了一條線，我看著那條線，嘖了一下，種嫩，所以非常好開，我看著，一會的功夫，一條筆直的線就出來了，大概有拇指寬的寬度，但是上麵都是渣滓，我看不見。
我三叔停了手，臉色也不好，他拿著水管衝了一下，又拿刷子刷幹淨，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叫聲，那叫聲來的很突然，也不知道誰說的，但是這一聲叫，把我的魂都快叫，也把我的精神頭一下子就叫到了高點。
“出綠了，高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