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原來也不過如此
司越越可沒那麽閑,她微垂著眸子,道:“聽說你們仇家剛得到一塊地,就在開發區那邊,我想買下來。”
“哼,胃口可不小,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吞下去。”仇夫人的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覺得司越越是在異想天開。
司越越沒搭理陰陽怪氣的仇夫人,繼續道:“雖然是你們有求於我,但我也不會太苛刻,買地的價格,會比你們收購價上浮三成。擬好合同,我們便隨時都可以簽約。”
司越越這個價錢,卡得剛剛好,不會讓仇家吃虧,但也不會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而這老到的手段,讓仇夫人知道,司越越不是在開玩笑。
但司越越一個小姑娘,買地幹嘛?八成是有人聽到這個風聲,要利用這姑娘的手,掀起風浪。
如此想著,仇夫人嚴肅了表情,問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給你出招?那個人是誰,他想幹什麽,是不是要對我們仇家不利?”
一連串的問題,讓司越越的耐心告罄,嫌棄道:“仇夫人,你的話實在太多了。”
“你……”
“咱就直說吧,究竟是一塊地皮重要,還是你兒子的未來重要?”
這根本不用選擇,別說了一塊地,就算是兩塊,三塊,隻要對仇寒夜好,仇夫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但問題是……
仇夫人戒備地看著司越越,說:“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要和我先生商量一下。”
“那就商量吧,不過我不是一直有時間的,等我忙起來,就算你們拿出十塊地皮,我也愛莫能助。”
將該說的話都說完,司越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仇寒夜本想叫住司越越,可是他的嗓子很幹,說話很費力,最後隻能看著司越越從眼前消失。
然後,他心頭劃過濃濃的失落。
這次清醒過來,仇寒夜發現他對司越越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好像是依戀,也好像是不舍,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喜歡。
他覺得自己之前就是眼瞎,竟然各種看輕司越越,還將她貶低得一文不值。
若是他沒有作死,單方麵地取消婚約,那他現在……肯定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仇寒夜陷入到自己的想象世界中,而且越想越懊惱,並徹底忽略了他的現任女友,孟雪情。
而被他忽略的孟雪情,此刻沒工夫感覺委屈,因為她滿心想的,也是司越越。
這司越越是個針灸高手,就已經足夠讓人吃驚的了。怎麽後來,還要插足房地產呢?這女人的腦子裏,一天天都在琢磨些什麽?
孟雪情越想越不安,手掌越捏越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內。
……
仇家並沒有考慮太久,便給司越越答案。
而這次是仇先生親自與司越越聯絡,請求見麵。
仇先生本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聊,可司越越卻將見麵地點,安排在仇寒夜的病房。
她的要求有些奇怪,但仇家同意了,並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病房。
可司越越卻遲到了整整二十分鍾。
仇先生能親自來赴約,已經給足了司越越麵子。沒成想這個晚輩如此不知禮數,真是不識抬舉。
看著姍姍而來的司越越,仇先生沉下臉色。
仇夫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張口便訓斥道:“你家裏人沒教過你要守時嗎,與長輩見麵都能遲到,簡直沒家教!”
仇寒夜不想看著司越越被責罵,便替她解釋道:“一定是劇組太忙,沒抽出時間。”
“哼,一個小演員罷了,好像忙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媽——”
司越越不想聽他們聒噪的聲音,便打斷了對方的談話,並說:“行了,我們開始吧。”
“開始什麽?”
“幫病人治病啊。”司越越一麵說著,一麵打開針灸包。
她這舉動,讓仇先生與仇夫人對視了一眼。
今日與司越越見麵,不就是要用好處打動她,讓她幫忙的嗎,怎麽好處還沒有拿出來,這女人就出手了?
還是說,司越越屈於仇家的權勢,認慫了?
夫妻二人一致覺得,這很有可能。
司越越就是個沒什麽見識的小姑娘,看到充滿威嚴感的仇先生,肯定就怕了,當下連要求都不敢提,各種低眉順目。
哎,還以為是多硬的骨頭,原來也不過如此。
仇先生與仇夫人各種自我感覺良好,並在心裏,各種輕視司越越。
與此同時,司越越將銀針逐根插入仇寒夜的身體裏,一臉的專心致誌。
近距離地看著司越越,仇寒夜感覺自己心跳很快,喉嚨很幹,心情很雀躍。
就是他此刻躺在床上的姿勢,讓他覺得很別扭。
司越越沒有任何別扭的感覺,即便仇寒夜半裸著上身,她也可以心無旁騖。
而這多虧了靳斯年的熏陶,畢竟,見慣了威猛的獅子,就這白斬雞一般的小身段,司越越真是連看的興趣都沒有。
過了片刻,司越越開口問著:“感覺怎麽樣?”
仇寒夜在胡思亂想著,一下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什麽感覺怎麽樣?”
“當然是身體的感覺,是舒服了,還是難受了。”
這可是檢驗司越越手藝的時候,仇寒夜不敢馬虎,仔細感覺了一下,說:“呼吸暢快一些。”
“這裏疼嗎?”司越越用手指按了一個地方。
“不會。”
“這裏呢?”司越越又換了個位置按。
“也不會。”
這樣的回答,讓司越越得出一個結論:“針灸對你的哮喘病治療,是有效果的。”
仇夫人一聽,不由麵露喜色。
接著,她拿出一張支票,滿臉施舍的表情,說:“也別說我們仇家白白使喚你,給,這是你的好處費,以後沒事就來幫寒夜治療吧。”
仇寒夜自然是樂得所見。
可司越越卻看都沒看那張支票,她一麵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麵說:“這錢呢,我就不要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
一聽這話,病房裏的人都急了。
仇先生擰起眉頭,聲音中帶著威嚴感:“為什麽?”